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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拆开后,一行娟秀却有力的字体跃入眼帘,开头只有简单的八个字,“诸事顺利,天冷保重。”再往后面则是十几个人名,“莫言、……”
看完信后,洛幽依唇角微勾,将信收在袖中,看向跪着的来人,问道:“圣使在哪里?”
“她回来后,本来是要给您请安,但看到您不在,就回了听风阁,似乎是身体不舒服。”
洛幽依唇角的笑意消失了,手悄然攥紧,淡淡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当来人走后,洛幽依的眉头颦起,果然又受伤了吗……
洛忆阑意外受伤的事情,她已经从先回来的人那里知道,此后洛忆阑却一直不归,让她担心之余,也愈加烦闷。
那个等了洛忆阑四年的女子,究竟是谁……
竟然能让洛忆阑情绪失控,内伤复发,这样的人,她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她曾担心洛忆阑会离开。但现在,洛忆阑还是回来了,也许事情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忽然又有些纠结,她到底该不该去试探洛忆阑,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所以才一直拒绝她。
刚想迈步,洛幽依又有些犹豫……
自从那次在温泉在洛忆阑疗伤后,洛幽依便察觉到洛忆阑与她之间的距离似乎更远了,那种疏离感和隔膜感让她想发火,偏偏洛忆阑却又恰到好处的拿捏住她的自尊心,再加上担心自己动怒会让洛忆阑情绪起伏不定而导致反噬发作,而又不得不忍下怒气。
还没等她想出怎么取悦洛忆阑,洛忆阑却又为了暗月计划离开了幽冥谷,结果竟然会弄出来这么一件事。
犹豫了半响,洛幽依终是迈步向听风阁而去,这个人,她一定要知道是谁。
一路而行,每一个见到洛幽依的教众都向她行礼,待她走过去,方才敢直身去做自己的事情。
当洛幽依来到听风阁时,只见有两个侍女正守在院门前,在见到她时,都跪了下来向她行礼。
“起来吧。”洛幽依微微点头示意,在两个人都起来后,她问道:“圣使在里面吗?”
“回教主的话,圣使大人说身体不舒服,先睡了,吩咐我们在这里守着。”
洛幽依凤眸微眯,似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你们先退下吧。”
“是。”
当侍女退下后,洛幽依向院子里走去,她来到门前,轻轻推开了门,动作很轻,几乎听不到声音。
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洛幽依悄悄走了进去,这时,她的耳朵敏锐的捕捉到轻微呼吸的声音,是从里室传来的。她轻步向里室走去,刚到门口,一眼就看到洛忆阑正侧躺在不远处的床上,脸冲着她的方向,双目紧阖,似在沉睡。
洛幽依放轻呼吸,悄悄来到床前,打量着洛忆阑,向来锐利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温柔起来。
此时的洛忆阑已经摘下人皮面具,现出苍白的面色,眉头也微微蹙着。许久不见的思念,让洛幽依忍不住欲抬手去抚平她的眉头,却见她蓦然睁开了星眸,洛幽依心中一惊,不动声色的将欲伸出的手收了回来,淡淡看着她。
洛忆阑没有想到洛幽依竟然会亲自前来,而她竟然直到现在才发觉有人进屋,不由苦笑,果然受过伤后,对外界的敏锐会下降很多。
匆匆起身下地,对洛幽依跪地行礼,“见过教主。”
在洛忆阑要跪下来的时候,洛幽依冲动的想扶起洛忆阑,自尊心却让她生生忍住了那个念头。她还不想被洛忆阑认为自己喜欢她,喜欢到连自尊心都没有。
来到一张椅子前坐了下来,洛幽依淡淡示意,“起来回床上坐着说话吧。”
洛忆阑抿唇,起身站了起来,星眸微垂,低头道:“属下站着说话就好。”
洛幽依闻言,紧紧抿唇,这样生分的洛忆阑,让她再度焦躁烦闷起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当洛忆阑苍白的面色映入眼里,洛幽依终是忍了下来,不动声色道:“既然你愿意站着,那就站着吧。”
“是。”洛忆阑声音毫无波澜,平静问道:“不知教主前来有何事吩咐?”
洛幽依紧紧盯着洛忆阑低首不语的身影,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洛忆阑重视她的存在。也许,一味的讨好洛忆阑并不是办法。半响,脑海里闪过一个想法,她缓缓道:“暗月计划,你不用负责了,这件事我会全权交给无心去做。”
洛忆阑闻言一惊,猛然抬起头,却正好和洛幽依探究的目光碰个正着,又低下了头,低声问道:“不知教主何出此言?”
果然如此。
洛幽依的嘴角缓缓弯了起来,声音格外柔媚,“圣使受伤,中途换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听到圣使这两个字和洛幽依蓦然变化的声调,洛忆阑的眉头蹙了起来,这不是洛幽依平常与她对话的语气,却仍是不动声色道:“属下已经没事了。”
“好吧,我听说这次圣使受伤不轻,不知是如何受伤的?”洛幽依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等待着洛忆阑的答案。
洛忆阑沉默,她在思索洛幽依问她这话的目的,半响才道:“想必教主已经知道了,属下愚钝,还请教主有话直问。”
洛幽依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洛忆阑身前,“抬起头来。”
洛忆阑的手微攥成拳,慢慢抬起了头,对上洛幽依直视的凤眸,她看到那目光里,有探究,有怀疑,更有隐约的风暴。那一刻,她意识到了洛幽依要问什么。
“你为何没有跟那个人走?”洛幽依的声音平静无波,好像在问一个很平常的问题。
这个问题却让洛忆阑心中慌乱起来,果然是为此而来,强制镇定心神,反问道:“教主何出此言,属下为何要跟她走?”
洛幽依定定看了洛忆阑半响,平静的声音终于有了起伏,带着隐隐的压抑,“不是等了你四年吗?如此情深意重的人,你也舍得?嗯?”
青岚……
洛忆阑的心蓦然一痛,咬牙,违心道:“从来都没有情深意重,那是她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
“一是属下并不喜欢她,二则是属下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报仇,其他的事情,与属下无关。”
洛忆阑此话一出,洛幽依一直紧绷的心弦忽然就那样松了下来,莫名的松了口气,心绪却又有些纷乱,沉默半响,问道:“除了报仇,就没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吗?”
洛忆阑再度低头,“是,教主一开始就应该知道属下的心思。”
洛幽依的手攥紧了起来,这个回答,让她知道了洛忆阑终究还是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转身欲走,却听到洛忆阑在她身后问道:“教主,那个暗月计划……”
“我做过的决定,从不会更改。”言罢,洛幽依向门外走去,不再给洛忆阑任何说话机会。
“是……”
察觉到身后洛忆阑的声音低落了下来,洛幽依的脚步顿了下,半响,终是苦笑,该死的,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面对这样脆弱无助的洛忆阑。
闭上了眼,片刻,复而睁开,淡淡道:“只是暂时,什么时候你的身体没事了,再说吧。”说完后,洛幽依再也没有停留,再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情。
洛忆阑愣住了,望着洛幽依远去的背影,看着她推开门,又关上门。
当廊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洛忆阑终于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现在不能得罪洛幽依,两个人之间明面上虽然没有交锋,暗底下却是暗流汹涌,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不能不让她多想几分,多防备几分。
当洛幽依说要将暗月计划换人时,她知道洛幽依在试探。那一刻,她是惶恐的,怕再没有机会借计划之手除去她的仇人,然而洛幽依最后临走那句话,让她最终知道,洛幽依对她还是心存不忍,她终究还是拿住了洛幽依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无力的站了起来,也许是因为那一次的事情,洛幽依对她心怀愧疚,才会对她百般容忍吧。
抬手抚上心口,洛忆阑的星眸黯然了下来,为什么,会觉得好累……
☆、江湖乱
大雪山,主峰与四座侧峰遥遥相对,山顶终年积雪,常年不化。远远望去,可以看到积雪的山顶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冷岳翎所在的雪山派便在这茫茫雪山之中,此时正是清晨,她正一人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经过连夜赶路,她终于在今天清晨赶回了雪山。在山下的弟子别院安置好马和行囊后,没有片刻休息,便再度上山去给邬世灵请安,顺便汇报在山下遇到的事情。
眼前这座大雪山的主峰圣光顶,就是雪山派掌门邬世灵所在的地方,也是历代雪山派掌门清修和授课之所。
雪山派十七代掌门邬世灵,只收了八个座下亲传弟子,四男四女,冷岳翎排行第六,其余则分别是大师兄慕祈白,二师姐申雪晴,三师兄田宇,四师姐季安思,五师兄俞清光,七师弟凌虚渡,小师妹唐钰。
除了这八人之外,还有众多门下弟子,这些人分别属于邬世灵和冷岳翎的几位师伯师叔门下,也会与冷岳翎他们一起练功打坐,但涉及到重要机密时,则只有冷岳翎等人才能得到他的亲传。
八个座下亲传弟子中,邬世灵最看好的弟子就是冷岳翎,天资聪颖,又肯勤学苦练,所以他格外重视这个弟子。在他眼里,冷岳翎虽然很有潜质,但因为长年在大雪山呆着的缘故,江湖和生活阅历太少,在她眼中,这个世界非黑即白,太过单纯,这样的性子,在江湖上行走,早晚要吃亏。
正因为如此,邬世灵才决定放冷岳翎一人下山,意在增加她的阅历,同时也希望她能改改那太过清冷的性子。
崎岖山路有些难走,冷岳翎却是借此机会用来练习轻功,只见她身轻如燕,片刻便上去一段路程。当离山顶越来越近的时候,一阵凛冽的寒风猛然吹来,将她的大氅帽子吹了下来。
她停下脚步,抬手将帽子戴了回去,又紧了紧衣领,方才继续向上走去,这时候,她却没有再用轻功,而是停了下来,抬眼看向天空,脸上现出不明情绪。
眼前渐渐出现一个人的容颜,如玉容颜,眼眸如水,或浅笑,或慵懒,或忧伤,而这些情绪,全和一个人有关。
神情渐渐纠结起来,她究竟该怎么和掌门师尊汇报幽冥教和东方璃的事情。
遇到东方璃后,冷岳翎本想通知萧青岚,却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再加上要回师门,无奈之下只得放弃这个念头。她觉得如果萧青岚在找东方璃,一定会听说这件事,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月,年关将至,江湖上忽然出现这样一件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以萧青岚的头脑,应该可以察觉到蛛丝马迹。
她有些纠结,血洗一刀阁,杀人如麻,却又念着旧情,这样的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