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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看,他这是什么语气?仿佛天底下的事,没有他不知道的一般!苍舒御剑猛地抬头,一看他的动作就知道,这一位的情绪被彻底挑起来了。当然了,这种时候会被挑起的情绪,多半是怒火一类。
“有什么话要说的人,是你才对吧!”苍舒御剑一嗓子吼了回去。“死气沉沉过了这么多天,你难道就不该解释一下你的反常?”
他担心,担心的都快要死了。更加让人生气的是,他甚至都弄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担心些什么!荒木的周围,就像有着一堵无形,然而却又高耸入云的墙,让他费劲浑身力气,也不知怎么才能翻越过去。
他拒绝了他的了解,拒绝他的靠近,拒绝他的忧心——认识到这一点的苍舒御剑,恼火的想要杀人!
“抱歉,让你担心了。”荒木并不否认自己的反常,只是这么一句歉然,还是过于单薄了。
陈英俊斜着眼睛瞟了对方一眼,表达了充分的不屑。“既然知道抱歉,就要改正啊。光说说有什么用?”
“说什么?”荒木软下嗓子。姑且不论谁的对错,说到底,是以为他的关系才让阿剑一连数日过的都不痛快。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岂止是错了,简直是大错特错。“阿剑,你想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苍舒御剑的狐疑,对视上荒木的真诚。明明是同样颜色的眼睛,只是因为生长在不同的人身上,给人的感觉竟全然不同。
“你的眼睛,和古谦之间,是怎么回事?”这是伤人的问题吗?苍舒御剑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可这层疑惑在心里盘桓了好几天,几乎是没有考虑,就这样冲口而出。出声之后,才感到后悔。小心翼翼的觑着荒木的脸色。
还没等面容上没有出现苍舒御剑想象中的阴郁,自从归来之后,他的神色一直是近乎于阴郁的,仿佛被万千往事所困,无力挣脱。但是这一刻,荒木却露出了微笑。是那种,苍舒御剑看习惯的微笑。
“阿剑,你为何会这般小心翼翼?我们之间,本不该出现这样的谨慎。”在正式回答苍舒御剑的问题前,荒木说了这句话。
脸上应该是泛红了,身边没有镜子可以供他照一照,但是陡然升起的滚烫温度,还是让苍舒御剑确信了这一点。
荒木叹气,直勾勾的盯着他的脸庞。这个小家伙啊,一定不晓得自己此刻的模样是多么的诱人。不过话说回来,荒木自认也该好好反省,在这样近乎于严肃的场合下,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些不沾边的东西。
摇了摇头,荒木按捺下不该有……至少这一刻不该有的念头。缓声说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和古谦会有如此牵扯。”
“你们两人的眼睛,看上去一模一样,就像本该是……长在同一个人脸上似的。”苍舒御剑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古谦墨镜碎裂时,那一瞬间给他带来的震撼。忘却了周遭所有事物,只能愣愣的看着那只结冰般的绿眸。
盗贼古谦,说了无数的谎言,但至少有一件事,他没有说谎。他戴着墨镜,果然是为了他好。至少,不用接触到这个与鲜血淋漓脱不了干系的真相。
“这本来就是同一个人的眼睛。”荒木的语气云淡风轻。只是,在如何平淡,也不能代表他真正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不过是时过境迁,数百年的磨砺,再锋利的棱角也会变得平静光滑。
就算有恨,也不再像当初那样的锐利。一点一滴的沉积,越累越厚。
同样的,也越沉越深。
“关于这件事,你那天已经道出真相了。”
听了荒木的说法,苍舒御剑立时陷入充满迷惑的回忆中——在异世夹缝中,短短一天之内就发生了无数事情,令人应接不暇。就算他真的做过什么猜测,似乎,也只有与古谦争执的几句气话。
“古谦,他真的抢了你的眼睛?”苍舒御剑的表情变的相当奇怪,他控制不了侵袭而来的恐惧感。黏腻的,就像有一条湿冷的爬行动物爬上了脊背般的感受,让他一下子凉到心里。双手按在嘴唇上,这才勉强抑制住了反胃的感觉。
“你也说过了,这双眼本该属于同一个人。如果不是古谦抢了我的,那么就只能是我抢了他。”这话才一出口,荒木当下就后悔了。他本来不想用这样的语气,不管心中沉积了再多的不满,也不该冲着阿剑而去。
本就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他问了,也只是出于关心而已。
荒木讥讽的言辞,化身为剑刃。苍舒御剑愣了愣,无数的委屈就不受控制的涌了上来。但当他迎上荒木后悔到不知所措的模样时,心又不觉变得柔软。早就决定了,这个问题不问则罢,一旦问了,无论得到什么样的答案,他都会完全接受。
“我知道了,是古谦,他才是可耻的掠夺者。”荒木完全没有明确给出任何答案,在没有任何根据的基础上,苍舒御剑还是坚信这一点。
荒木从后悔中回神,“阿剑,你怎么——”他的问题中有着双重疑惑,一是不明白为何阿剑会坚信错不在他;至于另一点,则是奇怪他居然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在荒木的印象中,阿剑是那种极容易被挑动情绪的人。
还没有等荒木将话说完,苍舒御剑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对他的疑惑却是心知肚明。“奇怪我为什么要信任你?废话,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和那个该死的盗贼又是什么关系?我不信你,难道还会相信他吗?”
从来,都是荒木站在他的身后,无论他做出了怎样不合情理的决定,荒木都会默默地无条件表示支持。这样的立场,总也应该换一换。
苍舒御剑,不希望自己永远是被保护的那一个。
穷凶极恶的剑灵 第二百零七章—心脏,原本就只生长在身体的一侧
“古谦为了挽回自己失明的双眼,于是挖了我的一只眼睛。也因为这个原因,他得到了本来只改属于剑灵的力量,支撑他的身体,一直活到这个时代。”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就这样简简单单的被荒木讲述出来。
对他来说,要回报阿剑的信任,没有比真相更合适的方式。
即使,这只是一半的真相。
苍舒御剑想起了一件事,“也就是说,古谦是人类?”不知为什么,他认为自己绝对无法接受古谦也是剑灵的一员。就算是克劳德那个自大张狂的家伙,事实上也不是多么恶劣。剑灵这样的种族,不应该被一个盗贼所玷污。
荒木一怔,随即失笑。苍舒御剑就是苍舒御剑,真是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他的本性。他所讲述的故事中,不知牵涉了多少恶毒或者血腥的秘密,然而苍舒御剑所关心的,竟然是最微末的一件。
“他是人类,至少曾经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荒木有些意外的看到了苍舒御剑脸上露出的如释重负。也许,这份时时刻刻会见到的出乎意料,也是阿剑吸引他的理由之一。
顿了片刻,荒木继续道,“不过如今的感情,充其量只是一只剑妖。”还在异世夹缝的时候,荒木就这般说过。他当时没有说谎,如今单独面对苍舒御剑的时候,当然更加没有欺瞒的必要。
“剑妖?这是什么东西?”一定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苍舒御剑恶狠狠的想到,活该,这样的身份还真是和那该死的感情相称。
也不知古谦是不是了解苍舒御剑对他的看法,那个对谁都相当宽容的苍舒家十代宗主,唯独对他,半分好感也没有,不过换一个角度,这也是特别的一种表现形式了。
特别可恶。
“剑灵的力量对人类来说,过于强大。强行夺取这种力量的人,往往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古谦很聪明,也很幸运,他只取了一部分力量,这样的程度还不至于要了他的命。但超出身体负担的部分,将他变成了介于人类与灵体之间的存在,最多只能算作一只妖。”
荒木解释的相当详细,苍舒御剑明白了古谦转变的过程。古谦怎么样毕竟不是他真正关心的事,听过就算。他只是抬起一只手,轻轻触摸到了荒木的眼罩。
挖了一只眼睛——
苍舒御剑平常再怎么胆大包天,此时也有些不敢想象,在这枚眼罩的下面有着怎样可怖的伤痕。怪不得过去的时光里,荒木从来不会当着他的面取下眼罩。即使是在他们最为亲密的时候,荒木也不会让他看见自己的伤痕。
然而这一刻,苍舒御剑是真的想要看一看,亲眼看一看。
指尖已经伸入眼罩下方的空隙指尖,只要微微用力一挑——
就在最后一刻从,苍舒御剑的手被另一只更加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别看,会不舒服。”不是别的任何理由,荒木完全没有想过暴露伤痕后自己的难堪,他唯一担心的,只是阿剑会……不舒服罢了。
苍舒御剑只能暂时放弃。对方的担心真真切切的袒露出来,他着实没办法坚持下去。“一定很疼吧?”没头没脑的询问,双方却都明白所指为何。荒木只是摇头,多少年前的旧伤,哪里还会记得曾经的感觉。只有一次,在异世遭遇怪物,误以为他被重伤的那一刻,旧伤发作,裂骨般的疼。
“古谦变成现在这样,是他活该。”如此尖刻的措辞,实在不适合苍舒御剑。哪怕是在与古谦针锋相对的时候,他也从来不会用这样冷毒的句子。然而当苍舒御剑冷冷说出这句评价时,他却是想都没有多想,顺口就是。
越是心疼一个人,就越是怨恨伤害了他的另一个人。
活在这尘世上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架天平。既然是天平,就自然而然会有所倾向。将一碗水端皮,那只是理想中的平稳状态。只要是人,就控制不住这种偏颇。
心脏,原本就只生长在身体的一侧。
荒木竖起了一根手指,点在了阿剑的唇上,阻止了后面要说的一切。“阿剑,你想过没有,是什么让古谦失去了视力?”
被他压住了嘴唇,苍舒御剑说不出话,于是只能张着一双迷惑的眼眸望着对方。渐渐的,迷惑之中泛起了一股了然。
苍舒御剑陡然睁大了眼睛。
“你想的不错。是我,是我毁了古谦的双目。”恶毒的诅咒绝不适合阿剑,为了挽回这一点,荒木宁可以自己的罪恶去代替。“古谦有一句话说得不错,真要论起掠夺,也是我抢了他。”
无力感汹涌而来,荒木的手指已经离开他的嘴唇,可一时之间,苍舒御剑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难以忍受的沉默。
荒木说得对,他们之间,本不该出现这样的谨慎。
如今苍舒御剑还想再加一条,他们之间,也不该出现这样的寂静无声。
“你们,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居然在经历了数百年之后,还会对今时今日产生近乎无法弥补的影响。
苍舒御剑从来没有明确的追问过过往,因为他隐隐约约的觉得,似乎所有人都不希望他知道那个晦暗的过去。不仅是荒木一人,苍舒恒也同样隐瞒了他所了解或猜测到的许多事。
苍舒御剑的好奇心比一般人浓烈的多,但他不至于不分好歹。什么样的行为是为了害他,而那些人又全然一心只是为了他好,苍舒御剑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隐瞒的行为十分可恨不假,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