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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法师和红龙的声音重叠着响起,鲁伯特彻底慌不择路了。他咬着嘴唇拔腿就跑,身后传来并不慌张的脚步声。
接着,一个念咒的声音响起。是玛瑞狄斯。
正在逃跑的诗人只觉得脚下一滑,失去平衡,哀嚎着从楼梯滚了下去。
3
晨雾一只手拎着绳子,一只手拿着支小皮鞭,白‘皙的大腿从高开叉长裙中伸出来,踩在诗人鲁伯特的脑袋上。
“亲爱的阁下,您说吧!想怎么办,我帮您!”她一边说,一边调整着姿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姿态优美。
“算了吧。你现在看起来像个投身情‘色行业的失足精灵,一点也不像行刑人。”玛瑞狄斯坐在窗前那个他最喜欢的位置,一只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
悲惨的诗人在地上被绳子绑得像条青虫,并且还在尽可能把自己缩成一小团。其实说真的,晨雾踩他的那只脚没用多大力气,她只是做出碾了碾的姿势而已。
昨天晚上从楼梯上滚下去后,他直接撞到了两个塔内学徒的身上。
要命的是,这是一对年轻男女,当时也正躲在黑暗的角落里卿卿我我。缩在地上的诗人当时几乎不敢睁开眼睛,自己身边有三个邪恶的法师和一头红龙,这一点都不好玩,他的脑子里都开始出现走马灯般的儿时画面了。
其实,那对正在幽会的学徒救了他一命。因为他俩在那里,玛瑞狄斯没法直接表现出……自己被偷窥了这一点。
鲁伯特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沉默。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求饶,因为往往过于谄媚的态度反倒会惹恼别人。他被扔在小黑屋里捆了一夜,第二天拎他出来的是女术士晨雾。早晨时,红龙已经不知去向了,这一点让鲁伯特安心了许多。
其实天刚亮晨雾就听到了消息,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就跑去找玛瑞狄斯求情了,然后玛瑞狄斯果断地把她赶了出去。
后来她好好打扮了一下,又回去,替诗人说清了很多事。玛瑞狄斯听说过那位舞姬艾琳莎,她和她哥哥早几年也来过枫林,当然那对艺人可稳重多了。晨雾说这些,是为了让主人相信鲁伯特并不是危险人物,只不过是个无害的小渣滓……凭她对玛瑞狄斯的了解,后者虽然在高林城一战中杀戮无数,但从不因为心情而残杀弱者、平民。何况,吟游诗人本来就是个特殊的群体,在很多国家和文化中都有“两军交战不杀诗人”的传统,这点是长年累月约定俗成的。那些诗人可能靠近王都的贵族,可能深入幽静的森林,甚至可能前往危险的幽暗地域,他们传唱故事,歌颂人物,有时还负责传递新消息。
晨雾还在孜孜不倦、旁敲侧击地渲染这个诗人是多么无害……缩成团的鲁伯特听出这一点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精灵女人要这样帮助自己。明明在玛瑞狄斯凌厉的目光下,她也瑟缩过。
“直接说你的提议吧,”最后,法师不耐烦地说,“下午骇焰就要来接我去高地了,今天有祭典,为了纪念结盟……我作为枫林和山脉的实际主人,以及海菲尔德家族的成员之一,必须去参加。高林城那些人不愿意去,平时把枫林当地狱之门一样,这时候倒来和我谈血缘……总之,在那之前,我建议你想好到底怎么处置你的新宠物。不然到时候骇焰来了,我就把这只虫子交给他。”
第一,我不是她的新宠物;第二,我不想面对龙!!!诗人咬着嘴唇抖成一团。
“您……您是说我可以自己决定这件事了?”女术士眼睛一亮。
“不,你来提出建议,我来决定。”
听到法师这么说,晨雾依旧很开心,她的小短靴离开了诗人的脑袋,脚步轻巧地走到法师身边,用另一种语言说话。不是精灵语也不是龙语。估计她猜到诗人能听懂精灵语。
妈的……鲁伯特很久没这么想说粗话了。他们太有文化了,到底每天要换多少种语言来说话!
他看到,法师露出了一个像在说“你确定吗?”的神色,然后看了这边一眼——鲁伯特赶紧露出愁苦而敬畏的神情。
“好吧,”法师优雅地喝了一口红茶,“想法不错。我还真低估你了,晨雾,我还以为你这么拼命求情,是因为看上了这家伙。”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我亲爱的阁下,我的心永远属于黑荆棘塔和枫林。”晨雾行了个礼,转身走回来,拎住诗人的衣领,哼着歌把他拖着离开了房间。
鲁伯特开始叫痛,可是她表示“难道你还指望我公主抱你吗?我可是位女士!”……诗人越发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出面求情,难道就为了折磨我吗?
晨雾把他拖回客房,屋里还有一男一女,这俩就是昨晚鲁伯特打扰到的第二对情侣。他们俩像石像一样,满眼仇恨地并排坐着盯着鲁伯特。
诗人被松绑,被命令把衣服穿好(昨天他只穿着衬衫衬裤,连鞋都没穿),晨雾还建议他在那之前可以去洗澡,这间客房有小浴缸,那对学徒刚才就是来帮他准备热水的。
“但是你不能离开,你要是敢尝试出门或爬窗,会死得变成一张地毯。”女术士甜美地一笑,送了个飞吻,和那两个学徒一起关门离开。
鲁伯特当然不打算逃跑。只要自己不会被弄死就够了,早晚有机会离开的,实在不行可以色‘诱一下女术士……不过她看起来没那么好对付。
傍晚,诗人被押送着离开了塔。他没有再被捆成青虫,只是两手被反剪绑在背后。夕阳下的枫林更加美丽,几乎透露着一种恬静和温暖。要前去高地的只有玛瑞狄斯和晨雾……可能还有鲁伯特。
天边出现一个小小的黑点,很快就能看出那是龙。骇焰飞行的速度很快,特别是在准备见玛瑞狄斯之前。他靠近后,找了个空旷的地方降落,化行为人型,跑过来毫不顾忌他人目光地拥抱了玛瑞狄斯。
显然法师习惯了他这样,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对。不过当龙想接吻时,法师低声说了“晚点再说,我不想被看着”这么一句。鲁伯特这次可是听见了。
骇焰一点也没有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似的……生气的看来只有黑袍玛瑞狄斯一个人。
龙跑到远离他们一些的地方,回复原本的形体,然后重新凑近。玛瑞狄斯念了一句咒语,身体凭空浮起来,坐上了龙背。红龙的身体舒展,振翅起飞,盘旋着逐渐高升,然后向远方飞去。
晨雾看着目瞪口呆的诗人,突然又来拎了拎他:“嗨,你多重?”
“啊?”诗人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算了,试试看。”晨雾对着空无一物的地方,开始念咒并比划着什么。鲁伯特猜着她是不是也想召唤什么出来……看样子她也要去那地方的。
过了一会,一团灰蒙蒙的烟雾聚集在空气和地面上,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出现在那里。鲁伯特能看出来,这绝不是活生生的野马,它出现时就戴着鞍具,而且四蹄被烟雾笼罩。
晨雾跨上马,一把抓住诗人的衣领把他拽了上来。他被横着放在晨雾身前,看上去像是被强盗抢走的小姑娘。
“喔太好了,你很轻。我们会比龙慢得多,不过,本来我们就是要晚一点出场。”
晨雾不顾诗人的抗议和疑问,一声令下,黑色的马开始飞驰。
等到了高地的祭典现场,诗人头晕脑胀地被拖了下来。四周到处是跳舞的男女和粗糙的乐器表演,这让鲁伯特觉得有点稳定心神的效果……不管是什么地方,至少有音乐就不是地狱。这时他才想到,自己的小曼陀铃还挂在腰上呢,而且是晨雾要求他带的。
靠近祭坛般石台的地方,一大群野蛮人正在对玛瑞狄斯和骇焰行礼——一种模仿高林城贵族礼仪的动作,不过他们学得一点都不像。
红龙以红发男人的形态,站在长桌边喝着酒,动作不但不粗鲁,甚至还有点像个品酒专家。玛瑞狄斯和一个黑发女人坐在最前面的座位上,他对女人点点头,后者做了个手势,下面的行礼和呼号全都停止了。
黑发女人穿着兽皮做成的长袍,装饰物是一些兽牙和漂亮的石头。看身姿,她可能还没有玛瑞狄斯高,但却比他强壮得多。
她举起酒杯,玛瑞狄斯也举起来,接着下面所有的人都举起酒杯或手里的……鸡腿和水果。
“为了枫林,为了山脉,为了善良的海菲尔德家,为了塔甘一族!”她站起来,把酒一饮而尽。所有人也都跟着这么做,然后欢呼又开始了。
玛瑞狄斯喝不掉那个大杯子里全部的酒,红龙骇焰颇默契地走到他身边,自然而然地接过酒杯把剩下的喝掉。
黑发女人和自己的族人们们大声说话时,玛瑞狄斯看到了人群中的晨雾,对她点头一笑,晨雾也回应了他。现在控制着鲁伯特的只有这个女人,但鲁伯特依旧不敢做什么。因为周围全是像熊一样强壮的男人和女人们。
那些人挥动着手里的木杖,一边唱着听不出调子的歌,一边给女术士让开路。晨雾推搡着鲁伯特,风姿袅袅地走上前去,还不时向周围抛几个媚眼。
“要送的礼物我们带来了,亲爱的帕拉多斯女士。”精灵甜甜一笑,把鲁伯特按到黑发女人面前跪下。
鲁伯特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看看神色冷漠的玛瑞狄斯,正在吃蜂蜜烤饼的人型红龙,和满脸威严的、被称为帕拉多斯的女人。
他以为这就够恐怖了,但通常事情都只有更糟没有最糟。
正在他想着是不是需要甜言蜜语来个诗歌表演时,帕拉多斯女士指着远方的一棵树说:
“你是猴子吗!给我下来!还不快来看看送你的礼物!这个蠢弟弟!”
当看到那个同样黑发、穿着皮革衣服、披头散发的高大野蛮人嘻嘻哈哈地跑过来时,鲁伯特很希望现在天上来一道落雷劈死自己。
在他身边,晨雾和黑袍玛瑞狄斯的脸上都挂着幸灾乐祸的微笑。
关于诗人跌下去:
其实是玛瑞狄斯之前念咒在楼梯上放油腻术……于是诗人就成了失足青年(字面
(油腻术:DND的某个小法术,很好使的,不仅能滑倒人,还能帮助人脱身,或者让物体脱手……但其实豁免也不难过就是了)
舞姬艾琳莎和她的哥哥:
一开始没想往后写时,结尾处那个前来采访的诗人,就是她哥哥。鲁伯特是个小报记者风格,那位诗人是正规人物传记采写者的风格……
如果按游戏冒险者职业来说,艾琳莎也是个吟游诗人,只不过是以“表演…舞蹈”为主。
……其实她还是个出本的大手,和晨雾一起搞过本子……
关于诗人:
一般如果是游戏,本来吟游诗人这职业也是一种施法者……但搞这个故事时只是借鉴了一些偏低魔奇幻世界中的已有概念而已,这里的诗人就是诗人,不会施法;当然,也可能会有既是法师也爱讲八卦唱小曲儿的家伙……
这里的诗人们相当于文艺工作者、新闻工作者……比如舞蹈家、歌唱家、剧作家,职业撰稿人……甚至战地记者。
野蛮人们:
他们归根结底其实就是人类……民族不同,而不是物种不同。因为相对不开化、文化特殊,被大国等等地区称为野蛮人。
塔甘一族的婚姻不是终身的,通常是在互相约定的时间内,两人要厮守在一起,生活、生儿育女,时间到了就自然而然分开了,再各自和其他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