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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七夜看不下去流云这本被陶醉教的根正苗红如今落他手里却往不要脸的康庄大道上跑出去十万八千里,亲自将流云带入了宫中。
流云秉性难改,学什么都不如学撒野更天赋异禀。
他本是非灵,异于仙魔也异于凡人,意外发觉自己能随意进入别人梦境亦能让人入梦来,头一个被他用来满足好奇心的便是七夜。
流云在七夜的梦里看见他亲爹,还看见他七夜亲了他爹。
此后便对七夜尊敬了几分,时常还使些小聪明引七夜入自己的梦,在梦里,让七夜跟自个儿亲爹花好月圆一场。高兴了还喊七夜爹。七夜对他那些小动作并不在意,只睁一眼闭一眼任他去,却对他活似亲儿子一样越发宠了。
流云也入天沉的梦,见的最多的就是练武杀人,然后就是自己,天沉在梦里还亲他,于是徐流云就更恃宠行凶。练武功偷懒被天沉揍的时候,理直气壮的威胁:“你敢打我我就告诉你爹,你偷亲我,还想睡我。”
天沉放下剑,冷笑:“去吧,义父若知道我要睡你,说不定会帮着我脱你裤子。义父说了,打不过别人就别怨挨操。这是魔界的规矩。”
流云既震惊且惊恐。拿起剑对天沉招招要命的横劈竖刺,短短几个月,剑术突飞猛进直追陶天沉,连青金都刮目相看。直到天沉出魔界去办事,徐流云才偷偷的问青金:“青姨,陶天沉说他要睡我七夜还会帮着脱我裤子。”
青金一口茶喷在了卜卦盘上,笑够了方才揉着肚子安慰道:“别听他胡说,在魔界,你若不愿意,谁也不敢睡你。”徐流云狗一样的嗅觉,听得这话,当日就高兴的多吃了两碗饭,第二日就不再用功做功课练剑了。然后便是盘算着等陶天沉回魔界如何报这一箭之仇。
天沉回魔界后并未先到宫中来见流云,流云牵着雪狮大摇大摆的去天沉谷的寝舍,入眼便见陶天沉从血池中捞出来也似躺在床上被人七手八脚的换衣服。流云登时愣住了,待回过神,扭头往外跑,一头扎进正进门的青金身上,抬眼看到青金方才哭出声来,拉住青金指着陶天沉:“青姨,青姨……他,你看他……”
青金看到陶天沉的第一眼就掉泪,却把流云推出门去,哄道:“天沉没事,只是受了些小伤,你去厨房给他拿些好吃的他就好了。”
流云点了头飞也似的往厨房跑。
待揣着一屉羊肉包子和一碟子盐渍金桔回来时,天沉已然被安安稳稳的打理好躺在床上,青金挤着笑对流云道:“他没事。你看,这不睡得好好的么?”
流云远远的站着,似是不敢过去,却哭个不住,天沉愣是被他吵醒,微睁了眼:“你哭我没死么?”
流云忙抹了把脸,眨了眨眼包了包泪,端着羊肉包子就扑了去:“你饿不饿。”
天沉嘴角微抽,却也只道:“不饿。”又见他哭的眼红脸脏,抬手替他抹眼泪,“哭的不好看。”
流云登时掐腰立定,“放屁,小爷风流倜傥,哭的比宋玉赛潘安,你打架把眼睛打瞎了?”
天沉揉了揉脑袋,似是困得很,却依旧撑着精神笑了一阵才道,“来,陪我睡会儿。”流云便乖乖地躺在他身边,嘀嘀咕咕的说了许多,大致是快睡着时,仰起脸,模模糊糊道:“你别死。”天沉深黑的瞳孔,有一瞬间的透亮。低头贴近他眉心,“嗯,不死。”
青金进屋来的时候,天沉还意识残存,“青姨。潘少春说,要带流云离开魔界。”青金点头:“若他不伤你,便让他带流云走吧。潘少春本天纵奇才,此番也是下了些功夫的,你义父不在魔界,你中他的血印,魔界的长老尚无法解。只得……让他带流云走。”
天沉苦笑道:“义父回来会去找回流云么?”
青金也笑了:“不会,说不定会揍你。”
翌日;流云睁眼便去喊天沉,天沉不在侧,青金来给他穿衣,“流云,天沉病了,只有一个道长会治病,但是他想让你跟他走,你去不去?”
流云脱口道:“是蜀山的救兵么?”
青金愣了一下,“你若这么想也行。”
流云差了话头,“青姨,我梦见一个人,是非灵界的神医……”
话未尽却见天沉进门,着一件玄墨色冰蚕丝袍,显得脸色愈发白皙,笑说:“你不待见潘少春?”
流云负手仰起头眨了眨眼道:“嗯,他要带我去蜀山。你以后就见不着我啦。”
天沉问道:“他会打你么?”
流云扬眉道:“谁?潘少春么?不会,他不敢。”
天沉这才微微笑了,嘴角眉梢都含着一丝得意:“那你随他去吧,过些日子我养好伤就去找你,顺便杀了他。你说好不好?”
流云好奇道:“真的要杀么?那能留给我杀一刀么?”
天沉点头:“好。”
青金在一旁听了许久,方才开口道:“怎么能一刀一刀杀呢?又不是杀猪,还割肉么?”
流云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对天沉道:“那还是你杀吧……好啦,你们是不是要带我去见潘少春?他见了我才给你治病么?”
天沉道:“嗯,他在谷口望君亭。”
时隔五年,流云对潘少春印象已然模糊了,看了看眼前这个对他带着讨好的微笑的男人,流云瘪嘴:“你打伤了陶天沉?”
潘少春笑道:“不伤他,怎么能把你从魔界带走?”
流云抬脚就踹:“那你也不能打他,是我哪个爹死了要我去守墓么?”两人平日里狗一样的互打互咬,如今天沉被潘少春打伤,他却又护犊子也似。
潘少春抬手敲了一下流云的脑门。
天沉见他对流云随随便便的动手动脚,衣袖轻抖,袖中匕首顺势飞出切向潘少春还未放下的手腕,潘少春身形微侧捏住匕首丢回给陶天沉:“小小年纪学的这样心狠手辣。流云委实不能再呆在魔界了。”
陶天沉心下嗤笑潘少春不知徐流云秉性,若论嘴毒心黑,陶天沉连流云的脚后跟都及不上。
待潘少春为天沉解了一半血印,才道:“这血印祛除之法,暂时只能行一半,不急在一时,此后三年,每年中元节都需再行补益之术,届时,你到蜀山去寻我。”
天沉面色阴沉,硬生生将手中匕首碾成齑粉,从小到大,除了七夜,他还从未如此受制于人,对于魔界少主,将来要掌魔界的圣君来说,潘少春必死。
天沉将流云叫到跟前:“你好好呆在蜀山,我每年中元节去看你,三年一过,我杀潘少春,你随我回魔界。”
流云点点头,沮丧的直掉泪,他比天沉差了一头高,踮起脚尖都亲不着,流云平日里嚣张跋扈,如今这股黏人的娇气,如晨露如新芽也似的澄澈清脆,这样的徐流云,让陶天沉越发愿意把他放在心尖上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作者有话要说:
☆、五
天沉笑着低头吻他:“哭什么,你若想我,写信给我,魔界的傀儡信鸽你不是会使唤么?”
流云拿袖子抹了抹脸:“我写不好字你骂我么?”
天沉道:“不骂。”流云还未破涕而笑;天沉淡淡道:“骂了也没用,多半是欠揍。”
青金看着流云委实难受,听得天沉这话,登时就恼了,抬手就抽天沉后脑勺:“他都要走了你就不懂的让着他些。”
流云泪汪汪望着青金:“青姨,我去了蜀山你莫要惦记,我会遣信鸽带蜀山的仙草,我会好生照顾自己。也会好好练功。你可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这一番话说的前所未有的懂事体贴,青金哭的都站不住脚:“你这孩子……”
天沉并不觉伤感,只当做流云出门游玩,只叮嘱他带着雪狮去。
流云随潘少春往蜀山去,一路沉默寡言,潘少春却忍不住问:“你不记得我了?你爹将你托付给我,是我技不如人让七夜将你带入魔界,这一去便是五年,你恨我?”
潘少春虽不拘礼数行事放荡;总归是蜀山弟子;大是大非铭记于胸;但流云与天沉却非如此,魔界本也不是讲究仁善礼节的所在。教出这般心性也无可厚非。就像天沉说要杀潘少春,流云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天沉做事怎么会有错?必定是潘少春让天沉不高兴。
流云随潘少春御剑至蜀山,但见:猿啸鸟啼花木奇,藤萝石磴芝兰胜。苍摇崖壑散烟霞,翠染松篁招彩凤。果真好山好脉。
流云在进门时方开口回话:“干嘛恨你,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我恨?天沉总有一日要来找我的。到时候他就更喜欢我啦,我要谢你呢。不是有句话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么?”想了想又道:“嗯,不对,我又不念书,他不会对我刮目相看,是‘小别胜新婚’。”说罢,依旧如同在魔界一般昂首挺胸负手跳进门去。留得潘少春目瞪口呆……
潘少春也不刻意教他什么,万事随他,流云百无聊赖,起初倒因着初离魔界,总郁郁寡欢,渐渐倒也活脱起来,带着雪狮在蜀山不分地界无视禁忌横冲直撞的撒野。
这日又见蜀山弟子练剑,那些每天被师父看管着学武读书的少年,对徐流云这在蜀山公子爷一般的待遇,打心底里不服,再加徐流云小小年纪目无尊长,把那灵兽也教的任意妄为,偏偏蜀山的长老都对他格外恩宠。真真是夜壶成精做了金钵了,好没天理。
一众子弟见徐流云只身一人,互相使了个颜色,一柄剑鞘不知从哪儿飞出后,徐流云就在习武台前摔了个狗啃泥。被人群好一番奚落。流云爬起身来就冲上去,揪谁打谁,叵耐双拳难敌四手,徐流云长这么大,除了陶天沉,从来只有他揍别人的份儿。
拿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吐尽了嘴里的血沫子,一声未吭。
到得晚饭时,那些少年在厨房一边吃饭一边笑谈徐流云的丢人事儿,流云站在窗口,冷眼盯着厨房的一摞瓷碗许久,溜墙进去,拿起一只摔成瓷片,转身走到那群少年身后,利索的将瓷片楔进一个少年的颈窝。还未等血如喷涌人群尖叫,那少年捂着脖子站起来还未转身看清身后人,流云顺手抄起凳子砸上去,等砸的死透了,那些人已然惊悚失声,徐流云拍拍衣裳:“我武功不好,又不愿意练功跟你们比武,也打不过一群人,只好一个一个杀。嗯,可惜我杀人杀的不好看。等天沉来了我让他杀人给你们看。”说完扭头就走了。
翌日,潘少春什么都没说,拎起徐流云扔去了后山,“为什么杀人?”
流云侧目:“天沉就只会问我杀人好不好玩。”
潘少春抬手,抖了许久,一个耳光终未曾落下,流云不可思议的看着潘少春,“你说是我爹将我托付给你的?哪个爹?”顿了顿又道:“我在魔界长这么大,还没人碰过我。七夜待我比你好。”
流云的话字字锥心,潘少春停手去抚他,哑声道:“流云,你小小年纪正邪未分,以后要闯下大祸,我,你爹……”流云避开潘少春的手,冷哼道:“什么正邪,青姨和天沉都没教过我正邪。只说我不愿意习武练字就不用学,也说若有人欺负我就杀了他,就算杀的不好看也无妨。下毒偷袭暗器都无所谓。”
潘少春无言以对,让徐流云跪在后山石室抄经书。
流云自然不会抄书,白日里费力的给天沉写信,夜里,把毛茸茸的雪狮当被褥睡得依旧十分香甜。
只是又梦见了那个人,那人温雅如玉,白衣青衫仙风道骨,眉间一点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