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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很瘦,但骨架很大,至少一百七十公分,厚厚的刘海,小小的眯眯眼,两颗小虎牙,有着日本女孩的长相,而且看起来脾气很好,这或许就是孟秘书会用她的理由,一副被欺负也不会还手的样子,跟易天萸差不多。
怪了,他为什么老是想起易天萸?
他们之间已经没交集了不是吗?
他付了住院费,也给了她精神身体损耗金,更仁至义尽的用“特例”的名义拨了一笔二十万的遣散费给她,相信有了这些钱,她会过得很好。
所以他是他妈的哪条筋不对,要天天这样莫名其妙的想着她?
现在她大概已经跟那个她深爱的男朋友复合了吧?也还掉家里的债,正快乐的展开新生活,而他呢?
他却悲惨不堪,老是想起她来,甚至会想到,如果孩子没有流掉,那他们现在会怎么样?
对这结局感到最满意的是他父母,他们还以为他们的威胁奏效了,所以他和易天萸分手了。
对于他这么“听话”,他父亲表达肯定的方法是把利来营建也给他管,而且怕他们死灰复燃,正积极替他安排相亲。
他的父母就是如此,他早已习惯了,从小就要求他们四胞胎竞争,稍有表现不好就遭白眼,所以他们都拚命求表现,生怕会被打入冷宫,这种成长过程导致他从没感受到家庭温暖。
他是真的很喜欢易天萸家里的气氛,那种一家人同心协力的感觉,他想加入她们,照顾她们,并且成为其中的一份子,然而却事与愿违。
要命!又在想她了!
他烦躁的站了起来,面对大片落地窗,看着阳光下的车水马龙,紧蹙着眉峰,脑袋在易天萸离开之后第N次放空。
他曾抛弃过无数女人,都没有任何感觉,每次都用缘份尽了当理由,用父母反对当藉口,而如今他才深深体会到被抛弃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对于那些被他抛弃的女人,他想对她们说声迟来的抱歉……
见鬼了!他根本不想向她们道什么鬼歉,他只想再见易天萸一面,他可悲到还想问问她这一切是不是在跟他开玩笑?
如果她是演戏,那她的演技也未免太好了,好得让他不自觉的爱上她,凭他爱情玩家的浪拓名声,他会分不清一个女人是真心还是假意吗?
她竟然可以让他看不出破绽,不知该说是他笨还是她真的太高明了,先是拒绝那一千万,然后再放长线钓大鱼,而他就是那只笨鱼……
一千万——
他蓦然想到那张两千万的支票,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念头令他肾上腺素急速上升,他翻出支票簿,抓起电话拨给孟冷莲。
“孟秘书,立刻帮我查我的私人户头,我要知道有张支票有没有兑现,支票号码是……”
挂上电话,他的呼吸急促,眼神片刻不离话机,等待着它响起。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会迫不及待去兑现那张支票,如果直到今天都没有兑现,那……
铃——
电话一响起,他立即抓起来。
“总经理,那张支票并没有兑现。”
老天!他猜对了!
他感到热血沸腾,他差点错过了她!
她一定是出于某种理由才不得不跟他说谎,他就知道他吴子堂没那么逊,他怎么可能连一个女人是真爱或假意都分不清楚呢?
他要去找她!他现在就要去找他!
她是快要死了吗?
天萸趴在桌上,眼睛无神的看着桌上的小闹钟,她的眼球随着秒针移动,她告诉自己,这是在做眼部运动,不然她怕自己会提早老化。
自从辞职之后,她都待在家里休养身体,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她老妈要她别担心家里经济,说已经先跟大阿姨借了一小笔钱应急,所以要她把身体养好再说。
老妈一直叨念着,流产也等于生孩子,同样要进补,同样要坐月子,所以她就被关在家里坐月子啦,坐得她快疯掉了。
原来坐月子是这么无聊的一件事,就真的是一直要坐在家里,现在的她真佩服那种生完一胎又一胎的女人,她们不就要无聊一次又一次?都不会烦哦?
叮咚——
响起的门铃解救了她的无聊,是天茹回来了吗?下午三点半,虽然时间不太对,但那丫头有可能又跷课了。
既然回来了就自己开门嘛,干么按门铃?真是找麻烦耶。
唉,天茹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她真的希望可以早点不再为天茹操心,这样老妈的头发也可以少白几根。
叮咚!
门铃才隔几秒又再度响起,那丫头很没耐心耶,连一分钟都等不了,难怪考试常抱蛋了。
“来了!”
打开门,她看到的不是天茹,而是……而是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一张俊朗的脸叫她错愕,她的呼吸一窒,反射性的就要关上门。
吴子堂眼明手快的伸脚挡住大门,他昂贵的义大利皮鞋就挡在门槛边。
看到他的脚,她熊熊住手。
“为什么看到我就急着要关门?”他盯着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对不起我吗?”
“哪、哪有?”她慌乱到气息都不稳了。
他凝视着她。“进去吧,我们谈一谈。”
“谈什么?”她的心跳顿时有如擂鼓,一个声音钻到她耳里——不妙,这是失控的现象——于是她满脸提防,特意扬高声音地说:“有话在这里说就好了,干么要进去?”
他的眼珠闪烁着迷人的光芒,眼神紧紧地盯着她。“我不可以进去喝杯咖啡吗?”
“我家没有咖啡。”她防备十足的拒绝了。
“喝杯茶?”
“没有茶!”
“开水?”
“没开水!”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吧,我什么都不喝,但我要跟你谈一谈。”说完,他忽然缓缓地对她漾开一记温柔无比的笑容,黑眸亮晶晶的,里面好像隐藏了什么似的。
天萸顿时感到怦然心跳。“谈什么?”
他为什么会忽然跑来?现在是上班时间才对吧?他不是很忙吗?不是应该已经很恨她了吗?为什么会无预警的出现在她面前?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他瞬也不瞬的看着她。“为什么没兑现那张支票?”
闻言,天萸直想掐死自己。
天啊!白痴!她怎么忘了最重要的事?
她竟然忘了把支票拿去兑现啦!
“因为——”因为什么呢?该死啊,易天萸,你就不能做奇书Qisuu网点聪明事吗?偏偏留个把柄无法自圆其说……
“因为你根本就在说谎。”他逼近她打结的面孔,男性的气息喷拂在她面颊上。“你根本就没有什么男人,那些都是见鬼的谎话,你是有苦衷才会对我说那些话的,对不对?”
“才怪!”她驳斥一声,努力想着理由……“那个……呃,是、是因为我没有空啦!等我有空就会去了,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你想的都是错的。”
奇怪了,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没空?”他直勾勾的盯视着她。“据我所知,你还没有找到工作,你为什么没空?”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还没找到工作?”她惊跳起来,心虚的质问:“难道你在监视我?”
如果他在监视她,那他就会发现她根本没有什么男朋友。
“说实话吗?”他搓着下巴,不否认地说:“对,我在监视你,我派了个手下在监视你,因为我不甘心。”
“为什么不甘心?”她感到心底微颤,血液加速运行,她紧张到心跳不已。
“这还需要问吗?”他叹了一口气,慢吞吞的看着她说:“易天萸,你知道吗?你是我第一个想认真对待的女人,但你却玩弄了我的感情,我有我的自尊,我怎么会甘心?”
她陡然一震,他那无奈的神情让她感到心脏一阵强烈的收缩。
她真的伤害了他,她觉得心好痛,如果有选择的话,她也不想伤害他。
“对不起……”她哽咽地说:“我向你道歉。”
“不必道歉,歉意也弥补下了什么。”他深深望着她。“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没空去兑现支票?银行不会太远不是吗?是真的因为没空,还是因为你根本不想要我的钱?要钱只是让我死心的方法而已。”
天萸的胸口猛然一跳。
天啊,他猜到了,他真的猜到了……
“不……不是啦。”她必须让他相信!“是因为我没办法出去……”
“没办法出去?”他看了她完好的四肢一眼。“你为什么没办法出去?”
她脸红了,小声的说:“因为我在坐月子。”
他扬高了眉,表示不懂。
“我妈说的。”她很庆幸及时找到这个好理由。“她说流产等于生产,也要坐月子补身体。”
他恍然大悟。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盛怒之下,他根本忘了她的身体还很虚弱,这点医生也告诉过他,她确实是该好好休养一阵子。
“所以,你没去兑现支票是因为不能出门,没立即跑去跟旧男友复合也是这个原因?”
天萸轻轻点了点头。“对。”
随着她的点头,他的神情顿时五味杂陈,心底有说不出的失望。“哈,看来我是自作多情又自作聪明了。”
自以为发现了新大陆,兴匆匆的跑来,结果是更加挫折罢了。
吴子堂,你这白痴,区区一个女人值得你这样拉下自尊,努力想怀抱着一线希望吗?
“对不起。”她心痛的看着他,好想伸手摸摸他的脸颊,但她努力忍住了冲动。
再见了,我的爱……
如果他们门当户对,她绝不会放弃他,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她深爱的男人。
当她在病床上躺着时,听到他父母对他的警告,她知道他们是那么的排斥她,如果他执意跟她在一起,那么他将一无所有。
她怎么可以害他一无所有,被父母赶出家门,还被赶出公司?
不但如此,他的父母甚至还要想尽办法对付他,让他走到哪里都没饭吃,这真的太可怕了。
她不敢相信有父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然而他父亲那森冷阴沉的语气让她知道一件事——他们绝不是在开玩笑!而他将因她受到伤害!
她知道他不会放弃她,她也相信他不会向父母低头,她决定由她来结束这段感情,将来他会遇到一个门户相当的女孩子,她会默默祝福他找到幸福。
“也罢,我已经不相信爱情了。”他自嘲的咧嘴笑了笑。“我决定跟父母安排的对象相亲结婚,我想很快就会有好消息,毕竟嫁不出去的名媛千金还挺多的。”
他要相亲结婚?她感到胸中有一股热浪,直冲到眼眶里。
“你一定会……幸福的。”她吸了吸鼻子说道,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场面话,她的心已经碎了。
他将跟别人结婚,这不久后就会发生的事让她难过得无法自己。
“打扰你了,再见。”
他走了,直到进入电梯前都没有再回头。
天萸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她倚着大门,泪水无声的狂奔而来。
她比她自己想的还要难过,真的……好难受。
她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里,心痛的啜泣。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心痛丝毫没有减缓的迹象,泪水也像没关好的水龙头,眼泪一直掉下来。
“请问——”
一记低沉醇厚的男性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微微一愣,略略抬睫,看到一双质地很好的男性皮鞋。
她抬起头,视线接触到一张精明但态度和善的男性面孔,她讶异的站了起来。
“还记得我吗?我是元亿集团的副总裁,我叫蓝捷闵。”他假装没看见她适才的哭泣,自我介绍着。
“是的……我记得。”她局促地说。
流产那天,他刚好在总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