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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只差一把东风,就能燃遍赤壁。
任凤十六打破脑袋都没想到,东风不请自来,燕王居然主动找到他,言辞之间意有所指,言明自己将会襄助凤十六。凤十六虽然觉得奇怪,但人家燕王都说了各取所需,还留下他的王爷印信以证所言不假。虽不知燕王为何如此掏心掏肺,凤十六倒是十分乐见的。
但是凤十六实在忍不住,想去见上夏绝衣一面,又不欲打草惊蛇。所以,才有楚荛相求苏袂这一折子戏。兴许是凤十六入戏太深,他居然就真的在楚家大门上
写了一个衣部。
那个衣,其实并非半个字,而是一个字,是夏绝衣的衣。
只是,凤十六连一眼都没看上。算了,这本就是他的妄想,能摸清太极牢布置,同柳乘风交代些东西也算是达成目的。
万事俱备。凤十六算着这几日江南连日阴雨,天沉得厉害,而晚上武林盟的把守又比白日的森严,所以挑个阴天行事再好也不过了。
凤十六甚至特意挑了个楚不闻当值的日子进犯,来个一箭双雕,趁机斩断他与楚家最后一丝怜惜,却被重伤的夏绝衣扰乱神智,全然不顾了。
从今以后,只怕与魔教与楚家的联系都断了。自他决定利用三个精分来搏,就是拿自己全部身家来换夏绝衣一条命。
此时,凤十六觉得这真是值,夏绝衣竟能当场认出他开口同他说话时,他真的觉得就算立时死了也值了,就算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也值了。
雨一直下,凤十六没命地狂奔,身后的倚红根本赶不上他,而柳乘风则早有自知之明乖乖地坐进一早准备好的马车里,同其他人一起回分店。
这一行人的目的地,自然是春风楼在苏州的分店。
凤十六的心很冷,比他淋湿的身体还冷,因为他怀里的身体居然冷透了。当时在牢里拥着夏绝衣时,那人明明还是滚烫滚烫的!柳乘风这个废物!
凤十六没命地起落,心里盘算着,究竟是北上还是西去。他不时低头看看怀中的人,突然就笃定了,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他现在还是楚荛的打扮,这笑容便使他的脸显得极为扭曲。
所幸凤十六只是脸扭曲了,他的脑子还是正常的。只见凤十六停驻在荒郊,潜入一片小树林,趁着天阴,偷偷潜入城内。
可怜倚红刚刚得以喘息,便又要跟在自家楼主身后屏息潜入。
这行十分顺利,凤十六立刻令人准备了马车盘缠,倚红前脚刚到,后脚又立刻马不停蹄地准备去了。
等柳乘风来了,凤十六早就给夏绝衣解了衣裳,细细擦洗一遍了。
而柳乘风进门就看见凤十六握着夏绝衣的手说着什么,凤十六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声音同凤大楼主平日里一样痞气,却又有特殊的柔情在其中。连柳乘风这般迟钝的人都觉得凤十六的声音十分肉麻了。
这时,倚红走进来,将柳乘风往前一拥,道:“有柳乘风给夏公子把脉,您也应该放心了,快去洗洗吧。”只见凤十六自己满身泥泞,头发结成绺撘在额前。倚红见这话不管用,一咬牙冒死道:“若是等下夏公子醒来,见您这副模样,定然会嫌弃的!”
倚红的话总算令凤十六稍稍抬了抬眼皮,只听凤十六吩咐道:“你去烧水,搬来这里。我要亲自看着他。”倚红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闻言长舒一口气。
柳乘风半边屁股悬空坐在椅子上,心惊肉跳着诊脉,他慌乱地摸索着,找不到一点跳动的痕迹,但是他又不敢明说没救了,只能求助地望向倚红。
此时凤十六早已不耐烦,粗着嗓子低声问:“怎么样?”
柳乘风心里哭道:爷,您没发现夏公子胸口已经没了起伏么?连鼻息都没了,能怎样啊!
倚红走上前来,对柳乘风道:“还不快去开方子。”说着,拉着柳乘风一起退下去。
关上门,柳乘风一阵后怕,对倚红道:“你没看楼主方才的表情,简直就是等我一说没救就一口吃了我。”说罢,擦擦冷汗,又道,“姑奶奶,你发什么疯,我哪开得出来起死回生的方子!”
倚红冷冷看柳乘风,道:“你没看见么,楼主已经知道夏公子死了,只是不承认罢了。”幽幽一叹,又道,“夏绝衣对楼主来说重逾性命,能晚一日挑明便拖一日罢。”
见柳乘风仍是愣着,倚红一脚踹走他,怒道:“快去煎碗安石散来,多放些甘草!”
柳乘风仍是一脸呆滞样,倚红无奈地解释道:“若你煎的药是苦的,恐怕楼主又得再让你煎上一回,索性直接煎碗甜的。这药明面上是给夏公子喝的,你我也都知道无用,但楼主却一定会先尝尝味道再喂给夏公子。楼主连日奔波,自夏公子被捕以来就从未睡好过,干脆下点安石散好让他休息!”
柳乘风恍然大悟,心道果然还是红姐姐体察入微,佩服至极之余,立马滚去煎药了。
倚红目送柳乘风离开,又看了看房门,叹息一声,也走掉了。
房内的灯火都被凤十六拂灭了,故黑暗中凤十六的眸子幽深得吓人,他焉能不知倚红的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那么玲珑的人怎么就挑在耳聪目明的他的房门口说话?明着不说,不碍着暗里说。
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就是不承认,就是要夏绝衣活!想着,凤十六脸上又露出那奇异的笑来,只听他温柔道:“现在我这样难看,你一定不喜欢这个楚兄,还是凤兄好些。是不?”
☆、第十六章+番外
第十六章柳乘风又手贱= =
柳乘风果然是个废物,煎药还没有倚红烧水快。等凤十六都洗完澡了,柳乘风才磨磨唧唧端过药来。
瞪着凤十六,柳乘风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这、这还是他那向来大喇喇的楼主咩?
只见凤十六一身玄衣,绣有金黄麒麟吐火,脚蹬一双白底云靴,身姿挺拔,眉间三分病气七分公子气,帅得几乎闪瞎柳乘风狗眼。凤十六这样挺身站着,不笑的时候一脸正经,一副浊世公子的模样。待到他笑时,你可从他眼里看见四分痞气六分调戏,极是风流动人,坏坏惹人爱。
令柳乘风震惊的不是凤十六的帅气,是他家楼主居、居然顶着一张楼主脸衣、襟、紧、闭!哦,这是多让柳乘风震惊的事情!
想凤十六顶着自己这张真脸皮的时候,总是左手烟杆,右手银票,大喇喇敞着怀,露出白花花的胸膛。一脸猥琐,老是贱兮兮地瞅着你笑,再懒洋洋抽一口烟,吐了你满脸,邪邪地问:“钱呢?”
这怎么突然就转性了?!柳乘风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药呢?”凤十六冷冷地问。
柳乘风立马回血,狗腿地将药双手奉上。凤十六接过来,单手轻扶起夏绝衣,只用舌尖轻轻触了一下药汤,点点头,让柳乘风在夏绝衣背后垫上蒲团。
柳乘风泪牛满面,不是说楼主会喝么?怎么只是舔了舔?这样安石散就不起效了啊!
凤十六乜了柳乘风一眼,问:“勺呢?”
柳乘风立刻双手将汤匙奉上,注视着他家主子给他家夫人喂药。
但是死人是不会喝下药去的。
凤十六貌似一脸苦恼的表情,嘴里说着可不是我非要轻薄你,却喝了一口,嘴对嘴喂下去。
柳乘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喂,楼主,舌头伸进去了欸!有诡异的声音出现了欸!
“嗯,软的。”凤十六发出赞叹的声音。
柳乘风先是黑脸一阵,突然惊诧地睁大眼睛,软的?怎么可能!死透了的人欸!
推开凤十六,捞起夏绝衣的手腕诊其脉,柳乘风原是一脸惊恐的表情,却渐渐转为古怪。
那边凤十六见柳乘风居然拉起夏绝衣的手腕不放,眼睛眯起来,准备手刃这个该死的手下。
只见柳乘风又该死地伸手去撬夏绝衣的眼皮,但是手指却僵在半空,凤十六也僵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柳乘风一脸救命的表情,他怎么再一次遭遇了这种事!不同上次,这次是一双眼珠子冷冷地盯着柳乘风看。柳乘风觉得自己从这双眼珠里看见许多尸体,这令柳乘风背后一阵发毛。但是相反,柳乘风还觉得这双眼睛其实看不见他,只是在看一个活物。这种看是十分机械的,似乎是一种直觉。
突然,那本该僵着的眼珠子向外转了
转,这引得原本僵住的凤十六推开柳乘风,激动地扑在床前。
柳乘风敏锐地发现当凤十六扑上去时这次这两个眼珠子传达的却并非是看活物,而是看人,看一个这眼珠子的主人认识的人。
倘柳乘风知道若是换成凤十六来诊脉撬眼皮,事情就会同现在远远不同,他是不是要后悔死?
现在柳乘风还沉浸在恐惧与疑惑之中,当夏绝衣对凤十六轻轻一笑又闭上眼睛,柳乘风突然反应过来,这、这是不是传说中死而复生?!
凤十六急切地扯过柳乘风来,问:“快,看看怎么回事,是不是安石散的作用?”
柳乘风也顾不上问为什么凤十六会知道安石散的事,急切地去给夏绝衣诊脉,居然真的又有了跳动!但是当柳乘风做完全面的检查,原本惊喜的脸色沉下来,一脸震惊与迷茫。
见风十六实在急切,柳乘风一时间心乱如麻,便不顾后果地和盘托出:“夏公子全身经脉爆裂,所以当时狱中我们见他各伤处血流不止,我早先便怀疑这是强行运功导致的,但是,又似乎不是这样……而全、身、经、脉、爆、裂,本该爆血而死。那时,夏公子其实已经没了鼻息,就算没爆血,也是死了的。我、我也搞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十六脸色越听越沉,柳乘风反应过来,赶忙补救道:“但是,夏公子又有了脉动,竟是经脉自愈?总之,虽是垂死之相,倘请了药仙人一类的当世名医,也一定会救回来的!”其实柳乘风并不确定,他只想给凤十六一个希望,因为凤十六周身有一种浓浓的绝望,这令柳乘风十分不安。
柳乘风实在很想凤十六像平时那样骂他:“你个废物,养你来做什么?只会吃白饭,连个人都救不了。”他最怕这时候阴沉沉的凤十六,仿佛有什么令他十分不安的东西将要破茧而出。
果然,凤十六阴森森一笑,对柳乘风道:“去告诉倚红,我们立即出发。”
柳乘风心道莫非真要北上九华山求药仙人救命?便试探性地问道:“可是北上九华山?”
凤十六将夏绝衣小心抱起,并不看柳乘风,对着夏绝衣温柔道:“不,我们西去铁棠谷,求、鬼、医!”
柳乘风脸上血色全无,惊诧地后退一步,震惊道:“楼主当真?!这鬼医……”
“嘘。”凤十六打断柳乘风的话,目光仍注视着夏绝衣,柔声道:“别吵。”
在春风楼,从没有人敢顶撞凤十六,但这一次,柳乘风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小声“吵”道:“这鬼医……”
“啪”凤十六快速地给了柳乘风一个巴掌,道:“你可以不去,现在滚。”
柳乘风一愣,心知自己无法改变凤十六的心意,只得捂着半张脸滚了。等出了房门,他发足狂奔,去找倚
红商量。
倚红一听,转念一想,心里立马有了计较。
柳乘风见倚红不说话,急道:“楼主怕是真的疯了,红姐你一定要阻止他呀!”
“楼主决定的事,还会有转圜的余地么?”倚红堪堪靠着栏杆,反问道。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