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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到时候我不想定下来呢?”他在说她蠢吗?狂妄的家伙。
“还是得定。”他没有给她任何反驳的余地,炽热的唇离不开她微嘟的嘴。
这种话题再争论下去毫无意义。她知道她的原则在哪里,即使是石介天也不能改变。
“石大设计师,公平点,说你爱我啊!”她双手挂在他脖子上,轻快地逗着。”你总不能只求收获不问耕耘。”她知道心高气傲的他是说不出这句俗话的。
“愚……愚蠢。”石介天靦腆地撇着嘴,姿态高傲,顿时忘了她的坚持。”这种敷衍的情爱,只有女人才会挂在嘴边。”
他倒反将她一军了。
“哼哼……哼哼……”裴絮奸邪地睨着他,要笑不笑,从头到尾轻蔑地哼道。
他当然知道她的言行举止是在暗示他,他刚才的求爱举动。
“蠢女人。”他尴尬却又无法自圆其说,只有低声骂道。
“彼此、彼此啊!老兄。”裴絮攀着他的肩,埋首在他浑厚的胸膛上,放声大笑,心里却泛着哀愁。也许这辈子他们俩就这么耗着了,幸好石介天不重形式,不把规则当规则。无奈她的心总是有份遗憾和挥之不去的歉意。
唉!要他原谅黑霆也很难。算了,这些陈年旧帐急不得的,那种关乎痛苦的惨烈过往,也不是三言两语想忘就可以潇洒的抛却掉。
算了,以后再说了,他们的人生才刚开始,日子还很长。
※※※
“他们离开台湾两年了。”单织罗漫不经心地瞟着旁边的人一眼。
单行书兀自看着他的书,对她的话听若未闻。
“哥,其实裴絮并没有欠你,你知道吗?”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怕你难堪,她远走他乡,亦承担起负心的罪名。”
“她是和石介天双宿双飞。”单行书丢开书本,结疤的伤口隐隐作痛。
“她给了你四年的时间,仍无法爱上你,这不是她的错。”她直言指出。”在爱上石介天之前,她曾经给了你一段冗长的时间,这难道不是在耗费她的青春吗?是你忙于事业,触动不了她的心。她把宝贵的青春给了你。你剥夺的是女孩子一生中最渴望的梦想。有了至爱的人,谁不想一生厮守,为他生个小宝贝。可是为了赎罪,她情愿和石介天耗着。你明知道她有多爱石介天,居然忍心折磨她。你是堂堂的大男人,难道不该为这些事负起一些责任?”她越讲越生气。
“你到底在帮谁?”单行书恼羞成怒。她的话既尖且锐,他抵挡不住。
“把人家的幸福还给人家,我不喜欢自私自利的哥哥。”她不顾一切地要求道,只后悔未能早些敲醒他。
“我没有自私自利!”他脑火地红了脸。
“好啊!那你去告诉裴絮你原谅她了。”她义正辞严地说。
“她背叛了我,你要我原谅她?”他咆哮如雷。
“我的哥哥一向宽宏大量,更何况裴絮已经赎过罪了,剩下的部分,你该自己扛起责任。”她一针见血地指责他,“想想她为何会选择石介天,因为他是真的在乎裴絮,他是那个可以保护她一辈子的人。哥如果真的爱她,就不会常常忽略她,不会因为生意而牺牲她。认真追究起来,是你将她推进他怀里的,她会爱上他情有可原。”
单行书苍白着脸,无法反驳妹妹的话。这两年,他一直将罪过理所当然地推到裴絮身上,恨她得到了幸福,恨石介天宁愿付出庞大的违约金也不愿涉足女装市场,恨他能够抛弃现有的一切随她游走天涯,恨他能爱得彻底、专一。石介天把名利踩在脚下,眼底只有裴絮,只愿替她设计女装,不愿将这项她独享的权利拿出来和大众分享。他爱裴絮爱得太明显、太全心全意,才是他无法原谅他们的重要因素。
为什么他可以做到鄙视现有的一切,只为了追随她?
“我无法告诉她我已经原谅她了,你懂不懂?”单行书痛苦地把脸埋在手里,哽咽道。
单织罗急忙拥着他,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总算解开心结了。
尾声
加拿大?青焰山庄
“裴。”走进床边的石介天没让睡梦中的她有开口的机会,弯身便吻住了她。
裴絮悠悠转醒,不甚清亮的眸子有些愠怒。他打断了她的好梦。
“醒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退开身,深邃的眼眸恋恋地凝视着她。
“你不是下礼拜才会回来。”她孩子气地揉着眼睛,睡意犹哝。他在米兰的春夏时装发表会不是还没结束吗?
“我来带你一起去。”他抽紧下巴,无法告诉她在义大利的这几天严重失眠。他一直以为这两年在她的陪伴下,他已经不会发作了;事实上,他失眠和惧暗的情况也确实鲜少再犯。若不是该死的单行书找不到裴絮,知道他在米兰办发表会,突然传来了一张短签,他也不会患得患失的怕失去她,而旧疾复发。
“我不是告诉你,那里我去过好几次,不想去了。”这两年她陪他四处游走,光是义大利就去了不下十次。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他瞪着她突兀地说,深情凝然。
“你常常离开我,不是吗?”她调侃地说,打了个大呵欠,双手向上伸直,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怎么啦?你看我的样子好像我是逃家的妻子。”她的眼睛因“妻子“这两个字而黯然。”可惜我们这辈子只能有分无名,委屈你了,大情人。”
石介天突然欺向她,突然搂着她。
“我只要有你就好了,其他的不重要。”他太不安了。单行书为什么突然原谅裴?他不会想抢走她吧!
“孩子呢?难道你也不想要?”她反手扣着他,不懂他的惶恐。这两年他已经很少这么不安了,他总是自信满满地逗她、诱惑她,不是吗?
“我只要你。”他坚定地说道,不曾犹豫。
“我很感动。好了,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她拉开他,笑问道。
石介天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红色的耳环,急急地戴在她的耳朵上,“这只'红焰带金'是我的信物,不准你还给我。”
“你什么时候带起耳环了?”她温柔地看着他耳垂上那只泛着红光的耳环。这只红焰造型的耳环是黑加高级精英份子专有的,这些优良的人才通常只会带着一只,另一只留给他的终生伴侣。阙家人拥有的是紫色的,所以叫“紫焰带金“,黑家人则拥有代表“青焰门“这个组织的“青焰带金“环,他和怀天则是红焰造型的“红焰带金“。
他一向唾弃黑霆的东西,希望他这么做表示他已渐趋软化,不再痛恨起黑霆这个名字才好。
“你知道这只耳环所代表的意思。”他悒郁的脸庞上全是不知名的害怕。
“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她叹口气,轻轻柔柔地说道,以往这句话都能安定他惶恐的思绪。她当然知道这只耳环代表一辈子的然诺。
石介天还是无法安心。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年,她虽然很快乐、满足,他却仍能感觉得到她怀着一份对单行书的愧疚。她的这份牵挂,每每让他嫉妒得几乎发狂。
“裴,不要离开我,我……我爱你。”他已经习惯夜里惊醒时看到她一双深情的眼睛,抚慰他;她小小的娇躯能为他赶走恶夜的鬼魅,也唯有她轻柔的声音能释去他颤抖的恐惧,让他自黑暗中重生。
裴絮震惊得无以复加。他说出来了!这比他用行动表示他对她的爱,更让人震惊。
“为什么?”她想知道他突然决定表白的原因。
“为、什、么?”石介天一字一字从牙缝里迸出来,俊脸沉了也黑了。”你问我为什么?!”他忍不住咆哮。她居然不明白他不要她离开,是因为他离不开她。
“你……你何必这么凶啊!”她委屈地瞪着他,“我只是不明白而已。”谁都会奇怪的,一个同居两年却死都不肯表白的情人,突然表白不是太怪异了吗?
“原因我刚才不是说了!”他跳起来大吼大叫,失去了冷静。
“说什么?”她没听到啊!
“说什么?!”他声嘶力竭地狂哮。他好不容易把那三个字说出口,她居然问他这种不可饶恕的问题。
“我只是想问清楚你突然表白的原因,难不成这样也犯法了?”她脑火地死瞪着他。
“我……呃……”他终于明白自己会错意,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难道我不能说我爱你吗?我说我爱你还要选择时间、地点或者事先卜卦吗?”他开始为自己的不好意思拗了起来。
这人拗起来……唉!真让人受不了。
“好吧、好吧!我不问你这个蠢问题行了吧?”她没好气的躺下,打算睡回笼觉,“回去忙你的发表会,我不惹你可以了吗?”
不惹他,她是什么意思?石介天惶恐不安的心越揪越紧,差点蹦了出来。
“你不去,我也不去。”石介天固执地爬到她旁边,搂着她。他得守着她。
裴絮讶异地瞧着别扭的他,他打算把蛮不讲理发挥到极致吗?
“这场男装发表会不是有许多名人与会吗?”她捺着性子说,灵动的美眸却无法克制地眯起。
“他们不重要。”他烦躁地收紧双臂。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她呼吸困难。
“这辈子,我到哪里都会带着你。”他没发现自己用力过猛,手抽搐得厉害。她已经胜过一切,他必须时时刻刻将她带在身边才能安心。
他又在强调这个!
“我又没说要离开你。”裴絮纳闷不已,想笑又因呼吸困难而笑不出来。他哪来的不安啊!
“你不要跟他走。”他蛮横地握紧她的腰。
“谁?”总觉得她的腰快被折成两半了。
“单行书!”他气冲冲地大吼。
“行书?!”他的心泡进醋缸里。
够了,她受够他莫名其妙的怒气了。
“石介天,如果你……你再不把事情说清楚,我就要发飙了。”她喘不过气了,威协地踢他的脚,死瞪着他。
“他原谅你了。”他愤怒地放开她,掏出口袋里的短签丢给她,僵直地背过身去,相当郁卒。天杀的单行书,为什么在两年后,他和裴絮已经沉溺在幸福的光环中,才硬生生地插了进来?
裴絮坐起身拾起短签,含泪地看着那个熟悉、睽违已久的笔迹。
絮:
原谅我的小心眼。
行书笔
就这样短短几个字,释去了她积压多年的愧疚。裴絮将短签捧在心口,低低切切地哭泣着。行书得费多大的心力才能挤出这些字来?
石介天受不了她的伤心,猛地翻身,抢过短签揉成一团,用力丢到床下,将她拉进怀里,“答应我,这是你最后一次为他流泪。”他咬着牙尽量捺着性子,不受控制的脸却阴郁至极。
“最……最后一次。”原来……原来今晚他是为了这个不开心,在闹别扭啊!裴絮笑中带泪,轻声允诺。再冷静、傲视一切的他,只要一碰到行书的事就会变得相当不可理喻,她早该猜到的。
“结婚吧!”他放柔了阴沉的脸,亲了亲她带泪的脸庞。这是他两年来第五次求婚,若不是那个没肚量的男人,裴早已是他的妻子。他也不会不安至此。
裴絮吸吸鼻子,仰视他温柔的脸,“我要黑色礼服。”这是他坚持不要的颜色。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他的心都已经给了她了,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他给不起的。
这些年委屈他了。她拒绝了他几次状似漫不经心的求婚,多少伤了他自大的心,难得他没有因此发过脾气,只因为他尊重她的承诺,不想她难过,为难她。她知道他情愿陪她当个信守承诺的蠢人,也不要她伤心落泪。
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