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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御剑还是一遍接着一遍的抚摸着剑身,动用了他身为铸剑师的所有学识,希冀能够看出别样的后果。如果他看错,如果这……根本不是什么人骨,那么,他就可以将古谦的解释当成又一个虚假的故事。
可以说他全神贯注,也可以说他心不在焉,苍舒御剑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千骨剑上不假,可毫无疑问,他的心中也装满无数杂乱无章的念头。以这样的态度去鉴赏一柄绝世神兵,无疑是危险的。
古谦开始考虑,要不要提醒他小心?
就是片刻的忧郁,苍舒御剑已经受伤了。
看着指尖绽裂的伤口,一向怕疼的苍舒御剑,只是哭笑不得。煞气伤人,还有什么比这更加确切的证据?骨剑的长剑,刃口怎么也无法达到与金属一致的锋利,更不要说剑气催人了。但他还是被伤了,在皮肤没有直接接触剑锋的情况下,被伤到了。
不是剑气。
那么,只能是煞气。
煞气由怨念而来,然而,要怎样深刻的怨念,才能在被埋异世数百年之后,依旧如此强烈?抓住一切机会,择人而嗜?
千条人命,看来不是随口耸人听闻。
苍舒御剑将千骨剑交回古谦手中,初代留下的四大名剑,他从来都是仰慕已深。唯独这一把,在了解了真相之后,本能的抗拒着。“初代他……他为什么要铸造这把剑?”直觉以为,古谦应该了解什么,即使那是数百年前的陈年往事。
“为什么?苍舒谪剑的想法,谁能真正了解呢?”古谦的话语中全是嘲弄与讽刺,认识他这么久,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感情如此强烈和外露。“我并不知他出自什么想法铸了千骨剑,但是,我知道他铸千骨剑是为了谁。”
古谦如是说着,听得人却陷入了困顿之中。
理由与目的,有什么分别吗?
“千骨剑,是苍舒谪剑送给我的礼物。”一句话说完,掷地有声。
古谦此人,似乎带来了无数让人难以接受的事。然而所有的无法接受叠加在一起,也比不上这一件——千骨剑,是苍舒谪剑送给古谦的礼物?
苍舒谪剑,与……古谦?
相隔了数百年的两个人!
“怎么不相信呢?”苍舒御剑的抗拒落在古谦眼里,惹来他轻轻的笑,觉得这个小家伙是多么有趣和可爱。“一件礼物而已,苍舒谪剑这样的铸剑师,千骨剑对他而言,也费不了太大的功夫。”
听着他偷换概念,明明值得怀疑的,根本不是什么初代是不是有能力铸造千骨剑。苍舒御剑气得够呛,胸口也剧烈的起伏起来。怒到了极点,连续张了几次口,一时半会儿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也,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混乱的想法在脑海里横冲直撞,单是理出一条线索就已是相当不易,更别说还要将之化为语言表达出来。
“原来,你是在奇怪这数百年的时光啊。”古谦突然变得好心,代替苍舒御剑说了出来。只是,他这好心,本来就是万分可疑。“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当然不可能与苍舒谪剑有所交集。不过若是与他同一个时代的人呢,这不是顺理成章了吗?”
果然,恶意就是恶意,再怎么用好心来当做遮掩,都改变不了这一事实。
古谦提出了可能,唯一一项可以解释前因后果的可能,但在这轻描淡写之下,不知道又将衍生出多少充盈着恶意的故事。
“其实,这是最不值得奇怪的事了。”古谦抬起眼睛,从众人的脸上一一看过去,尤其是荒木和克劳德,他特意有了片刻停顿。“活了很长很长的人,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经过他的提醒,苍舒御剑才想起。是了,在场还有两个剑灵。他怎么都要忘记了,论其生命的漫长,剑灵不就是吗?“你是剑灵?”原本不见得真心想问,可这问题就这么滑出双唇,止都止不住。
“不,他不是剑灵。”回应苍舒御剑的,是荒木。从他交出武士刀开始,整个人就如同凝固了的石像,就连之前蓬勃的杀气,都仿佛消弭殆尽。这一刻,他就像是如梦初醒。上前几步,走到苍舒御剑的身边站定,与古谦对视。
一左一右,怎么也找不出丝毫不同的两只绿眸,这一幕正是说不出的怪异。
“充其量,他只是一只剑妖。”无论之前是什么让荒木陷入短暂失神之中,但是当他恢复过来,依旧还是曾经的他。“古谦,我对你的评价,可有错?”
古谦下意识的触了触自己的右眼,“剑灵也好,剑妖也好,只要能活到我所期待的那个时候,就值得。”
荒木冷冷接道,“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你的期待。”要说伤人,世上大概找不出比这更伤人的话了。短短几个字,就毁灭了对方数百年的所求。
古谦并不在意,因为他丝毫不赞同对方的看法。“真的不存在?荒木,其实你的内心里和我一样清楚。有些东西,依旧还在这个世上,只不过暂时没有被我们找到罢了。”
古谦仰起头,一点一点的环视过这个偌大而结拜的空间。结冰般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情绪,复杂的,远远称不上美好的情绪。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复又低头,抚上了千骨剑。与苍舒御剑之前一样细致的动作,剑身煞气四溢,古谦的手指上绽出了无数细小的伤口。然而他浑然不觉,持续着他的动作,从剑首摸索到了剑尾,一遍接着一遍。
“原本,我以为我要找的东西就在这里。只可惜——”
可惜什么呢?费尽心血,耗尽筹谋,到头来还是镜花水月。空空如也的手掌中,什么也没能抓住。
“幸好,得了这柄剑,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只是曾经不小心遗失了。如今失而复得,就算是意外之喜吧。”
古谦不知道,自己否定了自己做出的假设。
说不定,这也是执念带来的好处。经过无数光阴沉淀出来的执念,在没能打成之前,谁会轻易放弃?
“算了,这里要做的事,都已经结束了。”古谦抬起头,手中已经紧紧握着千骨剑。指上不断渗出的鲜血顺着剑身流淌,白与红,两个极端。他看着众人,绿眸还是结冰般的冻结。“各位,我们该离开了。”
他果然是知道什么的,清楚来路,也晓得离开的方法。之前隐瞒了这一点,是因为他真的做好了殉葬的准备。不仅是他一个人,还要拉上许多无辜。
“阿剑,用不着生气。出口就在下面,关于这一点,我并没有骗你。”古谦指了指千骨剑原本所在的位置,堪比钻石坚硬的地面,裂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如果没有你的力量,我也打不开这个出口。”
真是无比讨厌的借口,无比讨厌的托词!但是,将前前后后整个过程连系起来回顾一遍,苍舒御剑发现竟然无法反驳古谦的说法。不管这人存有怎么恶毒的目的,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恰恰是因为他的计划,才让他们所有人走到了这一步。
距离出口,一步之遥。
“我凭什么再相信你?”莫怪苍舒御剑多疑。吃一堑,长一智,况且他不止被骗了一次,再不学乖一些,那就真该打了。
“信还是不信,都是你自己的事。”无论是千骨剑,还是这道出口,最终怎么决定怎么认为,都只能是苍舒御剑自己做出判断,别人多说无益。
古谦本来最喜欢逗弄苍舒御剑,每每看到他怒火中烧的模样,就觉得乐不可支。可是他的这份兴趣,似乎在顷刻间完全消失,冷淡的几乎有些不近人情。
扔下了最后一句话,古谦再也不理众人,他甚至没有想过自己若是把背影留给别人,说不定会遭遇偷袭。他只是缓步走到地面裂开的缝隙前,半分犹豫也没有,纵身跃下。
众人面面相觑,面对如此闻所未闻的出路,谁也拿不定主意。最后,还是苍舒御剑说了一句看似自暴自弃,回味起来却是相当有道理的一番话。
“这个世界的一切,本就不能以常理来判断。进来的方法都那么奇怪了,离去的方法离奇一些,这才是首尾呼应嘛。反正看样子我们也找不出另一条路,不如也跟着跳进去。假如真的遭遇不幸,至少也比那个该死的盗贼死的晚。”
众人再不多想——或者说,也确实到了无法可想的地步。苍舒御剑带头,相继跳入了方法会通往深渊的缝隙中。
眼前的世界,被一片白芒所完全取代。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二百零五章—幸好你没做生意,不然裤子都亏掉了
一座小小的冰岛,四面八方,随便往哪个方向走去,不出十步,就能够走到边缘。与其说着是一座岛屿,倒不如说它是一块巨大的浮冰,来的贴切一些。这样的方寸之地上,一下子涌上了六个人,空间当然就显得有些狭窄。
况且,这六个人之间的关系,还远非友好。
“古谦!”苍舒御剑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岛屿边缘的那个男人。因为之前跳入缝隙的时间差,他显然比他们到的要早一些。而看他的站姿,难道是在等待?苍舒御剑皱起眉头,他不认为他们之间还能说出什么告别之类的话。
“看来,你们的胆子也不小嘛。”或许是离开了那个异世夹缝的关系,古谦又恢复了众人见惯的样子,放眼全世界,似乎只有苍舒御剑气急败坏的模样是他最感兴趣的东西。“我还以为你们不敢冒险呢。”
“不冒险能怎么办?在那个鬼地方等死?”苍舒御剑翻了翻白眼,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有给他们任何选择的余地。“这是哪里?我们已经回来了?”仔细看了看周围,应该是北冰洋的景致,但这条路是古谦带的,事情就不由得多了几分不确定性——鬼知道他会把他们带到哪里。
“是不是回来了,你不该问我。阿剑,难道你自己没有回来的实感吗?”
苍舒御剑不说话,围绕在周围足以将人冻成冰棍的空气,吸入鼻腔之后,每一下都是刺痛的。有些难受的感觉,无疑是在提醒他,到底身在何方。
古谦拍了拍手,他没有戴手套,一双手掌裸露在零下的空气中,泛着奇异的青色。“你们安全出来,我就‘放心’了。”这个说法从他的嘴里听见,真是充满了滑稽。古谦像是忘了,到底是谁的缘故才让一行人身陷险境。
“对了,这一趟辛苦了。我有报酬要给你们。”古谦提起了放在脚边的一个背包,朝着苍舒御剑扔了过去。
古谦前后说了两句话,而每一句都与他格格不入。论起好笑,当然是后面一句更加好笑一些。至少,谁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够从盗贼的手里得到“报酬”。
在离开异世的时候,古谦除了带着一把千骨剑以外,手上可以说是空空如也。苍舒御剑也没有去问他这背包是从哪里来的,因为,他看到了在古谦的后方,停了一条船。之前视力因为角度的关系被阻挡,如今站立的位置稍稍变化之后,就能看到了。
一条不大的快艇,驾船的老人,身躯已是无比佝偻。皱纹遍布的脸庞,蕴含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沉。苍舒御剑看了一眼,就转开了眼睛。虽然还不至于到讨厌的地步,但看了总觉得不舒服。
况且,那只背包已经被古谦抛了过来。
苍舒御剑本能的就要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