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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花了吗?或者是刚才做噩梦的后遗症?
他松了口气,转身——
突然闯进瞳孔的身影,吓得他几乎跳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竟然站着个少女,距离他不过半米左右。
低垂着头,微微蜷曲的长发,又黑又亮,海藻般垂下,遮住了整张脸,身材倒是玲珑有致。
“你,你是谁?”叶析吃惊地问道。
少女慢慢抬起头来,露出精致如画的五官,和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肌肤。
哦哦哦,居然是个美女,还是个水准非常高的美女。
饶是对俊男美女早已有了免疫力,叶析也不禁露出欣赏的神色。
少女朝他走近一步,脸上露出迷惘的微笑,很温柔地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俩人距离本来就挺近的,她迈出这一步,鼻尖简直要跟叶析的碰在一起了,叶析吓得赶紧后退。
浴室里空间狭窄,他这一退,后背就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尴尬地说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少女像是听不懂他的话,歪着头,还是用迷惘的、僵直的眼神看着他,重复道:“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就算是傻子,这时候也应该看出她不对劲了。
不会这么倒霉吧?她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究竟是个神经病还是传说中的阿飘?
叶析满腹狐疑,战战兢兢地默默哀嚎着,不由自主地冒出了冷汗。
不管是神经病,还是传说中的阿飘,哪一样,他都不想碰见啊。
他反应还挺快的,贴着墙壁,“蹭!”地一下子,就从她旁边蹿了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啪嗒啪嗒跑到浴室门口,回头对那少女嚷道:“你认错人啦,我不是……”
他话还没说完,视线无意间扫过墙上的镜子。
那个少女就站在镜子对面,可是镜子里空荡荡的,压根没有她的身影。
妈呀,真的是阿飘!叶析简直欲哭无泪。
噩梦吧?肯定是噩梦还没结束吧?
这世上,怎么会有阿飘呢?
女鬼定定地看着他,微微笑着:“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她海藻般的长发,忽然变得湿漉漉的,一滴一滴,像是水的透明液体,顺着发梢往下淌,直落到船板上。
滴答……
滴答……
滴答……
接着,叶析闻到了一股子*、糜烂的味道,他想逃,双腿却像被钉在了船板上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女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很温柔的样子。但是,她的脸孔突然间就裂开了,像打得碎碎又勉强黏贴在一起的花瓶,龟裂出密密麻麻的小格子。
黑红色的浑浊液体,从格子状的缝隙中,一波一波涌出来。
液体中,还夹杂着一只一只灰白色的小虫子,叽里骨碌地滚落。
叶析恶心得都快吐了,他打小就有密集恐惧症,最受不了这种成群结队的小虫子。
女鬼白皙的皮肤迅速地、变得乌黑发亮,以一整行格子一整行格子的节奏,变化着。
那变化了的,分明是……叶析深深吸了口气,他终于知道,那些小格子像什么了,鱼的鳞片!一片挨着一片的鱼鳞片!
难道这不是女鬼,而是变成鬼的鱼?但是,鱼怎么能变成女鬼的样子呢?
叶析整个混乱了。
女鬼的眼睛也随之在改变,眼球在急速扩大,瞬间就占据了整个眼眶,像是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骆,骆柯!”叶析结结巴巴地叫,浑身不停地哆嗦。
好像太阳已经彻底落山了,浴室里变得更加昏暗,还刮起了阴冷冷的风。
呼啦啦呼啦啦……把鬼片的氛围,演绎得十分到位。
叶析只是觉得冷,很冷,那种感觉,就像数九寒天,被脱/光了衣服丢到冰窟窿里一样。
“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来?”女鬼突然厉声尖叫道,随着她嘴巴一张一合,溢出一波一波透明的液体。
“我,我说了,我根本不是你等的人。”叶析竭力克制着恐惧感,哭丧着脸,勉强说道。
女鬼充耳不闻,猛地往前一蹦,真的是用双脚蹦的,就立刻蹦跶到了叶析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叶析本能地弯腰一躲,结果这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他肩膀上。
她力气奇大,叶析觉得好像被辆货车重重撞了一下,肩胛骨似乎都碎了。他正站在浴室的门口,整个人都被打得飞了出去,直接重重地摔到了舱房的船板上,砸得“砰!”地一声巨响。
叶析登时被摔蒙了,脑袋嗡嗡响,浑身都痛得好像要散了架,特别是后背和臀/部。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疼了,呲牙咧嘴地用双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往后挪,只想快点逃离出去。
但那个女鬼压根不给他机会,转眼间就“飘”到了他面前,用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阴测测地说:“我等了你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来?”
叶析的心脏,都快蹦到嗓子眼了,心说,这不知道是人还是鱼的鬼,生前该不会是兼职做过复读机吧?怎么老是重复同样的话,他颤颤巍巍地说:“我跟你说,你认错人了……”
没等他说完,一双冰冷冰冷、如同冰冻藤蔓的手,已经掐在了他脖子上。
叶析无措地挣扎,却丝毫没有办法扒拉开那双手。
他感到,力气和意识在迅速流逝,脑袋发胀,眼珠也往外鼓,舌头不由自主地伸出去……喉咙刀割般火辣辣的疼,胸口堵住了般,完全不能呼吸,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
顷刻间,他额头就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模模糊糊地想,幸亏刚才跟骆柯玩闹的时候,没有真的卡住他脖子,这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可是,他连这鬼是谁都不知道,就莫名其妙地被弄死了,实在是太冤了。
就在他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说道:“五星镇彩,光照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制服五兵。五天魔鬼,亡身灭形。所在之处,万神奉迎。急急如律令!”
钻进耳朵里,空灵悠远,像是来自遥远的另一个世界。
女鬼掐着他脖子的手,稍稍停顿了一下,却又立刻掐下来。
叶析只觉得胸口要炸裂开般的刺痛,接着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彻底的空白。
站在门口念动咒语的人,正是骆柯。
他刚才本来和姜凯瑞、游程他们在第六层甲板上的咖啡座喝咖啡,忽然感到一阵心神不宁,担心叶析出事,打了个招呼,便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没想到,一推开门,就看见叶析正被女鬼掐着脖子,忙双指并拢,念动驱鬼符。
那女鬼只是楞了一下,就继续她的“工作”,竟然一点没受到打扰。
骆柯也大为惊讶,忙摸出道镇鬼符扔飞镖般,凌空掷去。
镇鬼符如有线引般,轻飘飘黏在女鬼的后脑勺。
女鬼没有回头,卡住叶析的动作也停止了。
骆柯刚松了口气,就看到几根细长细长的手指,丝丝缕缕、飘飘渺渺地从女鬼海藻般的长发里,慢悠悠地伸了出来,灵巧地扯掉那张道符。
骆柯一时间也怔住了,再定睛一细看,那不是手指,而是珊瑚。它们轻盈地飘动着,如同在海水中一样,向他悠悠地缠绕过来。
女鬼温婉地笑着:“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眉毛一挑,骆柯摸出随身携带的银质弯刀。
银,质地偏软,本来不适合做武器的。
不过这把银质弯刀,锤炼的时候加入了白金等刚性材质,本来是苗疆世代相传的护身法器,后来旷野作为定情信物送给骆柯。
骆柯又以天师正一道的术法,为它加持,是各种阴煞邪灵的克星。
☆、第104章 二十七
短短一会儿功夫,室内更加晦暗。
阴冷阴冷的风,打着旋,呼啦呼啦地吹着,白色蕾丝窗帘横飘起来,招魂幡似的狂甩。
饮水机下面摞着的一次性纸杯,犹如套在一起的数张嘴巴,不停地伸伸缩缩,啪嗒啪嗒响个不停。
没有人碰触过电源开关,头顶的圆弧形吸顶灯,却开始明明灭灭地闪烁,映得眼前覆了一层鳞片、浑身乌黑发亮、丑陋无比的女鬼,越发的诡异可怖。
微眯起漂亮的丹凤眼,骆柯轻飘飘地笑了,惋惜地啧啧:“又不是拍鬼片,你把氛围烘托得这么淋漓尽致,还真是浪费啊。”
他温言软语地说着,动起手来却毫不含糊。手腕翻转,犹如疾风扫落叶,银光霍霍,转眼间,已经劈砍出数十刀。
他平日里总是一副懒洋洋、慢悠悠的样子,打起架来却跟恶魔附体似的,不止是干净利落,而且绝不手软。
没有一下是落空的,伸过来的珊瑚枝桠,被他闪电般削成几十段,纷纷掉落在地上。
如果叶析没晕厥过去,一定会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与此同时,刚才还肆虐的阴风,突然间消失了,那忽明忽暗的吸顶灯,也不再闪亮了,恢复了暗幽幽的沉寂。
女鬼尖锐地嘶叫了一声,纵身跳出几米开外。
骆柯看也没看她,随手一张道符扔出去,直接贴到了墙角那座石雕像的脑门上。
道符上的字符,倏然迸射出耀目的红光,蓦然隐入石雕像的额头内。
那只女鬼,就像被看不见的铁钳子,牢牢抓住似的,嗖嗖往后缩,直到贴在了石雕像上。
她痛苦地挥舞着四肢,却根本没办法挣脱身后的束缚。如同连体婴般,牢牢地黏在石雕像上。身体忽隐忽现,一点一点的渗入石雕像中,似乎要被雕像逐渐吞噬。
骆柯不再搭理她,走到叶析身旁,蹲下身子,半抱起他。
叶析整个身子都软哒哒的,脸颊涨得青紫,红嫩嫩的舌尖,微微吐露在外面,雪白的脖颈上,有几个乌青的指印。
将耳朵贴在叶析胸/口,骆柯仔细听了听,还能感觉到肌肤的温热,但是几乎都听不到心跳声了。
这女煞星下手可够狠的,心里暗暗嘀咕着,骆柯深深吸了一大口气,然后俯下头,将嘴唇重重压在叶析的上面。
舌尖抵着叶析的舌尖,将它轻轻推回口腔内,接着将嘴里含着的那口气,度到了叶析口中。
反反复复,连着给叶析度了四、五口气,只见叶析脖子猛地一梗,剧烈地咳嗽了一声,胸口大幅度地起伏。
接着,他缓缓张开眼睛。
映入瞳孔的,是骆柯的脸孔,距离很近。
叶析一时间有点恍惚,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然后忽然间想起晕厥之前发生的事,忙抓着骆柯胳膊,半支起身子,东张西望。
他很快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那只长满了黑亮黑亮鳞片的女鬼,就站在角落里那座少女雕像前面,张着血盆大口,凶悍地挥舞着两只如同利爪的手臂。
原来不是做噩梦,原来不是错觉,她真的存在!
叶析只觉得心跳骤然加快,浑身僵硬,颤抖着手指指向她,对骆柯结结巴巴地说:“鬼,有鬼!”
“正确地说,”骆柯平静地、似笑非笑地说,“她不是鬼。”
不是鬼?长成那副德行还不是鬼?那是什么,妖怪?叶析疑惑地看着骆柯。
“是念,也就是死者的意念。”骆柯解释道。
意念?跟鬼有什么不同?叶析听得糊里糊涂的。
“我们通常说的鬼,其实是指死者的魂魄。”见叶析头顶翘起一缕头发,不安分地支棱着,骆柯顺手给他拨了拨、按倒,然后轻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