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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穿街走巷,走了约两刻钟。苏竞云轻功好,所以前面三人没有一人察觉。最后轿子落了地,苏竞云抬头一看,却是京师府尹的官衙。有个带刀侍卫守在门前,看到冥先生下了轿,依旧是行了个礼,然后领着冥先生进了官衙,两个大汉就在门口候着。
苏竞云心道,这冥先生的老相好做事还挺周密的。府尹官衙,重兵把守,苏竞云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她饶了一个弯,走到约莫是后院处,施展壁虎功爬上了墙,翻进了后院。
第十二章 偷听虫
京师府尹的官衙建的大有学问。不远处就是内城,满朝权贵的官邸在此,自然不可逾越。而身为京师的府尹,太寒酸了就不能长京师的脸面。所以府尹的官衙以巧取胜,官舍藏于一隅,苏竞云找了很久,都没见到有人的踪迹。
她在垂花门下停了半晌,这才看到有个人渐渐走进。她飞速闪进一边的竹影里,那人路过,手里提着一个小盒,看样子装着酒菜。苏竞云悄悄跟了上去,一探究竟。
那人走了几步,穿过一道月门,又拐了个弯,走过一条架水长廊,这才在一间客房前停下,客房里灯火通明,那人敲了门,得到里面的应允,毕恭毕敬地提着盒子进去,苏竞云远远地看着,只见里面有个瘦高男人,还有一人,却看不清模样。
送盒子的人退了出来,四处瞧了一番,看到没人,安心离去。苏竞云弓着身走到客房的窗边,从地上剪了根小树枝,沾了露水,在窗纸上戳了个小洞。
“你这是摔了?”男人问。
“嗯。”虽然只有一字,苏竞云却大喜过望,这就是冥先生的声音没错——不过大半夜的,冥先生不会老相好,跑来和一个男人喝酒,是为什么?
不过苏竞云马上知道了答案。
男人一副怪罪又心疼的语气:“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吗?快卷起袖子给我看看。”
苏竞云躲在窗下,吓得一个踉跄,大爷还真是来会老相好的,不过这老相好,竟然是个男的!
这算断袖分桃?苏竞云转念一想,大爷不是没了那二两肉吗怎么能算断袖分桃……再一想,要是老相好是个女人岂不是更糟糕。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大爷以花甲之年,上能吸引青壮汉子,下能勾得□□一只,也算奇闻了。
就算看不见,苏竞云也能想象屋里的情景。大爷肯定会拿着帕子娇羞的说,别看啦,有什么好看的。汉子就会扯着大爷的袖子,粗着嗓子说;有什么不能看的,你哪里我没看过。然后哗啦一声,袖子撕裂了,接下来,吹灯,滚炕,办正事。
苏竞云想,这得赶紧走,要不得长针眼了。脚还没抬,听到屋里冥先生说,有什么好看的,回去我上点散瘀药就行。
拒绝了?!苏竞云顿住脚步。
那汉子不依不饶:“你被伺候惯了,哪会自己上药,你把袍子脱了。我去给你找药。”
冥先生说:“那就麻烦了。”
大爷这是在打迂回战啊,欲拒还迎本事太强。苏竞云压根儿就没想起来,那个洒了满地糯米还打死都不扫的罪魁祸首是谁,只当这是*——没错,*,她得走了,要不得长针眼了。
于是抬脚又走,却又听得大爷在屋里说道:“我找到那个人了。”
苏竞云抬着脚,痛苦的想,大爷您能不能一次把八卦说完……
又听那个汉子冷笑道:“那他算捡了条小命,若是被我找到他,直接捉回来放血救你。”
冥先生说:“何必这么残忍,会有其他办法的。”
汉子说:“你时日无多了,我担心……”
苏竞云听到说放血救你,先是一惊,暗道这男人好生狠心,不知道这个可怜人是谁,若是听到,必然先去报信。后听到那男人说冥先生时日无多,又心头一紧,冥先生的咳嗽越来越频繁,一发作起来整个人都是天崩地裂的感觉。
她又向床边靠近一分,想听个究竟,冥先生却说:“趁我还有一口气,就得把那些事办了。光明教的人终于是找上门了,这次来宫里偷墨麒麟的是个小喽啰,下次,就得派出圣使了。月氏屡屡犯我西边,见我大齐海纳百川,便用传教来打我大齐主意,这次务必将他们赶回天山。”
月氏?光明教?那些事?
苏竞云听得云里雾里,毫无头绪。不详的乌云笼罩在她心上,她总觉得,冥先生来六扇门,不是传说中失窃那么简单。
里面传来瓶瓶罐罐的碰撞声,大概在擦药,苏竞云心里有些急,所以她没能听到耳边呼啸而来的风声,等她察觉时,一粒石子已经擦着她的肩膀撞上了窗户,只听里面的汉子大叫一声有人,窗户应声而裂,苏竞云就地一滚,躲过第二枚飞来的石子,施展轻功,向长廊奔去。
男人的声音震惊了所有的守卫,苏竞云绕过长廊,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前面是一个月门,为了方便也行,两边挂了灯笼,月门外,没隔一段路也点了灯。苏竞云心里一动,伸手连发,暗器嗖嗖而出,灭了所有的灯,接着跃过月门,没有向路上走,而是侧身躲进了一边的假山。
厚厚的云遮住了月亮,唯一的光芒顿时消失,周围一片漆黑。苏竞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凭着听觉辨别着路——可她越来越奇怪,那些虫鸣声突然消失,周围一切突然变得静谧起来,只有毛毛和自己的呼吸声不断扩散,回荡,渐渐的变为无边的恐惧。
有人,这个假山里有人。
苏竞云背后一片滑凉。若说假山里有人,更不如说那个人更形如鬼魅——她的*心术入门便是辩六识,哪有可能不发现那人的踪迹。可那个躲在假山里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她没有动静,没有声音,但她渗入了苏竞云的意识,让苏竞云感受到了,有人在暗处盯着她。
她抱紧了毛毛的身子,毛毛难耐地扭动着,苏竞云的呼吸越来越急,她能感觉到,自己不断吞咽着,来缓解自己的紧张。
“是谁?”苏竞云终是忍不住了,轻轻问了一声。只听一声飘渺的轻笑由远而至——
“还敢问我是谁?”
这声音很美,苏竞云一瞬间竟然听痴了,而接下来一句冰冷又毫无感情的低喝,又打破了她的妄想——
“跪下。”
就在那里!
一声轻响,刀先出鞘,苏竞云左脚一蹬,右脚乘势带前,横刀一劈,正是一招直至命关的杀招!
而她刀走了半寸,却有一股劲力而至,却是那人两指夹住苏竞云刀刃。苏竞云刀势去半,却似陷入了旋风之中,刀头偏转,不可着力。苏竞云一咬牙,改进为退,脚跟一提,连连后退,而刀却纹丝不动。武者兵不离手,苏竞云只可力拼,那人突而松手,苏竞云遍身之力一滞,只听又是两声轻响,似有泰山在刀上压了两压,苏竞云虎口一麻,刀应声脱落,接着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第十三章 公主府修
苏竞云心知若是被捉住,后果不堪设想。而自己武功远远不敌那人,硬拼只有死路一条。
如今之计,只有智取。
苏竞云脑子转了转,手心里已经多了数枚暗器。毛毛早已被吵醒,挂在苏竞云怀里看热闹,其实它很想喵喵地叫几声助个兴,可惜嘴巴被封着,只有把大尾巴甩来甩去来表达自己看热闹不嫌事大。
苏竞云想,毛毛啊毛毛,我虽然经常拿狗皮膏药粘你,但好歹吃喝拉撒从来没亏待你,养了你这么多天,现在就是你报答我的时候了——
就在此时,苏竞云突然跃起,将怀里的毛毛抛向敌人。
“毛毛,挠她!”
一只大肥猫呈大字型像那人飞去,当真是好大的一团,那人没料到苏竞云会来这一手,急急向后退了两步,毛毛稳稳地落在了那人身边的假山上。苏竞云两指一弹,手里暗器齐齐出手,罩住那人周身大穴。千钧一发之际,那人竟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嗖嗖将暗器击落。
“不好!”
苏竞云本想趁此机会封住那人穴道,没想到这么多暗器也未成功。她手里扣着余下的几枚暗器,只有做拼死一搏。
“毛毛,快一些!”
大肥猫和那人不过半寸,只要轻轻一跃,便能将锋利的爪子深深扎进那人的血肉。苏竞云心跳如雷,只等这最后一袭。
不出她所望,她话音一落,毛毛就扭过身子扑向那人,一瞬间,被厚厚云层遮蔽的月亮终于露了出来,苏竞云看清了那人的脸,也看清了自己养了多日的大肥猫那颗骚动的心。
毛毛确实扑了过去——准备来说,她是贴了过去,两前爪呈拥抱状,爪子收的好好的,如果不是苏竞云贴住了它的嘴,它肯定会发出一声让苏竞云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叫声。
不负众望,毛毛倒戈了。因为那人有一张让人见了,连呼吸都会凝滞的脸。
天姿国色,不假于物。一身英气,飒爽逼人。
“捡起你的刀。”虽然冷漠,云骑对于毛茸茸不会拒绝,“跟我来。”
那一刻,苏竞云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这人比我杀气还重,娘亲哟喂,偌大的京城,我不是一个人了。第二反应才是,果然是美得连猫都心动啊。
云骑转身,看苏竞云没动静,回头问:“你是跟我走,还是留下来被镇北府的十三太保切成肉泥?”
镇抚司?
苏竞云心里一惊,冥先生果然是镇抚司的人。镇北府十三太保都在此,那么,皇上肯定也在此。
这一趟,竟然是惊动了圣上。不仅铁饭碗不保,估计连小命也得搭进去。
也不知道跟着眼前这位大美人会走到哪里去,苏竞云心一横,说道:“不知者无罪,我虽然冒犯圣上,但是有律法可依,罪不至死。”
云骑冷冷地问:“你是公门中人,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苏竞云惊了:“你怎知我是公门中人……”
云骑手一挥,苏竞云凭空一拦,手里多了一个令牌,借着令牌一看,却是自己的青鸟令,当下被噎得无话可说。
“苏捕快,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那就和你走一趟。”
苏竞云心里不服,但假山外的呼喊声和火光已经越来越近,她知道,出去必然一死,于是紧紧跟着云骑,一步也不敢落下。
这假山果然内藏乾坤,方才玄空九星也藏于云层之间,苏竞云困于假山阵内,六识自然不通。此刻北斗星临制四方,云骑循着九星的位置,轻易地便从假山里走了出去。
“咦,这里有门?”
出了假山,只见眼前有一扇小小的木门,苏竞云没想到府尹官衙还有这等地方,便过去推了一推。
一匹雪白的马静静地侯在门外,月光洒在它的身上,周身都笼罩在一层珍珠般的光泽里。
“照夜白?”
“是云中君。”
云骑走过去,翻身上马,向苏竞云伸出一手:“上来。”
苏竞云这才恍然大悟,眼前的大美人,竟然是云骑!
她一向视云骑为榜样,处处都要和云骑看齐。苏竞云敬仰她,崇拜她,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可以遇见她。
还很激动地连说话都哆嗦了:“我我我我……真的可以……骑云中君吗?”
云中君不耐烦地撅了撅蹄子,云骑怀里的毛毛,大尾巴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