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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斜靠在车厢旁,楼禾矣拿下眼镜收进怀里,闭上眼缓缓放慢呼吸,给人一种已经睡着的假象,这是她长年养成的习惯,无论身在何方,即使是在自己家里,刚躺下去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她不可能睡着也不会放任自己进入毫无防备的梦乡,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环境。
余清澄和裴毓包括上迦,她不信任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就算明知他们暂时不会危害到她的性命,她也依然不会放松警惕。
不到十五分钟,裴毓轻手搂过她的脑袋靠在自己肩膀上,对于这个举动,楼禾矣并不反感,反而是裴毓的肩膀太消瘦,骨骼咯着她了,便索性身体下滑缩在一起,把脑袋枕在裴毓大腿上,动作一气呵成,似乎等待已久就等着裴毓过来“怜惜”她。
假如这个时候她睁开眼,就会看见裴毓不大自然的神情,以及余清澄黑成锅底的脸色。
找个好大腿枕着睡一觉,比靠在车厢旁歪着脖子强,楼禾矣抬手想拉拉身上的披风,不小心触碰到了裴毓的手。
“睡吧。”见她睁开眼,裴毓对她笑了笑,满面温柔体贴,楼禾矣捕捉到他眼底掩饰不完全的厌恶,心里大为爽快。
裴毓虽然外表风流,处处沾花惹草,但他不喜欢和外人有太亲密的接触,从那晚他在余清澄面前硬要和她一间房到后来却要她睡地上,楼禾矣就发现了,裴毓有个随便的外表,内里却并不随便。
又或者,他更喜欢把握主动权,像现在这样被动被人枕着大腿不得推开,还不知道心里怎么抓狂。楼禾矣假装没看见,两眼一闭就睡了,忍笑忍的千辛万苦。
既然裴江主总想在余清澄面前表现出和她很亲密的一面,她又怎么好意思拒绝。
一觉到天亮,楼禾矣伸展懒腰,掀帘子下马车,正围在余清澄身旁献殷勤的上迦红光满面和她打招呼,显然是对她昨晚枕着裴毓大腿睡觉的举动相当满意。
三人在马车外透气聊天吃早餐,裴毓一个人四平八稳端坐在马车内,咬着牙一动不动。
提问:谁一整夜僵着四肢保持一个姿势不会全身麻痹呢?
抢答:植物人!
很可惜,我们裴江主四肢健康,现在只是血液得不到良好循环,导致局部麻痹。
三人或站或坐各吃各的糕点,楼禾矣四处扫了几眼,尽是一片秃枝寸草,没有半点看头,十米外的那片湖泊倒是不错,水光清澈,没有丝毫杂物污染,古代天然景物就是这点好,不用担心被化学物质污染。
她进马车拿了水囊,见裴毓依然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不由好笑,便到湖泊把水囊装满,再用过滤网过虑了两遍,正准备孝敬孝敬裴江主时,忽听远处一阵马蹄声滚滚而来,声音气势浩荡,她猜测起码有十几匹马在撒丫子狂奔。
楼禾矣掀开帘子才刚探了个头,腰突然猛的被余清澄搂住,随即两人双双跌到车厢里,正巧趴在裴毓脚下,而且是以叠层式,余清澄给她垫背。
“做……”楼禾矣被他紧箍在身上,两人彼此之间一点空隙都没有,姿势十分暧昧,她想起来,余清澄立即捂住她的嘴。
这时,滚滚马蹄声由远到近,从马车旁呼啸而过,带起一阵劲风。
直到马蹄声消失,盯着余清澄近在咫尺的脸看到失神的楼禾矣猛的被他一把推开,后脑咚的一声撞在车板上,幸亏裴毓爱铺张,板上铺了厚厚的一层虎皮,她频频受创的后脑才免于炸开花。
什么臭脾气,楼禾矣站起来扯扯裙子,这个时候上迦跳上马车,扬鞭一抽马屁股,“驾!”
她突然驾车,楼禾矣还没坐下,一步不稳直接扑到裴毓怀里去,下一秒又被余清澄拎起来丢到旁边软垫上,被这么招来呼去,就算手无缚鸡之力,也该雄起了。
“你现在是在拎鸡鸭猪狗还是什么?彼此有语言障碍吗?不会动手之前吭一声?”楼禾矣冷眼看着他,由于没戴眼镜,冷漠的态度遭这双大眼睛破坏了不少,震慑力大大减弱,以至于连裴毓都不当回事,活动活动血液终于循环通畅的双腿,道:“方才何人经过?”
看余清澄躲的那么快,上迦跑的那么急,刚才到底是谁经过,他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但就是想看看余清澄受挫的表情。
'2013…05…15 第三十三章:伏都赤海'
“顾之意。”余清澄语气没有分毫起伏,裴毓未收到理想中的效果,再接再厉笑的像只狐狸,“南锦国户部尚书之子,听闻此人少儿成才,得天独厚,幼时还与余公子及澜山主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
“若非他与清澄青梅竹马了那么四五年,迦的公子榜首或许就不是裴江主了哦。”上迦的声音从马车外插了进来,裴毓刚有点喜气的脸色顿时一扫而光,这种想噎人没也噎成反而噎到自己的感觉,颇似吞了隔月饭,不能用馊来形容。
尼玛有撼动天下的天下榜了不起啊?尼玛上知朝廷下知旮旯村了不起啊?还不是个死人妖!看老子哪天弄死你!裴毓疯狂腹诽,楼禾矣暗暗记下顾之意这个名字,以方便将来碰上了得小心防备。
比裴毓还腹黑,又和余清澄澜卿竹青梅竹马了四五年,所谓近墨者黑,那个顾之意说不定已经是一只黑到发亮的乌鸦了,能是神马好鸟。
不过既然认识,为什么还跟躲瘟神似的?难道青梅竹马的那几个年头里哥们三个相处的不是很融洽?楼禾矣暗自猜测,只听上迦道:“南锦国最近内部动乱,兵部尚书猝死家中,军营里随了他大半辈子的老将跟朝廷讨说法,擅自调动边境军队回国给南锦王施压,导致军粮竟然被一帮名不见经传的匪盗给搬走了,此事传入堂中,引起众臣不满,礼部尚书亦颇有微词,故奉王命置办兵部尚书的丧礼之时诸多怠慢,当夜,礼部尚书便被刺杀身亡,此事在南锦国轰动极大,加之军心不稳,南锦王无法镇压民声四起,更不能在这个时候问罪兵部老将,便索性把烂摊子推给户部尚书。”
裴毓听罢转了转手中的折扇,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不交大理寺倒交给户部,户部尚书还真是树大招风,如此说来,此番顾之意到天岁皇朝乃是查案来了,他南锦国内部出的乱子,怎么到天岁皇朝找起凶手来了?”
他话音一落,楼禾矣就听到了上迦磨牙的声音,裴毓心情舒爽了不少,预备尽全力给上迦添堵,“依裴某看来,顾之意前往天岁皇朝寻找凶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寻找能够找出凶手的那个人的可能性倒是大些。”
听到这,楼禾矣明白了,南锦国出了乱子,顾之意奉王命摆平,又不能真的将杀害礼部尚书的真凶交出去,原因很简单,凶手是兵部军中老将无疑,南锦王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死去的礼部尚书而再打击原本就不安的军心?动摇国之根本兵部?恐怕要是真的把真凶揪出来,南锦国的内部战争就要打响了。既然不能交出真凶,那么顾之意来天岁皇朝,依照裴毓那句话给的线索,大半是来找无所不知的上迦出主意的。
“若是顾之意到天岁城找不到那个人,必定大肆展开调查追踪,通过这段时间那个人都与何人接触,想必很快就知道该到哪里找人了。”裴毓展开扇子摇了两下,不时扫几眼余清澄,嘴边笑意更浓,“若是顾之意找到要找的人,又恰巧看到要找的人身旁还有另外一个故友,一时旧时回忆翻涌如潮,想必能好好叙叙旧。”
“裴江主!”上迦出声喝止,这是楼禾矣第一次见上迦态度如此强硬,加之裴毓眼底浮现出的几丝冷意,她想不好奇都难。
“你走吧。”
这时余清澄开了口,冷冰冰的声音并没有达到缓解气氛的效果,楼禾矣只觉马车忽然一摇晃,而后帘外传来上迦略带祈求的声音,“不要赶迦走,迦保证不会让你们见面,若是他循迹跟来,迦一定先一步跟他走,绝不让他有机会见到你。”
余清澄没说话,没答应也没拒绝,楼禾矣认为他这是懒得再重复第二遍,不禁对顾之意和他之间的关系产生猜疑,但仅仅只是猜疑,和她无关的事她不会费心去证实,况且这中间一定有很复杂的纠葛,端看顾之意的身份就够不简单了。
南锦国户部尚书的儿子,和天岁皇朝天澜山盗墓贼竟然能扯上关系,真是不远十万八千里的艰辛。
车厢内诡异安静了一会,制造诡异气氛者裴江主笑道:“上迦楼主严重了,到了伏都赤海若是没有上迦楼主,在下恐怕也难找泰坦魔芋。”
“还要多谢裴江主体贴提醒了。”上迦咬牙切齿了一句,闭上嘴不再说话,光听马鞭扬起又落下带来的破空声,楼禾矣就知道她此刻是怀着想毒死裴毓的心情在赶路,又或者,她把马屁股当成了裴毓的屁股。
“哪里哪里。”捉弄完上迦,裴毓身心愉悦啜了口楼禾矣打的水,还不忘冲楼禾矣温柔的笑了一笑,楼禾矣裹紧披风装作没看见,默默腹诽了一句人渣。
这一路上没再遇到什么值得探究的事,裴毓在一次打牌中被余清澄再次狠狠的护短之后输掉八千两面子(银子),气的不肯再打了,而被护短了的楼禾矣渔翁得利,恨不能挑起点事让这两人看彼此更不顺眼。
七日后,四人抵达伏都赤海,这是一个脱离了天岁皇朝境内,独立的存在,不是城,不是国,地域范围却很广很大,相当于一个小国家,并且伏都赤海极其富裕,给楼禾矣的第一印象就是繁荣,与天岁城截然不同的繁华。
马车驾进城口,楼禾矣掀开车帘,目光触及到一片极具异域风情的代表,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他们的着装和天岁皇朝的人略显差别。
举个例子,余清澄与裴毓等人穿的是长袖宽袍,长衫长靴,伏都赤海的人穿的是露胳膊的长衣长裙,男女都一样。
马车在人潮中走的很慢,楼禾矣有足够的时间观察这些人的言行举止,她发觉这里的民风一样很开放,偶尔有美男路过,三三两两的女人就会凑在一起品头论足,但却不会扑上去或者砸东西过去。
由此可见伏都赤海的教育是人性化的。
'2013…05…16 第三十四章:凶案现场'
夕阳落下天边之时,四人正好找到一间客栈,凭裴毓的招摇显摆,住的必须是伏都赤海最好的客栈,再凭上迦的败家指数,挑的必须是不能再好的房间。
占了光的楼禾矣和同样占了光的余清澄表现十分有差距,楼禾矣好歹在吃饭的时候客气的给裴毓倒了一杯酒,给上迦夹了一筷子红烧肉,余小白脸就很不懂事了,独自一人坐一桌,还对前来搭讪的美女出言讥讽,讽人家没带脸出门。
这叫神马男人!
毫无怜香惜玉的自觉也就罢了,偏偏在不解风情和辣手摧花这两点上,造诣颇高,接近天下无敌。
长达一个月的睡眠不足导致楼禾矣无心其他,泡过澡后无视力劝她一起出去逛街的上迦,早早上床睡觉,因为她有预感,后半夜一定不太平。
你如果问我为什么?我会告诉你,因为余清澄隔壁房间住着偷窥狂上迦,而上迦用过晚膳趁余清澄出门的时候,偷偷在墙上钻了个*,位置精准的很,正对余小白脸的床。
但楼禾矣失策了,前半夜,也才十一点左右,她的房门就被余清澄不客气的踹开了,她第一时间坐起来,掀开被子下床,直接出门拐进余清澄的房间,为了等这一刻,她连衣服都没脱。
躺在余清澄的床上,楼禾矣盖上被子,大眼睛凑到墙上的*,眨了眨,把隔壁房正在偷窥的上迦差点吓尿。
“抱歉了,敌方太强悍,我不是对手。”敲敲墙,楼禾矣打着哈欠躺下了。
翌日天色还未大亮,一声尖叫划破宁静的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