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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慌忙起身,一边说着:“我这就起来。”一边去换衣服。
直到她收拾好,两人准备出门的时候,温良青这才想起般,将放在客厅一角的玫瑰花束拿过来,递给乔西说:“情人节快乐!”
“呀!”猛的看见玫瑰花,乔西这才想起,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她高兴的接过花,却随即有些遗憾的想起——“我没有给你买巧克力。”她满是歉意的说。
“没关系,我不爱吃甜食。”温良青浅浅的笑笑,说:“其实,你能够今天搬来,就已经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诶……?”乔西微讶,然后笑了起来,说:“也对,我都把自己打包好送上门来给你了。”
出了门,乔西才知道,今天的情人节,对情侣们意味着什么。满街的玫瑰、气球、巧克力、漂亮男女……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在这样的环境下,她看了看自己身边微笑着看着她的男人,忍不住甜甜一笑,心情分外喜悦。
可是,没过多久,她也才知道,在这样的日子出门吃饭,而事先没有定好位子的话,是多么的困难。几乎所有的餐厅、酒楼和饭店都是爆满,她和温良青根本插不进去。
从未在这个日子和女友一起出门庆祝的温良青忍不住略带歉意的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所以没有提前订位子。”
“没有关系,吃什么、去哪里吃,多我来说,无所谓。”乔西体贴的笑一笑,然后指着路边的快餐店提议:“要不,我们去吃汉堡和薯条怎么样?那里排排队总是可以买到食物的,我们可以去街心广场坐着吃。”
温良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看快餐店,然后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说:“我随你,不过,还是委屈你了。”
“别这么说,我可不觉得委屈。”乔西拉住他的手,有些俏皮的说:“我好久没有吃过快餐了,突然好怀念好想去吃。”
温良青笑了笑,然后反握住她的手,和她一起走进了快餐店。
坐在路边吃汉堡,其实……唔,有一种很怀念很久违的感觉。乔西想起自己在学生时代经常和朋友一起这么吃,忍不住微笑起来。
温良青看着乔西在这种环境下,依旧这么开心,心情也异常轻松愉悦起来。他喝掉杯中的最后一口可乐,然后问:“乔西,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我想起以前,经常和室友一起坐在路边吃汉堡,看路边的美女帅哥,当然,也被路边的行人观看。”乔西想起那段几乎可以称得上肆无忌惮的青春岁月,笑着说。
“呵,真是悠闲。我可惨了,大学的时候,课业繁重,根本没有那样悠闲的时光。”温良青有一点点羡慕,笑着说。
“现在有我陪你,可以稍微悠闲一下了。”乔西笑笑,然后突然很是感慨的说:“温良青,我们在一起,也有半年了吧?可是,我却觉得,和你共同经历的事情,太少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旅行,一起去看北方的雪,一起在春天里去赏花,一起下班回家,一起做家务,一起逗路边的小孩或者小猫小狗……我想和你一起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很抱歉,我并没有很多的时间陪你,也没有那么的精力陪你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乔西的美好想像让温良青有些失落,他满是歉意的说:“我也很希望,我能够参与你更多的生活,也希望我的生活能够被你参与,可是很遗憾,工作占去了我太多的时间。”
“不,现在这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乔西头靠着他的肩,微笑着说:“就这样,和你坐在街边,吃汉堡、喝可乐、聊天,我也觉得很幸福。我想更多的参与你的生活,和你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但并不是说,在短时间内就要完成。人生的路还有这么长,在未来更长远的时间里,我们可以一点一点的去做这些事情。”
“乔西……”温良青低叹一声,然后伸手拢住她的肩,紧紧搂住。
乔西却是在这个时候跳起来,笑着说:“不过,现在,我们可以去做更多的事情对不对?就像这路边大多数的情侣一样。”
结果两人去了夜间游乐场,在欢乐喧嚣的环境下,乔西变得异常兴奋,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她乐此不疲、兴致勃勃的去尝试每一个游戏。
温良青很少见她这么快乐,不禁被她深深感染,抛开一贯的矜持沉静,和她一同玩了玩乐起来。
直到回到家,两人似乎还沉静在那份欢乐中,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眉梢眼角俱是笑意。这种心情让人也沉醉,在开门的那一瞬间,黑暗中,两人有些步伐不稳的向前蹿出几步,然后乔西一绊,连带着将刚好转过身子正对着她的温良青扑倒在地。
手肘往地上一撑,缓解了跌倒的冲击,温良青半坐在地上,承接住那个扑向他的身体。
入手的温香软玉让他心头一震,然后某人的气息拂过他的颈边,接着她的头撞向了他的下巴。
“啊,痛!”两人同时惊呼起来,一个捂住头,一个捂住下巴,然后又忍不住同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阳台外淡淡的霓虹灯影映了进来,温良青看着在黑暗中更显明亮的乔西的眼,然后就这样坐在地上,伸手将她搂在怀里。
乔西捂着头的手慢慢垂下来,然后又抬起来反抱住他。
此情此景,黑暗中的两个人,仿佛有所感知般的,吻向了彼此。随着亲吻的加深,也更加渴求彼此的身体。
但温良青突然停住动作,他从外套中掏出一个丝绒小盒,然后塞到了乔西手中。
“这是什么?”乔西觉得手心有异,问。
“一个小礼物。”温良青已经解开她的外套,正在亲吻她的脖子。
乔西抬起手,将手中的小东西举起,借着淡淡的霓虹灯影打开,然后看到了一个在暗淡的光线下依然闪现着诱人的光芒的小饰物。
“温良青,这……”乔西有些讶异。
“我只是突然想起,说要结婚,但我好像还没送戒指给你,所以在下班后路过珠宝店的时候,顺便买了一个。”温良青停住亲吻,双手却是正在掀着她的毛衣。
“可是,我好像不记得你有对我求过婚呢?”乔西拿出戒指,在手上试戴,嘴里却说着和动作意图相反的话语。
“那,嫁给我吧,乔西。”温良青终于停住所有的动作,握住乔西戴着戒指的手,郑重的说。
“好的。”乔西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很干脆的回答。
温良青忍不住笑了又笑,然后深深的吻住她。
……
大概过了十分钟后,乔西在黑暗中说:“温良青,抱我到床上去吧。有点冷。”
温良青从她的胸前抬起头,摸起地上的衣服包住她说:“好。”然后他起身,借着窗外的淡淡灯光抱起她,轻车熟路的走进了卧室。
……
还是在黑暗中,柔软温暖的大床上,一个娇软的女声响起:“温良青,你说,现在我们之间再互相喊名字,感觉很别扭吧?”
伴随着轻微的喘息声的一阵沉默后,一个平时略显清冷此刻却难抑兴奋的男声说:“老婆,你好美。”
……
……
……
——————————————————2009。2。13—————————————————
(二)新年番外
2007年的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号晚上十一点半,乔西站在冬日冰冷的街头,仰望对面广场竖立的巨大的电子屏幕。她刚刚从商场里逛出来,身上还沾染着商场里残留的暖气,轻轻的呼出一口气,眼前就一片雾气蒙蒙。
“来,乔西,给你。”这时刚好从路边饮品店出来的苏丽端着两大杯咖啡,将其中一杯递给了乔西,她侧眼看了一眼表情有些落寞的好友,笑着打趣:“怎么?是不是因为李遇正好到外地出差赶不回来看你,你很失落啊?”
刚好跟着导师来到乔西所在的城市出差的苏丽,也正是由于李遇的不在,和好友一起过2007年的最后一晚,同时迎接新年。
“哪有?”乔西笑笑否认,说:“他一向忙碌,我已经习惯了。只是,”她仰头看了一眼映着灯火之色的微红夜空,吸进一口清冷的空气说:“想到这一年,还有半个小时就要过去了,就让人不得不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是啊。”苏丽点点头,深有同感的说:“感觉都还没做什么,一年又要过去了,时间就好像是被偷走了一样。”
喝了一口还有些烫嘴的咖啡,乔西微低下头,想了想说:“苏丽,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到新年,我们来做一下年终盘点吧。这一年,我们收获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好啊。”苏丽十分赞同这个提议,连声回答说:“我先来,我这一年,最大的收获是,自己和家人的身体健康,学业顺利,和男朋友的感情稳定。不过,随着年龄越来越大,眼角开始出现细纹,这是我这一年中最糟糕的发现。”
典型的苏丽式总结,乐观向上而随意。乔西听到后忍不住轻轻一笑,然后说:“我这一年,换了两次工作,目前这份终于稳定下来,做了差不多半年,还又有了个男朋友,交往也近半年,目前……一切都算正常。至于失去的嘛,我想是不知不觉过去的时间吧,那些不被留意的悄悄逝去的时间。”
这么说起来,话题突然变得有点伤感,苏丽看向街道对面广场开始簇拥起来的人群,喝掉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扔掉杯子后说:“乔西,我们过去吧,马上就要零点了,我们去倒数计时。”
乔西捧着手中还暖着的杯子,点点头,淡笑着说:“好。”
穿过人行横道来到对面广场的时候,广场中心已经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包围住了。都是一些年轻的男女,在旧的一年里的最后一夜,彻夜狂欢。
乔西和苏丽,在紧密的人群中穿行,想要找到一个合适的位子,可以毫无阻碍的看清楚电子屏幕,和千万人一起辞旧迎新。
广场上并不太明亮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身上,将她们融入周围的一片朦胧。
在2007年的最后一夜里,温良青做完手术从医院出来,已经十一点多了。刚刚一起合作手术的几位同事也和他一起出来,提议为了迎接新年,去吃夜宵。温良青欣然接受,并和他们来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小吃店。
由于是元旦前一夜,夜晚里出来庆祝的人不少,小小的店子里,在近夜半的时刻,也挤满了顾客。温良青和同事们简单的吃了个宵夜,走出来后,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街边广场上挤满了人。
“啊,快到十二点了。”有一位年轻同事举起手看了看表说:“那边一定是在搞年末倒数计时,我们也去看看吧。”到底是年轻人,看到这样的活动,总忍不住有些心动和好奇。
几位同事连声附和,温良青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淡笑的跟着他们往前走去。
等来到广场的边缘,温良青才发现站在这个广场上的人,竟然这么多,而且基本上都是年轻男女。他看着广场上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的11:58,忍不住在心中微微感慨了一下,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几个同事在朝广场中心拢去,温良青也不得不迈步跟上。在人群间穿行中,突然,他依稀看见了一张脸,美丽的熟悉的让他一直难以忘记的脸。
内心被触动般、,温良青停住了脚步,转头望向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面孔所在的方向。但是,很遗憾的,他却并没有追寻到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的身影。
是他的错觉?还是……仅仅是将别人看成了她?温良青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