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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好红,呛了气可不好。五、四、叁……二……一。」雅惠终於忍不住张大嘴吸气,他的舌直接滑进她的嘴里。
连脏话也来不及骂,很贪恋地吸取氧气,再顾不得他的舌头在胡作非为。可恶!下回一定练大她的肺活量!
7
「培养感情」叁天,严卿官便远赴那西色斯岛足有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哪
第一件事,就是甘愿冒着大热天上超商买烟。彷如好久好久没闻到烟味了,在严卿官离开的当天,她买了一打香烟,一打啤酒,对着墙骂了一上午的脏话!
她足足抽了一包烟,喝了半打啤酒。很高兴,但是一有风吹草动,心头乱是胆颤心惊的,怕一回头就是严卿官出现。
明知自己很对不起他,连点想念都没,还能算是交往中的情人吗?也许,是因为他找错了人。他这种男人天生合该就是男主角的料子,而她只适合当配角,谁有看过在一本爱情小说里男主角是跟女配角在一块的?
小说毕竟是小说,一开场摆明了谁是男主角谁是女主角,但在真实人生里则不然,她从不爱当旁人的女主角,太累了,瞧她勉强当之,却吃了多少苦头!
拷!还不准她骂脏话呢!一不小心骂脏话,他就他就亲她。雅惠摸摸唇瓣,叁天里他共亲了七次,每次都是她忘我地骂出脏话,每次都捏着她鼻子,妈的!就看准她的肺活量不大,每次她的嘴都给他亲得麻麻的、痛痛的。适应、适应,男女之间本来就该互相适应,每到晚上不得不耳提命面自己。拷!现在她算自由了,就算成天窝在家里也没人理睬,多好!
第一天下午,门铃乍响,足足响了二十多声,她照旧看着电视,这是以往幸福的生活。
「死雅惠,是不是朋友?是朋友就来开门!」
啊?!忘了还有尤痴武!不开门,迟早会被踢坏,只好很哀怨的飘去开门。
「小哥要我们送叁餐来啦。」尤痴武挤开她,後头跟着严望日及丁玉堂。
雅惠的脸笑得僵僵的。「多谢赐饭,不送。」
「送你的头啦,快点过来吃啦!」尤痴武拖她一块进门。「待会儿吃完,来帮忙做代工,分你二百元啦!」
第一天以家庭代工作为结束。妈的!就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晚餐,要尤痴武送饭绝不会白送。
无所谓,她还有二十九天的自由。她十分怀念以前独来独往的日子,不必理会人,人家也不会主动来吵你,多自在!即使到今天,仍然无法理解严卿官的热情从哪儿冒出来,分心去关怀别人究竟有啥乐趣可言?
第二天她上出租店租了几本小说,回程在二楼遇上了欧巴桑,她当没看见,直接溜往顶楼。
「林小姐。」
叫她吗?奇怪,又不熟。雅惠回头没吭声。
「听说严先生出远门了,你一个人在家没开伙,这是我多煮的,要不嫌弃就拿去吃吧。」说归说,欧巴桑还是硬塞在她手里。「一个女孩子家也要好好照顾身体。」
雅惠看着她进屋,心头觉得有些怪怪的。当她恢复了她习以为常的生活时,周遭却一点一滴的改变起来?无聊,她嗤想道,是欧巴桑自愿送的,不吃白不吃。拎了菜就往顶楼上跑。
当她坐在水塔附近看小说时,却不时被杂音吓得频频张望,明知严卿官不可能出现,但一有风吹草动,总骇得弹跳起来,自动熄了烟蒂。
可悲的天性啊!
当得到了自由,却无所适从起来。
而她自由的日子尚未结束。
当晚,她咬着烟修稿,外头有吵架声,她是习惯了。如果严卿官在,他会出面,现在他不在,大夥自扫门前雪吧
「嗄?」叁更半夜敲门会吓死人的。「谁啊?」雅惠不耐烦地打开门,眼睛还没放亮呢,就发现有人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拉她往楼下跑。
那人的长相很眼熟,雅惠从没放心思去记名字,只隐约知道是附近的邻居。
「林小姐,你快点来劝架!」
「劝……架?」妈的,有人吵架干她屁事啊?
「对栋五楼的夫妻吵得不可开交,都要打起来了。你不去劝谁去劝?」
「我……?」路经二楼的时候,严望日就站在那儿,没吭声地跟着他们身後出去。
「卿官没在这里,当然由你去劝架。远水救不了近火,能救的当然是邻居,要说这附近大大小小的邻居最服谁,那当然就是卿官,跟着就是你了!」那人气喘吁吁地带她跑上五楼。
这到底干她屁事?雅惠怔怔地看着眼前闹翻天的夫妻。不要说是人名了,连他们是夫妻她都不知道,要她怎麽去化解?妈的,为什麽这种事全落在她的头上!没错,严卿官在这社区的时候,是时常拖着她到处忙里忙外的,但那可不表示她是心甘情愿地为这些所谓的邻居去服务!
雅惠忽然转向拉她来的那个邻居。「为什麽你会拉我来?以前我们不都自扫门前雪的吗?」往往有时吵翻了天,依旧没人出面吭声,最多只是嫌吵了点,但每个人独善其身,那样的日子没什麽不好。
「还要理由喔。」那邻居搔搔头。「大概是因为喜欢上了互动关系吧,那种感觉就像一夜之间发现了自己原来还有这麽多的家人,不见得要有血缘,但有了困难,却能互相帮助吧。」
事後,当雅惠回到家,严圣日堂而皇之跟着进了来。
「小婶婶,睡不着吧?」
「吓,你进来干嘛?」这家伙是什麽时候是出来的?
严望日闲踱进来。「我来要根烟。」
雅惠看了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抛给他,就自顾自地回到书房。小偷嘛,就算赶他出门,他照样摸得进来。
好累!雅惠的脸贴在桌上。这些人没完没了的出现在她的生活里,没了严卿官,还有那麽多人……
雅惠的眼瞄到严望日走进书房。妈的!他像入无人之境似地东张西望,嘴里叨着烟,随手抽了一本小说,跃坐在可以看见斜坡的窗槛上。
拷!「这麽晚了你回去睡好不好?」
「不好。」严望日懒懒散散地翻着小说,黑蒙蒙的夜色衬着他的身躯勾织成诡异的气氛;他的容貌在同龄少年中显得过份俊雅,别说半颗青春痘,连疤痕都没有。「小叔跟我谈条件,而你是我的护身符,我当然要保护你。」他没头没脑地说。
「哦……」雅惠随口应了一声。
「喂喂,没有好奇心吗?」
雅惠看了他一眼。「乖小孩去睡觉,好不好?」那语气像在哄小孩,惹得严望日微微红了脸。
「我十七岁了!」
「哦……」雅惠看着萤幕,没当他是回事。
严望日看看指间的香烟,再看看她。「你知道我的名字吧?」
「啊?你……姓严吧?」雅惠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小叔呢?」
拷!这还用问?「严卿官啊!」这孩子是失眠无聊到玩问答游戏了吗?
「我叫严望日。」他没好气地说,就不信勾不起她谈话的欲望。原以为小叔的女人是个普通人,而他对普通人一向有好感,毕竟从今年开始,他要以成为一个普通人为目标而努力。但显然他对於林雅惠必须另眼评估了。
「严小弟,你想不想睡觉啊?」有人在场,就没习惯碰电脑了。
严望日瞪了她一眼。「想不想知道小叔的过去?」
「不……」「不想」习惯性要脱口,但及时顿住。雅惠面露困惑,一向对人没啥感觉的,更别谈是好奇心了,如今才知对严卿官所知甚少。「我……想知道……」好奇怪的意念,这是首遭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的过去。
严望日笑了。笑得有些邪气。「小叔的能力在严家祖业中排行第五,是严家公认的天之骄子。你可别误会,严家天之骄子的定义不同,不关运道不关背景,能利用自己的才能创造最佳的未来,这就是严家的天之骄子,而小叔就是这样的人。他并非绝对性的天才,但一点点的努力、一点点的人缘,加上他的头脑,他就能追上一般天才性的人物。而如果说,在家族里我最服谁,那就非小叔莫属了。」会提到自己,是因为严望日是家族中新生一代的十七岁天才,目前他在严家里排名第七,唯一一个以年少之姿跃上家族前数排名之中,他的将来被喻来不可限量。嘿,不可限量吗?他的将来会由自己决定。
「听起来他像是神一样的人物。」雅惠喃喃说。
「他能将内外双职调适得非常好。你知道他拍了一个平面广告是卖了个人情给严氏大兄长的吧?」
「严氏大兄长?」
「哦?」严望日挑眉。「你好像什麽都不知道嘛。」
妈的,就是什麽都不知道才想要问他啊!拷!当初看见严卿官的海报时,没想要了解他过;老实说,那张海报长什麽样都已经忘了,就连当初他拖她进那间公司避雨,她也没多问,因为不想多作了解……
「咦?」雅惠忽然问道:「未成年可以在公司里打工?」
「那是大兄长的公司,或者,要说家族的大本营也行。小叔没说过吗?那里的职员都是没有偷儿天份的严家人。」
「哦……」复杂的家族,足够去写成一本小说了!突然间,雅惠跳起来,指着他。「你……」
「怎样?」
「十七岁?要考联考吧?」印象中好像没见过他苦读。
「是啊,再过几天吧。」他诡异地笑。「下个月神偷大赛的名单中有小叔,本来是没啥值得担心的,但是近年新生一代的神偷虽出类拔萃,但显然道德素养不及格。光是在美国,小叔就遭到了好几回的暗算,你是小叔的女人,当然需要保护,而我就是你的保护者。」严望日不满地斥道:「嘿,你那是什麽眼神?不信吗?要将你完完整整的送回给小叔不是难事!」
雅惠耸了耸肩。倒是没有什麽太大的震撼,大概生活太过平常,所以体会不出被人当靶的刺激。
「然後呢?」雅惠乾脆上了手提电脑,专心听讲。
「咿?」刹那间,他暂时分散了注意力,漫不经心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有人在外面吗?」雅惠问道。
「哦?不……没有人。你不是想听小叔的过去吗?接着我们就回到他二十岁那年好了,那一年啊……」
事实证明,严望日的身手非凡。
大概在凌晨六点,雅惠迷迷糊糊打起瞌睡来。平常她的警觉性满强的,或者是因为望日的年纪还小,也或者他是严卿官的亲戚,所以防心不重,当她醒来的时候,骇了一跳,发现严望日依旧坐在窗前看日出,关节却有红肿的迹象。
据说,他是出去揍了人,谁知道呢?她的关心不多,恰好只绕在自己身上。
但日子却有了改变。
当她想要回到独居时代,却有人硬拉她出壳;有时是中学生,有时是痴武,大多时候是一些她记不得名字的邻居。
五专联招那天,雅惠被拖去当联考陪客。据尤痴武说,严望日只考五专,而她大热天的,只能在教室外咬牙切齿的做代工。
「有什麽不好?一举两得,可以陪望日那小子联考,同时兼作代工嘛。」尤痴武挥汗如雨的说服她。
本来以为严卿官不在的日子,她可以自由自在的享乐,而如今快过了一半,她的每一天都有外人参与。
烦死人了!这是她的老实话。她没有必要为外人浪费自己的生活。一直到月尾的某天,她一直是如此坚信的,如果将来真有谁要分享她的生活,严卿官算是唯一的吧,没有爱情,但能生活平静,那就足够了。
那一天,大概是在半夜二点钟的时候,雅惠就哈欠连连了。白天被人拖来拖去,忙东忙西也不知道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