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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见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不由得一叹,伸手拉过她,「过来,在我身边躺下。」
「不……不可以的。」白见他要拉地上床,心襄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你的伤口这么深要好好休息,医师说不可以乱动的。」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禁感到好笑,「放心,我现在没力气动你,我也不会乱动,我只要你上来躺好。」
「可是……」
「上来,乖,儿。」唐逸沉了脸。
白乖乖的坐上床,他很快的便将她拉进怀中,和他一样躺在病床上。
「唐逸……」这样靠在他怀的感觉好温暖,可是,可以永远这样子吗?想到有可能分开,她的心再度痛了起来。
「闭上你的眼睛好好睡觉。」
「可是……」白犹豫著,她还有好多话要对他说啊!
「别说话了,嗯?」他捧起她的小脸吻住她的红唇,原本只是要堵住她的话,然而长久的思念却让他顾不得身上闪这个举动而扯痛的伤口,吻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唐逸……」她轻吟出声,一双眼晶亮的望著眼前这个温柔异常的男人,他在吻她,这代表他还要地吗?
「闭上眼睛,小傻瓜。」他吻亡她的眼、她的鼻,最後又重新落在她的唇畔,望著那一双老看著他的眸子,唐逸再次温柔的笑了,「怎么变得不听话了,还是因为我不够凶?」
「你一定很痛吧?」白的小手战栗的移上他胸口,一双眸子却在惊见他胸口绷带上又泛著血迹而蓦地张大,「老天!你又流血了,我去叫医师,就说你不应该乱动的。」正要爬下床,地整个人却被他从身後抱住。
「别走,我没事的。」
「不行,我一定要叫医师来看你。」她不依的执意要下床,他的伤比什么都重要,在这一点上她是不会妥协的。
「你这样乱动我的伤口都裂开了。」唐逸赖皮的抱著地,直到她听到他的话而停止挣扎,才笑著重新吻上她,「对,乖乖的别动,就是这样。」
他的唇轻轻的刷过她的,带著浓浓的珍惜与怜爱,不同以往,不仅震慑了他自己,也震慑了被这样温柔呵护的白。
她可以感觉得到他对她的不同,可以感觉到他的温柔与在乎,也可以明显的感觉到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形成的亲昵,不是指身体的,而是感觉上的亲昵,这种领悟让她激动得想哭,不知该如何平复内心的那种喜悦与幸福感。
「对不起。」她偎入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抱著他,「我不该误会你的,我把你想成那么坏的坏蛋,你一定很气我也很恨我,我不要你气我,也不要你怨我,我跟你说对不起,要说一千次、一万次也行,就是不要你恨我,好吗?你可以原谅我吗?」
唐逸惊愕极了,被她拥著的身子微微一僵,眼神却不由自主的放柔、放软,她竟然跟他道歉,在他带给她这么多伤害之後?他真的不敢相信,她一心只想著她误会他所带给他的难受,而从没想过他曾经对她这么狠心,这样的女子,他真的配得上吗?
如果,她知道了他亲手杀了他们两个的小孩,她还会像现在一样原谅他吗?不,他一点把握也没有,半点也没有啊!
然而,他却不想再放开她了,从鬼门关走了一回,才知道一生是那么的短暂,才知道心上搁著的人比他所想像的还要重要,她的出现让他生命中的某个部分改变了,失去她,就等於失去生命中的某个部分,教他如何能放手?
「儿……」他心疼的叹息,将她拥得更紧。
「别气我、别怨我,我受不了你的怨,也受不了你的恨。」
「我不气你也不怨你,我是气我自己、怨我自己。」唐逸邪魅的眼不再充满著暴戾之气,温柔与深情取代了一点狂傲与肆无忌惮,「我不值得你爱我的,知道吗?」
白讶然的抬起头来,他知道她爱他?他真的知道她爱他?她没说过啊!他怎么会知道?
「你……我说过……那个……这个……」她红透了脸,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该怎么问呢?问他怎么知道她爱他?这种问题实在令她难以启口。
「你没说过,不过我却听到了。」他的眸子闪烁著一抹促狭。
她愕然不明所以,「听到了?」
「是啊,有一个女孩在我床边一直哭一直哭,把我给吵得觉也睡不好,只好醒过来啦!若不是爱我,又何必哭得这么伤心,嗯?」
「你……听到了?」她羞惭得脸倏地染上一抹嫣红,不很确定的看著他,直到他肯定的对她点点头,她才一古脑儿钻进他的胸前。
「啊!」唐逸倒抽了一口冷气,被她这么不经意一撞,差没痛得跳起来。
白被他这一闷哼,忙不迭又从他怀中弹跳而起,「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又弄伤你了,对不?我说要去找医师的,你忍一下,我去叫医师。」
「儿……」他开口要喊她已然不及,她已经慌慌张张的冲了出去。
要叫医师按个铃不就好了?瞧她匆匆忙忙的,他苦笑的摇著头,胸口痛得让他只好乖乖的躺回床上。
*****
「逸。」
空气中的一股冷香已先一步让唐逸知道来人是谁,他缓缓的睁开眼,一点也不意外会见到舒潍芸。
「你怎么来了?」他冷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上眼睛。
「伤口还很痛吗?」舒潍芸关心的凑上前去。
「死不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看到我?」对於他的冷漠,她只能幽幽的望著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是这样的,霸道而无情,当他决定不要她的时候,他就不会再让她出现在他眼前,可是,这个时候真的到了吗?在她跟了他这么多年的现在,他真的可以如此无情?
唐逸睁开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我已经找到我要的女人了。」
「所以我得离开?」
唐逸沉默。
「我不在乎当你的情妇,你知道我从不在乎的,你不要赶我走,好吗?」
「这回不同,我不会再去找你,儿不是其他那些莺莺燕燕,我既已决定要定她了,就不想伤害她,她将是我的妻,真正的妻。」
「她哪一点比我好?」舒潍芸不想变得歇斯底里,或者在他面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笑把戏,但是她还是不甘心啊!她用尽她的青春去爱他,爱了这么多年,努力的讨他欢心,他却可以一点情意也无的赶她走吗?
当她从曲孟侨手接过那一千万元支票的同时,她就该知道那张支票宣告著他与她的结束,可是她还是来了,她要亲口问问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她了,结果还是一样的,令人心痛而已。
他缓缓的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哪一点比你好,不过,她就是这样走进我心,我的生命裹已经不能没有她。」
「那我呢?」舒雏芸哀伤不已的望著床上的男人,她以为自己终将可以得到他最後的温柔,她感受到了,但他爱的对象却不是她。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之间是什么。」
「你对我真一点感情也没有?」她的声音正发著抖。
「没有。」唐逸再度冷漠的闭上眼,「你走吧,我累了,别再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逸……」
「再不走,我会请人将你轰出去。」他说得云淡风轻,可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现在的他已经生气了,而且说到做到。
舒潍芸不敢置信的望著他,不知道是不相信自己曾经爱上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还是不相信一个人可以这么无情,总之,她的心是碎了,碎成一片一片,再也补不回原来的样子。
「你根本不是爱白,你是觉得愧疚,你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也不要再欺骗我,更不要再欺骗白,你根本就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更别提说爱一个女人,你之所以觉得你爱她,完全是因为你愧疚、你自责,你想用你的未来去弥补这一切……」
「够了!你知道什么?」唐逸怒吼。
「我知道你亲手杀了你和她的小孩,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以为自己爱她,不是吗?你想骗谁?」舒潍芸不顾一切的将她所查到的事情全给抖出来,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不惜玉石俱焚。
「该死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这是他心口永远的痛,伤口都还来不及愈合,就这么被硬生生的再刺了一个洞。
「我不小心听到你和医师的谈话,如此而已。」
「好个不小心。」唐逸的脸变得很难看,他压根儿不会相信她的鬼话。「你查我的事究竟想做什么?」
舒潍芸冷笑著,绝美的脸上没有可怜兮兮的泪水与哀求,「你都已经不要我了,我又何必让你好过?」她从皮包掏出一把小型减音手枪瞄准唐逸,手却依然在发抖,「你不能怪我,你明知道我爱你的,可是你还是狠心丢下我,你真的不能怪我。」
「你想杀我?」他挑高了眉。
「你不会害怕吗,还是你以为我会舍不得杀你?」「卡嚓」一声,她将子弹上膛,冷冷的目光瞅著他,似乎想把他最後的容貌给瞧清楚。
就在此刻,未关好的门被人给轻轻推开,当舒潍芸扣下扳机的前几秒钟,穿著白色衣裙的身影以最快的速度扑跌在唐逸身上……
「砰、砰!」两声枪响同时在空气中响起,舒潍芸身中两颗子弹,一发出自唐逸之手,一发则出自门边的曲孟侨之手。
舒潍芸的身子缓缓倒下,血流遍地,脸上却挂著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神情是满足而幸福的。
唐逸搂著白的身子,两人都愣在当下,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曲孟侨走近,将舒潍芸的手枪捡起,也顺势扶起她,不由得皱起眉头,「枪有子弹,你为什么不开枪?」
舒潍芸牵强的扯了扯嘴角,笑得戚然,「我知道逸一向……有随身带枪的习惯……死在他手上,他会永远记得我的……对不?」
唐逸的心揪疼了一下,她拿出枪只是为了诱他开枪?该死的!他为什么没想到?
「逸……」舒潍芸朝他伸出手。
唐逸下床蹲跪在她身畔,伸手握住了她的,不发一语。
「你会永远记得我吗?会吗?」
「叫医师,快!」唐逸抬起头来喝令道。
「已经叫了。」白低低的道。
「没用的,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
「你敢死的话,我会永远把你忘记。」唐逸阴狠的瞪著她。
「你真……无情。」舒潍芸笑了,火速赶来的医师护士将她抬上担架送进了急诊室,她也不得不放开握著唐逸的手。
她戚然的想,人生是这样的,很多事都很无奈,尤其是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的时候,这样的感觉更是深刻。
「唐逸,你没事吧?」白温柔的走向他,不著痕迹的将手勾上他的胳臂,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好像随时会失去他似的。
「孟侨,你替我送儿回家。」唐逸的声音很淡,却是带著十足的威严,他轻轻将白的手拨开,转身躺回床上。
「不,我要留下来陪你。」白静静的看著他,希望他能看到她的坚定与爱,她爱他的,不会因为另一个女人而改变,她要他看到她的心,他却什么都不想看。
「送她回去。」唐逸冷冷的扫了曲孟侨一眼。
「走吧,白小姐,他现在心情不好,别理他,嗯?!」曲孟侨非常大方的上前搂住白的肩膀将她带开,对唐逸投射过来的怒火视若无睹。
*****
走出医院,白的心情还是无法从一片低沉中恢复过来。「他很伤心吧?连我也不想见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爱我?他从来没说过他爱我。」
「他是爱你的。」曲孟侨肯定的告诉她,「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