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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精灵微微有些落寞的语气里,帕拉多斯猛然读出了一丝“有故事!”的味道,他立刻变得神情矍铄:“是吗?你找什么人?对了,我都没介绍自己,我是帕拉多斯,塔甘人的族长血脉继承人之一。”
显然精灵根本没有问他另一个继承人是谁的打算,只是微微颔首说:“幸会。你可以叫我阿尔瓦。”
“阿尔瓦,你找的是什么人?也是精灵吗?还是人类?男的女的?”帕拉多斯孜孜不倦地问。
“一个旧识,我找他有些事情。”
“听起来是男的,你说的是‘他’?不瞒你说,我和鲁伯特有很深的交情,睡在一起的那种,你要找的人是这种亲密关系的吗?还是仇人?有的人提到仇家时也说‘旧识’。不过从你的表情看,你并不恨那个人,对吧?你们以前关系好吗?是怎么样的关系?”
精灵显然没料到这个粗壮的蛮族对私人问题这么感兴趣,他整个人都愣住了,想着早知道就不顺嘴说出自己也在找人了。顿了顿,他简洁地回答说:“嗯……他叫修恩。”
番外《水妖旅店》 3
华伦先生回来时走了旅店正门,看到角落桌子边有两个奇怪的客人。一个是穿旅行斗篷的黑发精灵,一个是强壮得能把精灵整个挡住的塔甘人。
塔甘人双手托腮做仔细聆听状,精灵满脸为难地一口口抿着水。
“那个修恩是挺过分的。他和你曾经是朋友,可是他却骗了你好几次也不解释?骗完你一次还继续骗你?你脾气也太好了,为什么不抓住他问清楚?他具体骗了你什么?”帕拉多斯认真地问。
“这个说来话长……”阿尔瓦现在非常后悔谈及这个话题。
“我不怕长,你说吧。”
阿尔瓦一点也不想说。他抬起头,正对上华伦的视线,华伦也看着他,露出疑惑的表情。看到华伦手里拿着不少东西、腰间还挂着一对表演用的圆形响板,阿尔瓦知道他不是客人,于是立刻开口道:“您好,先生,我听说最近这里来了一位吟游诗人。”
华伦点点头。帕拉多斯转身看向他,兴奋地站起来:“真的啊!是鲁伯特吗?”
“他是叫这个……你们是他的朋友?”
现在野蛮人终于转移了注意力,阿尔瓦松了一口气。华伦被帕拉多斯拉住问鲁伯特的事情,得知诗人真的在这里时他高兴得差点一把抱住处于惊愕状态的华伦。
华伦说鲁伯特大概这时候在休息,傍晚人多起来时会出来弹奏。帕拉多斯表示不介意等一会儿。不过,华伦想了想,提出了一个请求:
“先生,听您的意思,您是旅行途经这里的,顺便要找鲁伯特?可不可以请您暂时帮个忙……我想暂时聘用您一段时间。”
帕拉多斯和精灵都很意外,华伦接着说:“大家都知道,我们店里有一位非常受欢迎的舞者,乌娜小姐。在这个镇里,甚至其他地方,觊觎着她的人可有不少。忘忧节之前,有几个佣兵途径尤尔镇,当时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他们回程时似乎还要走这条路,还会途经这里……他们放下了些很不堪入耳的话。我很怕到时他们会做些可怕的事。”
“那上一次你怎么对付他们的?”阿尔瓦插话说。
华伦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我当然打不过他们,但幸好有些客人愿意站出来。即使是这样,当时场面也很糟糕,我们损失了不少东西。幸好乌娜没事。”
帕拉多斯几乎立刻就同意了。店主说得恳恳切切,柔弱的一群人需要保护,鲁伯特还在这里,有什么不好的呢。而阿尔瓦就像被彻底无视了一样,看着华伦带帕拉多斯离开。
当听到敲门、开门后看到华伦先生以及他身后的个人时,鲁伯特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如果不是门很窄且华伦挡在中间,他毫不怀疑,野蛮人现在的肢体语言就是想要立刻扑抱上来。
“这是什么!”诗人后退几步,指着华伦身后的人。
华伦呆滞地看着鲁伯特过大的反应,说:“……是个塔甘人。”
“我当然知道他是塔甘人!”鲁伯特像被猫堵在玻璃罐里的老鼠一样,左窜一下右窜一下,但就是没别的地方可以跑。
被诗人过大的反应吓到,华伦为难地看看他,又看看帕拉多斯。野蛮人笑嘻嘻地说:“华伦先生,我想和他单独谈谈。”
“我并不想!”鲁伯特叫着。
华伦当然同意了:“好好叙旧一下吧,朋友之间总会有点误会的。帕拉多斯先生是个很热心肠的好人。”
鲁伯特绝望地看着华伦让开,并且关上门。年轻老板是个凡事都往好处想的柔软青年,在他眼里似乎除了暴徒之外任何人都挺热心肠的。
诗人咽了咽口水,意识到自己应该克制住一惊一乍的毛病,在水妖旅店里大喊大叫被别的客人听见非常不好。更何况,仔细回想起来,帕拉多斯也没对他做过什么……最多就是强吻什么的……
鲁伯特刚镇定下来,余光一瞥,帕拉多斯正像从树丛里跃出的熊般扑了过来。
他把鲁伯特撞得一个趔趄向后退,并贴在了墙上。高大的塔甘人把鲁伯特的脑袋揉在胸前,开心地吻了吻那些金发。
“喂,放开我行不行……”鲁伯特根本连推开都懒得尝试,以他的经验,反正推了也没用。
“不行,你说不见就不见了,我急得直心慌,眼前发黑,吃不下,睡不着,做恶梦,打架也没力气了,射箭也射不准,投长矛连鹿都投不中了,前些天执行一个死刑,巫医的咒语都念完了我还没砍断他的头……”
“你……你住口行不行!”
鲁伯特的脸被压在野蛮人胸前,这些发言前面还挺好笑,越听就越让人不想去深究具体画面。过紧的怀抱一点也没松开,甚至还更紧了紧,帕拉多斯继续说:“对不起,我的鲁伯特,我又说血腥的事情了,记得你说过不爱听这个的……那我给你讲个别的故事吧,我刚才听一个精灵说啊他以前被人骗了,我猜是骗财骗色,是这样的,他买药材时认识了一个人……”
诗人脱力而认命地被抱着压在墙边。反正要么是关于吃不下、睡不着、砍人砍不死的话题,要么是关于家长里短情感纠葛的……都说塔甘人是天生的丛林战士,鲁伯特觉得好气又好笑,为什么会有这种外表硬汉内心絮叨的人呢。
把买的东西放下后,华伦回到一层的大厅。现在客人又多了不少,女侍和侍者们逐渐忙碌起来。黑发精灵靠在楼梯栏杆上,似乎是在专门等他。
“有空房间吗,我要住宿。”阿尔瓦说。
华伦点点头,带着他来到酒柜墙后面的一个小厅,从矮柜抽屉里找钥匙。“您要住多久?以及,本店的房间有三个价位,分别是……”
“我要地下室的那种,最便宜的,最好没窗户,照明的蜡烛我自己准备。”
华伦愣住,他从没听人提出过这么直白又诡异的要求。
番外《水妖旅店》 4
在水妖旅店,帕拉多斯弟如鱼得水。每天白天他在鲁伯特身边团团转,晚上舞姬乌娜表演时,他十分有存在感地站在一边,果然放肆的家伙少了很多。
不仅如此,他的快乐自于天天能看到鲁伯特,更来自于这里人多嘴杂、热闹忙碌。
每天早晨,他第一个敲开诗人的门,对着还没清醒的鲁伯特兴奋地讲述昨天晚上哪个房间有奇怪的动静、哪个房间大半夜去敲值守女侍的门要求准备热水、哪个房间的客人直接站在门前接吻等等……鲁伯特又想阻止他,又不太想,因为一旦让他停下,他就会把注意力转移到诗人自己身上。
白天,有时帕拉多斯会跟着华伦或乌娜出门。他帮华伦扛着货物,小声在人家耳边说着昨天哪桌的客人偷偷说了难听的话、哪两个侍者彼此关系不睦应该留意……如果是跟乌娜出门,他会率直地赞美她的美丽,职尽责地保护她,保证整条街的人每一个敢靠近她二十呎内,并且悄悄告诉她有哪个女侍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鲁伯特怀疑野蛮人对其他侍者、甚至对老板诺尔也经常说这些。在高地和枫林时,帕拉多斯(姐)一旦发现弟弟这么絮絮叨叨,通常会严厉地斥责他,而在水妖旅店,每天精力旺盛的野蛮人力气多得花不完,精神世界似乎也一下子被丰富了不少。
今天晚上,鲁伯特吹奏着多管笛,乌娜穿着白色绑胸、水蓝色短褂,胸前挂着一串串银色和蓝色为主的珠帘,腰间是透明的轻纱和深蓝色阔腿裤。她赤着脚,手腕脚腕上都佩戴着叮当作响的饰品,随着笛声翩翩起舞,像人们想象中的水妖宁芙一样。
鲁伯特坐在光线较暗的角落伴奏,他看到,担任保镖工作的帕拉多斯站在他对面,同样是个昏暗些的角落,在野蛮人两侧,负责麦酒桶的女侍和拿着抹布的女侍都一脸的不悦,各自把头转向相反方向。
鲁伯特悲哀地想到,帕拉多斯刚到水妖旅店三四天而已,已经开始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了……结束演奏后,诗人默默地决定要和帕拉多斯谈谈。
“我要和你谈谈。”
旅店开始盘点,鲁伯特主动去找帕拉多斯。野蛮人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一把将诗人拉进房间:“正好,我有事也要和你谈!”
鲁伯特坐在木凳上:“那你先说吧……”
“我发现一些事情,”帕拉多斯坐在他对面的床铺上,身体前倾,神色严肃,“乌娜小姐很美丽,她一出现,很多客人都兴奋得大叫。你看,我才住在这里三四天,就看到了很多人追求她!有的人穿得一看就特别为富不仁……”
“你这个词是贬义的……除非你就是想用贬义。”鲁伯特指出。
“反正就是那样……我发现,乌娜她从不回应任何人的示好,但她跳舞时却又显得那么热情!她似乎不喜欢交朋友,她也不理睬在旅店的其他人,除了你。”
“那么你到底想说的是什么?”诗人云里雾里地想着,难道帕拉多斯因为乌娜和自己说话比较多……而吃醋了?
不过,事情并不像鲁伯特猜的那样。帕拉多斯继续说:“但就连和你,她都只是说些舞步啦、曲子啦,她就像无视了你的帅气可爱似的。”
鲁伯特低头尴尬地避开目光,不过野蛮人说得理所当然:“与此同时,我发现了另一件事!当乌娜在跳舞时,华伦先生从来都不出现!平时他连厨房买什么产地的香料都亲自过问,还请我保护乌娜,但他却不看她表演!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鲁伯特呆呆地问。
“说明他嫉妒了呀!想想看!自己喜欢的人穿得那么暴露,在楼下大厅里转圈圈,还不断有人尝试和她调‘情……哪个人受得了!华伦一定是爱着乌娜的,他看起来很稳重,说话软绵绵的,心里怎么想的肯定不直接说……”
鲁伯特手肘撑在膝盖上,挫败地双手捂住脸:“你……就是想和我说这些?”
“嗯,你不觉得是这样吗?”
“我说你啊……”鲁伯特叹气,“你能不能别这样了?”
“哪样?”
“就是说,你能不能别每天夜间巡视时都潜行着趴在客房门前偷听、别偷偷告诉玛拉别人说她头发稀疏、别和乌娜说客人背后怎么评价她的廉价首饰……她根本就不在乎这个,还有,别和华伦先生说住地下室便宜房间的精灵有多奇怪,华伦先生是店主,他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