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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瑚,你怎么了?”她担心地望着他瞬间转青的脸。
“没……没什么……”他摇摇头,但心底已明白自己的大限已到。
“一定是哪儿不舒服,我扶你回房歇着好了。”儿为他好担心,此时此刻她再也不想追究那些事,只希望他身子硬朗、无病无痛。
“真的没事。”仇瑚深吸了口气,调整好气息,又道:“再陪我在这儿坐一下,聊聊天,嗯?”
“你真的可以吗?”她迟疑。
“可以。”他握牢她的柔莠,轻喟一声。
“好,你想聊什么,我就陪你聊什么。”儿还以一笑,倚进他温暖的怀中,听着他胸口不太正常的心跳声。
好急、好快——他究竟是怎么了?
※※※
儿倚在窗边,望着外头晨曦的柔光,不知为什么,这两天她几乎看不见仇瑚的人影,他可知她有多想他?
她突然想起他那天在后园差点昏厥的一幕,心底蓦地跃上一阵不安,该不会他身子又不舒服了,所以才不能来看她?
克制不住心底的思念与担忧,天才亮便来到他的寝房外,她只想偷偷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她便心满意足了。
不知他现在起来了没?听玉珠说过,他嗜武成痴,此刻早应起身在屋后弄剑舞刀了吧?
可愈接近他的寝房,就愈能听见奇怪的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有点儿像兽嗥,又有点像狐吟?儿顿住脚步,心想现在是大白天,这里又不是山野丛林,哪来的野兽?该不会是自己听错了?
心里虽有骇意,可她还是一步步的朝那儿走去,当她将房门推开,却见床榻的帐帘内发出沉沉的声响,仿似有着东西在里头翻滚,抓得帘布都要破了!
是仇瑚吗?是不是他哪儿不舒服?
一思及此,儿的心便狠狠一拧,内心深处有着惊慌与无措。“瑚……是你吗?”她走近一步,小声轻问。
只见在帐中挣扎的影子一静,不再窜动,里头却发出浓灼的呼吸声,那声音沉得让人心生怯意。
“是不是你哪儿不舒服?我过去看看你。”难道他真的身体微恙?她真该死,怎么到现在才来看他!
可她才刚举步,却听见里面传来此他的声音还粗厚数倍的嗓音,“别过来,你出去——”
这时候要她离开,她怎能放心呢?“我……我……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好吗?”
“滚出去!”这回他是用狂嗥的,惊得儿退了一步。
“你……你究竟是不是仇瑚?”她诧异地问。
“滚——”那翻动的身影又开始挣扎,其间还掺杂着隐隐的问吼,儿整个人都吓傻了!
“瑚……你怎么了?”她可是担心死了,可又被他怪异的声音给吓哭了。
“蔼—”床上突地传来一阵狂吼。
儿一阵错愕,泪落得更凶了。“瑚,我一定要看看你,你别再吼我了。”她试着往前走了几步,伸出纤纤玉手,撩起那水色的帐帘,待看清楚里头的束西之后,她顿时脸色泛青,倏地往后一弹,浑身抖得像看到鬼一般!
她的确是看到了吓人的东西,这东西真的比鬼还可怕……
“别……别过来……”她紧抓着领口,不断的往后退,泪水狂泻不止。
她真的好怕!一只活生生的狐狸就躺在床上,一双泛着绿色的眼眸直瞪着她瞧,激起她心底前所未有的惊慌。
“儿……”一声轻唤自床上发出,使得儿整个人顿祝
“谁?”她四周看了看,颤着声问道:“是瑚吗?”
“是我。”床上的狐狸嘴巴一张一合,这次可让儿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是仇瑚?”儿举起纤纤玉指,指着床上的狐狸。
“没错。”狐狸闭上眼,吁叹口气。
“什么?”儿心里全乱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会变成一只狐狸呢?莫非他病了,或者是中邪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儿渐渐不害怕了,反而担忧起他来。
当她徐缓朝他走近,仇瑚却吼住她,“站住,你别过来。”
“我得看看你。”她虽弄不清楚状况,可她真的为他心疼,如果他真得吃这种苦,她愿意为他受,即便他不是真心爱她,她也心甘情愿。
“不用看了,我不是中邪,也不是被下了降头。而是……”他回过身,“我本就不是人。”
“嘎?”儿这一惊可不校“你……你不是人?”
“对,我本是只狐狸,已修练八百年,是只男狐精。”仇瑚利眸一闪,狭长的狐眸微微眯起。
仇瑚自知自己的病况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他不愿骗她,既然自己已返不回人形,就让她知晓一切吧!
“什么?男狐精!”儿一慌,差点撞倒椅子,她直贴着门板,害怕的望着他,“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你这个‘人’天真可欺,在床上的模样又比那些狐狸精娇美几分,我乃是禽兽,怎能不受诱惑?”仇瑚发出一阵狂妄笑声,声音是如此凄厉、森冷、可怕……
“你……”她捂着唇,忍不住呜咽出声。
“现在我已成了道道地地的禽兽,你若再留下,是不是要让我吃呀?”他发出一道森冷可怕的笑声。
能看见她视力恢复良好的站在他面前,他真的很欣慰,可恨的是,为何要让她见到自己现在这副可怕的狐样?
有谁知道他心底的苦呢?他不禁暗叹了一声。
“不……你不要……”儿倏地夺门而逃,此刻纠缠在她心底的是惊吓、是伤心,为何她所深爱的男人会是只男狐精?
为什么她会遇上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那么……他对她的心是假的,也是禽兽对于人的嗜血之爱吗?
天啊,这到底是一场梦,还是她生病而产生的幻觉呢?
可他的冷言冷语言犹在耳,像巨大的雷响震得她脑子发胀、身子发疼,她要回家……
突然间,她遇上两个让她既熟悉又恐惧的人。“花姑娘、秦公子……”她哑着声音。
“怎么了?儿姑娘要上哪儿去呀?”秦未央带笑逼近她。
“我……我想回家……”不知为什么,儿连看见他俩都觉得怪异,甚至还会起鸡皮疙瘩,莫非……莫非他们也是狐狸精?
“原来儿姑娘是想家了。”秦未央撇嘴轻笑。
“你们是……”
“我们是来看看你的,没想到会在半路遇上你。咦?看样子你的眼睛已完全复明了嘛!”花芸绽开一朵柔美的笑靥。
“是……是的。”儿垂着眼,连声音都不自在地发着抖。
“那真是可喜可贺,我看你就随我们一块儿去找仇瑚,我定要教他摆一桌佳肴以示庆贺。”秦未央说道。
“什么?去找他?”儿直摇着头,“我不回去……再也不回去了……”
“你怎么了?”花芸拧起秀眉,观察她脸上青白交错的惊恐表情。
“没什么,我有急事,得先走了。”儿仓皇地瞧了他们一眼后,便打算从他们身旁逃开。
“等等。”秦未央忽地抓住她的手腕,“跟我们回去。”
“不要……”儿像疯了似的挣扎着。
“未央,别吓着她。”花芸阻止他这种粗鲁的举动,反身对儿说道:“我有个故事要告诉你,请你跟我们走。”
“可……”
“相信我,既然我救了你,又怎会害你呢?”花芸毕竟是女人,可以很温和的将心底的意思告知儿。
“有话不能在这里说吗?我不想再回去了。”只要一想起方才看见的那一幕,她便余悸犹存。
“再怎么说,我也将你的眼睛医好了,何不看在我面子上,跟我回去一趟?”她相信儿应该会跟她走。
秦未央双手环胸,站在一旁观察着她,他的不言不语更加深了儿的旁徨不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在不得已之下,只好答应了。“好吧!我跟你走。”
“那太好了,你跟我来吧!”花芸抓住她的手,不容她退缩的将她带到仇瑚的庄园内。
一路上,儿冷汗直冒,花芸将她带到她以前居住的房间,并将秦未央留在屋外,和她单独关起房门聊起天来。
“未央那家伙就是讨厌,所以我将他隔离起来,咱们两姐妹好说话。”花芸聪明的先拉拢关系,对她温驯一笑,缓和儿紧张的情绪。
“花姑娘……我……我看到了一个可怕的景象上既已随她来到这儿,儿也别无选择,于是尝试着对花芸说出她刚才所看见的“意外”。
“说吧!你看见了什么?”
“我刚刚去见仇瑚,居然看见他变成了一只狐狸!”她紧紧闭上眼,眉头攒得死紧,“我曾一度以为那是幻觉,可是事实证明那不是!他当真活生生的变成一只狐狸,他甚至还告诉我他是只男狐狸精!”说着,她已泪水满眶,身子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着。
“我想问你,如果他真是只狐狸精,你……你会怕吗?”花芸一脸严肃地问。
她只想要知道儿对仇瑚的感情究竟到达什么样的程度,她究竟愿不愿意为仇瑚牺牲?
“你的意思是?”儿茫然了。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仇瑚哥是只狐,你还爱他吗?”花芸垂眼凝胰着她。
儿乍听此言,倏地静默了下来,她的目光转向窗外!幽幽说道:“我说不上来,我不能否认我确实会害怕,可是那份爱他的心并没变……”
花芸欣然一笑,“我想,仇瑚如果听见你这句话,一定会很开心,开心自己的抉择并没有错。”
“什么抉择?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件事我必须老实告诉你,当初仇瑚之所以找上你的确有他的目的,因为只有你能救他脱离险境。”
“我知道,他也已经承认当初之所以请我住进这里,是因为我有可利用之处,可我不知道自己哪儿值得他利用?”儿说到心底的痛处。
“这……”花芸没料到仇瑚会让她知道这些!于是赶紧解释道:“他是狐精没错,可因为一次的练武贪快,导致走火入魔,而唯一能救他的就是极阴时出生的女子,以她的处子之身来挽救他的生命。”她不再拐弯抹角,反正事到如今,再隐瞒也没意义了。
“什么?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找上我?可……可我问他,他为何不说?”儿想漠视心底那股浅浅的疼痛,无奈却做不到。
“我想,当初他或许有这份私心,可你想想,如果他真利用了你救自己,现在还会变回原形,深受痛苦的煎熬!等待死亡的降临吗?”花芸双目灿亮,一字一句地想敲醒她浑沌的脑袋。
“你是说……你是说仇瑚会死?”儿突地花容失色。
“对,他的生命就只能延续到明日清晨,也就是说,他只剩下今晚了。如果在那之前他没有与你交合的话,他便会死,可是相反的,如果他真这么做了,死的人却是你。”花芸说着说着也流出了泪,只要一想起向来自大骄傲的仇瑚也会因为情感而牺牲自己,她怎能不感动得流泪呢?
儿怔怔地愣在当场,久久不语……
“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要你牺牲生命去救仇瑚,而是要你了解他是爱你的,但他就只剩下今晚……你能不能去看看他……陪陪他?”花芸再也忍不住地掩面痛哭。若非当初自己坚持要仇瑚放过儿,今天的他也不会身受这么大的痛苦,更不会走上绝路。
所以她自责、内疚,简直是痛心到无以复加。
“那么……那么你们是……”儿当车乱了心绪。
“别误会,我和外头的秦未央都不是狐狸精,不过……我们也不是人……”
意外的是,儿并未受到惊吓,因为她已心里有数,普通人又怎么可能和一只狐精相交甚笃呢?
“那么请问你是?”她直盯着花芸那张娇美的容颜。
“我是花精,”花芸苦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