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师尊在众弟子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看到我,还有我的身体,愣了一下。
“师尊,求您放了元碧”我的声音脆弱的颤抖着。
师尊慢慢的走到我的身边,叹息道:“如果可以放,为师早已成全你们了”
“那……那师尊请把我与他关在一起吧”
师尊捋捋胡子,似在思考,我继续道:“弟子一心向善,从未害过人,如今只有这么一个请求,求师尊让我们死在一起”。我的声音因为嗓子难受而越来越低。
无极正殿正中央放着一只普通大小的火炉,颜色是古铜色,透着点翡翠的绿色,隐着淡淡的水青色,炉子的盖子上面的图案正是道家的八卦双鱼,这精致的炉子却有着极大的神通,不知有多少厉害的妖魔鬼怪被修炼成丹。
师尊命小童揭开炉盖,双指合并,我立刻化作一道烟雾,进入炉里。
我身体稳定下来,举目四望,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方形的空间,东南西北四堵墙分别挂着明灯,头顶上,是双鱼符,大睁着圆眼,震慑着妖魔的魂魄,低头,蛇尾已经还原成双腿。
元碧仰着头靠在一个墙角,神色憔悴,却依然掩盖不住他的绝代风华,他似乎睡着了,眼睛眯着,好看的唇,好看的下颌,我慢慢走过去,蹲下,吻着他的唇,他醒了,因为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完全大睁。
他一把抓住我胸前的衣服“笨蛋,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咬牙切齿,泪光闪闪,这是第二次他为我流泪。
“我是故意进来的”我也哭了
“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关妖魔的地方!”他怒道。
我看着他,嘴唇颤抖,“我……我……”我眼泪哗哗流,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他看着我,怒气依旧未减,这次他真的生气了
“哭哭哭,你除了哭还能干成什么!”他用力抹去我眼角的泪。
“我……要……和……你……死在一起”我有气无力的哽咽道,手伸出想要抱抱他的胳膊,他一把打开“这里有进没有出!”他语气缓和了一些,却满是悲哀,他站了起来,在这个空间的四周走来走去,似在寻找着什么。
我也站了起来,呆呆的走向他,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背上“不要这么狠心,留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他的身体僵住,许久才传来他幽幽的话语“可是我舍不得!”前面的手被他紧握,他转身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他伸出手抬起我的脸对上他的眼睛,四瓣唇贴住,犹如火焰引爆了所有的激情,我翻身压他在墙角,他一只腿勾住我的腰,我完全进入他的怀中,慢慢的顶入他的身体里,他的眉头因为痛而紧蹙,直到我的全部挤进了他的后面,彼此适应了一些,我开始摇摆,他靠在墙壁上,我的脸蹭在他的胸前,随着身体的运动,我一寸一寸的吻着他的脸。
“可能要有孩子了”
“这样也好,鱼儿多一个弟弟或妹妹就不会孤单了”
元碧淡淡一笑“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保的住也是个问题”
“才不怕,有父母在,每个孩子都会很安全”元碧愣怔的看着我,仿佛我说了什么特精辟的理论。
炉子忽然摇动,我一下子跌入元碧的怀里,元碧手指一合,地面划出一道光圈,然后一阵轰隆隆奔腾的潮水声,从四个角落流出,元碧右手拥住我,潮水涨到我们脚下时,元碧左手一抻,身体一轻,衣带飘起,左手掌心里立刻飞出四枚紫光,朝东南西北的射过去,只听,“啪啪啪”灯被打灭,潮水立刻下降,慢慢的归于平静。
落回原地,“驱魔炉是道家原始天尊用神铁在阴、阳水中分别浸泡九九八十一天,天工精造而成,有地水、天火、东西南北四面风,刚才的是地水”元碧看着四周道。
“那为什么要打灭灯呢?”
“地水有灵气,有泉眼,相当于我们人类的眼睛,在光线下可以看清一切,我把灯打碎了,他什么也看不到了,所以就退回去了”
“那天火什么时候来”我心惊胆颤
“他来了……”元碧淡淡的说,还没等我反映过来,从上方喷下一股热气灼烧的火焰,一簇一簇形成一个火圈,密密的射下来
“珑儿蹲下”,头上被盖了元碧的外衣,我抱着脑袋,外面的一切我便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元碧的衣摆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缓缓站了起来,天火已经退了。
“你流血了?”我手覆上他的嘴边,他轻轻握住“我真的没事,只是担心会被打回原型,珑儿把我忘了!”
我使劲摇头“如果你变回原型,那我也变回蛇形”。
元碧终于笑了“你是人,哪有什么原型不原型的!”
“不是,我有变成蛇,而且长出了蛇尾”我脱口而出的一席话,让我顿觉覆水难收,他果然愣住,盯着我的眼睛,难以置信,“狐丹是镇魂的灵丹,没有的话会现形”
“我……我……把它给了元苏长老……”我断续道。
天山雪莲
他眸子里难以掩饰的忧伤和绝望,“呃……”他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嘴里喷出一阵血雾,我急忙扑上去,抱住他哭道:“是我不好,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他没有推开我“元苏被你爹控制了,他有了狐丹,别说是妖界,就是三界再没有人能敌的过他了”他语速缓慢,透着无限凄凉,原来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一阵暖风徐徐刮进来,元碧挟着我的腰,一个漂亮的转圈,我已落在另一边,“珑儿,你做了错事,要自己去承担”他看着我道,在我尚未反映过他的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时,他抓过我,手掌落在我的背上。
一股强大的力量进入我的身体,我立刻感到身体一阵异样,元碧猛的一拍我的背,我立刻向炉顶飞去,急忙回头看他,他定定的站在那里望着我,而四面风已经化成魔鬼袭近,我这才明白,他把身体里所有的功力都传给了我,是为了让我逃出去,再一次低头,四面风已将他吞噬,只剩下滚滚的风烟。
“砰……”炉子炸成满天飞舞的碎片,扑通,我滚到地面上,炉子旁边的两个童儿被炸的昏了过去,我坐起,炉子已经零碎的散在地上,还冒着烟雾。
“啊……”我扑过去,哪里还有元碧的痕迹,他的温暖、他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我摸索着炉壁的碎片,当场昏死过去。
醒来时,无极仙尊在我面前,我在他的怀里,仙尊的手抚在我的胸口,我一口气没死过去大概是仙尊替我运气。
“元碧……元碧呢?”我挣扎着坐起来“狐仙已经魂飞魄散”仙尊身边的小童说,仙尊淡淡的道:“童儿说得不错,但瑚宫主是正命之人”“什么意思?”
“就是他可以活过来”我心里瞬间唏哩哗啦,“但是你要等他一千年”我心里立刻凉了半截,“可是我是”“有了狐丹,就可以的”师尊道。
“谢过师尊”跪倒扣三个响头,拔腿就跑,“如果……”身后师尊还要说什么,只可惜我已经跑远了。
秋水宫依然如月下河潭,静宜的无人打扰,这正是爹的性情,因而所有事情才能不动声色的掌握在手心里,我被守宫的挡在门外“狐丹已大用,少主此行是白来”我冷笑一声,竟然都已算出我来的目的。他暗中计划着一切,勃勃雄心却是建立在儿子的痛苦之上。而我是凡人,最多能活一百岁,只有吞了狐丹才能在一千年之后见到元碧,如今爹的绝情,让我寒心。所谓母子亲情,在我们这里也只能停留在这个程度。
咬破手指,沾了红色液体,在纸上大大的写着“枝头泣杜鹃,泣泪泣心血,声声泣。
风叶诉儿心,诉情诉心语,绵绵诉”叭的一声贴在脑门上,弯腿跪在宫门外。
那两个弟子快速走了过来,看了我额头上的红字相视一下,其中一个转身向宫里走去,不一会儿,皎浩和寰辰匆匆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我脑门的血字,一边一个拽我起来“为什么不让我见他?”我赖在地上不站起来,皎浩一把抹下我额头的东西“你难道不了解你爹的性子吗?你在这里丢人现眼,会更加惹怒他,你这个笨蛋”“我要见他”我努力压抑心口的起伏“他现在在闭关练功,不会见你”“那我等他”我说着向宫门走去,皎浩一把拉住我“你爹因为练了邪功现在已不是原来的蓝芸了,如果他生气了,杀了你都有可能”我冷笑一声,“他未曾没有杀我的心思”我再往前一步,身后那二人揪住我的后襟,一拉,我退回,“你爹不会见你,见你也是杀你”皎浩调整呼吸道。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还怕什么死,更何况元碧已经不在了”我挣脱他二人径直闯了进去。
后院植种着各式花草,竞相怒放,似要取悦于某些人。就在这花团锦绣编制的画面里,有一个曼妙身姿立在其中,长发悠然飘起,散在高高簇立的花瓣上,修长白皙手指滑过一枚枚花瓣,然后那花瓣一朵朵飘下,跌落在精致的小花篮里。
“爹……”佳作虽美,我却无心赏悦,花中人依旧手指优雅的穿梭在群芳之间,引得百花唏嘘。他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几步走到他面前,他的手终于停下,抬起紫眸,妖冶的脸庞线条清晰,玉骨凝肌,透明红润。
我跪下,叩了三个响头“爹在上,孩儿跪拜”“起来说话”他淡淡的道,手抚弄着着花篮子里的花叶,“孩儿此行是来讨狐丹的”我道,爹袖练一挥,我立刻倒在地上,内脏猛烈相撞,血从嘴里冒出“蓝芸……宫主……”皎浩和寰辰先后的声音。
我努力爬起再次跪倒“爹要杀便杀,孩儿的幸福和性命根本不能与爹的宏图大志相比的”我铮铮道。
他手柔柔的拂过我的脸侧“爹没有狐丹会死”然后他的轻纱衣角滑过我的脸庞,香气渐去。我傻住,脑子全乱了。
皎浩走了过来“你爹还是疼你的,否则你不知已经死了几回了”“他没有狐丹会死,是什么意思?”我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皎浩,他叹口气“他受了重伤,又没了蛇胆,只有狐丹才能续命”拿了狐丹,我爹就会死,没有狐丹,我就和元碧永远不能相见,为什么人世总有这么多两难全的事情!
我走出秋水宫,皎浩提着包袱跟了出来“小玲珑,你要去哪里?”“回西凉国”我凄惨兮兮的道,这世间除了我的父王再无牵挂,只是很痛心,元碧在一千年之后,找不到我会多么的难过,而我又怎么度过没有他的日子。
“我带你去见元苏长老吧?他或许知道瑚宫主的一些事情”皎浩道。
“是我爹和你说得吧?”我问,皎浩无奈的点点头。
河谷幽深处,青苔铺满山石草地,一弯清泉载着满天繁星,流入醉人的梦里,山谷薄雾笼罩,石缝中留恋的小花、还有泉边的薄雾蒙着的野草,深深一嗅,便已身临其境,一个简单的小屋被绿荫缠绕着,就像奶娘给我讲的童话故事里的蘑菇房子,有一个仙女住在里面,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小屋里走出一个人,和小灵玉相似的身材,依旧一身红衣凝裳,头发扎起,只留一缕挂肩头,在轻风中飘来飘去。看见我们,眼神很平静“长老已经等你们很久了,你们进来吧”屋子很小,小到似把世俗的所有沉重都抛弃,元苏端坐在小木桌前,脸朝外,依旧大气的眉眼,脸庞的每一笔都是精雕细琢,然而他无神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