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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平静成功激怒了他人格卑劣的兄弟。
他眼前的棋盘被用力挥开,安格?柏金像个疯子一样地扣紧他的手腕,面目狰狞。“你玩完了……塞勒斯汀。”
放开他!
那朦胧的影子大吼著,但是他的身躯轻易地穿过他们,踉跄地扶住了墙。艾维斯摩尔双手紧握成了拳,他睁大眼满怀恨意地瞪视著前方。他注视著男人因受到牵制而更加青白难看的面容,以及因那些充满了屈辱的言辞而受到冒犯的自尊。
『我不想让你知道那一切……艾维斯摩尔。』
“这是上帝对你们这些异教徒施以的公平制裁!”安格用力地拽住了公爵的银发,露出丑恶的神情:“你将灵魂出卖给恶魔,看看这一头邪恶领主的天生银发,恶魔的奴仆、反叛者、娼 妓,让我看看你的尖牙在什麽地方……!”
『那远比你说知道的更为丑陋,充满罪恶……不管是你所想要知道的过去、关於我,或是那些文字之中所言明的‘真相’。』
“结束了。塞勒斯汀?柏金……”安格?柏金居高临下地看著他的兄长:“陛下发布了命令,正义的大火很快就会烧光这被邪恶浸染的土地。”
安格以倨傲的姿态俯视他喘息不止的兄长,他缓慢地执起那因愤怒而收拢的手。那象征柏金荣耀的黑宝石戒指映出了青年的丑态,被荆棘所围绕的蓝色玫瑰仿佛要就此枯萎。
“放肆……!”塞勒斯汀凶狠地直视他眼前的青年,嘴里溢出严厉的嘶吼。
它将伴著他入土,但是永远不会腐朽。那是他所尊敬的父亲,赋予他的责任、他的认可,这是他在最後一刻仅存的荣耀。
然而,安格?柏金决心要将他往绝望的深渊逼迫。
“我同情你,塞勒斯汀,我挚爱的兄长。”拥有美丽金发的青年摇摇脑袋,他看著那从床上跌至地上的男人,“所有人都乐见你的死亡,你将彻底埋葬在过去,你将失去柏金之名。在那之前,我有职责让你知道真相,你必需感念我的宽容,你该知道你并不配拥有它。”
安格翻转著手里的戒指,然後拿出手帕,将它包裹住,边漫不经心地说:“事实上,你并不是得了什麽要命的怪病。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你只是做出了一个必要的牺牲。”
『塞勒斯汀阁下,我最依赖及信任的夥伴。』
『不祥的异教徒,你应该被捆在木架上施以火刑!上帝会给予恶魔最严厉的惩处!』
『我会在上帝面前作证,为你的残忍和嗜杀成性!』
“……”银发男人艰难地扶住了床缘,他难掩痛苦地闭上双眼。但是安格?柏金的下一句话,成功地击溃他所有的骄傲。
“我很遗憾必须对你诚实,这是瑞华特?柏金的主意,我们的父亲。”
塞勒斯汀缓慢地抬起了眼,他的眼里透出了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然而不止是他,他身旁紧护住他的虚幻影子也跟著猛地仰起头。
『我不愿意提起那些,它将使我的内心充满恨意,它们会狂嚣、吞噬理智、使我更为丑恶……而我无法抗拒它们,那是因为它们合乎我的心意。』
“父亲亲自将它交到你的手里。”安格拿高了那晶莹硕大的戒指,“也许你没有察觉,从那之後,你的身体开始出现一些毛病,不用太长时间,一、两年……你想得到那是为什麽,你办得到。”
塞勒斯汀怔怔地看著安格?柏金。
他陷入了过去的可悲回忆。他的母亲在诞下他之後,以通 奸罪受处绞刑,老奥纳曾用性命作证,那可怜的夫人从未与除了丈夫之外的任何男人交谈。她被送上绞架的时候,他的父亲就站在窗前,并且在之前亲自逮捕他的妻子。尽管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他年少的时候,他参加了胞弟的洗礼仪式。他看见他严厉的父亲紧搂著繈褓中的孩子,向所有人展示他的爱子。而在那天之前,他的父亲才刚用马鞭抽打他的背部,以他吵杂的脚步声做理由。
他默认父亲的不公和偏爱,他不曾遗忘自己的职责,他从不愧对柏金这显要的姓氏。他坚忍至最後,他的老父亲终於在弥留之际紧握住他的手,用老迈的声音说──
我最引为傲的儿子,塞勒斯汀。
“父亲到最後仍旧没有选择你。他至死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让庶出的我继承爵位,但是他为我创造机会。他能预测一切,他将铲除恶魔之子的功绩归给我,使我在陛下面前得以受到赏识。”
天杀的闭上你的嘴!
艾维斯摩尔双手紧环住男人,他张牙舞爪地冲那低劣的家夥嘶吼。哪怕他从未忘记过,他人类的血脉源自於他。但是不会有人听到他的话,他的大人也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
“父亲不止一次警告我要小心你的毒牙,他从未信任过你。如果可以,他本该亲自将你送上断头台,但是他办不到,你过於狡猾,难以找出错处……而且他必须依靠你巩固即将属於我的财富和领土。”
安格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他在即将离去之前说道:“愿柏金的荣耀永存──”
大门重重地合上,一切没入黑暗中。
银发男人紧紧地握紧双拳,他双目圆睁,但是却无法落泪。他过於悲痛愤怒,他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更甚於疾病及死亡的痛苦。
远处燃起了火光,狂风刮起,它即将延烧至此。
上帝忠义的奴仆取得了胜利,而邪恶的异教徒将被处以最残忍的火刑。
这就是慈悲的神所行的公义。
银发男人摇晃地扶著旁物站起,他忍受著身体的病痛,疯狂地破坏目光所及的一切。
大人!
紧搂住他的影子嘶哑地急唤著。
公爵、大人──
塞勒斯汀不支地跪倒,他仰起头,怀著激烈的恨意和愤怒,用尽力气嘶吼:“根本没有神!!”
“!根本不存在……没有神!这世上根本没有神!”
“无能的造物主!我发誓……我将凌驾於!!!的圣殿将为我所有,!愚蠢的圣徒将为我所斩杀,我将以他们的血液祭奠我逝去的一切……我将向所有人证明,!根本不存在──!!”
远处传来的悲鸣与夜空的雷响混合,奏出毁灭的乐章。
艾维斯摩尔怔然地看著那濒临疯狂的男人,直到那从翻倒的柜子里,滚出一个装著暗红液体的简陋瓶子。
那流动的浓稠红液污浊诡异,它就像是具有生命一样地滚至男人的脚边。
那就像是在对他发出邀请。
艾维斯摩尔亲眼看见了那一个过程。
银发男人将它打开来,毫不犹豫地将瓶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恶魔般的嘶吼声贯彻夜空,豔红的血泪从突出的双眼里流出,他怒张的嘴里渐渐地长出尖牙,绝望中延伸的恨意使他忍受住了肉身死去的痛苦。那银色的发丝在烈火和狂风中悠扬,绽放出绮丽诡谲的美。
大火迅速地蔓延,仿佛要将男人吞噬在火焰之中。
艾维斯摩尔顿然惊起,他哽咽地嘶叫著:“大人──!”
然而,在他踏进火圈的时候,他却能感受到那股难以忍受的热度。这竟能使他灼伤。艾维斯摩尔没来得顾上自己,他冲著跪倒在地的男人狂吼:“公爵大人!大人!”
在那一瞬间,那赤红的双眸转向他。
时间就像是静止一般。那被怨恨所淹没的眼眸在那一刻染上了难以琢磨的情绪。
他缓慢地站了起来,注视著被阻隔在火圈外的黑发青年。
『请放心,我跟上来了。』
『我相信你,大人……也许我明白的不多,但是我理解你。我永远站在你的身边,大人。』
『我并没有离开。大人,我在这里,你感觉得到我麽……?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人。』
银发男人慢慢地向前,他凝望著青年。
『你睡了很久了,大人。』
『噢,你猜猜我今天做了什麽?我将视你的沈默作为你想要知道解答。我,嗯,没干什麽,就是把那些蠢家夥暴打一顿……费伯伦说这是建立威信的好办法。』
『有许多事情我还不太能掌握,但是我保证,大人,我能尽力做好它。不过这并不是让你偷懒的理由,我必须如此强调。』
『醒来吧,大人,看在我听话的份儿上。你睁开眼看看我,大人,我们有好些话要说。费伯伦告诉我你也许会长久地沈眠,我并不相信……你不会这样,对麽?』
黑发青年仰著头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他惊愕得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冰冷的手慢慢地抬起,小心地摩挲著那朦胧不清的面颊……
『我爱你。我的爱,塞勒斯汀。』
『我深爱你,一如你深爱我一样。』
我愿在十字架前,为你起誓。
艾维斯摩尔陡然睁开了眼。
他用力地推开了棺木,并且迅速坐起。
“大人……!”
艾维斯摩尔转过头,他看著他身边的人──那青白的衰老面容和紧闭的双眼,他们的两手仍交握著,但是在青年放开的时候,那布满皱褶的手便无力地垂落。
青年缓慢地伸手,抚摸著男人斑白的发丝。
过了许久,艾维斯摩尔才确认他已经从梦中回到了现实。
然而,公爵依旧在沈睡。他并没有睁开眼。
也许,公爵孤独的梦还在延续,不断地循环。这使他绝望、悲伤,宁愿一直沈眠下去。
艾维斯摩尔慢慢地牵起嘴角,他执起男人的手,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小声地说:“……我在这里,大人。”
他凝视著男人,慢慢地牵起嘴角,接著俯下身,细细地吻著那冰冷干燥的唇。
“我得起来了,大人。费伯伦会生气的。”他说:“但是我会一直待在你能找到的地方。我不会离开你……永远。”
“我发誓。”
艾维斯摩尔的手拂过蜡烛,微笑的火光点燃。他眷恋地再看了棺木里的公爵一眼,接著便扭过头走上阶梯。
即将离去的青年并没有发现。
棺木之中,那冰冷的手指,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在脚步声渐远的时候,那紧合的双眼缓慢地睁开来。
艾维斯摩尔推开门的那一霎那,他顿然怔住。
他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麽,直到那充斥著情感的微弱呼唤再次响起。
“艾维……斯摩尔。”
──番外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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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事务繁忙,也许不能继续更了。
再看看吧,我尽量抽点时间……
但是总算是有个HE了=V=
艾维斯摩尔…图(感谢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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