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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没再说话,还摆着一张臭脸。叶展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这样对待客人可不礼貌。”
“她又不是客人。”江行嘀咕。
“对,她是家人。”叶展说完,松了捏着江行脸的手:“都收拾好了,我们上楼去往吧。”
带着谌蔚上了楼,小木屋里燃起炭火,叶展把江行的非洲鼓搬了出来摆到她面前,然后一脸开心的对谌蔚说:“我最喜欢她玩这个。”
“哦?那你有没有听过她弹钢琴?那个她学得最好。当初我们一起学的。”谌蔚满脸兴致的说。当初学乐器的时候,她和江行一起学,江行钢琴弹得好,谌蔚则把小提琴学得很不错,其他的很多乐器也都玩一玩儿。只是这些年似乎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兴致。
叶展倒真没听过江行弹钢琴,她看了看江行,脸上有些惋惜:“家里没有。”想了想,她又从木凳上站起来:“但是家里面还有其他乐器,你要玩吗?”
“有什么?”谌蔚很有兴趣的抬头望着叶展。
江行敲了敲鼓:“没有小提琴。”
谌蔚脸上的笑淡了下来,看着江行的目光却更复杂:“你还记得我喜欢小提琴!”
江行没再说话,手指轻轻敲打鼓面,低低的声音像是在回味过往。叶展也没再说什么,这一刻小小的木屋里流淌着的是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那些时光里没有自己。
“怎么会不记得呢?那时候我们一起学乐器,有同一个老师,所有的乐器都是一式两份,几乎摆满了一个房间。老师总夸你小提琴拉得很好。”江行没抬头,顿了顿:“其实我也觉得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
谌蔚看着江行,目光慢慢移到红红的炭火上:“那段时光如此美好。我曾经以为我的一生都会那样过下去,和你在一起面对所有的未知,一起学习,一起工作,一起享受生活。”
江行敲着鼓面的手停了停,她抬头看着谌蔚:“但八年前,你还是那么狠心的把我逼出家门。”
谌蔚模糊的笑,她双手交握,然后放开,然后又交握在了一起,如此反复却没有回答江行的话,过了一会儿,她笑着转头对叶展说:“家里还有什么其他乐器吗?你看江行总是慢慢的敲低音,太单调了。”
“唔……都是小件,好拿好放的……”
“吉他?笛?”谌蔚问。
“吉他有的。”
“那就麻烦你了。”谌蔚笑得温柔而礼貌。
“不客气。”叶展起身,朝着屋子里去。走出小木屋,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似乎谌蔚和江行之间有些自己难以加入的话题。不过她们姐妹之间也许也需要一些单独沟通才好,一个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是自己的恩人,叶展真心希望他们能和睦相处。只是刚刚的氛围,似乎怪异了些。
小木屋里,只留下江行和谌蔚,江行的手放在鼓面上,慢慢敲她喜欢的低音,单调重复,嘴里也低低的问:“不想让叶展知道当年的事情?”
谌蔚抬起头,原本复杂的目光变得坚定,今天晚上为什么要来江行家?谌蔚再次问自己,她的心里渐渐有了一个答案:“我只是不希望她听到我说出在我心里藏了十多年的话。”
江行的手停止了动作,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谌蔚。
“那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个喜欢的人。”谌蔚抿了抿唇,即使在心里有了答案,但她依然需要勇气:“那个人就是我的妹妹。”
江行的目光从淡然变作惊讶,她看着谌蔚,双唇惊得微微张开。谌蔚说了什么?她喜欢她的妹妹?
说出藏在心理多年的话,谌蔚觉得轻松了些:“所以当年你喜欢上别人的时候,我那么生气,不是因为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而是因为……你喜欢的是别人。”
“可……”
“可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是吗?”谌蔚继续讲,这么多年来积压在心里的纠结与痛苦几乎已经让她难以承受,如今既然说出来,那不管江行要怎么想,谌蔚都已经不再畏惧:“因为我害怕,我总是害怕一说出来,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你喜欢上了别人,让我毫无准备,我没有接受她的勇气,因为那就是在承认我的失败。逼得你离开江家,我也痛不欲生,其实我是多么希望你能够放弃她回来。”
“那对于叶展……”
“因为你喜欢她”谌蔚自嘲的笑笑:“也许是为了夺你所爱,也许是因为爱屋及乌。”
“你爱过她吗?”谌蔚对叶展所做的一切,江行一直还有些耿耿于怀。
谌蔚了然的笑笑:“喜欢,但还谈不上爱。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怀什么,其实那天晚上叶展喝醉了之后,我虽然把她带去了房间,但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只是想要气气你,所以在她脖子上留了个印子。”
江行的心里那个结瞬间被解开:“吴子涵告诉我你心里一直有个人,原来是这样。”
谌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是的。就是这样。”
“那么多年你都没有说,那今天又为什么要说呢?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江行的脸上有些黯淡,没有人能对一个喜欢自己十多年的人说出伤人的话,但江行却也没有安慰的立场。
谌蔚笑了笑:“因为我决定放下。放下一段持续了十多年的暗恋,最少我要给自己一个终结的仪式,告诉你这些,那么我所有的幻想就都应该破灭了。你和叶展一起很幸福,我祝福你们。”
“谢谢。”
“我想说出我的心里话,也许我们可以回到姐妹的位置,这些年对你做的一切我虽然并不想以爱作为借口,但我希望你能谅解。谅解我为爱情而疯狂过的那些岁月,一如你为爱情走天涯的时光。”谌蔚朝着江行伸出手。
江行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握住谌蔚的:“好。”
谌蔚笑得温柔,眼里却有了泪光:“你是我年少时候所有的梦,是我生命里仰头即见的星星,我总是为你骄傲,为你牵挂,即使是在你离家出走之后,我依然为你的勇气和果敢而自豪。”
江行站起身来,伸手将谌蔚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原来她也是一样的,一样的为爱备受煎熬,曾经那些对于她无情的猜测都是错的,正是因为有情所以才那么狠心。
叶展提着吉他,刚刚推开小木屋的门,就看到拥抱的两个人,她听到谌蔚低声的哭泣,慢慢退了出去,天台山风肆无忌惮的刮过,让人觉得冷到了骨子里,叶展想,他们姐妹之间能够和好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只是那个拥抱依然让她心里觉得有点儿堵。
☆、第六十二章
谌蔚推开江行,擦了擦脸上的泪,又拨了拨垂落的头发笑着说:“叶展怎么去这么久了?”
江行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话刚说完,小木屋的门就被推开了,叶展笑着走了进来,把手上的吉他递给谌蔚,嘴里一边轻快的说着:“好久没用了,蒙尘了,我擦了擦。”
江行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屋子里的乐器并不多,卫生也时常打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灰尘。
她伸手将叶展拉到身边坐下,发现叶展的手已经冻得冰凉。江行微微皱着眉头将她的手合在手心你帮她揉搓着取暖,嘴里有些责怪的说:“既然上来了就进来,在外面呆着手都冻成这样了”。
虽然知道江行经常一根筋,可叶展还是没料到她连这个小秘密也说,看了一眼眼含笑意的谌蔚,叶展恨了江行一眼,然后朝着谌蔚笑笑:“看你们聊得投入,不好打扰……”
“怎么会是打扰,应该说是我今天来打扰你们了。”谌蔚抱着吉他随意拨了拨弦,一脸的兴致盎然:“我试试,很久没玩儿了”。
叶展抽回被江行捂着的手自己搓着,又弯腰探身到炭火边烤着:“好啊,我有耳福了。”
谌蔚随意试了试音,然后就弹起了梦中的婚礼。
小木屋里灯光柔和,炭火散着热气,谌蔚抱着吉他弹得很投入,她的目光时而落在那盆炭火上,似乎已经悠悠穿过时光。
江行不时敲起鼓点配合她的节奏,三个人的世界没有语言,却似乎有很多要诉说。关于过去,关于误解,关于爱情。
音乐声落幕,一阵小小的沉默后,谌蔚看着叶展:“我是一个罪人,看到你之后,我觉得我也许可以被救赎。因为你干净,自我,你骄傲,内敛,你有我不具备的却向往的一切。看到你,就像看到我的罪,看到你,也像是看到了我重生的希望。你曾经说,如果我犯下过什么错误,上帝一定已经原谅了我,而我也要原谅我自己。”
叶展没有回话,她不知道怎么说。今夜的谌蔚显得深刻而复杂。
谌蔚笑笑:“所以我决定原谅我自己,说出我想说的所有的话,从今天开始,做一个像江行一样敢爱敢恨人,做一个像你一样坚强乐观的人,去追求我想要的一切。”
叶展看了看江行,江行点点头:“做你自己想做的人。”
谌蔚释然的笑笑:“我在想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们两个人,是因为你们恰好是我想要成为的那种人。在别人看来是任性,在我看来是自由。”
说完谌蔚站起身来将吉他递给叶展:“好了,天晚了,我该回去了,谢谢你们的晚饭。”
叶展也跟着站了起来:“你的吉他弹得很好。”
谌蔚温和的笑着点头:“你喜欢听的话,以后可以让江行给你弹,她弹得也很好。”
“是吗?”叶展转头看江行:“有姐姐弹得好?”
“差一点儿。”江行说。
叶展转头看向谌蔚:“谢谢你的音乐会。”
把谌蔚送走之后,关上房门,叶展将放到沙发上的吉他收起来,然后又上了顶楼天台将炭火盖上,只是整个过程一言不发。
江行就跟在她身后也不说话,今天谌蔚的那番告白还让她有些缓不过神来。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自己居然没有意识到她有这样的想法。
曾经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对自己照顾有嘉的姐姐原来是怀着这样的感情来破坏自己和林小雨之间的事情,也是因为这而推波助澜将自己赶出了家门。那些年远走他乡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居然是这样的答案。还曾以为她是为了江家的产业才这样,原来还是自己想偏了。
也许她当年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但是在此刻,江行觉得也并非不可理解。也许每个人对爱的理解都不一样,一如自己对待爱情的奋不顾身,在谌蔚这里,爱情就是隐忍与不能与人倾诉的痛。
现在,也许一如谌蔚所说,放下是最好的结束。她放下那段深埋心底十多年的感情,而自己也要放下这些年对她的敌视。
等到洗漱完毕回了房间上了床,叶展终于忍不住抓住一直没说话的江行的胳膊:“一直在想什么呢?”
江行其实早已经注意到叶展的情绪有些不对,伸手抱住她,声音温柔:“生气了!”
“谁生气了,我可没生气。是你,谌蔚走后你一直魂不守舍的。”叶展撇嘴。
江行抿嘴轻笑着去亲她的脸,低着声音说:“明明就生气了,还不承认。”
叶展一脸不满,闷闷的问:“虽然她是你姐姐,但是也没有血缘关系,抱那么紧干嘛?”
江行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将叶展搂得更紧:“有这么紧吗?”
“谁知道呢!”江行很用力,搂得叶展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天天这么抱着你,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