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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不是赌博,而爱情也不是赌注。”撒旦叶哀哀地说。
“我真后悔没早点得到你的忠告,‘记得不要对敌人手下留情’,呵,说得多好,原来那些早就有所指了。”路西法轻哼一声,“不过我不在乎,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你不相信我?”
“我不能相信你。”
“为什么?我爱你的,一直都没变。”撒旦叶急忙辩解:“听我解释,路西法,我并没有暗中和他们联手,那次的魔兵也不是我派去的。”
“我怎么相信你?”路西法想起卡麦尔带给他的消息,只觉得心痛。他相信卡麦尔,卡麦尔一定不会骗他,那么骗了他的就是撒旦叶。可他现在竟在他面前若无其事地撒谎!
“要逝去多少灵魂才能验明爱情?!”黑暗侵入紫色的眼眸,吞噬了眼中的光彩,路西法落漠地说:“撒旦叶,别再说你爱我这样的话,你的爱和谎言我承受不起。”
撒旦叶拿着杯子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路西法。”撒旦叶不甘心,忽然抓住他的手腕说:“听我说……”
远处,别西卜和亚巴顿暗暗投来暧昧的目光,让路西法觉得很不舒服,更让他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阴谋。
“够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路西法猛地甩开他的手,决绝地说:“如果想要统一魔界,如果想为被屠戮的索多玛城报仇,就放马过来,我会不惜一切奉陪到底的。”
撒旦叶呆立着,手还保持着被甩开的姿势。
“对不起,失陪了。”路西法不想再和他说话,端着酒杯,转身向船尾走去。随他同来的阿撒兹勒在那儿,在他的身边他才会感到安心。
他没有看到,朔风中,撒旦叶孤独地站在甲板上,面对着无尽的黑暗,突然笑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笑,谁也说不清。
☆、魔王之路7
离开索多玛后的第十年,路西法终于生下了他和撒旦叶的孩子,取名为玛门。
玛门出生时像天使一样是卵生的,周身包裹着一层半透明的膜,却生来就是魔族的模样。胖乎乎粉嘟嘟的身体,尖耳,两片魔翼又小又薄,看起来弱不禁风。
路西法疲惫地靠在床头,将他粉嫩的小脸靠在自己胸口,感受着他轻柔的呼吸。
即使生他的时候有万般的苦楚,然而在看到他的那一霎,痛苦都消散了,充斥在心里的只有满满的幸福。
他拨弄着玛门稀疏的黑发,抚摸他吹弹可破的肌肤,不求这个孩子有过人的天赋、傲人的力量,只希望他的一生能平平顺顺,幸福快乐地度过。
由于路西法选择秘密地生下这个孩子,所以这个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萨麦尔,玛门的身世也只有萨麦尔和莉莉丝知道。
“主上,是个好漂亮的小王子。”萨麦尔高兴地说着,甚至比路西法还要激动。
“他们长得好像……”路西法虽然装作不在意,却忍不住伤感。他拨弄着玛门尖尖的耳朵,又抚摸他薄薄的魔翼,玛门的出生好像随时在提醒他,他是他们的孩子。
“主上,生育损耗极大的灵力,你虽然很虚弱,但十天之后的会议又必须得出席,到时候不要让人看出来才好。这几天安心休息吧。”萨麦尔说完叹了口气又说:“如果在天界,这时陪在你身边的应该是拉斐尔,他是治愈系的天使长,有他的照料,你的状况会比现在好很多。”
路西法默不作声,有人说生育就好比一次魔化,他觉得这样的比方一点不差。而这个时候他最希望能陪在他身边的是撒旦叶,玛门的上父。
就在路西法百感交集的时候,玛门已经醒了过来,张开小嘴舞动小手打了个呵欠后睁开一双紫红色的眼睛。
路西法微笑地看着他,却没想到这小家伙扁了扁嘴,似乎想哭。不过这表情一闪而逝,
他手脚并用地往路西法敞开的衣襟里拱,准确地找到了乳*头,精确地啄了上去。
路西法突然有点蒙。意识到萨麦尔还在身边,又有些尴尬。
他生于生命之树,以天界的光元素的滋养自然长大,却一时没想到玛门可能是需要吃东西的。
“主上,治愈系天使建议你不妨先用灵力哺育试试,不行我们还准备了几个魔族的女人,也有奶*水。”萨麦尔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炽天使以下的天使和异性魔族才能怀孕生子,自然是有奶*水的,可路西法是以炽天使作为母体的特殊情况,没有先例借鉴,他也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路西法一时手足无措,经过提醒,张开翅膀将自身的魔力释放了出来,这种感觉其实并不陌生,哈尼雅当初就是这么创造的。果然玛门毫不客气,心满意足地将魔力全部照收了。
路西法想把玛门揪下来,然而玛门死死吸住,决不妥协的样子。
“听说吸吮也是新生魔族的求生本能,小王子既然有魔族的血统,可能也有这种本能。”萨麦尔微微一笑,看到一切顺利,知道再待在寝殿也不太妥,就告退了。
经过一阵折腾,玛门已不知不觉酣然入睡。
路西法长出一口气,把宽大的翅膀盖在玛门的身上。既然玛门需要他,接下来的一年里他就要把他带在身边了,他笑了笑,觉得这样也挺好。疲惫袭来,不知不觉他睡着了。做了一个又一个自己小时候的梦。
为了掩饰玛门上父的身份,路西法对外宣布玛门是他和魔女所生,而那个魔女在生下玛门后就死了。
一年间,路西法的身上总是挂着玛门,堕天使们对路西法有了孩子表示高兴,为了不惹他伤心,没有人再去提玛门死去的“母亲”。
由于事务依然繁忙,潘地曼尼南尚在建设中,玛门出生一年后就交由莉莉丝照顾,莉莉丝和萨麦尔便成为了玛门的教母和教父。
魔界的和平继续在四方谈判下维持着,玛门慢慢地长大。他不喜欢和同样大的孩子玩耍,却天生喜欢粘着他父亲。
路西法坐在案边处理公务的时候,他经常找机会像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趴在他的肩膀上。最开始路西法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但时间一长,也慢慢习惯了。
有一天,玛门仍然趴在路西法的肩膀上,路西法正看着一份文件。
“老爸……”
“怎么了?”
“刚才那个词是什么?”这时玛门只有五岁,字还没认全。
“这个?”路西法指着一个词问。
“就是这个。”
“这个词是‘魔王’。”路西法读给他听。
“‘魔王’是什么?”
“魔界的王。”
“你就是魔王么?”
“嗯。”
“教父说魔界有好几个王。”
“没错,有好几个。”
“魔界明明只有一个,为什么会有好几个王?”
“……”路西法知道和他说得复杂了他也未必能听得懂,只好简述说:“因为现在没有人能统一它。”
“等我长大了,我帮你统一它!”玛门紫红色的眼睛熠熠有光,小翅膀扇得起劲儿,激动的情绪引得周围的空气噼啪作响。
路西法浅笑。虽然他只希望玛门是个普通的孩子,但他毕竟继承了父母双方的强大力量,灵力上的天赋毋庸置疑。
三十年一晃而过,四方谈判维持下的魔界和平已经岌岌可危。和平只是表象,表象之下,暗流不止,一触即发。
一年之后,堕天使军借着领土纠纷的名义再次出征。
路西法没有了孕体的顾虑,魔化后经过系统休整的堕天使军也比以往更凶悍了,堕天使军矛头直指别亚同盟,三年间就占领了第八层。
攻陷巴比伦魔域的魔都巴比伦城以后,别亚同盟的力量已经变得薄弱,战争的进程似乎也随即加快了许多。
路西法不再理会别亚同盟多次的议和要求,堕天使军迅速扫平了魔界的第七层。
不知不觉又是魔界的情人节了。
即便是在战争时期,魔界的上上下下都在准备红色的花朵,准备各种派对。
连续多次胜仗的堕天使们的心思也随之浮动着。来魔界日久,他们也开始喜欢魔界的爱情游戏,享受猎艳狂欢和各种消遣,在战争的空隙中喘喘气。
空气中漂浮着荷尔蒙的味道。总有些热情胆大的堕天使,将花送给路西法,路西法礼貌地谢过,便不再回应。
沙利叶看到那些花,似笑非笑地对路西法道:“主上,阿斯莫德举行了一个派对,您不去看看?”
路西法摇了摇头。
“化妆派对哦,主上,放松一下嘛,也许有意外的收获呢。”
“感兴趣的话,你去参加吧。”
“主上,光暗之战时,你身边的情人可不少,现在有这么多人主动对你示好,就没一个看得上的?”沙利叶用充满探究的眼神看着他,“依我看,你现在比在天界时还挑剔了。再这样下去,就要变成禁*欲者了。”
路西法对他的话只是一笑置之。
事实上,在这样的日子里,路西法总是会想到撒旦叶。如果不是如今敌对的立场和他们之间的嫌隙,和那个魔族一起度过情人节应该是不错的选择。
红色情人节的夜晚,路西法在第七层临时的寝殿中,独对着遥远的星空和星空下冰封的白练一般的博纳尔河,品尝着曼珠沙华苦涩的味道。思绪飘摇,不自觉地回想起离宫中和撒旦叶相处的时光。与如今的寂寥相比,那纵情的感觉也是一种让人迷恋又怀念的滋味。
寝宫里有点冷,每一口呼出的白气都不愿散去,久久地徘徊在唇边。路西法拉了拉身上裹着的白色毛皮,走到露台上,看着远处的堕天使们正在篝火边举行热闹的派对,让冰原冷绝的空气安抚他微微悸动的心。
火烛摇曳,人影如梭,光影莫辨,岁月如歌。无数堕天使聚集在阿斯莫德周围,拜倒在他的脚下。恍然间,他好像看到许多年前迷失灵魂的自己,在清俊的天使和妖媚的魔女之间不分晨昏地沉沦淫*乐。醉饮红尘,却虚无而零落。
浅尝一口红色的苦酒,路西法不自觉地笑笑。他的身边总是不乏众人的跟随,却仍旧感到寂寞。
“主上,这是一个堕天使转交给你的。”他曾经的随侍天使法瑞尔走了过来,递上一个黑色的细长的匣子。
路西法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又是谁送花给他?
“不看了,如果是花,就把它转送给阿斯莫德好了。”今晚,阿斯莫德才应该是主角。
“哦……堕天使说这个是地精王转交的,应该不是花吧?”
“等等,我看看。”路西法接过匣子,轻轻地打开,里面是一支曼珠沙华和一个黑色的信封。
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段谱好的曲子。
撒旦叶!
一股久违的温暖自指尖溢入心头,一瞬间路西法心潮翻滚,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怨怼,在自己想念他的时候,他也正在想念自己么?
他忽然觉得,撒旦叶一时的背叛也是可以原谅的,身处那样的位置,也许加入同盟是他身不由己,并不是他的本意,也许应该听听他的解释,也许一切都是自己太心急了。
三十几年了,他知道自己虽然一直在自我催眠,但那一段感情的片段却仍时时出现在眼前,甚至越来越让他怀念,就像一瓶酒,时间如果没能消磨它的味道,就会让它沉淀得更加醇厚。
他小心地捻起那支曼珠沙华,觉得无比珍贵。这冰冷的世界因为它变得有了温度,有了色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