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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只有还顾能解决这件事情,为什么接到清微派的消息,他们认为还顾或许被幕后主使盯上了。
如果把吴兴业所知道的信息也算在内,如果把那个全身散发着圣洁气息,却是个杀人凶手的男人加进来,那个男人和还顾应该是旧识。
也就能推断出还顾和人类变为怪物这件事情脱离不了关系。
这些他们俩都没有说出口,彼此心里却分外明白。
石绮彩指了指自己的手环,开始向吴兴业介绍起来。
“老实说我还是很感谢还兄的,毕竟这个手环是他送我的,它帮我抑制住了力量,如果不是它的话,我估计仍旧控制不住力量的大小,造成很多无法挽回的意外。”
'可是…'
石绮彩又开始在吴兴业的背上写起来。
'可是这并不是我们人类能制造出来的东西!'
'就跟你与我今天第一次见面,你就相信我一样,我同样有这样的直觉,判定这个手环就算是曾经存在的仙人,也制造不出来的东西。'
写到这里,石绮彩也愣住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提到仙人的存在,更疑惑为何自己能确定仙人的存在,是过去时。
就好像是冥冥之中,隐藏的过去记忆被重新解开,沉落在记忆之海深处不知道属于谁的记忆,开始上浮。
“抱歉,我头脑有些乱…”
石绮彩捂住头,仙雾缭绕的亭台楼宇,虽然不是很亲,但勉强也能够相处的有权仙人。
当然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应该是曾经那群一起看着漫长无聊的时光流逝而毫无知觉的仙友。
直到这一切都被某个人打破——至于那个人是谁,她仍旧没有想起来。
“事情好像变得很麻烦了…”
对于还顾父子俩微妙的欣赏,以及记忆里这段记忆,造成了她判断能力的彻底崩塌。
“不行…我得留下来调查…”
用于进贡的长生不老汤来至西边的领国,花费千金万两购买圣水的人来至西边,王爷领地内驻扎的军团开始过度操练,人变成怪物的事情仍旧没有停止,更远些的月牙城依旧混乱。
这明摆着是内忧外患的预兆。
“我得确定这些事情…”
不然的话无论哪一方发难,都会对现世生活造成极大的混乱。
最重要的是,石绮彩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皇上虽然不能算得上雄才大略,人却很和蔼,脚踏实地的守护着国家。
皇后胡月虽然被当做祸害帝王的狐狸精,让庞大的后宫只有她一人,所生的孩子也只有当今太子,引来众多大臣的不满,却仍旧是一位好皇后,贤内助。
而太子…
那个看上去乖巧,时不时又有些小调皮的太子,实在叫石绮彩放心不下。
这么好的生活,危险却无处不在,如何叫她安心呆在京城。
好在她现在拥有了这对手环,可以自由使用自己的力量拯救在乎的人,哪怕心里对它的制造有些担心。
“吴兴业,吴家大小姐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瞅了一样石绮彩,表示自己其实很讨厌这个称呼,吴兴业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毕竟他原本的目标还顾早就失去了踪迹,一时半会他是找不到那两父子的,在重新获得消息之前,该怎么办变成了一大难题。
“要不…我们去清微?”
这是吴兴业能想到的最好办法。
国家内乱隐患他管不了,也没有能力管,那是石绮彩的事情,他的目标仍旧是为了帮妹妹复仇,所以将这一切消息放出来的清微派很明显变成了他的前行方向,只是他仍旧希望路上有个伴。
石绮彩也在衡量两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在遇到骸骨之前,她因为力量原因,仅仅是想参与调查驻扎在西边的军团,以及在此处的王爷,以及在三不管地带的月牙城,是否有人想要做不好的事情,以及他们与邻国是否暗自有联系。
但她也放心不下关于圣水将人变为怪物的事。
“哎呀,想太多了,头好痛啊…”
石绮彩又在吴兴业的背上写起了字。
'你说,我们说了这么多的事情,还兄能听到不?'
'石绮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其实我为什么一直和你写字沟通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害怕还兄在手环上动了手脚。我很感激他帮了我,却也害怕他万一在手环上面施加了法术,将我们的谈话听了去怎么办。'
'蠢材!那么你干嘛放弃继续写字,改为口述啊!我的天啊!我就没有见过比你更蠢的家伙!'
'还不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以及我在期望还兄不是坏人,他听到的话,能有所作为。'
吴兴业给了石绮彩一个白眼,然后爬在石绮彩身边哼唧起来。
“就为了这些搞这么大的麻烦真是的!有嘴巴不说话,写什么字啊!”
说着就拉起了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毛虫状,大有在此睡觉的意思,弄得石绮彩很不好意思。
“吴兴业,你这是在干嘛,虽然这个床很大,够我们睡,但是男女有别啊。”
“石——绮——彩——!你都吃了大爷这么久的豆腐了,说些什么男女有别啊!你有把我当男人吗?就算你不把我当男人,我也当你是男人了!还是说你期望发生些什么?!”
石绮彩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大的一个笑话,给了吴兴业一拳。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老实说,我也是把你当女人看待哦。”
“去你的!反正老子出门没带钱,不管去不去清微派,还是继续往西行进,你都得照顾我!谁叫你害我把我的大小夫君追丢了!”
石绮彩听了他的称呼忍不住笑起来,这个家伙还真喜欢这样叫还兄,不过这样也蛮有趣的。
这夜,就这么过去了。
石绮彩和吴兴业一大早坐在驿站茶棚唉声叹气。
同床共枕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就看到老板用看小夫妻的眼神看着他俩,甚至叫了夫人去帮忙打扫他们的房间,看看有没有弄得到处都是夫妇羞羞的东西,甚至给两人煮了新婚夫妻第一早才吃的红豆饭送上,郁闷得石绮彩恨不得自己当初没有帮骸骨那个忙。
“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想好了没有?”
仍旧穿着女装咬着包子问石绮彩话的吴兴业,今天要比往常正常了许多,至少头饰不用那么华丽了,中裤也有老老实实的穿好,更有趣的是今天早上梳头匠帮他梳了一个新妇的发型,原本可爱幼稚的气质一下子变得成熟,反而更有魅力起来。
而另一边的石绮彩,仍旧是那副温柔大哥哥的模样,只有吴兴业才知道这个人要是阴沉起来,谁也耐不住。
“能想好的话,我们也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
石绮彩突然停下来,外面来了一辆马车,不管从马车的设计还有马匹来看都分外熟悉,她连忙拉了下吴兴业,让他注意看这是怎么回事。
吴兴业也奇怪了,不可思议的揉揉眼睛。
“这不是还顾的马车吗?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可是在那个马车面前站了一个时辰,不可能会认错的!”
“我知道…我甚至还在里面坐过!”
马车上面下来两个人,吴兴业的异能马上就告诉他,其中一人应该是狼妖,而另外一人是修了异法的人类,而石绮彩更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指着那个人类喊起来。
“贤哥哥!你是贤哥哥吧!”
东郭贤和狼大追寻着骸骨的行踪来到此地,正准备休息一下,顺带与他人汇合,没想到竟然有人呼唤了自己的名字,很是意外,特别是这个家伙非常的高,虽然比不过骸骨也不过狼大,在一般人类面前,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见到东郭贤只是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石绮彩拍了下脑袋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搭起了话。
“贤哥哥!我是石绮彩啊!你还记得小时候曾经带我去采过花吗?”
对于一般接近东郭贤的人类,狼大都分外排斥,特别面前这个看上去是男人的高个子家伙,身上却透着女人的气味,让狼大更是心声防备。
东郭贤倒是被石绮彩的话打开了记忆,指着石绮彩困惑的问道。
“难不成…你是那个穿着花裙子乱爬树采花,然后还到处宣传自己要当采花大盗的石绮彩?”
“就是我啊!贤哥哥你还记得这些事情,我真开心!”
吴兴业和狼大同时冷哼了一声。
“采花大盗,真是个好梦想啊。”
与此同时狼大和吴兴业也看到了彼此,这下狼大更不理解了。
一个女孩子——就算她个头高得不像女孩子,出行女扮男装总是能理解的。
可那个和她同桌的家伙,明明就是一个穿着花裙子的男人,虽然他的脸还算更适合女装!
石绮彩很热情的拉着狼大和东郭贤来和他们拼桌坐,还叫了些好菜准备和东郭贤叙叙旧,狼大和吴兴业看到两人说着他们完全不知道的幼年趣事,除了无奈之外竟然有些羡慕。
“贤哥哥,说起来这位就是你当年宁可被驱逐出族,也要追随的那个…家伙吧?”
石绮彩知道狼大是妖,毕竟在她家的情报能力不错,不论是东郭贤为了一只狼妖和家族闹翻,差点死掉的事,还是其中推波助澜,导致东郭贤受到如此伤害的人是东郭贤青梅竹马的恋慕者的事,她都非常清楚。
她其实很庆幸东郭贤现在看起来很幸福也很健康,不得不说妖族确实很有一手,当年所有知道东郭贤这件事情的人,都觉得东郭贤不可能再活下去,并且为此幸灾乐祸,真该让他们来看看现在幸福的东郭贤。
然而东郭贤现在还处于大脑混乱中,他明明记得石绮彩是个女孩子,现在怎么看都是随处粘花惹草的英俊少年,而且旁边还坐着一位看似石绮彩夫人的少女。
狼大看不下自家爱人犯傻,凑到他耳边解释起来。
“他们的性别和看起来的相反…”
这下子,东郭贤总算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没有老糊涂,也没有老花眼,可两人的眼睛也没办法从她的手环上移开,只好装模作样的问起来。
“于是两位是新婚旅行吗?”
看着石绮彩还有吴兴业面前的红豆饭,东郭贤有点疑惑为什么他俩的婚礼要在这个穷酸的地方办,毕竟将军府都是粗人,也不至于自己的女儿娶妻…哦不,既然性别相反应该是嫁人…哦不,那个人是个男孩子,那么…
东郭贤放弃思考,除去骸骨不理他们之外,他又多了一件混乱的事情。
石绮彩和吴兴业正想解释着,突然外面有人御剑飞行而来,并且动作快速得一般人根本没有发现他们是如何来这里的,老板和客人全数以为是两人只是动作很快的侠士夫妇,打了一声招呼,就准备请对方坐下点餐,于是趁此机会吴兴业冲上去,拉着侠士夫妇的手喊起来。
“师父!师娘!好久没有见了!两位还好吗?”
凤行雯还有浅忆薰有些头疼了,他俩在才认识吴兴业的时候就解释过无数遍他们并不是夫妻,结果这个混球小子仍旧不知道停歇,还是叫他们师父师娘,当然他们俩也对于这个小子为什么穿着新妇的衣服一脸激动的出现在驿站茶棚充满了不解。
浅忆薰咳嗽了一下,对吴兴业说道。
“请先记好是浅师父和凤师父…还有你…是小业吧?为何…”
“这话说来话长了…师父师娘你们请过来坐!我们好好聊聊!”
浅忆薰和凤行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