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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锅仔,亦是早在意料之中的神情,倒是允浩,被刘景逸的这一称呼吓得一怔,但在看到在中与锅仔的反应后,便又镇定下来,只是又有些好奇,不知他们,是如何看出王诚焕便是少主的。
金俊秀却似并未察觉,就着手中破碎的陶片,将那仅剩的酒灌入了喉中,朗声道:“刘兄可是有何烦心事?是否需要我这个做兄弟的,给刘兄一剂良药,为刘兄顺顺心?”
刘景逸忽然笑了,醉酒的汉子,带着些许疯狂的笑意,手掌按在那石台上,那石台便因了他笑,而剧烈震颤,待到他停下那笑声,收手起身时,那石台,突地整个下陷,台面上,赫然可见两个清晰的手掌印,在中摸摸自己的脖子,不由得后退几步,这刘景逸的功夫,委实可怕,若一个不小心开罪与他,恐怕自己纵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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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兄,若是为了夏小姐的事,大可不必烦心,刘兄大仁大义,自会有高人相助。”
“悠然,悠然她怎么了?”那刘景逸一听到夏悠然的名字,眼神立时如火山温泉,清澈而又灼热的目光紧紧锁着金俊秀的眸孔,似要从他那双重瞳中,寻出夏悠然的影子来。
“夏小姐没事,不过,若不能与刘兄你结为连理,出事,却是迟早的事儿。”俊秀坐在那石台上,手缓缓抚过那掌印。
“结为连理!”刘景逸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那般,又不可抑制地笑开,笑中带咳,到最后,竟分不清,他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咳嗽。
“刘兄,你太激动了!”俊秀蓦地出手,轻拂刘景逸肩井穴,刘景逸登时全身半身麻痹,那笑声,便卡在了喉咙处,他瞪大了眼眸,看着金俊秀,金俊秀也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眼睛:“刘兄,冒犯了,在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非如此,刘兄是断然不肯听在下的话的。”
刘景逸眼睑微垂,遮住了暗淡的眼神,金俊秀却不管他作何感想,只将在中的计策缓缓说与他听,见那眸子逐渐恢复到以往的清亮与傲然,金俊秀总算是长舒一口气,却又出手点了他的睡穴,吩咐老陈将刘景逸带下去休息休息,顺便帮他整理下仪容,这副样子,实在是吓煞鬼神了,老陈自然不敢怠慢,差了几人来好酒好菜地招待四人,便扶着主子,缓步离去。
“你真是骷髅派少主么?”在中盈盈一笑。
“在下,王诚焕。”金俊秀也是浅笑。
“久仰久仰。”在中抱拳。
“客气,客气!”金俊秀回礼道。
允浩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品着手中的糕点,若有所思,而锅仔,却只顾着挑一些自己爱吃的,包在包袱中。
“师父,您老人家这是在做什么?”在中不经意间瞥见锅仔那藏私的动作,顿感哭笑不得。
“臭小子,师父我活这么大岁数,几时吃得这么好过,你还不兴我带几块糕点走么?”锅仔说得理所当然。
在中听了,也不言语,只是把自己身前的一盘糕点也推到了锅仔面前,柔声道:“师父,这盘您老人家也收着吧。”
锅仔狐疑地瞅了在中一眼,手中一晃,银针飞入糕点中,见那银针没有变黑,这才嬉笑着,将那盘糕点收入了包袱。
在中气结,这老头儿还真是,一着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既然他都这么防着那么。。。。。
“哎哟!”锅仔身子一扭,但随即,又是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手上挠着痒,却又是大笑不止,连眼泪都笑出来了,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臭。。哈哈。。小子。。哈哈。你。哈哈哈。。。。给爷爷。。哈哈哈。。下了。。哈哈。。什。。。什么。。哈哈哈。。。。”
郑允浩与金俊秀无可奈何地看着在中,而始作俑者却笑脸灿然,蹲下身来,素手轻抬起锅仔的脚,将那黑色的破布鞋褪下,手指在锅仔足三里穴上轻轻按揉,复而,又转向涌泉穴,锅仔的笑声渐渐止住,抹了把脸上纵横的老泪,眼眶却忽然又红了:“臭。。。臭小子。。。。又。。在使坏么?”
在中嘟着唇,并不言语,锅仔不自在地试图缩回脚,双脚却被在中死死握住。
“别动,再动,信不信我给你下药!”在中威胁着,手上动作却未停,锅仔老实地不再动弹。
允浩看看一脸专注的在中,再看看不知何时,泪水潸然的锅仔,唇角的淡漠被一股柔和的力道化开,而金俊秀则是趴在桌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手中的糕点,缓缓滑入喉中,和着他满腹的计策,咽进了肚中,纤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激起淡淡的尘埃,散逸入风中,消失不见。
谁都知道涌泉穴与足三里穴乃是神医紫宁所言,人身两大长寿要穴,锅仔活了大半辈子,无依无靠,几时有人如此体贴过,没想到,到了晚年收的这个顽劣的弟子,却是心细如尘,表面上是一肚子坏水,实则待他孝顺不下于亲生儿子,一生能得此爱徒,纵使再被下几次药,又有什么要紧,锅仔心头满溢着温热的气息。
“师父您老人家可别太感动了,否则的话。。。。”在中阴阴一笑,忽的在锅仔三阴交穴上发力一摁,锅仔登时惨呼一声,抱脚痛呼,在中丢下锅仔,拍拍手,优哉游哉地站起身,用身旁婢女端上来的水洗了手,斜倚在允浩身侧的石凳上,颈部胜雪的肌肤,阴阴露在空气中,坐没坐相,却带着半分风流之色,允浩一把将在中拉起,口中说道:“那么多丫鬟看着,也不怕坏了你的名声。”
在中一回头才发现,身侧的婢女小厮们都各自绯红了脸,他却仿佛很高兴似的,冲那些个害羞的小女孩儿们霎了霎双眸,害得她们更是不敢直视,纷纷垂下头去。
允浩无奈地在心头感慨,日后带着这个小鬼,兴许便是永无宁日了。
“师父,若是徒儿我有心要整您,您有十个心眼儿也不够防的,所以,好好坐下来,该吃吃,该喝喝,甭想些有的没的。”在中又瞥了眼锅仔破烂的布鞋,秀眉轻颦。
31楼
锅仔想想也是,以这小鬼的个性,要防也是无从防起,只能抱着脚,在身边小厮的扶持下,坐上了座椅,不过,奇怪的是,那脚,痛归痛,痛过之后,四肢百骸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对于自己的宝贝徒弟,又暗自赞赏起来。
在中就着一盏白毫银针,生晒的白毫银针,经开水一润,茶牙上下交错,浸润出杏黄的玉露,只是看着,五脏六腑已是一片清明,轻啜一口,更是顿觉满心的尘俗都随着那抹茶香化了开去,直欲升天。
“好茶!”在中放下茶盏,不吝赞词。
“刘兄府上的茶,向来是极好的。”金俊秀道。
“鄙人府上的粗茶,焉能比得上贵派的好茶,金兄此言,却是谬赞了。”
在中循声看去,见是一文士,施施然而来,那眉眼间,隐约可以看出,此人,便是之前那潦倒的刘景逸,在中不禁啧啧称奇,果然人靠衣装,这刘景逸打理一番,竟也是这样一副好皮囊。
“刘兄,这话可就不中听了,我们骷髅派中,不过是一些随处可见的花茶罢了,焉能与您这经过精挑细选的白茶媲美呢?”金俊秀呵呵笑道。
“花茶是不错,但,若是天山七星草,长白玉女颜,蜀中浣花溪,滇南锦蝶林,藏边金镶玉,湘西碾红花,河朔飞白絮这七大花茶极品在贵派中都只能算是三等待客之物,那么,鄙人还敢小觑贵派茶艺么?”刘景逸说着,也悠然落座,不过个把时辰,之前的颓丧已然尽数褪去,如今,当真是风采翩然,令凡尘女子怦然心动的佳公子一名,就连在中允浩这等见惯了佳人良玉之辈,亦是不由得多瞥了他两眼,而在中在听到那七大花茶之名时,心头更是雪亮,这七大花茶,乃是天子方能享用的贡品,这骷髅派中,竟将其列为三等物品,那么,一等物品,又该是什么神物?在中真是迫不及待要前往骷髅派的老巢看看了。
金俊秀见刘景逸清醒了,这才将在中与锅仔引见给刘景逸,至于允浩,随着俊秀多年,那刘景逸早已熟识,几人又是不免说了些场面话,这才绕回了主题,在中心头,却仍惦记着花茶的事儿,好几次,都差点将那白茶灌入了鼻中。
“若你喜欢花茶,一会儿我去汉水分堂给你寻些来便是。”
在中稍稍偏头,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方才明明听到允浩跟自己说话的,怎么却不见他唇形有何变动,莫非是我耳朵出什么毛病了么?
“我是允浩,郑允浩,一会儿我偷偷去,别让少主发现了,否则,你的小命,迟早得玩完。”
在中猛地一转头,允浩明明神色淡然地饮着白茶,哪有开口,在中方欲转回头去,却见允浩忽的弯了弯眼角,在中的心情,也因允浩的这一弯而愈发明媚。
“这使的是传音入密,待你经脉续好之后,我便教你,如何?”
允浩装作不经意地滑过在中的身影,见他小指微微一屈后,借着饮茶的姿势,将唇角的笑意,潜藏入了淡雅的茶香中。
而锅仔对于这刘府中的待客之道也甚是满意,他刚拿出烟枪,便有人拿上好的烟丝替他装上,还恭敬地用火绒替他点上,一点都不需要他费心,如此好事,以前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还多亏了那小鬼,他才能有此待遇。
当下几人仔细合计了这鬼亲的计划,末了,刘景逸跪倒在地,竟冲四人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鄙人与悠然的婚事,就拜托四位了,事成之后,定当重谢!”
金俊秀忙扶起刘景逸,口中道:“刘兄此话,是拿我们当外人看么?”
“不敢不敢,能得金兄这样的贵人相助,实在是鄙人毕生的荣幸,金兄于我,恩重如山,怎能将金兄当外人呢?”刘景逸拂去眼角的热泪,强拧出笑颜,却笑得比哭更为难看。
“若真拿我当兄弟,便不该行那大礼,还什么重谢,我骷髅派难道就穷到了那地步,要让刘兄你家财散尽来养活我派众人?”金俊秀眉峰轻扬。
“是是是,是兄弟的不是,今儿个定然摆他几桌,咱们来个不醉不归!”刘景逸豪气地长袖一挥,身边的小厮立刻会意地去了酒窖,这边,几人一阵寒暄
在中虽不常饮酒,但却绝对是酒中英豪,千杯不醉,曾有登徒子,试图以美酒将在中灌醉而后行不轨之事,却反被在中灌得天昏地暗,糊里糊涂地将自家的地契尽数交出,最后落得露宿街头的下场,若非在中最后良心发现,给那人留了座宅邸与一亩薄田,只怕那人便真要流落江湖了。
此刻,几人一凑上,便是酒逢知己千杯少,糊里糊涂地,也不知道自己被灌了多少坛,陈酿女儿红,橙红色的酒似霞光,流转在被酒熏得微红的唇齿间,馥郁的香气便从五脏间涌上,女儿红后劲颇足,酸甜苦辛鲜涩六味齐备,品之更如同品尽人生百态,引人回味无穷。
锅仔毕竟是年老体弱,一坛酒下去,已是不胜酒力,软软伏倒,在中只得支起手来,将他搀住,省的他跌落在地,老人家一旦伤筋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