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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舒御剑没有正面作答,然而他的苦笑,足以说明整个问题。
“不是都给你提供铸剑室了吗?”苍舒忆完全不会看气氛,闲闲的插话进来。弄的苍舒御剑死命的给他打脸色,这是他好不容易才瞒下来的事,他在这个时候说起,不是在拆他的台吗?对于充满暗示的眼神,苍舒忆只装作彻底看不见,他只顾着问自己感兴趣的事,“一个晚上的时间,你还是没有修好虚怀剑?”
苍舒御剑真想回他一句——修好虚怀剑?你怎么不亲自修一下试试?这本是破镜难再重圆的道理,一旦出现裂痕的剑刃,除非将其放回熔炉中重新铸造,否则哪里存在什么修复的方法?身为铸剑师能够做的,也只是采取一些保养措施,使情况不再继续恶化下去。
每个人都有做得到和做不到的事,即使往常能够接受如此浅显的道理,但是在特殊情况面前,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无助而哀叹不已。
苦闷的笑了笑,苍舒御剑只是摇头,半个多余的字都没有说。
苍舒忆眯了眯眼睛,目光汇集一处,如针刺般的尖利。一直展现在人前的都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令周遭的人都快忘了他的身份,苍舒家的九代宗主,具有如此锋芒毕露的气势简直是理所当然。
“阿剑你别告诉我,现在荒木手中拿着的,是未经任何修复的虚怀剑。”他不止一次的叮嘱过,这场比赛是刺杀古谦唯一的机会,他们如此草率的对待这一切,一个个将他的嘱咐当成什么了?简直就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苍舒御剑的脸上闪现出一丝惊诧。让他情不自禁的,不是父亲态度中的变化,而是前所未见的一丝紧张。荒木手中的武器迟迟未能出鞘,关于其中缘由的猜测已经撼动了苍舒忆的神经,以至于他再难掩饰自己的情绪。
“你真的想要古谦的命?”长久以来感受到的疑问,在这一次终于脱口而出。苍舒忆口中所说的目的,与他的做法之间,总存在着难以弥补的差距。但是苍舒御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真的会这样面对面的质问父亲,即使疑点无处不在。
露出一个讥讽的表情,不答反问,“难道这世上还有什么让我放过古谦的理由存在吗?”
很想骂他是“骗子”,可最后还是忍住了。当前的情况下,还是解决当下的问题最为要紧,苍舒御剑至此也下定了决心,直言不讳,“荒木此刻手中拿的,根本就不是之前的虚怀剑。”
“什么?!”发出惊叫的居然是方才一直维持静默的苍舒恒和他的侄女苍舒御心。两人不仅同时惊呼,动作也是完全一致,整齐划一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阿剑,像是恨不得在他身上刺出一个窟窿来——这么大的事,这个死小子居然一丝风声都没有泄露给他们!
比起两位亲人的紧张,苍舒御剑的态度可谓是心平气和。应该说他早就想到会面临这样被逼问的场面,所以之前才会隐瞒他和荒木私下做的事。“和丁奇对战之后,虚怀剑出现了裂痕。在荒木竭力避免之下,裂痕十分细小。如果换别的对手,再战十场也能够支持,然而面对古谦,实在不敢冒险。”
“你如今的行为就是在冒险!”苍舒恒不客气的打断侄子的话,在他们两人的相处中,苍舒恒从来没有冲对方用过如此严厉的口气。
苍舒御剑并不否认这一点。
以出现裂痕的虚怀剑对战古谦这样的高手,是冒险;换另外一柄不知名的宝剑对战古谦,依旧也是冒险——前者必输无疑,而后者,至少还有百分之一的机会吧?
“经过我和荒木的商量,这应该是目前最好的办法。”苍舒御剑不知该如何向恒老头说明,于是只好望着另一个人。而被他注视着的苍舒忆,眼神之中不是责备,而是深思。“就大会的规则来说,我这种做法肯定违反了规则,但比赛演变到如今的地步,什么规则之类,应该都无关紧要了吧?”
苍舒忆点点头,以他决赛裁判的身份。这是细枝末节的问题,讨论完之后,苍舒忆的注意力立刻转向别的地方。深入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不会是想到什么了吧?”
轻轻叹息一声之后,苍舒御剑如是回答,“希望我的猜想,不要出错才好。”
穷凶极恶的剑灵 正文 第二百九十一章-被如此算计,真是防不胜防
“我们这种比法,哪怕一直打下去,似乎也难以分出结果。”古谦借助奇妙的步伐,身子向后一荡,在暂时脱离战圈的空隙中说出了这句话。他的语调不复先前的平稳,能够从中听出细微的颤动。
但他的对手荒木很明白,这并非古谦经过连续大战数轮比拼之后力竭的表现。不仅是古谦,他也是一样,他们两人都不能以正常的评判标准来判断各自的极限在哪里。
说穿了,他们两人都是怪物。
也难怪古谦会说,这样打下去,永远也无法得出最后的结果。
古谦的语调出现了不平稳的状态,是因为难掩自身的焦躁,而他似乎也不怕被人知道自己心态的变化。数百年坚持的一件事,终于到了快要得出结果的这一刻,假如他还能保持平和的心态,那才叫做怪事。眼看都到最后了,却受到意料以外的阻碍,古谦的情绪波动都是理所当然。
“那你想怎么样?”荒木问道。也不能说完全顺着对方的意思,而是荒木自己也觉得这样下去没完没了。既然双方的目的都要借助决斗的最终结果,那拖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就让他们制造出一个结果吧。
古谦做出了一个动作,与攻击无关,在这样的时刻他的这个动作不得不说有几分突兀。手指捏住墨镜的边框,将之取了下来,手臂一扬,远远扔了出去。墨镜之下的伤疤,依旧狰狞。古谦眯起绿色的眼睛,像是为了适应突然改变的光线。
那一只,从荒木那里夺来的剑灵之眼。
荒木冷冷看着对方的动作,即使过往无法用深仇大恨来加以形容,但是古谦遮掩近乎挑衅般的行为,看起来还是格外刺眼。
终于,古谦不再为直射的阳光而难受,抬起绿眸朝着这边玩过来。片刻之后他尤嫌不足,索性以手指指着眼睛的位置。“用上这种非人的力量如何?手下留情不留半分情面,这场决斗才能结束。”
古谦的提议说出之后,又等待了一会儿。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对方考虑的了,然而古谦没有等到他所希望的答案。于是勾唇一笑,取下墨镜之后,在那道伤疤的影响下,笑容本身少了几分嘲弄的同时,却多了几分阴狠。
“不高兴了?难道你还认为,这只眼睛是你的?这些力量也是你的?”
“不。”心平气和的一个字,无论是荒木说话时的神态,还是这个字的音节本身,都无懈可击。“既然数百年前我无力保护这只眼睛,被你夺取之后便没有再想过要回来。”
既然数百年的时光中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念头,那么,现在不会,今后当然也不会。
或者应该说,没有那个必要。
“那你在犹豫什么?”古谦佯装不解的耸耸肩,突然大笑起来,“你不会是担心我们一旦动真格的打起来,会波及周围的一切吧?”古谦一边说着,一边扫视着看台上近万名观众,最后,出自某种恶意,他的眼睛锁定在其中一处。“就算真的波及了,那也没什么办法。今天来到这个现场,都是他们自愿的,我可没有逼着他们前来。”
只不过,既然来了,就绝不准许再离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古谦的弱点在于对事件的进程失去了全部耐心,而荒木的弱点,则在看台的贵宾席上。到了今天这个局面之下,谁都无法再对自身的弱点遮遮掩掩,就像是一道呈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伤口,鲜血淋漓。
“要看热闹,当然就要付出代价。观赏旁人生死决斗的时候,也要做好被卷入其中的心理准备。”古谦这样的说法,已然全都是幸灾乐祸的成分了。
苍舒家几人的心情倒还没有那么复杂,但是看台上的其他观众,都不由的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该?好好的日子不过,都跑来这个无名的孤岛上,说不定还要成为莫名其妙的祭品。
荒木还是默然,对他来说,与其费神应对这场谈话,还不如想一想应对之策。如果战斗的余波真的威胁到看台上的苍舒御剑,他该怎么做?也不是全无机会的,只要他的动作够快,在无力回天之前彻底了结一切。
看台上的苍舒家一行人,一直全身贯注关注着场中的一切情况,不仅是他们两人的对话,包括他们各自的表情神态,也全都是关注的对象。所以当荒木的脸上闪现出类似于“下定决心”的表情时,他们立刻就发现了。
只是,荒木的决心,给他们每个人的感受却是全然不同。
就是之前简短的对话,解开了苍舒御剑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荒木曾经向他暗示,假如与古谦对战的话,他会败下阵来。苍舒御剑一直无法相信这一点,一个以战为生的剑灵,世上有什么力量可以击败他的?
原来,他们之间相差的并非实力,而是牵挂。
在这场决斗中,自己帮不上任何忙——再如何不情愿,苍舒忆也必须承认这一点。他的力量,还远远不足以插入这种级别的决战之中。然而在这一刻,苍舒御剑找打了自己能够做的一件事。
如果过多的牵挂会成为荒木取胜的阻碍,那么就让他帮他解决这个难题。不为别的,至少让荒木与古谦,在同样的条件下决斗。
“……心儿,如果你还没忘记我交代的事情,那么现在,就是动手的时候了……”
苍舒御剑过于集中自己的思考,即使身边的亲人正在说话,他也没有留心他们谈论的内容。以上那一句,只是无意中飘过他的耳边。没有加以理会的意思,他只是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解除荒木的阻碍——他就是荒木的牵绊,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可是,他总不能傻的拿一把刀抹了自己脖子吧?
正当大费筹谋的时候,苍舒御剑忽然感到手腕一凉,本能的低头一看,居然看见了一样做梦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一副银光闪闪的手铐。
更加想象不到的是手铐的一端死死扣紧了他的右手,而另一端,毫无疑问却是在心姐的左腕上。中间一端不长的合金链子,就这样把他们姐弟俩连系在了一起。
苍舒御剑的嘴角抽搐,他已经完全糊涂了。这应该是押送犯人的某种手段吧?自家亲人将这样诡异而可笑的手段用在他的身上,是什么意思?
“不用想了,就是你所看到的这个意思。”在阿剑询问之前,当姐姐的那个已经主动给出了答案。“先说明一点,这副手铐的钥匙他早就扔进马桶里了。也就是说,接下来你去哪里,我也会跟着去哪里。”
平平淡淡的几句话却将意思表达的再清楚不过,苍舒御心不会阻止弟弟的作为——因为鉴于之前所有的经验,她明白就算阻止了也不会有用。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的劝说,阿剑依旧会坚持自己的主意。
但是,如今在这副手铐的连系下,无论苍舒御剑要去哪里,准备做什么,他都必须带着自家姐姐一起。
苍舒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