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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我指引你回家的路。
谢谢,我该怎么报答您呢?
在红色满月出现的时候,我会去迎接你。
请你做我的新娘——
◆◇◆
我睁开眼坐了起来,汗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环视着眼前的一切,墙上精致的雕花、色彩鲜艳的波斯地毯,柔软的床褥……
菲欧娜!
我掀开了毯子,空荡荡的床上透着一股寒意。老天,这种时候菲欧娜会上哪去了?
我快速穿上了鞋子,拿起了煤油灯,打开房门照着那长长的廊道。
“菲欧娜——”
雨已经停了,长廊上并没有点灯,空旷绵长的走廊上凝聚着湿冷的气息。我毫无目的地走动,除了呼唤菲欧娜的名字之外,几乎再没有其他的法子——天知道这里有多大,菲欧娜会往哪里去呢?
夜晚的时候,塞拉布鲁斯庄园的一切似乎都活了过来。
我频频地扭回头,执着煤油灯的手微微地颤抖着,抬头不安地环视周遭。油画里的人物似乎都带着一张诡异的笑脸,我呼出了一口热气,再次地提起嗓子:“菲欧娜——”
也许我应该严厉地提醒菲欧娜——这里的夜晚一点也不安全,她应该一步也不离开房间,最好是把门给锁上,不管有没有用处。
上帝……我深爱的女孩千万不要遇到什么不测。
忽然间,一个黑影覆了下来。
我抽口气地往后退了一步坐倒在地上,那黑影向我逐渐逼近,我下意识地抓紧了藏在裤兜里十字架,把它拽了出来。
“天杀的1
“艾尔。”
我听见了一声清冷的呼唤,尽管还看不清,我立刻知道了出现在眼前的人是谁。
塞勒斯汀公爵手里拿着烛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接着宽容地伸出手。爵爷并没有戴白手套,我搭着那白皙的手站了起来——爵爷拥有精致美丽的面孔,不过却十分高大,那修长的手指蕴含了力量,轻易地就能把狼狈的我从地上带起来。
“抱歉,不,谢谢……爵爷。”我有些语无伦次,塞勒斯汀公爵宽恕了我,他像个温柔的长辈,把掌心覆在我的额上,轻声说:“你做恶梦了么?孩子,你应该去休息。”
“不,谢谢您的关怀,可敬的大人。”我难掩焦急地对他说:“爵爷,我的妻子——”
“她怎么了?”塞勒斯汀公爵牵着我,“在那之前,艾尔……孩子,请先跟我来。”
爵爷把我带到房间里,那就像是个招待室一样的地方,壁炉的火熊熊燃着,十分温暖。他让我坐在酒红色的沙发上,取了一个杯子,并且在里头倒满了鲜红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补药么?”我将杯子接了过来,低头闻了闻。爵爷拂开我的发丝,说:“不是,孩子。喝了它,能让你冷静下来。”
爵爷盯紧我的眼睛,他认真地说:“……相信我,我用庄园主人的名义向你保证,你的妻子不会发生任何事。”
我想那应该不是葡萄酒,因为我从来没有喝过味道如此浓郁古怪的东西,尽管它的香味使人沉迷。
爵爷像是在盯着孩子喝药的老父亲,在我停住的时候,轻声叮咛说:“再喝一口,你需要它,艾尔。”
当我将最后一滴吞入腹中时,就像公爵所说的那样,我确实感觉好多了。
我坐了一阵子,直到身子不再出汗的时候,才感激地对眼前的爵爷说:“感谢您,我好多了,爵爷。很抱歉,打扰您休息。”
“这是我的荣幸,艾尔。”爵爷跟着我站了起来,他或许是想挽留我:“你可以再待一会儿……”
我应该感谢公爵的爱护,至少这能让我知道这位大人并不讨厌我。不过我现在应该回到房里,也许菲欧娜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
塞勒斯汀公爵并不是个冷漠的人,他提议送我回到房里,我并不能拒绝他的好意。令我讶异的是,我居然走到了这么远的地方——难怪我会碰见爵爷,原来我冒失地闯入了庄园的另一座主楼。
我应该庆幸自己并没有婉拒公爵的提议,塞拉布鲁斯庄园就像一座壮丽的黑色迷宫。
但是,我却不曾想过,原来危机一直都潜伏在我们四周。
当我们路过中庭花园的时候,一声尖锐的惊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我震惊地抬起头——就在不远处。
我看见了一个模糊的黑影,慢慢地从高楼坠下!
我睁大了眼,几乎无法相信我这双眼睛究竟看见了什么。那一刻,我内心闪过一丝强烈的不安,拔腿要往前跑的时候,塞勒斯汀爵爷拉住了我,他严肃地低声说:“跟我来。”
我失去了全部的主意,只能跟着他绕着花园的碎石路走到那个方向。
夜空中的明月映着诡谲的光芒,当公爵的脚步缓下来的时候,我快速地越过他,走到了前方。
塞拉布鲁斯庄园有一座瑰丽的水池,安妮?普罗科特小姐曾经告诉我,她希望能和大家一块儿在水池边念念诗集,谈谈关于她的老家。她会和萝芙小姐烤好美味的蛋糕,泡好红茶,让威廉搬来桌子和椅子,吩咐奥利克摘一些花,我只要牵着菲欧娜从房里走出来……
但是,安妮小姐的愿望再也不可能实现了。
那温柔善良的姑娘,半身浸泡在冰凉的水中,岸上的头颅几乎血肉模糊,棕色长发在水中悠扬,那素色长裙张开成暗红的血口,血丝渐渐浸染着池水,如同一朵正在绽放的红色妖花。
空气似乎凝滞了,刺鼻的血腥味不断刺激着我的神经末梢。
“这是……安妮?”我无声地低喃,几乎要往后栽倒,但是爵爷适时地扶住我。
这太可怕了,多处的骨折让她以一个扭曲的姿势泡在水中,出血的眼珠子仿佛就要从眼窝里滚出来,她的嘴还大大地张着——这显示她受到了极大的恐惧,连面部都扭曲了起来,如同看到了今生最为恐惧的画面。
不过一会儿,威廉?科威特就提着马灯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萝芙?史德佩拉小姐。
“爵爷、艾维斯摩尔……”威廉略带惊讶地看了我们一眼,接着抬起马灯往前一照。
“蔼—1萝芙?史德培拉小姐疯狂地尖叫一声,接着就软倒晕了过去。
威廉?科威特接住了这可怜的女孩,并且把她交给了我。
“我、我过去看看……”威廉挪了过去,我看向了爵爷——他沉默地看着前头,眼里并没有一丝怜悯、悲伤或是讶异。
他的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冷静得可怕。
这样的发现使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愤怒,他难道没有任何感情?接二连三的死亡,难道无法使他动容?抑或是……
我像是被针扎地一惊。老天,我究竟在怀疑什么?
下一刻,威廉?科威特先生的话,却再度使我的心脏剧烈地躁动起来。
他擦着汗走了过来,脸色就像是杀了人一样地恐怖。
“我必须说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各位。”威廉?科威特看了看我们,最后转向了始终沉默的爵爷。
“安妮?普罗科特小姐已经死亡,但是……1
他做了吞咽的动作,难以置信地说:“她的脖子有两个小孔儿,和奥利克一样。”
吸血鬼,杀死了安妮?普罗科特。
血色弥撒第九回
我坐在椅子上,威廉?科威特反剪着手在屋子内踱步,而这片庄园的主人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绢丝般的头发淌着柔软的光辉,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美丽艺术品。
过了一阵子之后,雷欧?布莱德回来了。
这能干的仆人领着刚从昏迷中苏醒的史德佩拉小姐过来——这女孩儿已经吓坏了,她差点踩到了自己的裙摆,我站起来扶住了她,她却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地甩开我的手,害怕地挪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史德佩拉小姐,其实你可以在房里休息。”我关怀地告诉她,但是这刚失去挚友的女孩儿用力地摇着脑袋,哆嗦着揪紧了她的手帕,声音沙哑地说:“不,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让我一个人待着……!”
威廉?科威特走了过来,他从玻璃茶壶里倒出了水,递给了惊慌的女士。
“请问我们可以开始了么?阁下。”威廉转向了爵爷。公爵大人轻轻地一点头,威廉低咳了一声,他脸上没有多少血色,试图保持冷静地看着我们。
“我想,大家都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严肃的嗓音悠悠地回荡着,“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让萝芙?史德佩拉小姐知道一件事情。”
萝芙小姐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威廉抱歉地说:“女士,有一件事情我们欺瞒了妳。实际上,目前遇害的人——奥利克?杰森、安妮?普罗科特,除了我们重要的朋友,还有一位。”
萝芙?史德佩拉迟疑地小声问道:“……你指的是,那个被野狼咬死的猎户?”
“不,实际上,真相并不是这样。”我看着她,缓缓解释:“那个可怜的家伙,是我们的马车夫,安迪先生。”
杯子慢慢地从女孩儿的手里滑落,她的脸色苍白得恐怖。
“请妳冷静,史德佩拉小姐。”威廉又咳了一声,“我们隐瞒这件事情,是为了不造成恐慌……妳知道的,谁也不会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不、我不知道……我什么也……”萝芙小姐摇头恍惚地说着,无助地绞紧手帕。
威廉?科威特表现出了绅士风度,他温柔地对女士说:“请别担心,我们现在只是问些话,史德佩拉小姐,也许需要耽搁一些时间。”
威廉坐回了沙发上,他看着爵爷,“那就由我开始说吧。”
塞勒斯汀公爵对他略一颔首,“请吧。”
“那时候大约是凌晨一点左右,我因为失眠,所以待在房里看书。后来,我听见走廊有些古怪的动静……”威廉?科威特一脸严肃地说:“这是令人感到恐惧的事情,不过我确实听见了一些古怪的声音。我觉得有蹊跷,所以就出来观察,然后就在楼梯口遇到了史德佩拉小姐。”
威廉看向了对面的女士,萝芙小姐点点头,“是的,确实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