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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的声音似乎远去了,一声缥缈的叹息隐约传入耳中。百里陌一颤,强撑起发抖的手臂,看着空旷的四周,试探着开口:
“师父?”
良久才清晰的听到一个老者幽远的声音:
“早知如此,你当初何苦那么决绝!”
百里陌低下头,闭上眼痛苦的说:
“徒儿……”该怎么说,说他已经被悔恨折磨了十年了?这些话现在说出来有什么用,阿夏那漠然的视线就是最好的回答!
“夏儿的xing子别人不知,你难道还不清楚吗?骨子里决绝无情,固执疯狂,你怎忍心把他逼到那种地步!”
那淡然幽远的声音说道最后已带上了一层薄怒。心爱的徒弟反目成仇,闹成这样非死即伤的地步,他这师父是最心痛的人啊!
“凤家……孽缘!”一声长叹,石壁中央突然开启了一道石门,
“进来吧。”
“是。”百里陌低低应了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稳着身体走进去。石门在他身后轰然关上。山风依旧,好似一切都未发生过。
杨夏躺在兰科曾经躺过的草垛上,兰科抱着双膝坐在他身边,透过竹窗看着外面的月亮。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垂在胸前的黑发,他的眼眸中闪过各种情绪,最后都沉淀为平静的深邃。思绪不由的回到七岁的那一年。
那一年,母后去世了。他的妈妈,这个国家最美好的月魂安静的躺在父王的怀里,笑容美丽安详。那时他还懵懂不知死亡的意义,只是傻傻的看着母亲黑色的的长发。
——父王,为什么母后的头发变成黑色了?
记得随着他的软稚童音,一向爽朗的父王金色的眼睛里流下两行眼泪。哥哥紧紧的抱着他,灼热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脖子上。他无措的瞪大眼,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不知道原因,只是因为害怕。后来长大了,他明白了黑色在皇室中代表的涵义,死亡与不祥。
“我……快死了吗……”他喃喃自语。窗外的月亮皎洁依旧,这样的月色见证了多少月者的死亡呢?为什么还能这么明亮?母后是不是也在那上面呢?
他轻轻推门走出去,坐在地上开始回想与赫连郁之间的点点滴滴,明明是很幸福的事可是浮现在嘴角的笑却显得那么苦涩。兰科把头埋在双腿间,声音低低的带着哭腔说:
“郁,我真的不想死……”
“死不死恐怕由不得你做主!”应该空无一人的地方凭空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兰科浑身寒毛直立,一蹦而起警惕的看着周围沉声喝斥道:
“什么人?别装神弄鬼!”
“呵。想不到你这个低贱的人也会这么气势的喊啊!”一声嘲讽,阴影处传来裙裾拖曳的声音,月光下出现一个柔弱的身影,鹅黄衣衫鬓发斜插珍珠碧玉,打扮跟兰科印象中差不多,只不过那个总是在赫连郁和凤玖璃面前露出小女儿娇态的女子,此时正挑着眉嘴角噙着冷笑眼神凌厉的看着他。
兰科清楚来者不善,他也懒得装出惊惶失措的样子,反正要死了,干嘛还委屈自己,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赫连小姐如果是散步的话,这步程还真让人惊叹!”兰科也挑着眉,笑得懒散的说。
赫连聆愣了一下,不过她本就没把兰科放在眼里,让他吠几句就吠几句吧,以后恐怕就没机会了!她优雅的捋了捋一丝不乱的鬓发,笑容甜腻的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式吗?”
兰科环顾四周,眯着眼冷冷一笑说:
“你不会想说你已经在这埋伏了百万精兵吧!?”
赫连聆吃吃的笑,看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戏谑,她身姿袅袅的朝他靠近几步,甜腻的笑容看上去竟有些扭曲,她慢慢的说:
“不是哟,只是这山下埋了足可以把这座山炸飞的炸药哦!”
她说的轻松,兰科听得四肢僵冷,炸药!?
“你疯了!?”兰科不敢置信的大声质问。
“是啊,在赫连郁把我们赶出去的时候我就疯了。”赫连聆不以为意的说,瞟到兰科震惊的神情她就觉得浑身舒畅,得意的说:
“抓了你和杨夏,我就不信赫连郁和凤玖煌不屈服。”
“凤玖煌?”兰科皱眉。姓凤,那应该也是皇家的人。
“你不知道啊!?是这个大苍的皇帝,百里陌的爱人啊。”女人笑得开心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百里的爱人……凤……
“你想用杨夏迫使百里屈服间接的让凤玖煌让步?”
“不错哦,看来你不傻啊。”女人大方的承认。
“杨夏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否也与你有关?”兰科平静的语气下隐藏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只要女人的一句话就能爆发。
赫连聆赞许的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说:
“不是我哦,凤玖煌杀了他的心上人,我只是告诉他,他那小爱人的尸首在凤玖煌的手上,又顺便的帮他逃出浮生山庄而已,其他的都是他自己做的。”
“你这死女人!”兰科胸口憋着一口怒气,冲上去想狠狠刮那女人一巴掌,赫连聆不屑的看着他,连嘴角冷笑的弧度都没改变。兰科还没靠近她就被一个突然冒出的黑影一脚踹出老远。他摔在地上,捂着肚子疼得蜷缩成一团冷汗直冒。
赫连聆风姿翩然的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五官都皱起来的脸故作疼惜的说:
“还可怜啊,一定很疼吧,一,你下手太重了。”她身边的黑衣男子沉默如空气。
“你……你骗……杨夏……”兰科尽管疼得嘶嘶抽气,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鄙夷不屑。
赫连聆冷下脸,站起来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用力的碾着,面容狰狞扭曲尖厉的骂道:
“你这个下贱的贱种,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骗他又怎样,你这个卖屁股的兔儿爷,贱人!”
赫连聆骂的起劲,兰科的脑袋重重的被压在地上,太阳一抽一抽的仿佛要炸开了。
“他带着面具。”一直不出声的黑衣人突然平板的说了一句。赫连聆施n。u。e的脚停住了,她看着灰头土脸的兰科,眼神一凛,命令道:
“撕下来。”
黑衣人听命上前捧住兰科的脸,兰科软绵绵的抬起手想挣扎,可是手被赫连聆踩住,兰科忍不住痛呼,脸上薄薄的面具被除去。月光下的脸皎皎如月,出尘圣洁。
赫连聆被这张美如天神的脸震撼住了,不由的蹲下身痴痴的伸手想触摸,兰科厌恶的撇过头,愤怒的吼道:
“滚开!”
他的吼声惊醒了被蛊惑住的赫连聆,她回过神来,看到兰科不加掩饰的仇视,心中不知怎的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想把这人占为己有,污染他,蹂躏他,毁了他的神圣和她一起永远沉沦!
她吩咐黑衣人:
“一,把他带走。”
黑衣人领命不顾兰科的挣扎把他扛在肩上。
“混……”兰科脱口的脏话才开了个头,那黑衣人的身体突然一晃,往一边倒去,兰科惨叫着重重的摔在地上。
“一!”赫连聆惊呼。
“你最好不要动,咳咳,不然这张漂亮的脸蛋,就毁了。”门口,脸色惨白的杨夏斜靠着门框,血丝沿着嘴角缓缓而下,他的眼神残n。u。e如鬼神。
赫连聆顿时僵了身体,她的肩上趴着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蜘蛛,毛茸茸的脚不时触碰着她的脖颈。
“没想到西域的剧毒还杀不死你。”赫连聆白着脸,强撑着气势咬牙恨恨的说。
杨夏捂着胸口咳了几声,慢腾腾的挡在兰科面前,阴嗖嗖的笑:
“差点就死了,不过你下次借刀杀人的时候要找个心狠的,咳咳,凤玖璃那个笨蛋,不够狠。”不过一半的西域剧毒对现在这个残破的身体来说也够他受的了!
“果然是个笨蛋呢,只拿了一包蒙汗药就打算来暗算你,看来这种笨蛋利用不得呢!”
赫连聆冷冷的笑,不过笑容只露了一半就僵在脸上,脖子上的蜘蛛爬到她脸上,触脚正对着她的嘴。杨夏阴冷的视线蛇般紧紧的绞着她,说:
“我有没有说过,你笑得很碍眼!?”
赫连聆抽搐着脸部肌肉不敢再动。
“玖重,在哪里?”杨夏一步步走近她,盯着她的眼问。
“哪里?”赫连聆垂眸想了会儿,说,
“让这只蜘蛛离开我就告诉你。”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杨夏手中银光一闪,一枚银针抵在她脖子的动脉处。赫连聆不急反笑:
“是吗?那你杀吧,杀了我就真没人知道凤玖重在哪儿了。”
杨夏瞪着她,赫连聆笑得踌躇满志,她赌,赌杨夏不会下手。兰科紧张的看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杨夏满脸煞气,朝蜘蛛伸出手指,蜘蛛顺着他的手指爬进他的衣袖。赫连聆暗中松了一口气。
“说。”杨夏动动银针逼问。赫连聆捋了捋鬓发笑容优雅的说:
“一把火,烧了。”
杨夏如遭雷劈,呆愣在当场。烧了!?他的玖重,没有了!?
“杨夏!!”兰科的声音远远的传来,似乎很焦急。杨夏呆滞的转过头,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他呆呆的低下头,胸口插着一把匕首,红色的血在胸口扩散。兰科跌跌撞撞的跑上去接住仰头倒下的杨夏,他按着刀柄处的伤口不敢按得太用力,可是血太多根本止不住,兰科急的眼泪成串的掉,急声唤着杨夏的名字。杨夏张嘴,微笑,眼泪却流的汹涌。
赫连聆冷眼看着他们,说:
“放心,我没刺在要害,死不了。”
兰科抱着怀中哭泣流血的杨夏,身体中有一股无法压抑的恨在胸口冲撞好像要破体而出。赫连聆捂着嘴不敢置信的瞪着兰科逐渐泛出银色光芒的头发,兰科抬起头一双银眸闪着银质的冷光,将猎物牢牢的锁在视线中。
“怪……怪物!!”赫连聆尖叫着,手脚并用的往山下跑。她要炸死那只怪物,全部炸死!
兰科身上的银光越来越盛,天上的银月似乎感应到月者的愤怒,柔和的银辉顿时暴涨成刺人的光线,灼热、耀眼,竟胜日千倍。兰科周围的草木瞬间枯萎,太过强大的高温不但燃烧了植物也慢慢耗去兰科身为月者的生命。
兰信看这异象瞬间惨白了脸。
“陛下!这……”左右将军大惊失色,这是月者同归于尽的征象啊!
“兰科!”兰信大吼一声拉着左右将军朝着光芒最盛之处飞奔而去。
“轰”整个大苍都震动的巨响,冲天的火焰转瞬吞噬了整座山。大苍的百姓们睡梦中惊醒,目瞪口呆的看着几乎烧红半边天的火焰久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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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子夫婿 54
作者:狐狸糊涂
兰科意识不清的看着围绕在身边的光圈,尽管外面火浪滔天,光圈里面却十分温暖安详,仿佛所有一切都回到了初始,母后还会温柔的看着他微笑,父王会大笑着把他抛向空中,哥哥会一边捉弄他一边又笑眯眯的保护他……很平静的生活,却幸福的让人想要流泪……兰科的眼神开始涣散,围绕在他身边的光圈慢慢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