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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韬道:“隔着防盗门呢,哪里可能听到什么?”
陈琴罗有所思地说:“这样的话,有什么味道也闻不出哦。”
“小琴你别乱说啊,真得很吓人的哦。”外采部的首席记者魏雪芬一早就来了,这刻正要往外赶。
席安一边听着同事们说话,一边轮着打严瑾瑜的座机和手机,都一直没有接听。最后打手机打到一半时里头传来机器女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上午基本都到做采访前准备,中午的时候,席安照例和同事去食堂吃饭。负责打饭菜的员工和往常一样带着口罩,菜则一盘盘整齐躺在玻璃罩后。这里的价格虽然比外头的快餐店高,质量卫生不错。
席安打了菜正朝洪韬在的桌子走去,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声音很响,咳得有些接不上气的感觉。
“这季节感冒的人多,早晚温差太大。”一位广告部的同事正好走过来,跟正打算回头望一眼的席安说道。“我们部门就有人请假了。听说下午会发感冒药啊板蓝根什么的,一人发一打预防。”
席安还没来得及回,多话的陈琴端着餐盘挤过来道:“我觉得我也感冒了,鼻子痒痒地想打喷嚏。”
“你可别打。”那同事用手挡在根本不可能被挡住的餐盘上头。“我还没吃饭呢。”
陈琴本是开玩笑,见对方的反应,有些不悦,道:“哎呀你真是的,这打喷嚏人能控制吗?”
“在上下班高峰期的人口密集区域,一个喷嚏可以在五分钟之内把病毒传染给一百五十个人。一次喷嚏可以喷出十万个以每小时145千米速度散播的唾液飞沫,据说距离能达到40米。”那同事讲解完,朝另一桌走去,那里坐的还有发行部的两个同事。席安和他们点头打了招呼,坐到洪韬边上。
“最讨厌这样的人,死板得要命。”陈琴在席安对面一坐,抱怨道。“还混广告部。”
席安低头吃着饭,不远处一桌子又有人咳嗽起来。可能咳得太突然,还打翻了一个杯子,坐在对面的人直接跳了起来。然后位于陈琴身后一桌子的一个人连着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
“看来真的要吃点药预防下。”洪韬说道,空出手来揉了揉鼻子。
高科中午的时候给席安打了电话,那里头没什么背景声,问了席安这边的情况。席安说就觉得有蛮多人感冒,一直听到有人咳嗽。高科要席安去买点药防,在公共场合时戴口罩,坐公交车还要戴手套。
“流感而已。”
“别不放在心上,大毛病都是从小毛病开始的。”
“我知道了。你那怎么样,有说什么事吗?”
“具体我还不知道,我跟我们连长联系上了,他丫的居然让我直接找大哥。现在我还在高速上,去下个中转站。我们连长也问我有没感冒咳嗽发烧啥的。不行,小安你马上请假别去上班了,我担心。”
席安接高科电话时,人就在办公楼下的花坛边。刚听高科说话时就有两个人从前面走过,其中一个看着脸色不太好,另外一个人还在轻抚她的后背。席安背过身,小声道:“我有数了。”
“你说有数都是敷衍,我还不知道你?”高科在电话里声音明显高了一度。“我告诉你席安,你千万别给我跑医院去调查情况。什么地方都可以去,医院现在万万去不得,那里只是病人和病毒。你不是病人好好地没必要去医院给人浪费时间。你也不是医生你去了又帮不上忙不是吗?好了,我就知道那么多了,你再有疑问我也说不出什么,总之你听我的马上回家,还有……你现在还有跟薛游联系吗?”
“好好地你提他干嘛?”席安听到这个名字立刻不耐烦道。“我跟他没关系了。”
“他不是药剂师开药店的吗?你让他各类药都存点,各类药……现在多的我也说不上,晚点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弄个药单。你现在马上给我去请假,用什么理由都可以。”
“高科,听你那么说,不管是什么情况,我想早就已经有准备了。如果是什么新的传染病,也许疫苗和抗病毒血清都已经在研制。不然目前什么情况都没出现,就搞得你们如此紧张和戒备,这说不过去。我是记者,我不能一个人……喂?高科你在听吗?喂?高科?”电话里忽然传来“呲呲”的声音。
“要是有戒备,还那么紧张,那不是更可怕?”高科的声音又传回来,但没有开始那么清楚。
“你在哪了?信号好像不太好。”
“快下高速了,我现……”然后忽然断了。
“喂?高科?高科?喂?”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在服务区”。
席安后来又试着拨了几次,都没打通。而高家人的电话,也一直占线没人接。
席安原本安排在下午的采访被取消,原因是受采访人身体抱恙。席安礼貌地问了句,对方助理回复说是感冒,有些咳嗽。席安握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眉头一点点皱紧。
这时陈琴从外头跑回来,直接冲到自己办公桌边,翻着抽屉。洪韬好奇地探过头去瞧,见陈琴摸出一盒感冒药晃了晃,问道:“怎么了?你也感冒了?”
“是我室友。”陈琴道。“她刚刚跟我打电话,说门诊室挂号大厅里全是人,小区的诊所也是。都是感冒的,咳嗽声此起彼伏。这怎么回事儿啊?是有新的传染病了吗?怎么我们都没接到什么消息?”
“那药店呢?”洪韬问。
“我正要去的,上来看看什么牌子,有些药会过敏,随便拿下包。”陈琴说着查了下钱包里的社保卡后扔进挎包里。“主任问起来就说我去采访了。本来下午就要去的,提早半小时走。”
“你路上小心。”席安反射般喊了一句。“还是打车去吧。”
陈琴挥了下手,示意他们不用担心,人马上就闪没影了。
“真是突然啊。”洪韬在边上感概道。“小严是哪天请假的?有四五天了吧?”
“到今天第六天。”席安答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从座椅上跳起,直接往门口去。
“你干嘛去啊?”
“我去找社长。”
“社长?”洪韬一愣。“什么事那么严重直接找社长?喂!席安?”
社长人不在办公室,席安在门口站着,翻着自己的手机找号码。这时社长助理过来,跟他说社长和总编都有事出去了,好像参加一个什么紧急会议,走得很匆忙,吃过饭就走了。
“电话都关机了,刚编辑部主任来找,也没联系到人。”
“那主任呢?”
“你问哪位主任呢?”社长助理带着玩笑的口吻道。“小席你今天很反常啊,有什么重大新闻?”
“我……”席安被这么一问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刚刚是一时觉得情况紧急就直接奔了过来,却没细想要怎么去表达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的事。“我是觉得这几天的流感情况非常严重,超乎往常,到处都能听到有人在咳嗽。我听说医院都人满为患了,所以我想……是不是需要提醒大家注意。”
“被你那么一说确实是蛮严重的。”社长助理盯着席安看了看,走近一步小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只是提醒读者预防流感这样的老生常谈,不至于你急匆匆地来找社长吧?”
“我没有什么内部消息,只是……”席安到是真的被问住了。“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
社长助理抱臂斜靠在墙上,看席安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复杂,问道:“怎么说?你也预备那么跟社长讲?”
“我确实有些冲动。”席安这时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社长他们去开会,是因为什么你知道吗?”
社长助理摊手,道:“我不知道,而且也还不到你可以问的。”
“我明白。”席安点了下头。“那我先回去写稿了。”
社长助理无所谓地挑了下眉,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3、数通电话(修)
席安走回到外采部门外时,给他们部门的主任打过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主任现在在外头,这天不一定会回报社,问席安有什么事。席安说了自己的担忧,觉得这次流感来得不太对头,是不是需要在报纸上腾出一块提醒下读者注意预防。社长倒是很耐心听了,说话语气也和善,说他觉得可疑,会和编辑部主任提下,让美编给在首页留一块,提醒市民注意天气变化预防流感。席安道了谢,却没有觉得更安心点。
主任在挂电话前,跟社长助理一样问了句:“小席啊,你是不是有什么内部消息?”
觉得席安会有内部消息不奇怪,席安也相信自己一毕业就可以进报社工作,是有高家的关系在。对着社长助理那种看关系户的眼神可能会让席安产生戒备和排斥,但对于自己一进报社就照顾有加,对下属又和善的主任,席安发现如果自己再不说点什么,良心上会过不去。而且主任是一个非常识大体的人,他会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如果不是一上午都找不到人,席安也不会贸然去找社长。
“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出门和去人多的场合,戴上口罩和手套,避开人群。”
席安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里远远地传来了一阵咳嗽的声音,然后是主任关切地问话。
“主任,你在哪?”
“我在医院。”主任的声音还是很淡定。“我女儿感冒了,好容易有个床位。小席,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席安听得明白主任那个问题。如果不是一般的流感,那么后来会怎么样?目前还没有出现死亡情况,至少即使有人得流感死了,也还没蹊跷到或人数多到被大众知道。
电话里主任轻叹了声,说他会联系社长,让他们今天早点下班。
“那……你呢?”
“我?我现在在这里,身份是爸爸,不是报社主任。”而父亲是一个终生职业,即使,没有了孩子。
“你注意身体。”席安知道自己这个话很多余,又不得不说。高科前面有句话的意思说对了,在无法指望别人的时候,你唯一可以依赖的只有自己,哪怕是天生的无法选择的体抗力。
席安抹了把脸,靠着墙壁站着,又给高科去了一个电话,依旧不在服务区,而高妈妈的打通了。
“妈妈。”席安小声地唤了声。“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
“小安,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感冒咳嗽什么的。”高妈妈的声音听着很焦急,完全无视了席安的开场白。“妈妈这几天太忙了,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但我想小科昨天就住你那里,他肯定会跟你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清楚,你听小科的,知道吗?别去人多的地方,不要随便和人接触,特别是感冒的人,那些咳嗽特别厉害的,妈妈就知道那么多了。总之去超市买些方便的东西,暂时不要出门。出门最好也不要坐公共交通工具,去买辆自行车骑。你卡里钱够吗?驾照有吗?买车也行。不够的话妈妈给你打过来。”
“他们会怎么样?那些……生病的人?既然很严重,为什么还不开始隔离?”
“不知道,现在都不好说,而且贸然行动会引起恐慌。”
席安这样更加没底了,在走廊里转了两个身,小声道:“妈,政府已经有准备了,是吗?”
电话里沉默了数秒,高妈妈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