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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外面鹅毛一样飘飞的雪花,突然想到已经有两个多月没去见过塞坦尼尔了。最开始是因为生气他居然对自己是那样的观感,到后来气消了又开始打仗顾不上别的事。现在终于空闲下来,也该去看看他了。索德知道神族和魔族互相敌视由来已久,要改变塞坦尼尔的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虽然现在想起他说的话还是刺心得很,但要是因此就不去见他,倒显得自己小气了。
下午的柯林菲尔斯殿空荡荡的,索德一路走来居然没碰到一个仆人。外面大雪纷飞,走廊上的光线不足,显得十分阴暗。索德上了二楼,走到卧室门口,一推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不由屏了一下气,皱起眉向里面看去。房里没有点灯,只从两个大落地窗透进来一些光,床上是凌乱的被单,在阴暗的光线下看来就是一团乱糟糟的黑影。壁炉里的火是灭的,他已经可以看到自己鼻子里吐出来的白气。更奇怪的是,里面居然一个人也没有。索德的眉拧得更紧,走进去几步,从房间左边看到右边。
一个声音在他侧后方响起:“陛下。”
索德扭过头,看见塞坦尼尔从墙边的椅子上站起来。他的一身黑衣几乎和这片阴暗融为一体,雪白的面孔和银色的发丝显得份外突出,格格不入。
索德向他走过去,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仆人们呢?”
塞坦尼尔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索德走得近了,才发现他的嘴唇颜色发紫,脸上也白得可怕,不由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抓起他的手摸了一下,感觉就像握住了一块冰,冷得索德心里都是一缩。
塞坦尼尔把手抽回去,问道:“陛下今天过来有事吗?”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无法控制的颤抖。这种声音索德曾在那些冬天买不起衣服和食物的穷苦魔族那里听到过。他惊讶地看了一眼塞坦尼尔,再往四周一打量,心里突然明白了,火气腾地一下冲上来,压着声音对着门外吩咐道:“叫希丝缇娜到会客厅等我!”外面等候的侍从答应一声,跑去找人了。
索德再次转向塞坦尼尔,看着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九狱的冬天是非常可怕的,就算是这里土生土长的魔族在冬天都会在房间里生着火尽量不出门,更别说塞坦尼尔一直生活在温暖的天国。炽天使对外界环境的变化不是很敏感,可这里的低温显然已经超过了塞坦尼尔的忍受限度,他勉强站着,身体轻轻发抖,眼神都有些涣散。
索德不知道他被这样折磨有多长时间了,心里像有无数把刀在捅,猛地一下扯下自己的披风,披到塞坦尼尔身上。
带着体温的披风显然让塞坦尼尔好受了很多,他脸上现出丝放松的表情,但又有些诧异,微扬起眉问道:“陛下?”
索德居然不敢再看他,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地转身出去。他下楼在会客厅等了没多久,希丝缇娜就来了。一看到她索德就抄起手边的一个摆饰砸过去,希丝缇娜向旁边闪开,问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索德踏着重重的脚步走过去,紧盯着她说:“你还问我怎么了?我叫你照顾好塞坦尼尔殿下,你都做了什么!”
希丝缇娜脸色发白,但却毫不回避地看着他说:“陛下,在目前的情况下,我认为魔界的敌人不应该受到礼遇!”
“你认为?什么时候你可以代我做决定了?”
希丝缇娜显然也很激动,声音都在发抖,“陛下,他杀了我们几十万人,现在天界又打着营救他的旗号攻打我们,您为什么不愿杀他?”
索德吸了口气,压着声音说:“我告诉过你们,他是重要的人质。”
希丝缇娜尖声说:“您说谎!您真的把他当人质吗?天界要求交换的时候您为什么不答应!”
索德厉声说:“希丝缇娜,什么时候你开始可以对政事指手划脚了?我派你过来就是因为你识大体知道进退,你太让我失望了。”
希丝缇娜瑟缩一下,又马上大声说:“陛下您不用拿政事来当借口。您明明就是对他有了不该有的感情,所以才这样……”
“你给我住口!”索德暴喝一声,上前抓住希丝缇娜的肩,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就算我对他有什么,也轮不到你们来管。”一把把她推开,冷冷地说:“我知道你哥哥刚刚在第一狱战死,你心情不好做事难免没有分寸,这次我不处罚你。我会让你继承你哥哥的爵位,你回自己的领地去吧。”
希丝缇娜被他推得退了几步跌到地上,不能置信地睁大了眼,“陛下,就为了这你要赶我走?”
“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违抗我的命令。如果换了是其他人做出这样的事,现在她不会还活着站在这里。”
希丝缇娜语塞,喘了几口气才抖着声音说:“陛下,我陪伴了您一百多万年,你现在就因为我冷待了一下他就要赶我走?自从他来了以后,您连和我说一下话都不耐烦……我看您是被他迷昏了头了,当初为了给他找药,您几乎让我们在天界的线人牺牲殆尽,现在又因为不愿交出他而让几万魔族战死,您想为了他把整个魔界都毁掉吗?!”
索德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眼睛像俯瞰大地的月光一样不带任何感情,“我在做什么不用你来评价。”
希丝缇娜在他的目光下渐渐瘫倒在地,眼泪流下来了,“陛下,这么久了,您难道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
索德无动于衷地说:“希丝缇娜,你哥哥是我很好的朋友,你办事又一向周到,所以我一直很看重你,但是你该知道,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什么。你走吧,回你的领地去,以后找个人嫁了好好过日子。”
希丝缇娜呜咽一声,站起来飞快地跑出去了。
索德按了按脑门,对侍从吩咐道:“通知柯林菲尔斯殿所有的人十五分钟内到这里来。”
仆人和侍女们陆续来了。宫廷里的消息一向传播得极快,他们都已经听说了索德大发雷霆的事,每一个都轻手轻脚地走进来,战战兢兢地按职级站好。
索德看着沙漏的刻度从五走到二十,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慢慢地开口:“我今天过来,看到了一些让我很不满意的事情。我知道各位也是听命行事,所以这次我不处罚你们。各位来到万魔殿做事,之前也受过训练,知道宫廷里的规矩,我现在再重申一下……”
一个仆人慌慌张张地出现在门口,正想悄悄排到队尾,索德已经看到了,他下巴朝那个仆人点了点,命令道:“拉出去,打五十鞭。”
那仆人吓得扑倒在地,刚叫了两个字“陛下”就被侍从捂住嘴拖出去了。
索德接着说:“我现在再重申一次,塞坦尼尔殿下是我的客人,我不允许魔界之中有任何人怠慢他或对他无礼。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你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可以直接向我汇报。都明白了吗?”
仆人和侍女们齐声回答:“是。”
索德点点头,“很好。”他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点名道:“艾拉!”艾拉一惊,抬起头。索德说:“从今天起,你成为柯林菲尔斯殿的最高女官,负责一切日常事务。”
艾拉从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好运,一时呆住,还是被旁边的人推了两下,才慌忙说:“是!谢谢陛下!”
“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信任。”索德简单地说完,摆了下手,“好了,都去做该做的事情吧,我希望半个小时之内这里的一切恢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也终于卡过来了。
前面停了三天没更,按照我保证过的,等会会发三章上来。
至于下个星期,呃,真不好说,如果不能每天上来更,就等周末一起更吧。
谢谢捧场的各位,你们是我的动力。
☆、封魔项链
柯林菲尔斯殿很快恢复了正常,面对着重新围绕在身边的侍女和仆人,塞坦尼尔什么也没有多问,也没有显出任何异样。他每天照旧把大量的时间都花在各种各样的书籍上,也依然对下人们十分客气,一切似乎都并无不同。只是艾拉发现他变得沉默了些,以前他说话就不多,现在更是整天都难得开口。
几天后索德再次来到柯林菲尔斯殿。两人见礼之后,索德开门见山地说:“殿下,我有件东西给你。”说着向旁边伸出手,身后的侍从马上递了个长形的盒子上来。
索德接过来打开给塞坦尼尔看。盒子里面装着一串黑玛瑙穿成的链子,下面挂着同样由黑玛瑙雕成的倒五芒星形状的坠子,周围缠绕着银丝做装饰,看长度应该是一串项链。
塞坦尼尔略带疑惑地看向索德。
索德拈起坠子把项链提起来,对上灯光,塞坦尼尔才看到那里面隐隐有什么东西。
索德说:“我放了小型的封魔刻印和力量封印在里面。这样你就不用总呆在这间房里了,可以出去走走。”
塞坦尼尔的表情僵硬了一下,马上说:“谢谢陛下。但是我觉得现在这样也很好,并不想出去。”
索德转过目光打量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又似乎没有。“你天天呆在房里看书太闷了,出去走走对你的身体好一些。来,我给你戴上。”他打开项链上的搭钩,把它举到塞坦尼尔胸前。
塞坦尼尔吸了口气,身体轻晃了晃,好像想往后退,但终究站着没动。
察觉到他的抗拒,索德停下动作说:“或者你再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如果你答应,我可以马上让你出去。”
塞坦尼尔看着前方说:“我已经答复过陛下了。”
索德“嗯”了一声,不再说什么,伸手把塞坦尼尔的头发掠到旁边,把项链围到他脖子上,扣上搭钩,又在上面加了个保护魔法,使它不能被别人打开。
他的手刚离开,塞坦尼尔就摇晃了一下向后倒去,索德早有预料一般把他扶住,带着他到沙发上坐下,解释说:“这两个封印需要时间来适应你的身体情况。这几天你可能会觉得有些乏力,以后就好了。”
塞坦尼尔微合着眼,难得的没有答话。他头向后靠在沙发靠背上,下颏和颈部形成一条脆弱的弧线,长发铺散在沙发上,色泽有些黯淡。索德坐在旁边看着他,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过了会他笑了声,带着些歉意说:“我知道这样让殿下有点难受,还请原谅。”
塞坦尼尔睁开眼,唇角勾出一丝微笑,“没什么,陛下不必觉得抱歉。”
这是索德预料中但并不期望的答案。从一千年前再见面以来,塞坦尼尔就一直是这么内敛有礼,和他说话你永远不用担心他会让你难堪,但你也永远不可能从他的语气和表情中分辨出他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客气话。以前在恒星天时索德还可以用玩笑的口气逼问他,或许能让他说出一两句实话来,而现在,这样的玩笑也无法说出口了。
索德不知道他在现在这样的境遇下还保持这样的修养需要多强的自制力,他只知道自己非常痛恨这层彬彬有礼的面具,很多次他都想要打碎它,逼塞坦尼尔说出真实的感觉,可是每当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又退缩了,他现在根本没有一点能控制住塞坦尼尔的把握。何况真话又怎样呢?如果对方真的怨恨……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吧。
带着这种矛盾的心情,索德的眼睛在塞坦尼尔脸上逡巡,试图找出一点线索,但终究还是一无所获。他收回目光,从喉咙里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