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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一个搜寻。也不在这里。继续寻找。
直到终于找到一个睡了三个男生的帐棚,找到梓言,她探头进去,轻声叫他:“梓言……”
谢天谢地,他立刻就醒了,而且显然很讶异在这么晚的夜里看见她。
揉了揉眼睛,“娃娃……”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迷路了。”她小小声地用气音说。
无须多加解释,梓言已经了解。点点头,示意她稍等一下。
她乖乖地到帐棚外等。
没多久,他穿上外套爬出帐棚,见她连外套都没穿,又连忙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穿上。”他无声地说。自己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袖棉衫,随后从帐棚里抓出一把手电筒,带了两颗备用电池后,他回头说:“我送你回去。”
娃娃立刻把手塞进他大大的手里,霎时觉得自己已经来到最安全的地方。刚刚还惊慌不已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她冰冷的手温立刻刺激了他一下,紧接着靠近过来的身体也令他敏锐地知觉到她身上的气味。
“你身上怎么有酒味?”女生营地那边先前到底在举办什么狂欢活动?
之前在这头听见女生那边笑闹的声音时,男孩们都在猜她们到底在做什么,很是好奇。然而不管他们怎么猜,就是猜不到正确的答案。
“呃,这个啊。”嗅了嗅自己身上并不算太重的葡萄酒味,她嘿嘿笑道:“不可说、不可说啦。”这是女生之间的小秘密哩。
他缩紧下巴,将她的手捉到旁边。“算了,我们走吧。”
她点点头,跟上他。
营地的火光在不久后熄灭。
他越走越快,最后她跟不上地喊出声:“慢一点,梓言,我看不到路!”
梓言立刻停顿下来,用手电筒的光照亮黑暗。
他一停下,娃娃随即用力扑进他怀里。“别走那么快,我知道你有点怕黑。”
梓言不怕黑。他以前就利用黑夜离家出走过,黑夜的降临往往会令他产生某种蠢蠢欲动的冲动,让他做出一些原本不可能做的事。
怕黑的是她。一直都是。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仍然有些颤抖的肩,叹了口气。
“对呴,我会走慢一点。”
“再慢一点。”这两天没有办法自由地见他,令她很不习惯。尤其先前在营地时,珍珍她们又说了那些讨厌的话,害她忍不住跟着胡思乱想起来,担心他们之间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继续下去,而她不想要那样……呜……
“娃娃?”她在哭吗?他吓了一跳。
“我不要啦……”
“不要什么?”一担心起她,就想起先前被强迫看那些书时,体内升起的莫名燥热。那种热,他曾经非常地熟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她靠近他,他就会感觉到那种从两人之间缓缓升起的热度。
他曾以为那是因为两具身体靠近时的自然反应。然而今天,那些书教了他一课,那种热,可能起因于某种原始黑暗的冲动……
所以他才吓得不敢靠近她,他觉得自己好邪恶,竟然想……
但此时此刻,她抖得好厉害。
一如以往,她需要他的安慰,他不能拒绝她。这才是最重要的。
“娃娃,你说话呀。”
“我不要改变。”她颤抖着,许久才找回声音。
“不要改变什么?”一时间,他没有弄懂。
“我不要……”她突然停顿住,只是一迳摇头,“算了、算了,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我一下吧。”还是别说得好,一说出口,一切可能真的就会改变了,而她不确定自己想要他们之间有任何的改变,尤其那些改变可能意味着将失去某些无比重要的东西……
梓言只好静静地回拥着她。但同时,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如此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变化。
虽然她身上有酒的味道,他仍然觉得她闻起来好香。
也许以前他也觉得她很香,只是那从来不曾造成他的困扰,直到今日……
突然觉得手掌下的柔软身躯变得好烫手、好热——
他被自己的感觉吓了一跳,忍不住突兀地推开她,没想到一个不小心,手里的手电筒跟着甩了出去,不幸地“咚”一声,掉进湖里。
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雾蒙蒙的黑暗中。
“梓言?”他为什么要把手电筒丢掉?
“糟了。”他喃喃道。现在该怎么办?
“还好我还有一支手电筒,只是没电了,你刚有带备用电池出来吧?”
他赶紧奉上两颗电池。
装上电池后,手中再度有了光线。娃娃松了口气。“还是让我来拿吧。”
“请便。记得顺着湖岸走就可以了。”就算再没方向感,也该知道怎么顺时针行走吧?
“没问题。”她开步向前走。然而没走几步,就被一颗挡路的石头绊倒,踉跄了下,手电筒跟着摔飞出去——很不巧地又掉进湖里。
娃娃哀嚎了声,直到梓言将她扶起。“没事吧?”
四周再度暗得伸手不见五指。“这下子真的糟糕了。梓言,你看得到路吗?”好黑呀。
他叹了口气。“我连我自己的手都看不到。”雾太大了。
“那我们最好离湖边远一点。”免得掉进湖里。
“沿着湖边走,应该可以走回你们的营地。到了那里,我再借一支手电筒回来。距离并不远,应该可以办得到。”他对她、也对自己说。
她并没有忽略他刚刚话里有两个“应该”的不确定语词,所以她建议道:“如果我们就待在这里,直到天亮以后,雾散了再回去呢?”
想到要整夜和娃娃待在一起“过夜”,他连忙摇头。“还是奇#書*網收集整理回营地去比较好,天这么暗,我怕会下雨。”他们又都没带雨衣出来,着凉就不好了。
“那还是走吧,你带路,怎么样?”实在不好意思承认,她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方位。
梓言差点失笑。“向来都是我带路的,记得吗?”她可是个路痴,他哪敢让她带路。
“那你……能不能麻烦你顺便牵一下我的手?天好像有点黑,我想你一定很害怕吧。”
“是啊,我很怕。”这次他牵了。他也不敢不牵,在没有任何光线的情况下,他真怕她会走丢或跌进湖里。
将手再次放进他的掌心里,她才安心地舒了口气。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刚刚他会不小心弄掉手电筒,不可能是为了推开她吧?
笑了笑,她说:“走吧,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有我陪着,所以你不用怕。”
他不禁失笑,而后有点不安地提醒:“你要跟紧一点。”
然后他开始照着记忆中的湖岸地形行走,并且尽量远离湖边。
原以为很快就能够安全回到营地,没想到他们竟就这样手牵着手,一路走进了很深很深的森林里。
雾太浓。等到他们发现时,已经走不出去了。
在那个夏天的雾夜里,他们迷失了方向。
十年后,夏日镇上,春花奶奶杂货店前,一场骚动刚刚平息。
“好啦,我说大夥儿,放下你们手上的球棒啊、擀面棍之类的,没事、一切都没事啦。”才刚刚被歹徒挟持获释的春花奶奶站在店门口,悠哉悠哉地看着众人宣布道。
听说镇上发生抢案,闻讯前来帮忙的英勇镇民们还为刚刚所见的景象错愕不已,一时间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