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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被他揪住衣领的男子有点害怕的挣扎着。“撞到你是我不对,可是你们也违规停车啊,那里根本不能停车……”
“什么?”公孙河岸蹙眉眯眼,火到了极点。
肇事者继续振振有词的说:“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们违规停车,被撞也只能自认倒楣。”
“那你被老子揍也最好自认倒楣!”
秦遇霞根本来不及阻止,公孙河岸的拳头已经挥出去了。
他少爷一拳揍掉对方的金边眼镜,另一拳从对方的下颚挥过去,然后再狠狠的在对方小腹连施数拳。
“不准你们欺负我老公!”
车里冲出一名丰腴女子,她不冲向公孙河岸,反而直直对上秦遇霞,并且展开女人打架的唯一法宝——死命的拉扯秦遇霞的头发。
“啊——”秦遇霞被高她一个头的法国女人抓着打,简直没有招架的余力,她又痛又错愕。
“妈的!你这婊子简直找死,居然敢打小彩霞!”公孙河岸的脸上露出了真正的愤怒,他一脚将奇#書*網收集整理被他打得差不多的肇事者踹开,转而对付那女的,他居然一点也不把对方当女人看,直接抡拳揍她肚子。
“救命啊——”女人哀嚎。
秦遇霞披头散发的呆在原地,任由围观的人对她议论纷纷。
一场梦……
这绝对是一场梦……
这荒谬到家的场景在往后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起来会出神的微笑。
三个小时之后,艾力太太陪伴着公孙河岸和秦遇霞从警局做好笔录出来,她怎么也预料不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这两个人不是去听歌剧吗?怎么会搞得这么狼狈?
她看看自己家的少主人,衬衫全是血渍和污迹,名贵的西装裤居然扯破了,而主人的美仪老师……她看着秦遇霞摇了摇头。
此刻这位美丽娟秀的东方姑娘是一点仪态都没有了,她的长发凌乱,脸颊和颈子都有明显的抓痕,高雅的晚礼服也泡汤了,雪白手臂上的瘀青更是惨不忍睹。
她这个管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美仪老师不是来变化少主人的气质涵养的吗?怎么河岸少爷现在好像比美仪老师未到之前还糟,居然当街跟人打架,而且打的包括一个女人,哎……
“请问你是公孙河岸先生吗?”
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几个人,在他们上车之前围住了他们,焦点对准公孙河岸。
“我们是杂志社的记者,听说您将回到台湾继承公孙家族的事业,不知道今天发生的冲突是怎么一回事,可以对我们说明吗?”
公孙河岸错愕之余,本能退了一步,但是镁光灯却在瞬间对着他的脸猛拍,他举起右手来挡,他们还是拍个不停。
“听说你因为争风吃醋所以打架滋事,公孙总裁知道这件事吗?他有什么看法?”记者的第一个问题就很尖锐。
艾力太太连忙跳出来维护主人。“没有这种事,请你们不要再拍了。”
“那事实究竟如何,请公孙先生澄清一下好吗?”记者再度将麦克风送到当事人面前。
艾力太太挡在公孙河岸的身前,努力制止他们拍照。“请你们不要再照了,没有什么事实,纯粹是误会一场。”
“这位是——”记者的目标转移到秦遇霞身上,也是不分青红皂白,先一阵猛拍再说。
秦遇霞皱起了娥眉,虽然她也曾在宴会里被记者要求与某某名媛、某某钜子合照过,但从来都不像现在感觉那么差劲,她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被抓个正着似的。
太奇怪了,直到现在,她还是觉得像场梦,这不像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她的生活一直循规蹈矩啊,怎么……她本能的看了公孙河岸一眼,他紧紧蹙着眉心,紧紧抿着唇线,浑身像是绷紧的弦。
他居然半句话也没吭?
她以为以他的脾气,肯定会忍不住跟记者对骂起来,可是他居然什么话也没说。
他在想什么?
“你是秦遇霞小姐吧?”记者兴奋的认出了她的脸。“请问你怎么会跟公孙先生一起进警局呢?你来巴黎是为了私会公孙先生吗?你们之间……”
“各位,对不起,浪费各位的时间,我们要上车了。”艾力太太强势的打开车门,硬是把他们两人推进去,自己也坐上车后,随即叫老方开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哦,她头好痛,如果报导出来,她要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啊?
一回到住宅,艾力太太马上跑进书房联络台湾方面,一脸的忧心和烦恼。
“难道你不会担心吗?”秦遇霞看着迳自从酒柜拿出酒来喝,懒洋洋将自己摔进大沙发里的公孙河岸。
她知道艾力太太的烦恼来自何处,只是当事人似乎满不在乎。
她看着一边啜着威士忌,一边将修长双腿跷上玻璃茶几的公孙河岸,他应该只是假装不在乎吧?
他耸了耸眉。“担心什么?”他将脱线的衣袖钮扣用嘴巴咬掉,抚抚有点痛意的拳头,对那个肇事的家伙还是有一百个不爽。
“担心那些记者乱写,你爷爷会生气。”她凝视着他。
如果那些记者乱写,可能她父亲也会动怒哪。
赴巴黎之前,她曾向家人保证过,除了教导公孙河岸,绝对不会有任何课程之外的事,然而她才来多久,就出了这样的事,她要如何让家人相信接下来的两个月,她都会好好的?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能乱写什么?”说完,他哼了一声,不知道在向谁挑衅。
她叹了口气。“就是什么都不知道才能乱写啊。”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台湾八卦杂志的本领,他们有本事把白的写成黑的。
他不在乎地说:“要写就写,不关我的事。”
他的态度实在不佳,她认为有必要提醒他,现在他已经是公孙家的一份子了。“你爷爷……”
“我没有爷爷!”根本不想听完,公孙河岸不耐烦的站了起来。
瞬间,她又看到他不舒服了。
他的表情好可怕,好像随时会死掉一样,英俊的脸庞充满了恐惧,他在发抖,看起来呼吸困难,就跟在车上时一模一样!
“你怎么了?”看到他眼神失去了焦距,好像视线里完全没有她,她紧张的跑到了他的面前。
他完全没有回应,她看到他的嘴微微张阖着,好像喉咙卡了东西,讲不出话来似的。
“艾力太太!”她高喊着救兵,他看起来好像快死掉了。
可是怪的是,在艾力太太从书房里冲出来之前,他居然又好了。
他的呼吸慢慢平顺了,表情不再像是濒临死亡,他的拳头不再揪紧胸前衣襟,他又变回那个正常的公孙河岸。
她困惑的看着他,他的表现就像电影浩克里的浩克在变身之前的反应,可是他仍是他,没有变身。
那么,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了?”艾力太太紧张的跑出来,连女佣也跑了出来。
看着好端端的公孙河岸,秦遇霞一时之间也答不出来。
艾力太太看着他们两个,心里有个最坏的想法——难不成不像话的少主人,连老师也敢非礼?
秦遇霞看到公孙河岸露出一排媲美牙膏广告的洁白牙齿,灿然的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刚才我想掀她的裙子而已。”
两个女人的表情都是一呆,秦遇霞连忙否认他的鬼话。
“没、没那回事,不是那样的,是他——”她看着若无其事的公孙河岸,想像不到他怎能睁眼说瞎话。“是他刚刚身体不舒服,所以我才……”
“打架当然会不舒服。”他劫走她的话,吊儿郎当的槌槌自己的肩膀,转动一下拳头的关节。“不过老子骨头硬得很,明天就没事了。”
目送他离开客厅,秦遇霞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第四章
为了找回小彩霞的项炼,那条马路快被我翻烂了,光是警察盘察身份就三次,更别提在闷热的酷暑夜晚找条不起眼的小项炼了,那根本是整人嘛!可是为了让她开心,就算累死也值得,只是运气向来超背的我终究没那种运气,甚至还因为踩到一个铁罐滑倒,屁股痛了一整天,我还能算是个男人吗?连喜欢的女人掉的项炼也找不到……
“小妞——”有枝笔在她面前晃了晃。“你到底在烦什么,说来听听。”
秦遇霞一愣。
她在烦恼有这么明显吗?公孙河岸居然看得出来。
“没什么。”她继续讲解赴宴礼仪。“一般受邀参加宴会的时候,并不需要特别携带礼物,但如果是受邀到家里作客,最好为女主人准备一点小礼物,比如一盒糖或一束鲜花都很适当……”
“别讲了。”他忽然擅自离开听课的书桌,一个大步凑到她面前,将她手里的书与笔抽掉,很潇洒的往后一丢,掉落到洁净的地板上。
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秦遇霞愣然的眨着眼睛。“公孙先生,我很遗憾你没学会基本的尊重礼貌,你不该对你的老师……”
“你在烦什么?”他站在她的面前,头一低就可以看到她长密的黑睫。
在他不达目的誓不甘休的眸光下,她知道自己不说,他绝不会作罢。“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天在和那名女子拉扯的时候,弄丢了一条项炼。”
他不置可否的睨着她。“你一早上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怎么,那条项炼很重要?”
一定是男人送的礼物,否则就是项炼是天价才值得她欲哭无泪。
她抬眸看着他,有点没辙。“我没有要哭要哭的。”他的形容词老是这么直接,她只是情绪有点沮丧而已。
“你还没回答我,那条项炼是不是对你很重要?”她好像在避重就轻哦,那项炼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家伙送她的?
“那是我奶奶送我的十八岁生日礼物,是从国外买回来的。”她黯然的垂下了眸子。“我一直很珍惜的戴着的,没想到……”
“哦——原来是奶奶送的东西啊,那当然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喽。”他的语调转为轻快,好心情的回到座位上去,跷起二郎腿。“你刚刚说到那个什么作客要很做作的送礼,继续说下去。”
她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不是做作的送礼,要发自内心的替女主人准备一点小礼物。”
他懒得跟她咬文嚼字,也不反驳她,心中自有另一个计画。
如果他替她把项炼给找回来……他相信她一定对他另眼相看,绝对的!
深夜,非常深的夜。
公孙河岸筋疲力尽的回到住所,寻找项炼的结果是一无所获,而且他发现自己根本没问清楚那条项炼长怎么样,就算真给他狗屎运的蒙到一条项炼,他也不确定是否是小彩霞要找的那一条。
猪脑袋,真是猪脑袋哟!
像他这种只长肌肉不长脑子的大老粗,小彩霞怎么会喜欢他嘛,他真是癞虾蟆想吃天鹅肉,怎么会不自量力的去喜欢上百合一样的她呢?真是天要灭他了,喜欢小彩霞无疑是自找麻烦也自找死路……
他走到自己房门口,正想进去,看到门上贴了张纸条。
小彩霞请他到她房间去敲门。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急促,没有一秒钟,他又暗暗骂自己不是人,她深夜叫他去敲门,绝对不是要钓他,他不必臭美了。
她一定、绝对是有正经事要找他,这点他不必存疑,因为她是那么保守拘谨的女人,她这一生可能根本不晓得什么是抛媚眼,更别说穿性感内衣裤站在床前对男人招手了。
想到这里,他竟该死的血脉债张。
真是莫名其妙,他还会少女人吗?
如果他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回去他混的地盘找美眉,一夜春风的机会多得是,不必在这里被一朵拘谨的小彩霞搞得欲火焚身。
然而他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