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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阳不就是最近和公司在谈仓储系统的案子吗?跟拍广告有什麽关系?吴品柔一头雾水的看向笑得很开心的总经理。
「啊你也知道真阳超市最近在重整嘛,你不是得了什麽马拉松第一名吗?人家想找你去拍形象广告。」
开什麽玩笑?!马拉松是自己每天牺牲睡眠时间练习的,公司又没出什麽力,凭什麽要他帮忙?
吴品柔心中不满的嘀咕,但不敢显在脸上,只是低低的说「总经理,我可能不太适合拍广告,这样会给公司丢脸的。。。」
「唉呀,去就对了,人家真阳那麽大的公司打来指定要找你耶!品柔,你有没有搞清楚啊?我们的合作案就靠这把了!」不过吴品柔哪里是个藏得住情绪的人,眼底的不甘愿十分明显。见吴品柔这麽不识相,总经理脸色一沉,耐著性子晓以大义「你知道他们最有接班相的真阳千金刚回来就是接真阳超市总经理,最近大刀阔斧的,雷厉风行哪。你去,把这个案子搞定,双方合作愉快,以後人家千金掌权了,我们公司还不怕没有雨露均沾吗?」
合作愉快应该是要靠公司的系统稳定吧,走这什麽歪路。他心中犯嘀咕,但想到总经理说的什麽真阳千金,闻起来就有不寻常的味道,为了陈可宁的幸福,他这好姊妹当然要两肋插刀啊!
於是他答应了。结果来到当成拍摄场地的超市,当然没有什麽真阳千金,只有工作人员和一只叫Shiny的该死的吉祥物在等著他。
所谓健康有活力的形象广告就是跟Shiny像小学儿童一样推著推车在超市里穿梭赛跑(小朋友不可以学喔),但Shiny太不给力,跑得慢又一直出包,拍了五个小时,吴品柔都快跑不动了。
结果广告还没拍完,另一组人马出现了,显然他们是打算利用一个场地把两支广告接力拍完,但吴品柔他们实在拖太久,耽误到进度了。
只见一个看起来像是高阶主管的中年男子跑到一旁跟导演交头接耳一番又跑回去。
他跟著那中年男子的动作转移视线,发现那群人看上去真来头不小,而站在中间,被拥簇著的。。。赫然就是阳玲灿!
他怕自己眼花,闭眼五秒後,再张开眼却发现那人就站在自己面前,精致的脸还蓄意靠得很近。
他大惊,赶忙後退一步倒抽一口气。
「有这麽恐怖吗?」真阳千金,不,八年没见的阳玲灿挂著依然可恶却多了好几分娇媚的笑「好同学这麽久不见,你就这样对我?」
「你!谁跟你是好同学?你什麽时候回来的?!」他惊魂未定的顺了顺气,这家伙到底葫芦里在卖什麽药?如果他回来了,为什麽都没听陈可宁说呢?
「。。。你见到陈可宁了吗?」
「对,你讲到重点了。」阳总经理仍然笑得灿烂,眼睛却不祥的眯了起来「今天你看到我这件事,不准跟别人说,尤其是他。」
「嘎?!」
「还不是现在。」阳玲灿的笑容消失了,没了笑容之後那张脸看起来十分疲惫「我还有很多事没处理好,所以,时机还没到。」
「那你还要他等多久?」吴品柔感到莫名其妙,两个人相遇,然後一起,是一件这麽难的事吗?
「呵,那你怎麽不问,我还要等多久呢?」阳玲灿轻笑了一声,表情有点复杂,吴品柔只看出里头有无奈「我只能说,时机还没到。」
「吴课长,你知道吗?」收起深沉的情绪,阳玲灿深深的看著吴品柔笑了,又恢复原本春风得意的模样「一旦时机到了,很多事就会突然通了。」
那样深深的注视,让吴品柔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妈的,一定又有什麽衰事要发生了。
「而且,为了你那32k的微薄底薪著想,我劝你还是不要多嘴。」阳总经理笑著补上一刀。
作家的话:
啊,耶,这样直接跳到未来会很突兀吗?
有什麽建议指教都欢迎大家留言啊,然後谢谢跟我聊天的同学们,小的铭感五内
天气很好,祝大家休假愉快:DDD
☆、11
自从那晚在超市意外相遇後,阳玲灿还是让他等了半年才等到所谓的「时机」。
其实也没什麽,就只是被从台北总公司又调回来这个城市而已。
职位升了薪水也调了,甚至公司也帮他找好住处,还准他每天早上十点才进公司好有时间自主训练,每个月还有两千块的营养金,条件就是要固定参加马拉松或铁人三项比赛,而且得名之後必须无酬帮公司或真阳代言。
但他其实不想回来这里。
读大学到工作的这几年间,大哥和二哥相继在台北有了工作建立家庭,爸妈当然也跟著上去了。如果回来这里,好不容易在台北建立的人脉和朋友也没了,而以前国高中的朋友几乎也都离开了,现在甚至连陈可宁和阳玲灿都要出国。
而最大的麻烦就是,本来是跑业务的自己现在竟然变成采购,而且是管理职。
每天看著底下专员的脸色,时不时又要被叫进办公室听一些什麽比价的技巧或是价格低产品竞争力就高的废话,自己又不拿手,实在是前无退路後有追兵还自己被自己绊了一跤。
可是现在外头工作不好找,即使拿著国立大学文凭,样样通样样松的企管系也占不到什麽便宜,何况现在的公司毕竟是大学一毕业就待到现在的,算算也五年了,虽然不是规模多大或福利多好,但多少有些感情在。
结此总总,当经理用没得商量的语气跟他说这件事後,他犹豫了一个下午最後还是点头答应了,隔了个周休就离家独自来到分公司报到。
在热炒店门口鞠躬哈腰的送走客户和经理後,不顺利的一天总算可以结束了。
他沿著人行道信步前进,却不确实知道自己正走在什麽路上,该往哪去?
妈的!早知道高中毕业应该去考个体育系,顺利的话现在也是体育老师啊!
想起刚刚和客户吃饭,席间对方的开发工程师竟然是高中隔壁班的同学。人家现在是白领菁英,科技新贵,自己呢?!
来到这座城市两个月了,每天除了早起到套房附近的大学操场练跑,上班被叮得满头包还得陪笑,下班摆出一脸狗样应酬或是和小瑞学姊糜烂鬼混然後什麽都不想的睡去之外,他的生活乏善可陈,而一直以来依赖著的陈可宁在自己也来到这座城市之後反而要辞掉医院的工作出国念硕士了。现在这座城市对自己而言,陌生到空虚的地步却又熟悉得令人怵目惊心。
他实在不知道,在这座空盪城市与自己空盪的内里之间,有什麽可以让自己站稳脚步重新出发的立足点。
或许该说,自从高中毕业之後他的生活好像就停滞在某条水平线前摇摇晃晃,不曾前进了,不是该正值青春年华吗?
带著七分酒意,他恨恨的踢了路边的花丛一下,暮冬盛开的杜鹃随著扫过的尾劲一阵晃荡,奼紫嫣红好不美丽,然高跟鞋随著自己俐落的动作延切线飞出,狼狈的卡在树丛深处。
他就这麽一个人在晚上九点半什麽事也没干,气虎虎的瞪著花丛和那只鞋。
他突然想起,高三的时候陈可宁有一次跟他说了个杜鹃鸟的故事。大概是三个日本人要什麽的。
後来想想,在那三个日本人回答问题的时候,鸟一定早就飞走了。然後留下站在原地瞠目结舌的人们,恨不得长出翅膀,却只能在原地踟蹰老去。
只有陈可宁那个傻瓜才会选择等待,因为他的杜鹃鸟根本很乖还内建GPS会自己飞回来啊。
什麽鬼嘛?杜鹃鸟早在自己试图前进一步的时候就飞走了啦!
不管是花或鸟,杜鹃此刻都让喝茫的他火大异常。一堆鸟事让他越想越气,心中有股莫名的愤怒。
这是什麽失败者的人生嘛!什麽放屁采购副理嘛!一切都是那只杜鹃害的!
像是突然回忆起什麽,他脱掉另外一只高跟鞋拎在手上,拖著歪斜的脚步往城市的另一头走去。
作家的话:
我这两天发了四篇我好棒哈哈哈
所以我明天可能不会发哈哈哈
☆、12
那是一个十分清朗的冬日早晨,一整片天空是像lomo相机过曝拍出来的,清透而鲜明,不真实的色调。早上六点半,空气还新鲜,世界也还单纯,李曼淳双手插在外套口袋,踏著不轻不重的步伐延著校区矮墙外的人行道准备回家洗澡,过度燃烧的肝让他的视野变得鲜豔而失重。
过几天老板要出国,所以最近一进lab总是开口data闭口data的,虽然自己平常都有照进度在跑,但可能是自己表现突出或是太惹人厌,老板催他总是催得特别紧,还要他去带大学部的实验课,加上查文献等等的琐事,就算是他也得跟著大家一样在实验室里过夜,弄到现在才回家洗澡。
隔著矮墙,里头是田径场,大清早的都是老人家,只有操场另一头有个马尾女孩跑得特别快。
真是青春哪,跑步这种得流汗的苦差事一向与自己无缘,起码大一过後他就没再踏进那个操场一步了。
他慢慢走著,远方那个女孩也急速地绕过来,身影竟莫名得有点熟悉。。。
他一个俐落的转身躲到行道树背後,幸好学校够老所以树也够老,粗壮的树干可以大致藏住他的身形。他小心翼翼的从树干後探向操场。
马尾女生正经过弯道这边,汗湿而反光的专注侧面就这麽印在他毫无防备的心上。
他有如雷击。
如果时光真的对某些人下手特别轻的话,那麽26岁的吴品柔长得应该就是那个样子。
那人当然没有发现何异状,只是随著他耳机里的音乐轻轻摆头,踏著一致的步伐,规律的呼吸著又延著跑道离自己远去。
而李曼淳就这麽呆立原地,直到他又沿著跑道靠近了过来。
应该是他吧。
确定自己并不会被发现,李曼淳仔细端详著他的模样。
或许是规律的运动,8年的时光没有在他的外表上留下多少痕迹。表情依旧是单纯而专注的,平整端正的脸没有一丝皱纹或瑕疵,皮肤是均匀的小麦色,穿著短裤和卡通人物T shirt 的他看起来像是被夏天传送过来,整个人笼罩著和周遭不同的金黄色阳光。
如果用嘲讽一点的语气,他就会说: 这就是吴品柔和他勇往直前的人生,即使知道绕著操场跑不过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他还是一直在跑。
那麽用同样的角度看自己的话,他则会说: 这就是李曼淳和他聪明的人生态度,因为不知道绕著圈跑有什麽意义,所以他一直站在同一个地方没有前进。
他勾起嘴角给了自己一个冷笑,拿下围在脖子上的鹅黄色围巾放进背包中,掏出外套口袋里的口罩戴上,然後继续走路回家。只是这次他的脚步有点急促。
回家之後他匆匆洗了澡倒头就睡,两个小时之後又赶著比老板早进lab,开始和data拔河的一天。对於这个有点超现实的相遇,他没多想什麽。
只是隔天当他被窗外喧嚣的鸟鸣唤醒时,他又想起那座操场,於是就再也无法睡去。起床盥洗後背了一堆文献拎著豆浆蛋饼准备进lab,经过那条路时他又停下来了,像是被某种超乎吴品柔的形体的东西吸住,无法克制的静止下来看著他跑步的姿态。
到了Lab的时候豆浆都冷掉了。
然後是隔天,和後天。。。从没发现套房窗外有树和鸟的他开始被清晨的鸟叫声吵醒。
他在心中暗自笑著自己的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