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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一条低矮狭窄的通道里,墙壁上依旧有发光苔藓,但不算多,所以光线昏暗一些。这里四壁比较粗糙,没有什么装饰,更没有沿着墙壁上端蔓延的神殿铭文。
看看前方和身后,只有延伸并曲折的通道,空无一人,安静得听得见自己的呼吸。
玛瑞狄斯咬着牙,暗骂自己是个粗心大意、丢失了警惕心的笨蛋。
……那是个随机传送法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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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光法球:反正就是个能闪烁着七色光的球。防护用的,还是挺高等的法术。PIKAPIKA的而且是圆的。
*传送法阵:传送法阵是存在的,但那个改良版(至少在核心中)是不存在的……其实灵感来自RO的北森。
也许在上帝视角中,一个施法者应该提防这东西,但……就像我们在生活中通常不会认为奶茶里有蟑螂一样,如果有,会被吓一跳;并且奶茶里的蟑螂并不是不可能,只是我们一般都不会认为有……
太过稀少罕见的法术,对于法师们来说也一样……^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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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瑞狄斯第一次真心感谢自己的家庭,感谢小时候接受过那些贵族剑术之类的教育。那些训练的最大好处是让他不至于笨手笨脚,而且有着还算健康的身体底子。要知道,不少整天只会关在屋子里看书的法师都有走平地摔跟头的本事,而玛瑞狄斯比他们敏捷得多。
一个优秀的施法者能依赖的并不只有魔法。玛瑞狄斯在过去的几年里探访过不少奇怪的地方,他懂得在地下遗迹里怎么判断大概走向,往哪边是深处、哪边是边缘。
尽管情绪上很平静,但玛瑞狄斯多少还是有些感到无助。现在他不能使用魔法,所有魔法物品都失效,而且因为判断失误还落得独自一人。
贴在石壁边脚步轻缓地前进,现在他发现了,这地方的“生物”不止他们。墙壁的另一边有动静,声音很模糊,但绝对不是幻听。
而且他认为这一定不是自己的同伴发出的声音,因为那些人中无论哪个都不具备“只动作而不大声嚷嚷”的能力。也正是这一点,让玛瑞狄斯明白那些人现在距离自己一定很远。
墙壁另一侧的东西并没有往前走。也许墙壁另一边是个屋子,那东西只是呆在屋里。玛瑞狄斯有点好奇她是什么,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去探查。
他沿着通道前进,前方有个拐角,在这里他又停下来仔细听……那边的东西好像跟来了。
当玛瑞狄斯停下时,它也会停下,而且在原地不断发出细微的声音,就像挪动脚步似的。
玛瑞狄斯向后——也就是向拐角通向的那边退开,慢慢地移动。他留心着那面墙对面的动静,可这时头顶上却又传来了沉重而急促的声音。像脚步声,或者更像用力砸着石砖的声音。
顾不得这么多,现在的自己可无法面对敌人!玛瑞狄斯转身想快速沿通道离开这个区域。
之前在墙壁另一端跟着他的东西没有去锤凿砖墙,因为它根本就不需要!那面墙壁上浮现出一扇暗门,对面的东西就要出来了。
上方的锤凿让玛瑞狄斯觉得整个通道都在摇晃似的,一丝泥土的碎末落了下来。他脚下一滑差点摔倒,但还是很快稳住了自己。他回头看到,从密门里出来了个高大而扭曲的东西,这里光线昏暗,只能够看到它有着四臂猩猩的上半身,和金属质感的、像蜘蛛脚一样的下半身。
魔像……草草看一眼,玛瑞狄斯大致知道了那是什么。同时也知道,凭现在的自己不可能对抗它。
而就在回头的这瞬间,通道这一段的顶部坍塌了。玛瑞狄斯差点下意识地想用个防护法术,那时他几乎忘了这地方有个缄默领域,差点就这么做,幸好轻轻摇晃的墙壁和弥散的烟尘让他没法集中注意力念咒。
他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推了一下,没有被石头压中,但是却重重撞在了石墙上。
接着,在坍塌造成了烟尘中,响起来一个令人惊喜的声音:
“我的玛瑞狄斯!!!!!”
“骇焰大人!杀了它!”
玛瑞狄斯多一句废话都不想说。他尽可能缩小自己,靠在墙边,以便给接下来的战斗腾出地方。
现在那里的并不是从上一层跳下来的、高大的红发男子,而是……一只红龙的头部和脖子。
上面的区域一定很大……玛瑞狄斯坐在那里,看着红龙把冲过来的魔像一口叼住,整个拽了上去。
很显然,没有思考能力的魔像不知道那是什么,连跑都没去尝试,被咬住时看起来还挺勇猛的……
骇焰打开的这个洞还挺巧妙,尽管此时正从上一层传来些非常激烈的声音,隔层在第一次被洞穿后,却并没发生后续坍塌。玛瑞狄斯坐在一个墙角,舒了口气,开始利用这段时间思考等会儿怎么研究那魔像。
过了不到两分钟,声音就停止了。上层的地板传来些细碎的摩擦声,一只红龙的前爪从那个洞里伸了下来。
“我的玛瑞狄斯!你没事吧?上来!”
法师走过去,被那只爪子小心翼翼地抓着。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曾经被骇焰这么拿在手里飞过。
上层的空间很宽敞,穹顶很高,像个大圣堂似的。骇焰恢复了龙的形态,在这里能比较顺利地活动,但不能完全伸开翅膀。红龙把法师轻轻地放在身前,两只爪子拢在他身边,让他靠在上面。
骇焰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打量玛瑞狄斯,生怕他哪里有受伤。
除了头发乱了一点、黑袍沾上许多灰尘外,玛瑞狄斯什么事都没有(其实他猜自己的背部也许有点淤青,但他决定不说出来)。他把头贴在红龙的一根前爪指头上,并轻轻吻了一下:“骇焰大人,谢谢。我没有受伤。”
然后他抬起目光,看到了墙角处,那个已经支离破碎的魔像。
天哪,这还能修好吗……玛瑞狄斯觉得有点可惜。只要能让它失去行动能力就够了,何必弄得碎成渣渣呢,本来还打算带回去研究一下的……
他又吻了骇焰的爪子一下,然后走过去仔细观察那些碎片。这东西不是铁魔像,也不是肉魔像,像是两者的结合。以现在那些碎裂的组织来看,使用了肉‘体的部分还属于不同种类的生物。
且不说在缄默领域里自己不能用魔法,就算能用,法师如果面对这种敌人也会很头痛。因为,这就是法师同行们搞出来的。当施法者对付另一个施法者时,永远是最残酷的。
在玛瑞狄斯身后,骇焰又化形为了人型,同样走过来看着那些碎末。他从背后搂着玛瑞狄斯,脸颊摩擦着那些金发……过了一会,法师才顿悟过来:他在等着表扬呢。
于是玛瑞狄斯转过身,抬头亲了亲对方的嘴唇:“骇焰大人,幸好你及时发现了我。即使我现在有魔法,一个人也很难对付它。但在你的力量下它只能碎掉。”
——而且碎得太彻底了,我真该叮嘱你别弄那么碎。法师把后半句留在心里面默默地说。
骇焰高兴地抱住他,又用脸和嘴唇去磨蹭玛瑞狄斯的脖子。法师的视线越过对方肩膀,现在终于能好好看清楚这整个区域了。
这间穹顶高大的房间非常宽敞且肃穆,墙壁上原本华丽的花岗岩浮雕已经基本破碎,大大小小的石块散落在地面上。曾经也许插着不灭明焰的火把槽现在都空了,发光苔藓的分布有点奇怪:不像是常年生长的结果,倒像是人为让它们在这里蔓延的。
房间的西侧,一尊庞大但缺损了不少细节的巨龙的雕像耸立在那里。可能因为太古老,现在已经无法分辨出它的颜色和具体种类。
巨龙的翅膀缺损了一大半,但依旧在地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他的眼中也许曾镶嵌着宝石,但现在宝石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空洞、漆黑的眼眶。
他一定是深黯——也就是玛沙罗多列斯的雕像。体型上比当年真正的他不知缩小了多少倍。
巨龙的对面,同样矗立着两尊人类身形的雕像,或者说曾经是雕像。现在它们都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了。
玛瑞狄斯推开黏在自己身上的骇焰,向那些石像走过去。
他看到,那两尊人型雕像前方有同样已经破损的碑文。能辨认出来的字迹不多,但有一点提示就够了。他能看出来,那曾经是普林汀修娜和奥塔罗特的神像。
白昼女神和永夜之神,两位代表生与死、光明与黑暗的善良神祇。白昼女神代表勇气与正义,永夜之神代表慈悯的安眠。
他们的圣像站在巨龙石雕对面,日日夜夜凝视着它,就像在执行永远的审判。
骇焰又跟了过来,这次没再把整个身体朝法师贴上去,而只是用永远温度略高的手掌包覆住法师的手。
玛瑞狄斯用低沉缓慢的声音,把这些破损石像的渊由讲给骇焰。
银龙之王后来堕落为魔龙深黯,这个故事在龙类以及对历史、神学有研究的学者们之中都不陌生。不过以前,年轻的骇焰从没听得这么认真过。
“我能理解他和神结盟对抗恶魔的心情,”过了一会,骇焰评价说,“恶魔不会给他好处,神也不会给。但是如果当时的世界上,有他喜欢的东西,他肯定会保护世界。”
年轻的红龙边说边对雕像行了个简礼。
“比如,这世界上有很多宝石,非常美,还有金光闪闪的金币,像聚拢了阳光的钻石……有滚动的岩浆,温暖又宽敞的石洞,广阔的山谷,还有好吃的鹿肉……其实我也吃过类人生物,玛瑞狄斯你真的不介意吗?”他有点不安地看着身边金发的法师,就像对方以前不知道这一点似的。
“当然不介意,我也经常弄死类人生物。”法师回答他。
骇焰又把目光转回巨龙雕像:“嗯……总之我是觉得,我能理解他和神结盟对抗恶魔的心情。不知道银龙喜欢什么颜色的宝石,反正我猜他们一定也喜欢这些。后来,他想成为统治者,可是他没这个本事,更没资格。”
这倒让玛瑞狄斯有点好奇:“怎么说?”
“你看,成为英雄的龙,能享受非常美妙的生活。他愿意多杀点、少杀点敌人都没关系,但他不能认为别人亏欠他。他想要什么都可以,得自己慢慢去抢……我也不知道银龙抢不抢,总之他不能认为自己有那么伟大。神没有央求他,恶魔也没有,地面上的种族更不敢。龙保护自己的金币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了站在那里,粉饰说‘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救你们’。”
红龙的描述有点乱七八糟的,不过玛瑞狄斯能够明白他大致的意思了。
“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或者抢走你,我保证我也什么都干得出来。这多正常,没什么伟大的。”
骇焰补充说。然后低头吻了吻法师的金发。
刚才红龙和魔像的战斗,让整个遗迹都能感觉到颤动。其实骇焰很小心,尽可能减少了破坏,他知道分寸。但这些震动还是吓坏了被随机传送到不同地方的其他人。
帕拉多斯(姐)正跪在地上握着祖传的兽牙项链,向她的神祈祷。震动停止后,她重新拿好战锤,小心翼翼地继续寻找晨雾。
当被传送到一个连发光苔藓都没有的石洞里时,她发现四下无人,就判定晨雾一定是被坏人抓走了。黑袍玛瑞狄斯是塔甘人的恩人,晨雾也是他们一族的朋友,她决定一定要按照那位法师的嘱咐,要救出来晨雾。
那只是个瘦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