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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彼此之间,再也不可能存在和解的空间。
但是这又有什么要紧的呢?荒木,或者古谦,谁会去在乎他们是朋友,还是敌人?
荒木按在颈后的手指,带来奇迹般令人放心的力量。没有完全接触到皮肤,而是穿梭在发间。酥酥麻麻的痒,却并不招人讨厌。苍舒御剑的心情慢慢稳定下来,开始回想究竟什么才是“关键”。
蓦的,灵光一闪——
“时机?时机!”连连说了两遍,用的却是完全不同的语气。刚刚想到时,苍舒御剑还有几分不能确定,但当他看到荒木赞许的眼神之后,便知道自己想的没错。“早不动手,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动用武力抢夺,古谦这么做的理由才是关键。”
耸了耸肩膀,很难形容古谦此刻的感觉,再怎么不愿承认,还是无法否认那种挫败感。枉费他花了那么多力气打算转移苍舒御剑的注意力,结果还是没能把他绕晕。世上真是一物降一物,论起勾心斗角,恐怕很难找出他古谦的对手,只有面对苍舒御剑的思考方式时,他的手段都充满了无力感。
因为无论怎么设计思考的陷阱,苍舒御剑都不会上当。他只会去考虑他想要考虑的事情,对其他一切都选择视而不见。
“礼仪剑刚刚铸好的时候,古谦明明就可以用更简单的方法得到它,他却非要等到今天。故意选择一个艰难的时机,这种做法与他的性格完全不合。”苍舒御剑做着推理,他像是彻底忘了正被自己谈论的对象就站在一旁。
古谦面无表情,或者说露在墨镜外的部分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神色在一瞬间变的复杂的人,是格里菲斯——维持沉默,几乎令人快要忘记其存在的卢萨教新任教皇。
什么叫做“礼仪剑刚刚铸好的时候”?
这应该算是苍舒御剑的无心之语,然而却在格里菲斯的心头掀起了惊涛骇浪。之前他们的对话一直打着哑谜,用一种只有他们互相听得懂的方式交谈,因此他才插不上话。不知是什么令这个年轻人不再谨慎的斟酌措辞,也有可能这是他的无心之失,但不管怎么说,这句话中包含的意义太多了。
多的令人反应不及。
这句不该让格里菲斯听见的话却被他听见了,这是苍舒御剑的过失吗?严格说来,当然不是。性格再怎么无拘无束,关键的时刻还是懂的三思而后行。不再顾虑出口的语言,是因为已经没有这份必要。
推理论证了苍舒御剑的想法,他肯定自己的论断没有偏差。“错过最好的时机,是因为……古谦想要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礼仪剑。”
☆、第一百一十八章…荒谬的事实,也是事实 (1704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的目标是礼仪剑?”古谦亮出招牌式的无辜,令人恨不得上前一巴掌拍死他。
不错,他的确没有说过,但是他所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暗示这一点。苍舒御剑的牙齿咬的咯咯发响,一边想要掐死古谦,一边又气恼自己怎么就那么容易受人摆布,被一个盗贼牵着鼻子走。
古谦像是承认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承认,剩下的一切都还要靠苍舒御剑自己。答案呼之欲出,之所以迟迟没有说出来,是因为真相听上去是那么的荒谬。也难怪之前数次想到与之相关的内容时,思想都会下意识的避开结论。
“古谦——”叫着盗贼的名字,苍舒御剑微微抬起脸与之对视。对这个人从来就没有产生半分好感,甚至是厌恶的,但是苍舒御剑从来没有害怕过他。“你兴师动众的来这里,其实是为了证明礼仪剑的价值。”
盗贼的目的并非攫取价值,而是证实价值——想象一下,在这世上确实找不出更加可笑的结论了。
古谦挑起一侧嘴角坏笑,在那弯弧度之中,分辨不出是激赏,还是嘲弄。他只是这么笑着,忘记了周围所有的人和事,忘记了筹谋到今日的一切计划得失,只是对着唯一的观众笑着。
苍舒御剑也懒得去分辨对方笑容的真意,应付这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苍舒御剑一字一顿说出最后一句话——
“你、想、证、明、礼、仪、剑、是、真、的!”
埃布尔发出长长的一声哀叹。
苍舒御剑终于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古谦想也不想,直接就指出了这位主教大人。那不是他的坏心眼,也不是为了转移旁人的注意力,更不是想要诬陷谁。原来,他告知他的,本来就是事实。
“埃布尔,请你解释一下。”格里菲斯发话了。不管之前他成为教皇的过程是怎样的,既然如今权力移交,他就有命令的资格。
“邀请你来观礼,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埃布尔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教皇的诘问,他只是向着自己所邀请的客人表达遗憾。“能够完美的复制传世名剑,对于任何一个铸剑师来说应该都是引以为傲的事,所以我才想着以此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是从结果来看,我做错了。”
埃布尔的举动从侧面证明了他在整个事件中的算计,对此他也没想过要加以隐瞒。至于他的态度,则令人难以恭维。教皇都发出了正式的问题,他却没有好好加以解释,依旧不紧不慢的和旁边的年轻人交谈,这算怎么回事?
一时之间,除了埃布尔的心腹手下还对他表示支持以外,其他教徒都是怒目相视。议论之声不绝于耳,间或有些句子穿进埃布尔的耳中,内容实在都不怎么好听。教徒们似乎都忘了,在今日之前,卢萨教中究竟是谁人做主。
缓缓的环顾周围,埃布尔保持着平静的面容,至少这份宠辱不惊是很多人做不到的。“真正的礼仪剑,在两个月前就断了。”事到如今,说与不说都于事无补,既然这样倒不如把前因后果说清楚,也算是他对卢萨教的一个交代。
一石激起千层浪,但凡是卢萨教的成员,在这一时刻就没有不震惊的。当然了,埃布尔除外。既然事情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么长的时间内他所考虑的都是怎样去补救,到了眼下,成功也好失败也好,他都不可能再为之震惊。事态的变化是预先没有想到的,如今埃布尔考虑的,依然还是补救。
是的。
补救。
“两个月前,礼仪剑应该是由你来保管的,埃布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格里菲斯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疑惑。只是,他的口气不是那么好,近乎刺耳的愤怒。没有办法,等同于权杖的礼仪剑意义非凡,没人能够平静对待这件事。
受其影响,甚至他的教皇之位会变的名不正言不顺。
“过程我无法告知。我只能说,那件事对卢萨教并不重要。”刚才还是无比坦诚的样子,谁也不明白为何埃布尔突然改变态度。“不过,保管不善的确是我的责任。”
格里菲斯说不出话,他完全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个一天之前还只手遮天的男人。埃布尔勇于承认错误,同时又在某个应该很关键的地方隐瞒真相。他甚至没有推卸责任的意思,只是因为瞒不过了,就选择用最平淡的方式讲述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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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套一句俗话,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一百一十九章…犯错的理由,有很多种 (1624字)
原来竟是这个年轻人,众人的视线整整齐齐的聚焦在苍舒御剑的身上,既惊讶又感佩。
即使埃布尔正式讲述之前,他说过的某些话就揭露了苍舒御剑的身份,但是基于他的年轻,众人都下意识的认为就靠这么一个人,一定无法完美的复制出卢萨教的圣物。他们想的也不能说完全错误,事实上苍舒御剑确实得到了表兄的帮助,但那只是因为时间有些不够。
终于理解为何埃布尔会力排众议坚持邀请外人做客,背后居然有如此一番缘故。
在明确了苍舒御剑的身份以及他所起的作用时,格里菲斯立刻想到的是另一件事。“两个月前的事,为何从来不曾听你说起过?”那时的他已经是下任教皇的人选,而且还是暗中定下来的人选,埃布尔有义务告知。
“假如我说了,还有今天的盛典吗?”埃布尔的解释既嘲讽,又一针见血。
没有移交权力的象征,就没有新的掌权者——还有比这更加紧密的关联吗?格里菲斯的脸色瞬时变的无比难看,他找不出反驳的办法。
“就算你说的都有道理,也不该隐瞒这么严重的情况。”开口的是另一名主教,伊诺维,他在教中的地位不如埃布尔,但是他的立场从来都是代表着中立。当教皇与枢机主教有所冲突的时候,没有谁比他更适合插言的。
“也许这是天神给我们的启示,告诉我们应该更换新的礼仪剑了。”伊诺维用了宗教的语言,这没有任何错误。然而,听的人是否肯买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尽管埃布尔也是不折不扣的神职人员。
“只要教皇陛下不介意推迟继位的日期,我当然不反对换一柄剑。”礼貌的应对表达出来的是埃布尔的不赞同。
替代权杖的不是普通的礼仪剑,曾经的那一把经过岁月沉淀自然是当之无愧。若是换上一柄呢,又会怎么样?怎样的制式,选择什么材质,由何人铸造……太多的细节需要考虑和争论。放在一个不小的组织中,所花费的时间将要呈倍数增长。
谁也不能确定会耗费多少日子。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两个月一定来不及。
谈不上夜长梦多,然而时间拖长了,很难保证不出变故。格里菲斯领悟到这一点,所以才持续着沉默。从现阶段了解的事来判断,埃布尔的所作所为应该是出自帮助他的目的——即使所用的手段不算光明正大。格里菲斯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像是看穿了教皇的疑惑,埃布尔当即说明,“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卢萨教。”在做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埃布尔的论调着实有些可笑,不过没人能够笑的出来。
“格里菲斯,你我心里都很明白,教皇圣座悬空一年之久给卢萨教带来了多少损失。要结束动荡的局面,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今天尽快到来。”没有再称呼其为教皇,直呼姓名表达了埃布尔的恳切。“礼仪剑断的不是时候,我只能想办法补救这个难题——”
“同时保证,不被别人知道。”
埃布尔的做法有错吗?这或许是一个难以断定的问题。但是从他本人的表情看来,他并不认为这是错误。再退一万步说,哪怕他的做法违背了卢萨教的教规,他依旧还是坦坦荡荡,对错都不是为了自己。
格里菲斯无法置评,不管埃布尔是不是打算让他欠下这份人情,在这件事上他注定是无法偿还的。
“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伊诺维没有直言,暗含的却是某种反对的意见。教皇心境上的转变,从一开始坚持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让步,这一点在场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以中立自居的伊诺维没有与任何一方作对的意思,他只是不希望就此放任别人无视卢萨教的教规。
埃布尔的应对极其平静,他不是不清楚继续发展下去的结果是什么。然而有些事早就有所预料,相应的也做出了心理准备,真正到来的时候便不觉得接受不了。“伊诺维主教,你认为应该怎样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