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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刀刀看着桑格,心情很沉重。每年国家都给西部人民捐款,不遗于力的扶持,现在还大规模搞西部开发,眼看着这里的人民能有口饭食,能得个温饱,孩子能念点书,不再是文盲,学门手艺,也能养家糊口,可事实呢!
钱都捐到哪里去了!现实的人早有准备所捐的钱不会全部到人民的手里,但哪怕捐十块钱有五块能到需要的人手里,捐钱的人也认了。至少张刀刀一直这么认为,她无法阻止社会的现状,但她不会因为这种现状就失去了救助之心,没得因噎废食的道理。
桑格的一家年收入才5000,张刀刀听到笑得快流出泪来。她一年换一个手机,正好抵这数;她每月与朋友聚会七八次,正好抵这数;她前段时间抽疯买了辆自行车,正好抵这数。5000块钱,对于张刀刀来说,那不过是一个月的工资,人民小教师虽穷,但国家总会拉扯一把,对于陈丽娇来说,那就是少买几件衣服的事,但对桑格家来说,那是活下去的本钱。
张刀刀和陈丽娇风吹日晒了一整天,又累又饿。原本只想坐下来喝口水,但听得桑格的讲述,什么饥寒交迫都抛诸脑后,拿出纸笔,把这里的真实情况记录下来。
过了很久,桑格的父母和姐姐回来了。桑格的父母看到俞迪新,激动得不行,热情的拉过俞迪新的手,责怪桑格连杯奶茶都没倒给老师。
俞迪新介绍了张刀刀和陈丽娇与桑格的父母,这对看起来饱经风霜的中年夫妻看到衣着光鲜的张刀刀两人连话都不敢说,特别是张刀刀和陈丽娇因为桑格的家境心情比较低落,脸上也没有笑容,多年职场培养出来的上位者的气势让得中年夫妻很不自在,手都不知道应该放哪里。
海东旅游资源多,每年都会接待不少游客,那里的人见多了外来人,所以甭管你穿得多好,多有钱,他们也相对比较淡定,见多不怪嘛。
海西与海东不同,海西地处偏远,人烟罕至,这里的经济条件在青海属于落后地区,这大草原上可以说方圆十里就只有一户人家,有时一户都没有,很少见到外人。老实单纯的桑格父母见到张刀刀和陈丽娇怎能放得开。
看出来两人的拘束,张刀刀笑着与他们问好,两人也回过神来,出去宰羊招待贵客。这一举动吓得俞迪新死命拦着,可是也挡不住热情质朴的海西人。
张刀刀看着这一幕,很费解:“迪新,你这是干嘛?”
俞迪新不说话,边上的向导弟弟到是开口了,“姐姐,桑格家这批羊是他姐姐出嫁的嫁妆。”
闻言,张刀刀立即冲出帐篷,想要阻止,可惜为时已晚。
“就算平时,一般都是过年过节才舍得杀羊的,我们这边的人家,养的牛羊都要卖出去换钱,要不然,这一年都过不下去。”向导弟弟的声音在张刀刀身后响起。
青海白昼很长,就算是到了九点天还是亮的。张刀刀三人坐在草地上,望着天,看白云。海西的天比西宁那边更蓝,云白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在张刀刀的城市里是决不敢想象的。看得久了,这种安静会让得人狂躁,似乎在青海除了看草看牛羊,就只有云可看了。
“张刀刀,你曾经想象过这种艰难的生活吗?”陈丽娇问道,她一直知道西部人民日子过得艰难,但今天的真实面对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
张刀刀摇头,“没有,我想我一直是活在梦里的人,梦很美,始终不愿意醒来。”回头看向俞迪新,说道:“迪新,当年我没有和你一起来,是因为我爸的反对,现在想来真正的原因,是我害怕这样的生活,我有着作为一个社会人的良知,但我没有像你这样的勇气。”
俞迪新拍了拍张刀刀的肩膀,说道:“你和我不一样,你是独生子女,你走了,家里人就没着落了。不是到这里来的就是勇士,真正的勇士,不是像我这样做些自不量力的事。这些年我在这里,看到了那么多失学的儿童,但我无能为力。可是你,你的到来,却能帮助他们,你这样做,比我强多了。”
“张刀刀,迪新姐,这次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做成,回去以后我也去联系大学的同学。一传十,十传百,肯定能拉起一张网来,一张爱心网,我们要加油,越是困难,越是坚强。”
三个人重重的点头,为了心中的理想,为了这片贫困土地上的善良人民。
夕阳挂在天边,将天空染得通红。桑格过来叫张刀刀等人吃饭。
张刀刀等人过去就看到帐篷外面架起了大锅,整只羊就在锅里煮着,白烟飘散,带出浓郁的香味,勾得原本就已经饥寒交迫的张刀刀等人直咽口水。
桑格的爸爸看到张刀刀等人过来,忙让她们坐下,自己用刀切下一条羊腿,放在张刀刀等人面前,还给她们配了小刀和盐巴,桑格的妈妈赶紧端上青稞酒,把大碗斟满。
张刀刀和陈丽娇看着面前的羊腿和酒,震惊了。这是拍电影么?整条羊腿你见过么?半斤大碗你见过么?这是原始社会么?这让人怎么下口!
一切收拾停当,桑格的爸爸站了起来,手捧着大碗,开始唱祝酒歌。声音非常的高远嘹亮,歌声悠长,带着对远方来客的热情,还有对老师的尊敬。张刀刀心想,这人和帕瓦罗蒂是兄弟么,唱得实在是太好了。
唱罢,走到张刀刀等人面前,右手点酒在空中轻弹三次,向张刀刀等人敬酒。
向导弟弟看到面色茫然的张刀刀和陈丽娇,忙说:“两位姐姐,这是我们这边的习俗,主人会敬客人三口酒,就是前两次敬你,你可以喝完,也可以喝一口,但不能不喝,主人会给你加酒,第三碗酒必须喝完,不然表示不尊敬主人。”
闻言张刀刀等人站起来,双手捧碗以示尊敬,向桑格一家人遥祝,喝了一小口。桑格的爸爸给她们斟满,再敬,又喝了一小口。最后一次斟满,再次唱祝酒歌,桑格一家人一起喝着,对张刀刀等人表示最真诚的欢迎。
张刀刀看着半斤的碗,听着高亢的藏族歌曲,感觉自己的心胸变得无限宽广,那些在都市里纠结的事在这里变得无足轻重,现在想来完全是无病呻/吟。顿时豪气四溢,捧起大碗,仰头一口喝下。俞迪新和陈丽娇也不矫情造作,虽然喝得艰难,但也是喝完了。
此时的天空已经暗下,繁星点点,月亮升起,照耀着这片大草原。桑格的妈妈吹起了苏那,桑格的姐姐围着篝火起舞,看得张刀刀有些蠢蠢欲动,她现在也好想跳舞,正好桑格过来邀请她们一起共舞。
走到篝火旁,手被桑格的姐姐拉起,女孩子露出羞涩的微笑,带着她刀刀等人。藏族的舞蹈和藏族人民一样朴实,手拉手的感觉很亲切。张刀刀看着这家人,在艰难的生活中顽强生存的一家人,被他们的乐观生活态度所感染。
望着星空,她笑了,露出了她久违的孩子气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也好忙得说。
☆、十年一遇的暴风雨
第二天一大早,张刀刀四人就出发了,赶去下一个学生家里。临走的时候,张刀刀三人商量了一下,给桑格家留了1000块钱,没敢让桑格的父母知道,而是悄悄地给了桑格。
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前几天拜访的学生,基本和桑格家的家境差不多。现在她们赶去的是一个小村落,里面有两名学生下学期将缀学,这也是她们最后一站。
听向导弟弟说,在这里村落很少,牛羊需要吃草,家若挨得近草就不够放。她们现在赶去的村落是这一带为数不多的人口集中地,大概有十户人家五六十人的样子。
牛车慢慢的走着,坐在车上的陈丽娇已经好久没有打伞了,大概是这几日看多了贫穷的学生,那些打扮的小心思早不见了,看着长大不少。
张刀刀戴着墨镜,帽子,套着户外专用服,把自己裹着严严实实,高原上的紫外线很强烈,白天的太阳非常的晒。白天全副武装是很辛苦的,闷热的户外服让得张刀刀汗流浃背,简直与洗澡一般,可若不武装自己,一定会被晒成人干。
一丝凉风吹过,缓解了几人的闷热。不过,才刚享受不久,更大的风吹来,陈丽娇的长发飘散,抚上张刀刀的脸。
张刀刀摘下帽子,看向东边天空黑云翻滚,以极快的速度向她们推进,整个天空瞬间暗下来,风旋连接着天地,所过之处草木飞扬,空气中充斥着暴风雨的气息。
“我们快走,要下暴风雨了!”向导弟弟驱马赶来,大声的喊着,周围狂风呼啸,声音淹没在大风之中。
张刀刀四处观望,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什么东西也没有,怎么躲避,看来这场暴风雨她们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陈丽娜惊慌的拽着张刀刀的衣服,拉车的牛心情相当暴躁,它似乎也害怕暴风雨的到来,不住的左右乱踹,俞迪新赶忙下车安抚牛。
“啊!!”
“迪新!!”张刀刀看到俞迪新被撞飞出去,大声的呼叫,保持身体平衡,从牛车上艰难下来,奔向俞迪新。
张刀刀扶起俞迪新,焦急地道:“迪新,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别担心。”俞迪新从地上爬起,检查自己的身体,除了臀部因为先着地,比较痛以外,其它没什么大问题。
“啊~~~张刀刀救命!迪新姐救我!”
陈丽娇惨叫出声,张刀刀与俞迪新赶忙回头望去,看到拉车的牛发疯似的狂奔,越跑越远,陈丽娇的小身板在车上不断的东摇西晃,眼看着就这么被甩下车来。
“啊~~我的腿,好痛!”陈丽娇落地呼痛,眼泪瞬间抚上脸颊,小脸因疼痛而扭曲着。
向导弟弟赶着马飞奔到陈丽娇身边,检查了一下,发现陈丽娇的小腿摔断了。
“陈姐姐的脚断了,现在可怎么办?”向导弟弟毕竟年轻,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有些惊慌无措。
此时张刀刀和俞迪新也跑了过来,看着陈丽娇因吃痛扭在一起泪流满面的脸,张刀刀心里升起了一丝害怕,难不成真的撑不过去了?
简单的给陈丽娇处理了伤处,张刀刀提议让向导小弟骑马去前面村落报信,找人来救她们,原本也就只有半天的路程,若是骑马的话来回三小时足够了,看了眼手机,一如既往没有信号。
向导弟弟答应了,不放心的走了。张刀刀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陈丽娇穿上,背起陈丽娇向前走去。俞迪新把牛车上的物品背在身上,牛车,她们现在已经不敢坐了。
天越来越黑,风越来越大,每走一步,都要调动全身的力量,举步维艰。陈丽娜趴在张刀刀背上,小声的哭泣。
“别怕,我们不会死的,我们还有好多事没做呢!”张刀刀感受到陈丽娜的泪水渗入她的领口,忙安慰道。
“嗯。”陈丽娇轻轻的应着,趴在张刀刀并不宽广的背上,虽然心里有些恐惧,但她相信张刀刀会带着她熬过去,因为这人总是那么坚强的为她挡风遮雨,以前是,现在也是。
第一滴雨水终于落下,随后是铺天盖地的暴雨加带着狂风,仅仅一瞬间,天空之中就像挂着一副巨大的雨帘。
雨滴砸在张刀刀的脸上,生疼生疼,全身湿透,衣服吃水后显得格外沉重,她吃力的机械的迈着步子,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冰凉的身体,嘴角不住的哆嗦。
“张刀刀,你还行吗?不行就放我下来。”陈丽娇也感觉到张刀刀有着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