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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博士一下提起了精神,问:“怎么说?具体点,要是打比喻,形象些。”
“我不认识感染前的小片警儿,所以不能说他变回原样,只是和我们遇到的那个人不一样。”席安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努力组织自己的语言。“他说话的口气,看你的眼神,不再那么小心翼翼,而且他看着比之前要快乐。怎么说呢,他的眼睛里透露出的东西很……真诚。我说不上来,但我不怀疑他说的话。”
“你怎么会遇到他?”
“他现在在帮高宪跑腿,说所有人都‘各司其职’。”
“病毒也在不停地改变他。”徐博士自言自语起来。“地下军区曾经自毁过,高宪幸存。”
“徐博士。”席安被徐博士那种忽然地入神地完全忘我的精神状态吓到。“什么意思?你在怀疑什么?”
“各司其职?真的是人,还是……”徐博士抬起眼皮盯着席安的眼睛。“病毒。”
“你怀疑高宪没事,是因为他体内的病毒救了他?还是他其实死了,现在……”席安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手被薛游直直拉着。“我们知道病毒带有某种治愈的功能,我们知道病毒带有改变人意识行为的某种功能,我们知道……我们所有人都感染了。那……我们还是原来的自己吗?如果不是,是什么在趋势我们做现在所有的一切?减数分裂被病毒破坏,我们暂时都不具备繁衍后代的能力,如果……”
“席安。”徐博士严厉地打断了席安的话。“我和小何是科研人员,你是记者,薛游是无神论者,不要说这些危言耸听的话。我在这里跟你说话,我不是我自己,那我是谁?你不是席安,那你是谁?所有的研究都还在进行,你凭什么做这样的结论?高宪是不是高宪,是不是你大哥,你不知道?他是个活人还是个活死人你不知道?你是我们小组的一员,我是组长,如果你想退出,马上给我离开。”
“徐博士!”薛游立刻坐了起来,将席安护在身边。“你什么意思?”
“对不起。”席安低着头,声音很轻,但比刚刚失神的情况要好。“下次不会再那么消极了。”
“安,你的怀疑没有错,为什么道歉?”薛游不满道,眼睛愤愤地瞪了徐博士一眼。“为什么不可以说实话?你们也都这样怀疑,为什么不敢说出来?是害怕自己被病毒控制吗?”
“薛游。”席安扯了下自己被抓着的手。“别说了。徐博士,我们的实验继续,我要知道真相。”
“即使真相伤人?”
“我想做明白鬼。”席安低头对一脸担心又憋气的薛游笑了笑。“你躺下,治疗还要继续。晚上我要去找高宪,你别跟着,和徐博士他们一起。如果这次高宪还不愿意透露更多情况,那我们就只能放手一搏。”
何百家:“怎么说?”
席安笑了笑,又一次将目光停留在薛游脸上,无限温柔地注视着对方。
何百家和徐博士对视一眼,两个人略有所思,只有薛游,在席安含笑的目光里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席安,比任何人都更加有筹码,因为他是这里唯一带有抗体的活人。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武器库,每天都在生产对抗病毒的血清。只是怎么利用病毒怎么利用这个特别体质的问题,而后者,是席安可以控制的。
☆、53、报时的人(修)
一直到凌晨两点,席安都没有等到高宪回来。在高宪的房间里抽了半支烟,被薛游给强行制止后,席安回到自己的房间,随手抓了件大衣,一边穿一边往外走。薛游追着过来把人拉住,最后发现席安已经下了决心,转身又飞快跑进屋拿了帽子和围巾出来给席安戴上,表示自己一定会听他的,不会随便行动。
“让我跟着你吧,安,没必要冒险。”薛游替席安绕上围巾后飞快地给自己也穿上了外套。“行吗?”
“也好。”席安笑了笑,脸色又沉了下来。“我感觉不太好。……高科的房间没有动静?”
“没有。”薛游指指自己的耳朵。“他睡得很沉,有些……反常。”
“没有反常,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所有的反常……都是人为的。”席安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席安带着薛游出了居住的小楼,绕过研究所大门,直接朝白天高宪去的那栋建筑物走。路上有巡逻的士兵,看到席安他们过来询问了情况,劝说了几句后并没有强行阻止,汇报后很快地,又跑来两个士兵给他们带路。席安没有多问他们话,跟着他们一起走向那栋建筑,并在门口看到了明显从被窝里被拉出来的甄小栋。见到熟人对席安来说,那种亲切感已经不那么强烈了,反而会更加警惕起来。
“怎么过来了?”
“我要见高宪。”因为寒冷,席安站得不是很直,手插在外套口袋里,停下脚步后还跺了跺脚。“见不到他我不会回去睡的。麻烦通报一声,就说是很要紧的事情,不想再等什么明天。”
“你这样不太好,席安。”甄小栋这次说话也非常直接。“你不能每次都那么跳出来,你……高上校压力很大,很多命握在他手里,你不可能想象到。所有我们在做的事,都是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
“大多数人?”席安冷冷地哈出口气,看了看外头死寂的街道和所位于的大厅。“大多人数正在濒死。”
“你有更好的主意?”
“我要见高宪,现在。”席安非常坚定地回道,没有再多看甄小栋。“烦请通报。”
“这就是你的主意?”甄小栋的语气和神情里带有明显的讽刺,但席安没有再回答,两个人就在大厅里僵持着,直到有人从电梯里出来,跟甄小栋耳语了两句,才终于有人不得不做出妥协。在对方走近后席安就认出了来人,是谢凯明中尉,那个带他和薛游去地下军区,并且从那里救出高宪的中尉。
“席安先生,请跟我走吧。”谢凯明道,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薛游先生,要麻烦您在这里等了。”
“走吧。”甄小栋压制着不满,转向还在犹豫的薛游。“我们去那边坐坐,咖啡如何?”
“别担心我。”席安顿了下,凑近在薛游唇上吻了吻。“好好和甄中尉聊聊,时间会快一点。”
“安。”薛游抓着席安的手,紧张地看着他,最后还是点了头。“好好跟你大哥说,别太冲。”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的坏脾气,我知道。”席安挣开薛游的手,转身大步跟上谢凯明。
“对别人来说,他是一个普通小百姓去见一个现在握有极大实权的上校。”甄小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引薛游朝大厅的用餐区走去。“但是我们知道,他们不过是兄弟见面而已,还是感情很好的兄弟。”
“你是甄小栋?”薛游走在甄小栋身边,很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你是薛游?”甄小栋反问,同时拉开靠窗的椅子。“就现在来说,我们都只有一个身份。”
“感染者?”
“不。”甄小栋走到对面,为自己拉开座椅坐下,道:“是幸存者。”
“这里是你负责吗?”跟谢凯明一起进电梯,看到他按下顶楼的按钮,席安很自然地问道,这是他见到谢凯明后产生的第一个疑问,虽然之前负责研究所那一带的甄小栋出现在了这里。
“目前是。”谢凯明站在左前方,双手背在身后,整个人站得笔直挺拔,在这样的场合里有些过于严肃拘谨,和之前席安所认识的谢凯明,还是有不少差别。大家行为都在发生变化,是席安正在适应地,尽管真实面对时还是不免会有些担心。“我们重新划分了活动区域,根据感染者的感染指数进行了组队,安排了他们的居住范围,确切说这里是我负责的其中一块地方。很抱歉,不能告诉你总数。”
“你的感染指数是多少?”
“51。”谢凯明回头对席安笑了笑。“我的身体对病毒适应不错,我还能控制。”
“控制什么?自我意识吗?”
“不管你怎么定义。”谢凯明伸手挡出已经打开的电梯。“我送你到这里,最里面的房间。”
“谢谢。”席安对谢凯明礼貌地点了下头,然后头也不回地往走廊尽头从未关严实的门缝里透出灯光的房间走去。如果席安没有推测错,那这里应该是这家酒店最好的套房,留给高宪,完全合理。
谢凯明会下来接人,自然是受了高宪的意,高宪知道席安回来,留门就很正常。席安在门上敲了三下后便自己推开门进去,但高宪并不在视线范围里。席安转身将门关上,没有多想,直接朝卧室走去。
高宪闭目躺在床上,身上插着管子,链接着一台席安不认识的仪器。在高宪的手边,还有一个类似于通讯器的装置。靠窗的沙发上,放着席安见过很多次的,曾经由高科保管的手提箱。
“大哥。”席安直接走近高宪,拉过椅子在他床边坐下。“你还好吗?”
“不太好。”高宪睁开眼睛,瞳孔是很浅的棕色,非常明显的棕色。“我刚刚跟爸爸通了一次话,他也很关心你和高科。为什么睡不着?没有必要这样,小安,你应该好好睡一觉。”
“你在治疗?”席安没有理会高宪前面的话,指指那台依旧在工作的仪器。“就像你是在滤血一样。”
“我不想你看到这样的我。”高宪很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里还有明显的宠爱在,很容易让人产生那种拿你没有办法就这样吧的错觉,比如席安看到的这一刻。“最主要的是,我不想你怀疑我。”
“会怎么样?”
“我吗?”
“是,你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高宪抬了下手。“现在有些使不上力,不过明天就会好了。”
“因为病毒?”
“我们是第一批获得疫苗和消息的人。”高宪侧着头,眼睛一直看着席安。“我想你从薛游那里应该也多少听说,除了我们,所有医务人员,甚至任何与此有关从业者都会定期接受治疗。这批人要在灾难发生时走在最前线,只是……我们没有经验,不知道后遗症会是什么,只能走一步是一步。相比病毒爆发完全没有防备来说,现在的情况已经算好的。小安,我们都知道,我们并不像我们认为地那么主宰自然的一切。”
“怎么可能在事情发生前就预知呢?”席安将椅子又往前挪了挪,近到不能再近。“父亲他们在哪?”
“他们不在这里。”高宪说到这,转头看向未拉上窗帘的窗户,看着外头漆黑的夜空。“在那里。”
“那里?”席安朝着高宪的视线望去,惊讶地张大嘴巴。“太空?宇宙飞船?怎么可能?那西藏呢?”
“那是位于地球最后的一块安全营地,但那毕竟是我国的领土,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会有很多问题,所以……最后就只有太空了。”高宪转回头,再次对上席安的眼睛。“目前来说,我们两个地方都不能去。我是感染者,你是天然免疫者,我们的级别都很低,而且,你不会喜欢那里的氛围,对吧?”
“依旧不知道怎么利用免疫者,是吗?”
“一直在寻找办法,很多年了,明明都是人类,为什么在一些个体上成功,另一些却不能。”高宪无奈地摇了摇头。“我时常会想到那十二个字,物竞天择,自然选择,优胜劣汰。可是我们的情况和那些只会能被动选择的动物不一样,我们是人类,我们有自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