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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对其他男人而言,对你和我绝不是那般!”他不信。
“是吗?那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宇文逆天冷哼了声,笑睇着他。“难道你不知道我和仕祳的关系?”
没有人可以那么坚强,至少他不行;他无法忍受每一个寒彻的夜里只能一人独眠,他贪求着体温的慰藉、温暖的拥抱,遂要是能安抚他不安定魂魄的人,交颈温存又有何不可?
“可至少你还是夜夜来到后山。”寻千佾敛笑正色看着他。“鸳鸯契不过是个口头约束,真正重要的是彼此的心意,是不?”他要的也只是他的心罢了。
“所谓鸳鸯乃指世间夫妻,总要有一男一女才得以成立,因此鸳鸯契对我们而言纯粹是一种游戏,是你自个儿把它想得太美了。”宇文逆天无情地打击他炽热的心。
“难道你和邵顼卿之间亦是如此?”他不信,千万个不信,然瞧见他点了点头,他不禁怔住。“我不信!”
“你不信也得信,这才是真正的事实!毕竟我会守在他坟前,有绝大部分的原因是愧疚,是因为恨自个儿无能,救不了他。”宇文逆天默默忍受刺痛不堪的椎楚,寒凛着一张俊脸。
“你……混账!”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惟一知道的是——他在拒绝他!“好,既然你这么不想见到我,那我走!”他怒不可遏地瞪着宇文逆天半晌,转而往门外冲去。
“呢,那个……”寻婉儿自始至终都站在旁边,心中有点诧异,感觉上,她好像出现的不是时候;感觉上,她好似破坏了什么。
“放心吧,我一定会要他跟你一道回去的。”宇文逆天看着寻千佾离去的背影,沉下冷脸,笑得有点勉强。这样也好,至少他不必再折磨自己了。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千佾那孩子……”哎呀,要她怎么说才好?虽说天底下的爹娘没有一个会乐于见到自个儿的孩子步上这崎岖道路,可她也不忍就此拆散他们。
“我还是实话实说吧!”唉,这事情烦透她了,再这样下去她铁定会疯掉;与其如此,倒不如把一切全盘托出。
“什么?”宇文逆天微挑起眉。
以往他一直讶异于她的与众不同,可直到今儿个,他才真正见识到她的特别;她居然压根儿不在乎他和千佾之间的事!是她没听清楚,还是她不懂此事?
叹了口气,寻婉儿将他拉到桌边坐下,再自怀里取出一块玉佩递给他。“你瞧瞧这块玉,这是当年千佾出生之时,他爹送给他的。”
宇文逆天接过手,眯起勾魂的魅眸瞪着通体翠白的玉佩,心没来由的颤了下。“这东西不俗,而且,这并非中原之物。”尚未来到书院前,他可是陪着爹大江南北地跑遍各地,而这块玉,无论色泽、质地、雕工都是上上之选,岂会是寻婉儿这种乡野村妇所能拥有?
不过她方才说这玉是千佾的爹给的,想必对方倘若不是富人商贾,便是达官贵人。
“你的眼力真好。”寻婉儿赞了他一声。“看在你这么疼爱千佾的份上,我就把千佾的身世告诉你,只求你别让他上京赶考,毕竟我可不想让他们父子俩在京城相见。”
“你是因为这样才不愿意让他上京赶考?”八成是朱门恩怨,才会让她抱着孩子离开;如今事隔二十年,她更是想尽办祛要阻扰他们父子相见,这岂不是意味着对方必定在朝为官?
看来他的运气真的很差,爱上的人身份背景都极为相似,这会儿他是不得不放弃了……
窗棂外初春的景致旗旋,蜜蝶在花丛间飞舞,远远望去,仿似花海翻腾,然躺在罗汉椅上的宇文逆天却失了欣赏的雅兴。
想不到他居然走了……
昨儿个还思忖着该如何同他提起,孰知今儿个他找遍了整个书院也找不到他,回头找寻婉儿,才发现她也不在了。
想必他是对自个儿死心了,是不?
这样也好,否则哪日他硬是要上京赶考,一旦身份曝了光,他们的命运就会像当年的他和邵顼卿一样……那滋味已教他永生难忘,怎么也不愿再尝。
只是……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昨儿个寻婉儿仍是没说清楚,不过依他猜想,他爹应是挺大的官,否则寻婉儿不会如此紧张,生怕会因此失去寻千佾。
他和他,往后想必不会再见面了。他该庆幸才是,可为何他的心却恁地椎楚,绞痛得令他几乎无法忍受?
既然他都要娶妻生子了,他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毕竟这是当初他便计划好的;可谁知道计划一旦成功,他竟会如此痛苦。
两人不过分开一天而已,他就失落得空虚茫然,不管用任何谎言欺瞒自己,都掩不去深镌在心版上的椎楚。
“喂,你在发什么愣,我走到里头了,你还没发现!”
突地,身后传来寻千佾的声音,宇文逆天瞬地转过身来,瞠目结舌地睐着他,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出现在此地。
他不是下山了吗?为何……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何会在这里?”寻千佾冷哼了声,在他跟前盘腿坐下。“你以为你摆脱得了我吗?你以为我下山娶妻去了吗?别做梦了,我不过是赶下山去把事情处理好罢了。”
“什么事?”寻千佾的突然出现,令宇文逆天乱了手脚。
“还不是为了我娘,”他恨恨地吼了声。“她要我娶妻,我既然不娶,自然得下山调解一番,免得伤了姑娘家的心。”
“你为何不娶妻?你娘可是等着抱孙子哩!”他艰难地转过头去,不愿再多看他一眼;再看一眼都会酿成相思灾,他宁可选择不看,免得在回忆中把他的身影接得太深,永世忘怀不了。
“我娘已经同我说了,只要我不上京赶考,她便不会再逼我娶妻,甚至连我告诉她我要同你在一起,她亦没有意见。我娘真是大胆,居然对咱们的事不以为意,实在是了不起!”寻千佾以袖子扇着风,额上早已是热汗涔涔。“对了,这么一来咱们的契约你还遵不遵守?”
“什么契约?你居然为了鸳鸯契而放弃上京赶考!”宇文逆天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为了自个儿放弃那么多。
“那又如何?我会想上京赶考原本就是为了要与你平起平坐,可如今事有变卦,我自然得琢磨割舍。”他抬起黑白分明的深情眼眸睇着他。“倘若没有,我上京赶考又有什么意义?”
“你何苦如此执迷不悟?”宇文逆天怒吼了声。
“我就是执迷不悟!”寻千佾瞧他恼怒,不禁也跟着火了。“我就是要你,不成吗?”哗,瞧瞧这个没良心的人,想他自山下一路往书院跑,跑得这么急是为了哪桩?他脑子是不是坏了?娘根本不反对他们在一起,而他又愿意放弃赴京赶考同他窝在书院里双宿双栖,他到底还要他如何?
“当然不成!”宇文逆天不耐地吼着,几欲难以抗拒他咄咄逼人的甜蜜诱惑。“你到底贪图我什么?咱们在一块,尽管怎么亲密也孕育不出孩子啊!”他不想毁了他的人生,难道他压根儿不懂他的苦心吗?他到底要把他逼到什么境地去才甘心?
“你说那是什么浑话!”寻千佾不禁光火。“咱们要孩子做什么?将咱们紧系在一起的又不是孩子,更不是一纸契约,而是心底的互相认定;咱们之间的鸳鸯契不局限在世间的伦常中,更不须在意世人的看法,订立契约的人是咱们,而我要的是你的答案。”他要的就这么简单,难道他还不知道吗?
“可是你的功名……”该死,他开始动心了。这样的情势要他如何能不动心?
“那种东西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寻婉儿突地自门外走进来。“傻儿子,你出去一下,让娘来替你搞定。”
“娘!”这是他自个儿的事,难道他不能自个儿处理?
“给我一刻钟的时间。”寻婉儿不由分说地将他往外推。“别担心,把一切都交给我。”寻千佾担忧地睇了宇文逆天一眼,随即往外走。
尾声
“嫂子。”宇文逆天真是哭笑不得,长那么大,他还没遇过像她如此吊诡的人,居然替自个儿的儿子撮合这种事。
“哎呀,叫一声娘来听听。”寻婉儿轻摇莲步晃到他身边。“娘的宝贝逆天。”
“你!”难道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看来千佾的性子真像极了她。
“我说过我不在乎千佾娶不娶妻,甚至是和谁在一起,只要他平安就好,你懂我的意思吗?”瞧他点了点头,她接着又道:“只要能保护千佾,即使你打算天天玩弄他的身体,我也不在乎,横竖这是你们两人两情相悦的事,我这个局外人是没有权利介入的,是不?”
“嘎?”天!她的想法简直是惊世骇俗。
“对了,我有没有跟你提过千佾的爹是谁?”她挑眉问道,笑得可乐了。
“没有。”真不知道她脑袋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思绪峰回路转,教他有些反应不及。“我现下在意的是千佾他——”
“当今皇帝。”她突地冒出一语,打断他的问话。
“嗄?”
“你会保护他,而且绝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他的,是不?”她难得正色以对。
“他是……”皇子?!
“说真的,千佾简直同他爹一个样,就连喜好男色那一样。”寻婉儿不禁又叹了声。“我也是因为受不了他爹,才会带着千佾逃出宫的。倘若不是见过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我怎么能理解这种事?其实也没有什么理解不理解的,毕竟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尽管我不允又如何?况且千佾身份特殊,与其哪天让人逮了回去,我宁可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至少我还可以看见我的宝贝儿子。”
“你真的不在乎吗?”他不相信她会如此洒脱。
“尽管我在乎又如何?我说过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你犯不着理会我。”寻婉儿苦笑着。“我都能放弃自个儿的地位,带着千佾逃出皇宫了,还有什么好在乎的?况且我并没有失去什么,他还是我儿子,而且我还赚了一个儿子。难道你觉得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我该放弃吗?”
“我……”宇文逆天简直是无言以对。他真是太感动了,没想到她竟是如此开明;不过瞧着她脸上的笑意益发深浓,一阵寒意倏地袭上他的背脊。
“来,叫声娘我听听。”她凑近他。
“我……”看她的模样,长他绝对不过十岁,要他如何喊得出口?她这岂不是蓄意在逼他吗?
“哎呀,别害羞了,叫声娘让我听听嘛!”她语调娇软地哄着。
“我看我还是先出去好了!”
宇文逆天想逃跑,可寻婉儿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他!只见她一把擒住他的手。“来嘛!”
“娘,你在做什么?”寻千佾如箭翎般冲进房内,一把扯开她的手。
“哎呀,你这个兔崽子该这样同我说话的吗?”寻婉儿不禁瞪大激湘的美眸。“我是在亲近他、把他当成自个儿的孩子,这样都不成吗?你这个有了男人就没了老娘的臭小子!”
“那又如何!我改变心意了。你还是下山去的好,别待在这里!”可恶,亏他还想把她接到书院来一起住,想不到她居然……
“哎呀,这就是你对娘的态度啊!”寻婉儿叉腰如茶壶状,喋喋不休。
“没错!”他怒吼了声,拉着宇文逆天便往外走。“咱们别理这个老女人。”
“可是……”他觉得思绪有点混乱,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主导权,而且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难道你不想跟我到外头再把话说清楚吗?”寻千佾怒瞧着他。
宇文逆天看着他,登时发觉他灼烫的目光里透着一丝威严,严然是贵族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