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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对象不是一般上班族,不是会社的高阶主管或菁英分子,而是帝和物产的准接班人啊!
“我们已经不是一般的情侣关系了,不是吗?”
“我知道我们已经发生过关系,可是那……”
“我们之间只是“发生关系”的那种关系吗?”他眉心一沉,眼底隐隐透露着他的不悦及不满。
他跟她求了婚,而她也有那份共识,他们的关系已经超越了肉体,不是吗?
迎上他愠恼的目光,她心头一惊。
这是他们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发生严重争执及分歧,也是他第一次为这种事情生气。
是的,她看得出他在生气,但她有她的顾虑及苦衷啊。
“我进来太久了,让我出去吧?”她语带恳求。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别这样……”
“我跟我双亲提过你了。”他突然冒出一句。
闻言,她一怔。“什……”
“你不会以为我只是在开玩笑吧?”他神情凝肃而正经,“我说过你不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恋爱对象,我是很认真的。”
“我并没有怀疑你对我的感情,只是……”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能放心让我来处理这件事?”他说话的分贝数明显地提高。
虽然他的办公室隔音不错,但她担心外面会听见他们争执的声音。
“晚上再说,好吗?”她刻意压低声音以暗示他“你的声音太大了”。
“如果不快点解决这个问题,你会一天拖过一天。”他说,“我已经跟我双亲提了结婚的事。”
她一震。他跟他父母亲提了要跟她结婚的事?他有告诉他们说她只是公司的一个小秘书吗?
“总……总裁先生跟夫人他们……他们知道我了?”
“当然。”他说。
“他们知道我是……”
“他们知道你是里见琉衣,公司秘书室里的一员,在公司服务一年半,今年二十六岁,家中成员有父母及兄姊共五人,兄姊已婚,父亲是上班族,母亲是家庭主妇,家住东京。”他一口气把她想说的话说完,像是完完全全、彻彻底底了解她心里的不安及疑虑般。
她一脸惊愕,“你……”
“你担心什么?他们会反对?”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别说他们乐见其成,就算他们极力反对,你想我会是那种乖乖听命的乖儿子吗?”
说着,他趋前一步,“如果你那么想,那就太小看我对你的感情了。”
感觉到他压倒性的气势及坚定的态度,她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她不曾怀疑过他的用心用情,她只是觉得自卑,她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格拥有他、拥有这样的幸福及好运。
她喜欢他,她爱他,可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勇气面对外界的眼光及声音。
也许有人会羡慕她、祝福她,但一定也有不少人会在背后批评她、攻诘她,就像今天从里花口中听到的事情一样……
她得面对外界的评判,又得面对恭兵给她的压力,这种内外交逼的感觉,让她很崩溃。
一时情绪激动,她掉下了眼泪——
※※※※※※※※※※※※
一见她掉泪,恭兵的心软了,火气也顿时消褪不少。
虽然他很不能理解她对于这件事的决定及态度,但这么辞严色厉的给她压力,又算什么呢?
现在把她给逼哭了,他比较高兴,比较开心吗?不,他的心都纠在一起了。
“别哭。”他低声道。
她委屈啜泣,并转身背对他。
见她转身背对他,一副“我不理你了”的样子,他急了。
“拜托,别这样……”他身段放软地伸出双手,轻搭着她的肩,“我跟你道歉,行吗?”
她摇摇头,像是负气,又似是撒娇。
“别哭了,不然等一下又要叫你去对面公园啰?”他像在哄骗小孩子般。
她依旧背对着他,不为所动。
“琉衣……”他将她转了过来,温柔地凝视着她,方才那眼底的怒意已不见。
她低着头不看他,一脸委屈生气。
“我刚才把话说太重了,但是我只是……”他端起她的下巴,深深凝视着她,“我只是不想再躲躲藏藏。”
“你是说我躲躲藏藏吗?”她微愠。
“你不是吗?”他反问,“你总是在躲避着我的日光,每当跟我四日交接,你就一副心虚的模样,好像被别人发现我们的事会丢你的脸一样……”
“我才不是那样!”她激动反驳,“我只是不希望惹来闲话。”
“闲话?”他挑挑眉,“我跟你是婚外情吗?还是我们之中有谁劈腿?”
“你别强辞夺理。”她知道他要说什么,于是先作反制,“你明知道我的顾虑是什么。”
“公布我们的关系,甚至是喜讯,是早晚的事,你得“坚强”一点。”
坚强一点?他说得倒容易,他不知道在她这个位置上得面对多少的压力。
“别说得那么轻松。”她眉心一拧,怨怨地看着他,“我只是普通人。”
“难道我是外星人吗?”他挑挑眉,“我跟你一样是普通人,唯一的差别只有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姓津川,你姓里见。”
闻言,她挣开他的手,“你果然在强辞夺理。”
“琉衣……”
“你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她说。
“我知道。”他说,“但是不能因为有压力,你就选择逃避。”
“不要说我在逃避。”她气呼呼地说,“你根本不晓得大家是怎么说我的。”
他一怔,神情严肃,“你说什么?谁在说你?”
她眉心一锁,嘴巴也跟着锁紧。
她不想说什么,因为这样很像是在打小报告。
“说。”他抓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我要知道。”
她怨怨地睇着他,“我不想提那件事……”
“琉衣,”他眉头一叫,语带威胁,“你不说,我现在就出去一个一个问。”
她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要真的跑出去一个一个问,这下她在秘书室别说是立足了,恐怕连呼吸都成问题。
“不行。”她紧张地说。
他挑挑眉,“这么说,真是秘书室里的风暴?”
“啊……”这下子,她赫然发现他其实是在套她话,目的是确定她所谓的“大家”指的是哪一些人。
“她们说了什么?”他神情严肃的说:“你若是不说,我就叫安藤进来问。”他转身就要开门。
“不要,不关安藤小姐的事。”她惊急地上前拉住他,“我相信安藤小姐不是那种在背后说人闲话的人,她一直很照顾我。”
他慢条斯理地回过身来,“我当然知道安藤不会,她从头至尾都知情。”
闻言,她陡地一震。“ㄟ?”
“安藤知道我们的事。”他说。
“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安藤知道?可是她从没感觉到安藤知道这件事啊。
“真的吗?”她怀疑地说着,“可是我感觉不出她……”
“安藤口风很紧,不爱嚼舌根,更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哪会让你感觉出来?”
“你告诉她的吗?”她问。
他摇头,“她自己察觉到的,而我也从不否认。”
“你为什么默认呢?”她不解。
“我有必要否认吗?”他挑眉一笑,“我现在很快乐、很幸福,为什么要压抑这样的喜悦?”
“你说的都没错,但那是因为你不知道人家说了什么。”
“你说说看。”他直视着她,眼底透露着一种强势,“我要知道是什么闲话让我必须配合你躲躲藏藏。”
她眉心一拧,负气地道:“人家说我对你送秋波、抛媚眼,人家说我在勾引你。”
“噢?”他微顿,“为什么会有这种耳语?”
“还不是因为你有事没事就盯着我看嘛!”
“你也看了我,不是吗?”
“那……那是因为你在看我啊,所以我才必须……”她涨红着脸,“要是我不看着你,不是很没礼貌?”
他唇角一撇,促狭地说:“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礼貌了?”
“你……我不跟你鬼扯了。”她负气地说,“我再不出去,不知道又会被说成怎样。”
“要是我们不有所隐瞒,那些闲言闲语又怎么来?”他说,“就是因为我们搞得暧嗳昧昧,才会令人生疑。”
“只要我们注意一点,这些闲言闲语慢慢地就会不见。”她说。
“注意一点?”他脸一沉,“注意多久?我们都已经谈到结婚的事了,难道还不是时候吗?”
“如果我们不结婚,是不是就不必面对这些事?”她被他逼急了,说出了让她感到后悔的话。
他板起脸孔,那眼神像是个严肃、不通情理的老人。
“你的意思是……结婚的事别提了?算了?”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也知道他是真的动了气,但是她能说什么呢?
她说的话是不中听,但也不是全无道理啊!事实上就是因为提到结婚的事,他才变得这么坚持、这么强硬、这么急切地想把他们的关系“公告天下”呀!
“在蓼科那天晚上的事,都不算数了吗?”他语带质问,像审判犯人般。
她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好像她把一切当儿戏似的。她对这段感情很认真,也真的爱他啊!她只是需要时间做心理调适及准备,不行吗?
“跟你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你都曾经有过跟她们结婚的念头吗?”她冲口而出。
这不是她的本意,但一时情急,竟说出了这种听起来会教人爆血管的话。
她很后悔,但已来不及。因为此刻,他的眼底已进出骇人的锐芒。
如果别人看她的眼神利得可以切生鱼片,那么他的大概可以削金断玉。
“她们?”他声线一沉,“你以为我跟多少女人上过床?”
“这……”她心虚但又不甘示弱赔罪,“总不可能只有我一个!”
“你!”他简直气炸了。
他视她为唯一,视她如珍宝,视她是今生的新娘,结果她居然跟他……
她感觉不到他强烈又真挚的爱吗?她不知道她在他心中,是如何的重要且绝无仅有吗?
“我……我出去忙了。”感觉到火山似乎有爆发的可能及危险,她决定赶紧逃难去。
掠过他,她飞快地夺门而出。
这一次,他没有拉住她,因为已经被激怒的他,正在思忖着—件事情……
她想逃避、想躲、想隐瞒,甚至连那种会严重伤害他们感情的话都说出来了!
好,既然她想逃,那么他就把她推上前线,逼她去面对她不敢面对的。
下定决心,他打开了办公室的门,探出头去——
“琉衣,”他扯开嗓门地喊:“结婚的事别再拖了。”
秘书室里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琉衣,也看着首度在大家面前直呼“琉衣”的恭兵。
每个人都一副惊恐的、错愕的表情,琉衣也不例外。而唯一最镇定、最平静的是,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的安藤。
“啊……”琉衣张大着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恭兵对着她一笑,“等我爸妈回国,就去拜访令尊令堂。”说罢,他像没事人儿般,回到了办公室内。
第十章
虽然已经是下午,离下班时间也不过只剩一个多小时,但这一个多小时对不得不继续留在秘书室里工作的琉衣来说,却像是在钉椅上坐了一百年般的痛苦。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想离座逃逸,但是她不能。
尽管秘书室里,每个人还是继续做各自的事,但她明显感觉到气氛的诡异。
大家不太说话,甚至不正眼看她,就连跟她还算不错的里花,也尴尬得不敢正视她。
她觉得好痛苦,而这也是她一直不愿将他们的关系公开的主因。
她还要工作,还得留在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