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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循声看了过来,只见离若与殷容十指相扣,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皇叔,莫要动气。”离若垂着头,略显无奈道,“皇上所做也是为了离若,皇叔莫要怪罪皇上。”
赵王爷看了一眼殷容,尔后又看向了离若,本是怒气横冲的脸上突然变得柔和了起来,“此事皇叔为你作证,这殷容一身正气,何来女扮男装一说。”说着,沉着脸转过头看向了离肃,“皇上,还要追究吗?”
“皇叔既然已经如此说,那朕自然相信这不过是流言罢了。”
“那赐婚一事……”
“呵,旨意已经拟好,朕即可派人昭告天下。”
听了这话,赵王爷免不了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与之对应的则是面无表情的离肃以及略显不甘的云霓。
云霓自是代表了乔震,想着要看一出好戏,不过一场好戏还没进行到一半便被赵王爷给毁了,如此想想自是不快。而离肃……
他只是看着离若,眼神逐渐暗淡,最终别过了头,丢了一句“尚有奏章要批阅”后,便走了。而云霓自是在离肃走后便说身子乏,回了招月宫,临走时她看了一眼离若,目光狠戾,而离若只是勾着唇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赵王爷因为府里的琐事而匆匆走了,殷容本以为离若会就此离开,但没想到离若却是去了落梅殿。
“微臣在这等着吧。”为了避嫌,殷容立在门口道。
“嗯。”
离若一走进去,便瞧见紫蔷正在那浇花,遂问道,“柳贵人呢?”
紫蔷抬头见是离若,神色一暗但随即便笑道,“柳贵人在屋里歇着,前些时日有红杏姑娘照顾,如今娘娘身子比以前好些了。”
听了这话,离若自然是放心了些许。入了屋,就瞧见青萦坐在那里,兀自绣着什么,等走进了才发现原来是孩子用的围兜。离若抽了抽唇角,一丝苦笑被掩盖了过去。
“你气色倒是好多了。”
青萦绣的专注,一分神便被刺了手指,但抬眼见是离若来了,欣喜不已,顾不得擦指尖的血便站了,倒是离若眼尖,连忙按住了她的手。
“看你。”离若抽过了一旁的娟帕帮她按住了手指,目光从那指尖收回,便察觉对面的人正注视着自己,遂看着她,略显宠溺地笑了起来,“手破了便要擦药,不然该疼很久了。”
轻车熟路地走了过去,正准备打开柜子拿药,可以却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拽住了手腕,离若扭过头去就望见一双楚楚动人的双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青萦摇了摇头,就好像孩子一般,“只是好久没见长公主过来了,有些想念。”
离若但笑不语,也不说上回过来见她时,她醉酒的事,只是轻柔地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了伤药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涂在了伤口上。
“既然身子不适,便别再做这些伤神的活了。”将那些针线玩意放到了一旁,离若看着青萦,虽说气色比之前要好些了,可到底是比最初的时候消瘦了许多。
青萦自小话便不多,瘦瘦小小的更是比平常的孩子看小许多岁,如今一消瘦下来,让人感觉随便一阵风便会把她带走一样。
“你呀,该多吃点的。”
“嗯。”青萦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傻笑着拿过了一旁的糕点,张嘴便吃了一口。
看着她那模样,离若总有一种刚刚把她带回府里的感觉,遂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如今红杏去找诸葛竣那儿为你寻药了,过几日兴许便会回来了,回来后你要记得好好吃药。”
“嗯。”
陪着青萦说了会话,离若便让她上床上歇息去了,哄着她睡着,看着她睡着的样子,离若着实有些心疼。
可是再心疼又能怎样呢?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累了吗?”出来见着殷容靠着墙,望着远处发呆的样子,离若有些好笑地走了过去。
“不累。”
就在离若准备的开口的时候,殷容却是出乎意料地伸出了手,轻轻地拂了拂离若的肩。
“有片落叶。”简简单单地说完,殷容玩着眉眼,笑着收回了手。
离若看着她,愣了片刻,但随即便撇过了头,“走吧,回公主府。”
回去的路上,殷容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要说,离若看着她,心中猜测着她想要问什么,遂笑道,“你是想问为什么赵王爷会这个时候来?”
“不。”殷容淡笑,“赵王爷回来,想必是长公主刻意让人知会的,只是……只是殷容不解,如今皇上让长公主为微臣验身,理应很是从容,只是不解为何长公主要如此做。”
昨日她带自己去见赵王爷时,她便十分的不解,今日之事便更让她没有思绪。
☆、第7章 夜里晴朗
“皇后是宰相的女儿,你觉得她会帮谁?”离若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她若是想要你暴露身份,只需要买通几个太监无意中将你撞落水中,尔后在你换衣时误闯了进去便可。”说着,她扭过了头,目光深邃悠远“本宫要阻止的不是皇上,而是宰相和皇后。”
离肃向来敬重赵王爷,当年若非他的支持,当时年幼的离肃在朝堂之中根本无法立足,所以离若不得已将赵王爷引来,以他的威名震慑住宰相和云霓,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
离若看着殷容,毕竟只要她活着,这事便有可能被揭穿。
如果说当初只是会牵连大将军一族的话,那么如今……所幸,她现在还可以伪装是蒙在鼓里,只是若真的成亲了,那——
“长公主今日是去见柳贵人么?”
殷容的话让离若从思忖之中抽离,看着她,离若微微点了点头,未有多语。
“柳贵人还好吗?”
“还好。”
一时之间,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殷容打量着身前的人,一身红衣似乎从未改变过,她就好像烈烈红日一般,总是那样瞩目。朴素的面容,说不上美好,只是带着那样慵懒而又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态,便让人欲罢不能地想要多看两眼。
她记得,她离开冷宫后便去了江南,一去便是多年,等回来是便和如今一样,不说话时便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一身红衣还有……那让人难以捉摸的一身好武功。
“对了,过几日本宫与你一同去见巫国使臣。”临下马车的时候,离若举着帘子,一脸困顿地说道。
“是。”看着她困顿的样子,殷容情不自禁地扬起了唇角。
离若一夜奔波未有睡好,回府后早早便歇下了,殷容一夜未归,如今皇上昭告赐婚一事必然已经传到了大将军府,想来应该是乱作一团了,遂别过离若后便独自回去安顿一切。
果不其然,殷容刚踏入大将军府的府门,便听见管家大呼小叫地冲了过来,说什么不好了,二夫人听了赐婚一事,正寻死觅活要悬梁自尽呢。
殷容匆忙赶了过去,穿过冗长的走廊,行至偏远,还没进去便听到里面熙熙攘攘的一堆人在那七嘴八舌地说着什么。
“娘。”入了屋,看着手握白绫,一副不顾他人阻拦要自尽的人,殷容叹了一声后,略显无奈地唤了一声。
而本是抱定必死决心的王氏,扭头一见到殷容后,神色大变,立刻甩了手上的东西,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一把扣住了殷容的手腕,“儿啊,你做什么还要回来啊!”
“娘!”只怕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殷容连忙厉声喝止。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殷容只得安抚地拍了拍王氏的肩,“娘,你累了吧,先歇会吧。”
王氏虽是莽撞,但殷容示意的如此明显,自然也就明白了他的用意,遂一连哦了两声后便在随身丫头的搀扶下朝里屋走去,徒留一群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的人在那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身为主母的林氏轻咳了一声,道,“行了,既然二夫人没什么事了,大家便散了吧。”
待众人离开,殷容这才一脸无奈地走上前去,冲着林氏颔首作揖,“娘亲这些日子又有些犯病,大娘担待一些,殷容在此谢过。”
林氏倒也不苛刻,只是扫了里屋后,轻笑着摇了摇头,“罢了,老爷也不在府里,这事便当没发生过吧。”经过这么一闹腾,本就有些乏累的林氏只觉得精疲力竭,自然也没多说什么便回了自己的别院。
林氏本想就赐婚一事问殷容几句,但想想此事涉及皇族,半点不由自己,想着等大将军回京后再议,遂也没有开口问什么。
送走了林氏,殷容扶额,有些头疼地回了屋。
入了屋,便见到王氏瞪着一双眼眸,一脸惊奇地望着自己,殷容倍感无奈地遣退了众人后,刚想开口,王氏便已经迫不及待地说了起来。
“阿姊,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真的要和长公主成亲了?”
“是,可——”
“阿姊,你这是疯了吗,你……你难道不知道你……”
王氏气急败坏,但最终还是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最终只是一脸悔恨地看向了别处,“早知你会惹出这样的事端来,当初我就不该让你顶替容儿的身份!”
“娘,没你想的那么严重。”虽然王氏的话让殷容心中微有酸涩,但还是柔和地宽慰道,“长公主知道我的身份,我们如此做也不过是无奈之举。”
“什么无奈之举?”王氏一脸不敢相信地看着殷容,“长公主堂堂一个金枝玉叶,明知道真相还愿意和你成亲,这岂不是——”
“娘!长公主如此做完全是在帮我!若不是她,今日大将军府便要因欺君之罪而入狱了!”
殷容的怒喝让王氏愣在当场,过了良久之后,才动着嘴皮子有些不解道,“你说什么?”
“乔云久设局想让我难堪,可未曾想竟是让他发现了我的身份,今日宰相上奏道出此事,若非长公主相帮,只怕你我如今已在牢狱之中了。”
殷容将今日之事细细说了一边,王氏才迷迷糊糊半懂不懂。
“那你们真要成亲?成亲后,该怎么办呢?”
王氏的担心也是殷容的担心,如今长公主的确震住了宰相与皇后,可是往后呢?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娘,你安心吧,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妥善安排好的。”殷容看着王氏担忧的模样,只得牵强地扯出一丝笑意,“一切都会好的,就跟二十年前一样,一切都会过去的。”
真的会过去吗?
这话连殷容自己都有些怀疑。
多年之前,王氏诞下龙凤双生子,大将军为其取名,殷容与殷洛。这民间常有说法,说是龙凤双生难养活,男子命薄,女子坎坷。为此,王氏听了老人言自小将殷洛做男子打扮,为的是骗过诸神,莫要将他们二人视作龙凤双生。
可未过两年,王氏带着二人坐船出游,殷容跌落不慎跌落水中溺毙,而王氏担忧没有儿子难以在大将军府中立足,遂假意说是殷洛落水身亡,从而让殷洛顶替了殷容的身份。
殷容到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当初忘记哭着扣着她肩膀时的样子,那时她尚且年幼,不知这大将军府中的尔虞我诈,而那时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娘亲这般无助。她害怕地瑟瑟发抖,身上的衣物已然因为刚刚抱着哥哥的尸体而湿透了,可是她浑然未决,只是目光涣散地不断地念叨着一句话,“记住,你是殷容,殷洛死了,殷洛掉入湖中,沉死了!”
殷容与殷洛本就双生,样貌极为相像,再者二人皆是男子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