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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漠一把推开清名说道:“我一个修行几百年的妖还会怕他一个人?若是能被他发现了我之前做的努力又算什么!”
清名紧紧的抓住清漠的手腕,顿了顿说道:“他不是人。”清漠怔了一下,惊讶的看着清名。只见清名放开了他的手腕,声音里有些哀求的语气,说道:“他是鬼王。他知道我们会来救叶以倾,所以他在等我。等我……亲手杀了他。可清漠……答应我再等几天好么?我……我还没有做好准备。但我保证,叶以倾会没事的。”
清漠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见过清名求过别人,印象里清名一直都是冷血到杀人如麻的形象,可他知道清名答应的,就一定可以做到。清漠点点头。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清名叫醒了清漠,和他说:“走吧。”
两人冲进了皇宫里,没过一会儿,就站在了皇帝寝宫的屋顶上,深宫里的人大都就寝了,却只有皇帝的宫殿里还亮着灯。清漠扭头看着清名,清名的脸在月光的衬托下,变得很是凄凉。叹了一口气后,清名说道:“叶以倾还在大牢里,你去救他,皇帝那里我一个人去就够了。”清漠点点头,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清名,却终是没有说什么便急忙赶去大牢里。因为没有坐过牢,清漠并不知道叶以倾现状如何。但又想来,自古谋反之罪就是最严重的罪行,不知道叶以倾那弱不禁风的身子,可还活着。想到这里,清漠抓紧了速度,心说这一次,我一定要带你离开,以后,再也不能让你受伤害了。
叶以倾被关押在了天牢里,皇帝并没有立刻处死他,似乎是在等着一个时机。叶以倾不知道这是为何,他不知道皇帝到底在等什么。天牢里暗无天日,他也不知道在那天牢里关了有多久,极度的缺水断粮,让他整日昏昏沉沉的。他睡了一觉又一觉,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梦里有爹娘,有哥哥们,他们绝望的在死亡中挣扎着,可绝望之中又都是失望,叶以倾甚至可以听到家人的声音对自己说:“报仇啊,报仇啊。”他本想冲上去喊一句爹娘,可一抬头,眼前却满满的都是清漠种的树,桃花灼灼。那一袭紫衣的风华站在桃树下,看不清面容。
这样的梦不知做了有多少次。直到那天,有人轻轻唤了他一句:“以倾。”
叶以倾猛地睁眼,对上那双温柔的异色眼瞳,他想要叫一句清漠,喉咙却疼得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就只能扯着嘴角笑。清漠心疼的看着叶以倾,他本就身子弱,再加上牢里恶劣的环境,早就是疾病缠身,皮包骨头。清漠心里恨自己没有早点来救他,这次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就急忙扶他起身,给他喂下了一些水和药。然后把带来的饭菜给他,看着他心满意足的吃着饭,清漠并没有告诉叶以倾清名去替他报仇了,他本以为叶以倾经历了这般劫难,已然是想通,不再在乎那报仇之事,于是便说道:“以倾,我来带你回家。”
不料叶以倾却是愣了愣,脑子里还回荡着梦里的那些声音,咽下口中一口饭,看着清漠说道:“清漠,帮我报仇。”
清漠没有想到这就是这么久以来,叶以倾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原来就算受了再多的苦,原来就算自己对他三番五次的原谅和用心对他的好,都抵不上那报仇二字。清漠觉得这很是讽刺,冷笑着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叶以倾说道:“然后呢?你会随我离开么?”
叶以倾抬头看他,表情冷了下来。说道:“不会,我会留下来。”
“你想做皇帝?”
“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他的儿子继位。”
清漠咬牙切齿的盯着叶以倾,像是要吃了他一般,突然,他把叶以倾拽起来,推到墙边,狠狠地压着他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醒悟呢?!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叶以倾,你真是个疯子,疯子!”
叶以倾别过头去不再看他,嘴里却还是叨叨这那一句:“帮我报仇。你答应帮我的,对不对?”
清漠一拳头冲着叶以倾打过来,叶以倾皱着眉头紧闭双眼,却听到那拳头落在了自己身边的墙上。他惊讶的睁开眼,看着清漠。而清漠却低下头,带着哽咽的声音说道:“为什么,我带着你离开这人世的所有喧嚣,我带你回江南,我们继续以前的生活,不好么?”
叶以倾咬紧嘴唇,他又怎么不想呢,可就算是冲破了所有外界压力,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却怎么都过不了。顿了顿,叶以倾说出了心底压抑了自己很久的话:“清漠,于我而言,你是我用尽一生真心的人。可于你而言,我是叶以倾,也是楚梓修,不论是谁,都是你几百年的漫长年月里过客罢了,也许很多很多年之后,你都不会再记得我。”
清漠明显的压着叶以倾的力度减小,他缓缓地把叶以倾揽到怀里,轻声说:“你是叶以倾,与楚梓修无关。”
怀里的叶以倾一个激灵,这是他一直要的答案吧,可为什么心里还是耿耿于怀。也许这世上有太多的东西,一旦破裂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叶以倾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清漠,他一把推开了清漠,强忍着心里的感情,冷冷地说道:“算了吧。”
清漠并不知晓,叶以倾心里对于前世的芥蒂,不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抹杀了的。他只以为叶以倾如此不过是出于对于报仇的执念,也没再强迫他,只是觉得他又可恨又可怜,两人沉默许久后,清漠颔首,有些凄惨的笑着说:“好。这天下我送给你,我心甘情愿。可叶以倾,我好怀念曾经的你,同我听书,为我做鱼。呵呵,回不去了。从此往后,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妖,我们山水不相逢,你我之间,再无关情爱。”
说罢,叶以倾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得脑后一痛,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江山易主。
☆、江湖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放假啦~暑假真的要提高更新速度了~~~^_^~~~
叶以倾再睁开眼的时候,只看到房顶上雕刻着一条金色的龙,微微起身,才看到就连床上的被褥都绕着金丝,自己似乎是身处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里。这种豪华和铺张浪费让他有些不适应。他疑惑着撩开帷帐,就看到窗边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他仔细看,那人一身艳红色大袍子,是清名。听他醒来的动静,清名转过身来,脸上重新戴上了最初遇到他的那张黑白面具。现在那面具的表情不仅仅透露出一股狰狞,更多的似乎很是讽刺,惨淡而眼神轻蔑的嘲笑着他。
叶以倾连忙坐起身来,四处张望后问道:“清漠呢?”原来自己还是在乎的啊,做不到自以为的那种放弃和冷漠。
“你还记得他?”清名的声音冷漠的没有一点生气。这话语听起来是个疑问的语气,可仔细推敲来,其实都是埋怨的口气。
叶以倾不知道如何回答清名的问题,只好喃喃的说道:“我以为……他在这儿。”
清名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丢过来一个包裹,又说道:“清漠给你的。”。
叶以倾急忙打开包裹来看。是一个玉玺和一把青色的描金骨扇,扇子上似乎才残留着清漠的味道,他把这扇子还给了自己,那是他贴身了上百年的扇子,那是前一世楚梓修送给她的扇子,现在,他还给了自己。叶以倾有些恍惚的展开扇子,这才看到清漠题在扇子上的那一句李太白的词,那一句他赴京赶考时清漠写在纸条里的词: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你还了我这扇子,就意味着恩断义绝了吧,意味着无论前世今生我们都没有关联了吧,意味着我们曾经相互交换过的真心都还给彼此了吧。清漠,你这还给我的,可是我们所有的过往啊。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关情爱。
从今往后,再不会相思。
从今往后……再没有往后。
叶以倾握着扇子无声的哭起来。就像那天清漠蹲在城墙下,看着叶以倾的背影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那般的没出息。
清漠坐在皇帝寝宫的最高处,一壶醉生梦死喝的自己有些头晕,好几次险些从房顶上掉下来。朦胧中似乎还看得到那一袭白衣冲着自己清清淡淡的笑。
算了吧。
算了吧。
现在你是皇帝了,你坐拥天下,你不再是独属于我的叶以倾,前一世的债我还了你,这一世换你折磨我,我们扯平了吧。叶以倾,你可知道其实那词的后面,还有两句我没有题给你。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清名和清漠在京城城门告别,也没说要去哪,就只是说想要一个人转转。
分别的那天清名换了一袭水绿色的长袍,腰间挂着一个玉牌子,依稀可以见着上面似是有一个“淮”字。清漠冲着他淡淡一笑:“怎么,不穿你那一身的艳红色了?这水绿色,怎么都不像你啊。”
清名耸了耸肩,越发消瘦的身子更是衬出了颈下的锁骨,他说道:“那红色,染了太多人的血,血腥味太重了。”
清漠自也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就像地府里小黄说的一样,谁都逃不了一个情字。如今清名大也是卸下了最重的一个包袱。自由便随了他吧,自己也不再需要他保护了。于是清漠深吸一口气,朝着清名抱拳鞠躬,嬉笑的说道:“那前些年,多谢大侠屡次相救了。我们江湖有缘再见。”清名听罢愣了一愣,然后就仰天笑起来,清漠跟着他笑。有多久,两人没有再笑的这般开心了。
清名离开后,清漠一个人回到京城的小茶馆,大概是日头有些晚了,听客没多少了,只有说书小老儿一个人收拾着东西,清漠放了一锭银子给那说书人,然后点了一壶茶,说书人见着了大银两,急忙问道:“您想听哪一段?”
清漠想了想,说道:“给我讲讲虞姬和霸王的故事吧。”小老儿收了银子,故事自然动听的很。这段故事清漠熟记于心,可就是那听了无数次的故事,却听的清漠两行清泪。
听完了故事,清漠连夜回了江南,街上早已没了行人。他站在被自己修缮的一片崭新的“楚府”门口,就只是低头想了片刻,手中便升起一把妖火,直扑那府院门匾,他走进院内,又是一把火烧了那桃花树,片片桃花瞬间化成了一摊灰烬,再无了曾经妖娆的样子。再之后是院内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湮灭在了一片火海之中。那火越烧越旺,清漠就站在院子里,他似乎还能看到很多年前亲手烧了自家院子的叶以倾,清瘦的白衣,眼神迷茫。
那一夜楚府再次失火,吓坏了不少人,没等火扑灭了,这院子闹鬼受了诅咒的传言就又传开了。清漠也站在人群中看着那火光冲天,直到天都快亮了,也没人敢去救火。人群都散了,清漠还站在原地,看着那火慢慢灭掉。他没有离开,而是又走了进去,只是收拾了一间卧房。住了下来。
叶以倾做了皇帝,国号改为一个漠字。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顺了自己的名字,可事实上,只有叶以倾知道,这个漠字背后是他心口最疼的一段故事,这个漠字常常搅的他一整夜一整夜的梦魇。
登基的那一天叶以倾坐在大殿上,眼神清冽。所有的大臣都归顺了叶以倾,他们臣服在朝堂中,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其实这也是叶以倾不解的地方,他想不到竟然没有一个人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