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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米泽理问这问那,每当米泽理回答不上来的时候,便只能愤愤喝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阿笠博士!”
换来梓秋咯咯的笑声,得意又欢乐。
米泽理真是无奈的笑了,只能任由梓秋一次次的作弄,甚至是纵容。不过,作为一个律师,不能解释科学怪人的种种疯狂发明是正常的,他的专业领域是严谨而具有缜密的逻辑性,靠的是非常专业的职业操守和丰富的知识来赚取薪资。正如现在,泰恒集团的办公室里,面对熊国平的要求,米泽理第一次表示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你要收购林氏的恒泰集团?”
熊国平翘着腿,态度平淡的就像在说今天的天气有多好一样:“是,收购林氏,全盘收购。”
“为什么?”米泽理很不能理解熊国平的意图:“你不是说林氏已经成了落水狗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收购,一定要赶紧杀绝呢?”
熊国平收起了脸上应付的笑意,冷冷的盯着米泽理:“我就是要收购林氏,我就是要赶尽杀绝!当初林家父女是怎么对我的,现在我也要十倍奉还!”
“大熊?”米泽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熊国平,只觉得无比陌生,曾经开朗阳光的少年怎么会便成现在这样的残忍和冷酷。
“林家父女加诸在我身上的屈辱,我让他们一个不落的尝尝!”熊国平阴狠的说道:“更何况,我只是收购林氏,依然会给了他们一笔钱,有什么不好?据我所知,林天成那个老混蛋得了中风,现在瘫了,每天的医药费护理费都要上万,你说,凭现在的林氏集团还能负担的起嘛吗?更别说林碧瑶那个大小姐,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懂。现在,我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能好好的过下半辈子,有什么不好?”
熊国平长呼一口气,脸上戾气褪尽,看着米泽理,意味深长的道:“对于林家,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把我的意思传达给林碧瑶,就足够了。”
米泽理愣愣的看着熊国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内心却有了不安,这样的熊国平,他已经彻底不认识了。
曾经风光无限的林氏集团的千金小姐林碧瑶,在遭遇离婚、公司滑坡之后又经历了老父亲中风瘫痪的悲剧,现在整个林氏的确处在风雨飘摇之中,林碧瑶作为林家的唯一继承人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勉强支撑着整个公司,但也是力不从心,就算熊国平不动手,也会有其他大集团出手,或吞并或踩一脚,总之,林氏已经无力回天了。
米泽理仰头看着这栋平凡无奇的公寓楼,怎么也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小姐,居然会屈居在这种地方!曾经的豪宅大屋变成了陋居,没有佣人没有豪车没有华服没有美食,就算是米泽理都无法理解这样的落差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过,他现在没心思担心别人,更多的是他要担心自己,正面和林碧瑶交锋,自己有没有胜算?
“啊,米律师,就是这里了。”朱萍对照着手里的地址,回头看米泽理,询问接下来给怎样。
米泽理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挡在朱萍之前,然后抬手敲门:“咚,咚。”
门里传来响动,没一会儿,门开了,出现了一个女人,素面朝天的脸庞有掩饰不住的憔悴以及岁月的痕迹。米泽理微微一愣,他在电视上看到过林碧瑶,那是个风情万种光芒四射的贵妇,可现在眼前看到的女人,和最普通最平凡的中年妇女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变的恐怕就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气势,凛然而锐利。
“你们是谁?”林碧瑶冰冷的声音响起,扫过米泽理和朱萍,表情疑惑而戒备。
米泽理挂上职业性的微笑,轻声道:“你好,我叫米泽理,是一名律师,这位是我的助手。”
林碧瑶皱了眉,冷声问道:“律师?我没请过律师,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米泽理稍微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我们是熊国平先生委托的律师,前来和你谈谈林氏集团的收购问题。”
“熊国平?收购?”林碧瑶重复着这两个词,片刻,脸色大变,变得寒冷无比:“那个贱人!到现在还不放过我们!滚,你们滚!”
事出突然,米泽理也没想到林碧瑶的情绪突然激动,只能尽力安抚:“林女士,请你冷静一点。”
“没什么好说的,我绝不会向贱人妥协的!”林碧瑶愤大吼,然后想要关上大门,却被米泽理挡住了:“林碧瑶,你就不为你父亲考虑考虑吗?”
林碧瑶的手顿住了,双眼通红的看着米泽理,紧咬着牙齿,无比怨怼的看着米泽理,但只是对峙了片刻,林碧瑶就松开了把住的大门,转身进了屋,踩着地板咚咚作响。
米泽理叹口气,跟着进了屋,示意朱萍进屋顺便关上门。
林碧瑶铁青着脸坐在沙发上,翘腿抱着手臂冷冷的看着米泽理:“好吧,说说你们的来意。那个贱人到底想干什么?”
米泽理从公文包里拿出了准备好的文件,摆到林碧瑶跟前,耐心解释:“我也不绕圈子了,熊先生很有诚意要收购林氏集团旗下的所有产业,收购的价格已经写在文件里,另外,作为补偿,他还会单独拿出一笔钱作为您和您父亲的生活费以及医疗费。”
林碧瑶极力忍耐着听完了米泽理的话,然后愤然翻开文件,用力的翻动纸页,哗哗作响。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其的压抑,朱萍浑身不自在,小心的瞄一眼米泽理又看看林碧瑶,选择了沉默装木头人。
米泽理倒是一派轻松的坐在沙发里,耐心的等着林碧瑶看完文件。
“啪!”文件被重重的摔在桌上,林碧瑶胸口剧烈起伏,似乎在压抑着巨大的情绪波动,咬牙切齿,狠狠道:“混账!贱人!他弄垮了林氏还不够,现在还要来羞辱我!”
“林女士,虽然我是个律师,也是受熊先生委托的律师,但是,我还是想客观的说一句,以林氏现在的经营状况,已经很难为继林老先生庞大的医疗费用。如果你想勉强支撑,在经营状况得不到改善的情况下,到时就算你想卖掉林氏,也未必会有熊先生给出的这个价格了,甚至于,也不一定会有人接手林氏了。”
米泽理刻意顿了顿,看了看林碧瑶的脸色,接着道:“所以,林女士,请你从现实角度认真的思考。趁现在还有能换取金钱的资本的时候,卖掉也不是一件坏事。”
“就算要卖,我也不会卖个那个贱人!”林碧瑶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朱萍被林碧瑶的愤怒吓得禁不住颤抖了一下,就连米泽理也愣住了,抬眼看着林碧瑶红透的双眼颤抖的肩膀,不由得心下黯然,这个女人,也许并不像表面那般强硬和无情。
“熊国平,熊国平!他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条件?!难道他忘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谁给他的?!是我,是我们林家!”林碧瑶大声嘶喊着,不停的拍着桌子。
“林女士,冷静一点。”米泽理站起身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不断的低声安慰。
林碧瑶终于承受不了强烈的情感冲击,泪水潸然而下,突然脱力一般跌坐在沙发上,抬手捂住眼睛,泪水从指间喷薄而出,像一只受尽伤害的小兽呜咽嘶鸣:“可是,我爱他啊,我真的爱他啊!”
米泽理怔住了,朱萍也瞪大了眼睛看着哭泣的女人,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刚才还很强硬的女人忽然性情大变成了深闺怨妇。
“当初,我和他结婚,就知道他不是真的爱我,他爱的是我的钱和地位。可是,我爱他,我不在乎。他要钱嘛,我就给他钱,他要地位,我就给他地位。我给了他我能给他的一切,但还是换不来他的真心,哪怕是一丝真心也好,从来没有!”
林碧瑶擦擦眼角的泪水,但似乎怎么也止不住,唰唰的往下淌。朱萍见状不忍,赶紧递上纸巾。林碧瑶看了她一眼,接过来擦了擦泪水,然后接着说道:“就算我再怎么不在乎,可是一直一直的付出,我也很累啊,我也希望能得到回应,哪怕是一点!熊国平是没心的,他没心的!我做了那么多,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我稍微发一发脾气,他就觉得我在羞辱他!他有尊严,难道我就没有吗?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从来没有付出过一点真心!我真是受够了,所以才要离婚,放他自由也放我自由!”
“可是,为什么现在他还不放过我和林氏?还在林氏的时候,他就吃里扒外,背着我们建立了自己的公司,我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他用林氏的资本一手成立的公司弄垮了林氏还不算完,居然还要彻底毁了它!还有天理吗?还有天理吗?!”
米泽理和朱萍愣愣的听着林碧瑶强烈的控诉,已经说不出一句话。米泽理蹙眉看着眼前的深深哭泣的女人,心底里很不是滋味,身为律师,要严格遵守自己的职责,但是真的有必要逼迫一个女人到这种地步吗?绝境,说的就是林碧瑶现在的处境吧。
疲劳的驾车回家,米泽理觉得今天的工作比连续上庭还要辛苦,冬天的季节总是黑的很快,只不过五点刚过,天色已经渐暗了,前面又堵车了,长长的排成一条长龙,一步一步的挪动。米泽理坐在车里,眼角抽搐的看着车窗外的自行车优哉游哉的驶过,无比沮丧。
反正现在堵在路上了,干脆就放下心情耐心的等着吧,打开音乐,听着舒缓的音乐,绷紧的情绪渐渐得到舒缓。然后想到了梓秋,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伸手摸着电话想要给他打个电话,但是却停住了,还是算了,就算通了电话也不能及时赶回去,还是耐点性子吧。
想来,自己和梓秋的关系也不过是家人,但却意外的和谐融洽,甚至有了亲密进步。就算是这样,他也能确认出自己和梓秋的真心,在一天天的相处中越来越深厚了。可是,为什么林碧瑶和熊国平相处了十余年,却得不到对方的真心呢?
深深的叹口气,米泽理记得自己在确定了自己的性向之后,无比慌乱失措,于是偷偷的翻阅了很多这方面的书,他曾经看过一篇文章,具体名字已经记不清了,大致的内容是说在古代希腊,人们将“男男”相恋作为至高无上的爱情象征,相反,“男女”相恋则只是代表了情欲和繁育的罪恶。看完整篇文章,那时的少年米泽理并不能完全理解,甚至觉得很荒谬,很不可思议,但是,在成年后经历了种种情感,看到了无数情爱之后,他似乎渐渐明白了那篇文章的意思。
现代社会,感情变得速食快餐,很多人在适龄的时候错过了恋爱机会,步入社会之后又面临生活带来的种种压力,因此,成家就成了一个背负的任务,为了完成任务,大部分男人或是女人会在适当的时候选择一个和自己条件相当,彼此不讨厌不反感的对象,勉强凑活下去。结婚,生子,没有了感情作为基础,已经变成了一项仪式,似乎完成这样的仪式,人生才能得以圆满。至于爱情,在还没有发生之前就已经转化成了亲情和责任。所以,男人或女人都渐渐沦落为一种工具,仅仅繁衍后代的工具。
说起来真是讽刺,看上去真的只有男男相恋才是抛开了结婚生子的责任,完全依靠彼此的爱情维系的相恋模式。这也契合了那篇看似荒诞不羁的文章主题,男男相恋才是真爱。
米泽理自嘲的笑了笑,虽然有为自己的性向开脱的嫌疑,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