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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本姑娘先走了,至于紫宁那丫头的尸体,我看着实在碍眼,只要能让人认出是她来,其他的,就随你们了,不过,要小心她身上的毒药哦。”米蔻笑笑,悠然下山,扶起锅仔,在他耳边絮语一番,锅仔骤然清醒,但是却仿佛忘却了之前的事儿般,依然向山崖上疾奔。
米蔻衣袖掩面,发足跟上,该看戏的时候,当然要好好看。
可想而知,当锅仔看见云鬓散乱的那女子与衣衫正宽的紫宁时,会是何等的激愤,米蔻揣着双手,看着怒发冲冠地锅仔一个猛虎扑食,扑向那两人,米蔻也不能闲着,边替两位女子整理衣衫,边示意那二人,意思意思就行,该溜得时候,还是得溜。
那两人会意,只是使出看家本领,虚晃几招,便一个闪身,往密林中窜去,锅仔还待追赶,却被米蔻制止:“锅仔前辈,还是先把这两位姑娘带回去吧,免得她们再次受辱,至于那两个恶徒,知道他们是何人了,还怕没机会算账吗?”
锅仔想想也是,那两人既然是鬼门关中人,要找到他们,当然不是难事,只是锅仔仍是气愤难当,亏得他一直相信朴有天,想不到,那人属下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什么样的奴才,就有什么样的主子,想必那朴有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尸体带回万珍阁似乎不太方便,毕竟那是做生意的地方,干脆把神医和她妹妹送回仁安堂去吧,毕竟两个姑娘这样曝尸荒野,太过凄凉了,何况她们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米蔻道。
“我想,不必我们动手了,已经有人 通知仁安堂的人来为她们料理后事了。”锅仔道。
果然,喑喑的哭声由远及近,米蔻与锅仔退至一旁。
仁安堂长沙分堂的堂主酒舞噙着泪光上前,盈盈拜倒,轻声问道:“在下仁安堂长沙分堂堂主酒舞,接到信前来料理 主子的后事,鄙派门主的事,劳贵派费心了,在下定当将此事禀报总堂,还请姑娘替在下向贵派少主问好。”
米蔻眼光流转,温柔地将酒舞扶起:“姑娘这是哪儿的话?贵派门人向来悬壶济世,于我派也是恩重如山, 只是,我们还是迟了一步,未能及时制止,实在抱歉。”
酒舞欠了欠身,对于米蔻口中的抱歉不置可否,只是招呼手下敛了紫宁与紫冉的尸身,便急急离去,这么一来,反叫米蔻摸不清她心中所想。待到酒舞等人行的远了,米蔻方与锅仔回到客栈,在中仍然未醒,屋内也依旧是压抑的沉默。
“怎么样了?”金俊秀瞥了米蔻一眼,问道。
“回少主,紫冉姑娘被鬼门关人所辱,羞愤之下,自尽而亡,神医与紫冉姑娘的尸身,已经被仁安堂的人领走。”米蔻恭声道。
昌珉盯着米蔻的眼睛,却并未发现任何波澜,再看锅仔面无表情的脸,心下虽疑惑,却也找不到任何疑点,只能缄口,看向沉静的金俊秀。
约莫一刻,金俊秀方才颔首:“嗯,知道了。时辰不早了,大家先休息吧,至于允浩与在中的事,以后再说。”
“少主,在中刚入我派,还不懂规矩,不知者不罪,若少主真要罚,属下愿意一力承担。”允浩唤住了即将离开的金俊秀。
“我说过, 以后再说。”金俊秀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房门。
锅仔与昌珉作为外人,此时也不好插手,但是如果金俊秀真要以他骷髅派的规矩来惩罚在中,那他们绝不会坐视不理,毕竟在中并非只是他骷髅派的人,他金俊秀也没那本事,能掌握在中的生杀大权。
偌大的客房,转眼只剩下两人,昏睡的在中和辗转难眠的允浩。
紧紧揽着怀中调皮又倔强的小鬼,允浩第一次感受到何为力不从心,忍不住一声长长的叹惜,没想到却惊醒了沉睡的在中。 一个翻身,在中坐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扒开允浩的衣服,看着没有处理的伤口,瘪着嘴看着一脸苦涩的允浩:“我错了。”
“不,在中,你没错。”允浩温柔地笑。
“不,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伤你,可是我真的是无心的 我没想到你居然不还手,所以……”
“放心,我没事,只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允浩见在中一脸自责,更加不忍心责怪他。
“可是,小伤口不处理会出大事的,万一伤口化脓怎么办?”在中从包袱里取出药瓶, 仔细地替允浩抹了药,用干净的纱布绵绵地裹上,允浩惬意地享受在中这难得的温柔,忖度着要不要和在中好好交流一番。
“允浩,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在中替允浩整理好衣服,见他半天不回神,不免有些担忧。 “没事,在中,困了吧?睡吧。”允浩仍是拿不定主意。
“我睡了那么久怎么还会困,唉!也不知道朴师父他现在怎么样了。”在中蹙眉。
“放心,他没事,你晕倒后,我们还没来得及交手,他的援兵便发出了讯号, 我们不敢久留,便回了客栈。”
在中听到此处,大大地松了口气。
“可是在中,你为何宁愿拜朴有天为师,也不愿向我讨个一招半式,难道你认为,他比我强么?”念及此,允浩难免吃味。
“唉!允浩,你不懂,我拜个小叫化为师也不能拜你为师,不管你武功多高强,即使你是天下第一也不能。”在中倒是会察言观色,见允浩不悦,立即住口。
“我可以问为什么吗?”允浩黯然。
“就是…那个…如果我是你徒弟的话,我们就是 师徒,在一起的话,就是乱伦,会,会遭天谴的。”在中吞吞吐吐,一句话半天才说完整。
知道在中担心的是这个,允浩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开来,揉揉在中的脑袋,打趣道:“你不是爷么?不是天不怕地不怕么?怎么还会 担心世人怎么看?”
“就算不担心这个,如果你当了我师父,说不定就会对我呼来喝去颐指气使的,那我多吃亏啊!”在中嗫嚅道。
“我不会的,这样吧,我只教你武功,我们不要师徒名份如何?”允浩道。 “听起来似乎不错,不过,如果将来你和我朴师父再打起来怎么办?我没武功倒好,万一我武功太高了一不小心误伤了你们,那我会愧疚的。”
“在中,我和朴有天注定要分个生死,这是我无力左右的。”允浩神色凄苦。 “就不能不打吗?好歹你在派中是有些地位的,你说不的话,金俊秀也不能勉强你吧?”在中清澈的眼眸扑闪扑闪地盯着允浩,后者却是无奈地苦叹,心下思虑半晌,方道:“在中,其实人在江湖,有些事,确实是不由自主的, 少主待我恩重如山,所以我不能拂他的意,你知道么?”
“不知道。”在中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不满地嚷道:“他只将你当作杀人的刀剑,这也算恩重如山?”
“在中,你错了,少主他确实对我很好,如果你不困的话 我倒是可以跟你讲讲,得多想想少主的好,我才能对自己的过去,无怨无悔。”允浩轻捻在中黑亮的发丝,将在中的脑袋搁在自己的颈窝,低声道。
在中在允浩肩头蹭了蹭,将全身重量加于允浩肩头,轻轻点头,示意他开口
番外二:主仆
郑允浩是个孤儿,自他记事起,便是与一个乞丐老伯为伴,老伯已年逾古稀,但是身子骨却还硬朗,而且对允浩更是关爱有加,即使只讨得一个铜板,换得一个冷烧饼,也是心心念念地惦记着允浩, 让这个从小失了双亲疼爱的孩子好歹享受了些许人间温情。
据老伯所言,允浩的父母,乃是死于瘟疫,作为一个不盈周岁的婴儿,允浩竟幸免于难,这到底是他命大还是天意弄人,非得让他饱尝炎凉世态,允浩不止一次地 问天,问佛,问自己,但却始终无果。
五岁时,他失去了他视作至亲的乞丐老伯。
那日,老伯一如往常带着他沿街乞讨,适逢员外爷嫁女,老伯不忍看允浩孱弱的模样,带着他去员外爷家,哪怕讨些残羹冷炙, 也比那冷馒头冷烧饼强。
允浩何尝不想尝尝肉味儿,只是看着那管家,允浩已经知道那事儿有些难,只是他却没想到,人心竟然能险恶到如此境地,老伯尚未开口,那管家已经派出了打手,围着两人一通猛揍,允浩至今仍记得那管家丑恶的嘴脸,甚至还记得清那人脸上那颗刻薄的痔是怎样随着他那残忍的笑而上下颤动。
“两个叫花子竟然敢来员外府寻晦气!不好好教训一下,这喜气岂不是都被玷污了!”
允浩从未想过, 就因为这个不足以称之为理由的理由,竟然让他与相依为命的乞丐老伯天人永隔,允浩从未恨过命,但那日,他却不得不怨恨上天的不公,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既然天道不公,那就由他来替天行道,年幼的孩童,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想凭着一己之力替老伯报仇,结局自然是惨不忍睹,当他被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时,年幼的金俊秀宛如天神般适时出现。郑允浩瞪大了被血模糊了的双眼,怔怔地看着一个与自己年龄左近的幼童 将一群打手打得落花流水,待他回过神时,幼童的长剑,已经架在了那管家满是肥膘的颈子上。
“想亲手杀了他么?”幼童蝌蚪般的眼睛里满是得意的笑。
“他的命,只能由我来取。”郑允浩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污,强忍着胸口的剧痛,双手撑地,憋着一口气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眼神坚定。
“跟着我,他的命,就是你的。”金俊秀对这个男孩是志在必得。
“好。”毫不犹豫地,允浩点头答应,反正这副臭皮囊活着也就这样了, 只要能替老伯报仇,跟着那人又有什么打紧。
“很好,那你知不知道,要怎样杀一个人,才是最泄愤的杀法?”
年幼的郑允浩呆愣地看着年幼的金俊秀,小脑袋里尽是崇拜,这小孩看起来与自己年纪相若,却能有如此 魄力,几乎让郑允浩生出顶礼膜拜的情绪来,他摇摇头,高声道:“难道你知道?”
“你照着我说的做,就知道我是否知道了。”五岁的金俊秀,早已深谙如何让人不寒而栗。
郑允浩接过金俊秀属下递过来的匕首, 柳叶般的锋刃,玉质的手柄,玉乃是极为脆弱的东西,稍不注意便会折断,看来这人有两下子,郑允浩跟随老乞丐行乞多年,南北辗转,好歹了解了些江湖中的规矩,这样的人,他还惹不起,此时他不得不庆幸自己没有惹到这人 否则还不知道自己会被一刀几段。
金俊秀的剑依然架在那管家的脖子上,管家哑穴被制,作声不得,郑允浩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发抖,尽管方才他叫嚣得厉害,但真要一个五岁的孩子杀人,恐怕心下仍是发怵。 “怎么,没胆儿了?”金俊秀眼含讥诮。
“你是说你么?”郑允浩强撑道。
“如果有胆量,就先找个肉多的地儿来一刀,如何?”金俊秀的手指着管家肥厚的腹部。
郑允浩不敢看那管家的表情,但仅从那瘫软的腿 以及两腿间的一摊水渍,他已经明白那狗仗人势的管家此刻是何等惊惧,作威作福一辈子,到老了却不得善终,连郑允浩都不得不替他感叹,运气背到了如此地步,简直堪称悲剧。
说实话,郑允浩心中的害怕不比那管家少, 一个受惯了欺侮的人,甚至还没适应如何欺负别人,便突然被赶上了架子让他去杀人,这无异于是揠苗助长。不过,郑允浩十分庆幸他虽没吃过猪肉,但好歹看过猪跑,而且,看到过的会跑的猪还不在少数,想当年他还帮某某镇 的某位漂亮姑娘赶过猪来着,虽然他当时只是被人家美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