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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木的怀疑来不及得到证实,或者说,他不知该怎样去证实才好。近乎于残酷的事实,他总不能直接阿剑。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后方传来了一阵富有节奏感的敲门声。
据荒木所知,在这栋不大,可也不小的白色楼房内,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只有苍舒忆一个人。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回来敲门的,只有他。不过不管荒木对他的看法怎样,有一点还是不能否认,这一阵敲门声听起来,相当的有韵律感。
联想到楼前一片被照顾的很好的玫瑰,换了谁都不得不这样评价——苍舒忆,是个相当会享受生活,也相当有品位的男人。
敲门声持续了一会儿,门外的人也不等有人邀请,径自推门进来。这里是他的房子,敲门只是礼貌的表现,同时,也近乎于一种宣告。苍舒忆最先看到躺在床上的阿剑,后者在与他对视时,眼中闪过了一抹委屈。
看来,这个孩子是真的伤心了。
苍舒忆一边叹息,一边又忍不住觉得好笑。明明都委屈撑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难道说,阿剑在考虑他的心情?不希望他太尴尬?苍舒忆摇摇头,如此为别人考虑的心情,真不知是遗传了谁。反正他这个当父亲的人,最不会考虑别人的心情了。
此时此刻也是一样,既然阿剑不会,苍舒忆也就不打算主动去关心。他可怜兮兮的目光,苍舒忆只装作没有看见。
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苍舒忆宣布,“从本家寄来的东西。”
“那本古籍。”不快的心情被抛到九霄云外,忙掀了被子坐起来。
当自己儿子向他伸出一只手的时候,苍舒忆做了一个出人意料,同时也是相当伤人的动作。他迅速地后撤一步,将手中的东西高高举起。很显然,他不打算让阿剑拿到这本古籍。
“这不是你的东西,我过来只是为了告诉你一声,东西到了。”苍舒忆的宣告,冷淡得不近人情。
苍舒御剑之前一直处在容忍之中,对方再怎么出格,也是他的亲生父亲。下药的事,他都可以装作不知情,原本以为,没什么是不能忍受的。但是这一刻,所有的容忍都宣告瓦解。瞪大了一双眼睛,“那是我的!”
苍舒忆缓缓摇头,“你自己明白的。如果这真是你的东西,怎么会知道今天,你还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几句话,轻松地令对方哑口无言。苍舒忆顿了片刻之后,说出结论——“你只是一个保管者,为我保管了这件东西。”
苍舒御剑的脸色变了,之前或愤怒,或不满,各种各样,他的表情一直都是生动而鲜明的。但是,苍舒忆能肯定,他还没有在阿剑脸上见过如此难看的颜色。
近乎,死气沉沉。
说得过分了吧?从来不了解内疚为何物的苍舒忆,抑制不住这一刻的悔意。长长的叹了口气,与他相见之后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只有这一刻的苍舒忆,给了别人与其年轻享福的感觉。面孔还是那张面孔,年轻而略带邪性,只有叹息中,饱含了岁月铭刻的无尽沧桑。
“其实,你不看着里面的内容,是正确的做法。无论是谁阻止你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说的是这件事,然而那字里行间,似乎隐含苍舒忆的某种歉意。不过为了别的,至少,他不该将阿剑叫做“保管者”。那样生疏的称谓,过于残酷了。
苍舒御剑的视线从自己父亲那里收了回来,滑过了荒木的脸庞。那一眼是如此复杂,如果不是亲眼见了,谁会相信,从来都是浅溪般清澈的目光中,也会有如此繁复的一刻。
感激,疑问,犹豫,抗议……似乎世上所有的情绪,好的坏的,都在这一刻涌上了苍舒御剑的眼睛里。
都是为了他好——不用父亲说明,苍舒御剑当然了解这一点。敷衍、隐瞒,甚至那些半真半假的谎言。他们真当他是傻子吗,看不出流转在他们之间的异样?在他陷入莫名昏睡的过程中,肯定发生了些什么。
苍舒御剑不能否认他们的心意,谎言,也分做善意和恶意两种。来自荒木的那一部分,绝不会有半分害他的意思。然而,只因为他们打着善意的幌子,他就必须无条件的全盘接受吗?
这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从理智上来说,无论是对他自己,还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是最好的选择。苍舒御剑不是不分好歹,他当然能清楚的分辨出那些真正对他好的人。可是这种认知,不该影响到他的尊严。
他不是普通人,他是苍舒家族的现任宗主。
苍舒御剑的眼睛变得更深更黑。毫不压抑的火焰在眼睛里无声地跳动。嘴唇紧紧抿着,那是让人不能忽视的高傲的弧线。这是彻底抛却了所有顾忌,下定决心的苍舒家家主,浑身上下折射出的光华,令人无法直视。
苍舒忆的唇角勾起醒目的弧线,比起之前带着小坏的微笑,这一次的笑意,深刻了许多。阿剑无比顺从的时候,实在是个相当可爱的孩子。不过苍舒忆还是相当清楚自己的喜好,他明显要更加欣赏此刻的苍舒御剑。
“你帮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就当是交换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真相。”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216章 神一般的举动,常人理解不能
“我曾经去过异世夹缝,拿走了本该存放在那里的一块金属。取而代之的,留下了千骨剑。”苍舒忆三言两语之间,交代了一段过往。未曾有一丝一毫涉及那些惊心动魄的过程,只是最平淡的说明了结果。
不过苍舒御剑习惯往前看的性格,也不会关心那些。再怎么震撼的故事,也只属于别人,与他无关。他想知道的,只有理由。“为什么?”
“为什么呢?”苍舒忆喃喃重复,他似乎在斟酌,是不是要回答。
“别敷衍我。”苍舒御剑严厉的抗议,一个人被敷衍的次数多了,转变态度之后,展现出来的坚决就不容动摇。“你答应要给我一个真相。难道,你的承诺就只有那么一句话?”他很少会用如此讥讽的口吻,一旦用了,听起来真有几分刺耳。
“当然不止。”无奈的叹息夹杂着半真半假的妥协,苍舒忆耸耸肩。顺势将拿在手中的书册放在一旁的壁柜上。他的这个动作不是代表着放弃,既然荒木曾经阻止阿剑阅读这里面的内容,那么下一次,他依旧会采取一样的阻止行为。
“我不想说理由,实在是因为没什么好说的。”苍舒忆的眉心之间拧起了一道苦恼的弧度,看这样子,是十足的为难了。
苍舒御剑的眼瞳里,两簇火苗依旧熊熊燃烧着。他也不说话,但是沉默的催促方式显然要比所有的词汇叠加在一起还要有效得多。
“好吧,好吧。我的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见你。”
做了那么多的事,冒了那么大的险,是为了见他?只是为了见他!苍舒御剑怔住了。打量对方的眼神,近乎于打量一个神经病。
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苍舒忆扁了扁嘴,被儿子鄙视的感觉,不爽到了极致。“阿剑,你也觉得我有些多此一举吧?”
多此一举?这个词用来形容他的作为,简直太客气了。这种神一般的举动,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会用的方法。“你要见我,回家就行了。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
“不能回家啊。”苍舒忆的脸孔浮起一层烦躁。“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回去会有大麻烦的。”怎么不久前才说过的话,阿剑就给忘了。难道这孩子年纪轻轻的,就不幸得了健忘症?
家,不是最安全最让人放松的地方吗?怎么有人会因为回家而给自己召来麻烦?苍舒御剑觉得不可思议,开始认真考虑家中到底有什么是苍舒忆害怕而不敢面对的。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听到荒木发话了。
“苍舒忆——够了。你若一直都只用逃避的办法,对事情没有半点好处。”
苍舒御剑从来没有听过荒木用如此激烈的口吻谴责别人,或者更确切地说,他从来没有想过荒木会有如此激烈的一面。
说是激烈,也仅仅只是后面的几句。当荒木唤出“苍舒忆”这三个字的时候,尾音里竟然含了一缕犹豫。苍舒御剑不得不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具有远远超出人类,强大力量的剑灵,只会不可一世,而不会出现一星半点的犹豫。
被荒木的斥责惊动的,还有苍舒忆本人。侧目看去,从苍舒御剑所在的角度,正好看不清父亲的眼睛,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在那双略微狭长的眸子里,有着风波般不定的漩涡。
“阿剑年轻不懂事,这我理解。但是荒木,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这么说。”比其他男人长的睫毛,微微垂下一个弧度,在苍舒忆的面颊上投注了一道淡淡的阴影。就连他的声音,也低沉的要命。“之前我们说过的事,你都忘了?”
之前一直都是猜测,而此刻苍舒御剑终于有了定论——苍舒忆和荒木,在他昏睡的过程中,有过某种交流,甚至也达成了某些协议。
苍舒御剑的心情变得极端复杂,复杂的他自己都分不清在这一刻到底有多少想法漫过了脑海。他只能紧紧抓住其中的一项,那是一个浓重甚至带着几分凄凉的疑问。
不论他们说了什么,为何……为何一定要避开他?
有什么……是他所不能知道的?
阿剑此刻的难过,荒木感同身受——他们两人,早已成为紧紧连系的一体,更何况是悲伤这一类浓烈的情绪,荒木没有理由不知道。当着阿剑的面揭穿这件事,荒木有十足的理由怀疑苍舒忆十之八九都带着故意。
这是报复,报复他在这个时候插入他们父子之间的谈话。
想要安慰阿剑,远远地离开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苍舒忆,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只属于他们两人的安静的环境,将这其中的纠葛,一点一滴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
不求其他,只要,阿剑不再误会他,就足够了。
这个想法升起之后,就在荒木的心里扎了根,仿佛再也无法摆脱。但是,他不得不用理智压抑下这一切。事分轻重缓急,这一刻无视他的心情,虽然残忍,可也有荒木的不得已。
“我们的事,我没忘,也不可能忘。”荒木近乎深沉的话语,却立刻引来苍舒忆一声轻笑,从他的表情看,看得出来,他……根本不相信。
荒木无意加以理会,他原本真正想说的,也只有后面一部分。“今时今日的阿剑,已经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有些过往,可以告诉他了。”
“是吗?”苍舒忆的讥讽之色更浓,遍布了脸孔的每一寸,也深深的弥漫进眼睛里。这种绝不能称之为愉悦的表情,令他看上去简直就像是另一个人。当他玩弄恶作剧时,小小的“坏”只会不断的吸引别人的目光,而绝不会招来任何一丝厌烦。然而这一刻的他,却不得不让人拧紧眉头了。
相信,他自己也并不感到愉快。
荒木也有片刻的动摇,可是片刻之后,他依旧坚持初衷。“是的。”这是给苍舒忆的回答。比起他的轻浮,荒木的语气有着斩钉截铁的力量。
苍舒忆的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某处,他所看的人并非荒木,即使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并不愉快的对话。苍舒忆只是在衡量自己的儿子,看他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