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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龙卷风的漩涡,随着旋转,向外扩散,雾气也越来越浓。
距离并不近,但是,骆柯还是闻到了,从雾气中飘散出来的淡淡血腥味。
短短一会儿功夫,黑雾的漩涡,就已经和天空的阴霾相接,于是迅速蔓延了整片天空。
和先前的乌云不同,这雾气中透着诡异的血红色。
“你到底在看什么啊?!”叶析纳闷地顺着骆柯的视线,看看海面,又看看天空,上上下下瞅了好几圈,却什么也没看出来。
骆柯没有回答他,揉揉眉心,猛地抬起右手手臂,双指并拢,形成剑指,直指向天空的黑雾,口中喃喃念动咒语:“我是天目,与天相逐。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随着他话音落下,只听一声:“咔哒咔哒!”的怪响,那黑雾中的血红色诡异地起伏、扭曲、变形,渐渐地,形成一个无比硕大的血骷髅。
它不停开阖着上下颚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直视着骆柯和叶析,黑乎乎的眼洞,像是两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凹洞,似乎要把他们俩直接吞噬进去。
☆、第109章 三十二
“啊!”叶析仰望着黑梭梭的天空,突然短促地惊呼一声,随即捂住了嘴巴。
他看见了那颗血红色的骷髅头,它是那么大,如同一座椭圆形的大山,沉甸甸地高悬在头顶,压迫感十足,整个天空似乎都要被它遮蔽了。
鬼使神差地,叶析想起了《西游记》里的五指山。
这颗骷髅头,如果砸下来,妥妥地会把他和骆柯,连同这艘游轮,一股脑地拍成粉末,然后直接砸进海底,连渣渣都不剩。比起被五指山压着的孙悟空,要凄惨无数倍。
眼睁睁地看着它,叶析只觉得无边的恐惧,一点一点涌上来。他想要移开视线,眼珠却像被黏住了一样,根本动弹不得。
血骷髅那两只黑乎乎的眼洞,和他直勾勾地对视,下颚骨“咔哒咔哒”响着,一开一合,低噶地说:“终于来了。”
然而,海风呜咽,叶析并不能确认,他听到的到,底是说话声,还是风声太大,令他产生的错觉。
几秒种后,血骷髅的眼洞里,陡然划出两道闪电,刀锋般雪亮,透着诡异阴森的气息。
不由自主地,冷汗顺着额角,一滴一滴地滚落,叶析舔舔干裂的嘴唇,浑身瑟瑟发抖,有种站立不稳的虚脱感。
骆柯听到了他的惊叫声,涌起股想要扭头,看他一眼的冲动,却迅速地被理智按捺下去了。
不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分心。
骆柯将并拢的手指收回,伸到口中,牙关用力一咬,鲜血很快溢了出来。
痛得他眉毛一颤,狠狠吸了口凉气,恨不得在心里骂娘,怪不得人们常说十指连心,的确能疼死人的。
伤口咬的有点大,短短一会儿功夫,指尖就被鲜血彻底染红了。
他抬手,并拢成剑指,再度指向空中,继续念诵咒语:“人来隔重纸,鬼来隔座山,千邪弄不出,万邪弄不开,还不速速归去,急急如律令!”
他念的是道家普通的防鬼咒,但是因为以自己自幼修行、肃清的鲜血做引,便成了法力大增的血光咒。
随着咒语念完,只见血骷髅眼洞中闪烁的闪电,突然伸出来,直直地向骆柯头顶抓去,真的是“抓”。
在距离他两米左右的时候,两束惨白惨白的闪电,每束直接分成了四股,宛如两只生着四根长长手指的爪子,十分的诡异可怖。
叶析吓得心脏都快停摆了。
骆柯冷哼一声,手臂一缩,滴血的手指,飞快地在那两只爪子的“手臂”上画了两道驱邪镇煞符。
红色的符闪烁着莹莹润润的辉芒,直射入“手臂”。
两道闪电化成的手臂霎时消失不见,血骷髅上下颚骨,发出声惨烈的脆响。
它露出极端暴怒的神情——明明只是颗血红的骷髅,不停扭曲的面部骨头,却清清楚楚地彰显出愤怒的姿态。
“还不回你该回的地方去!”毫不在意它的怒气,骆柯轻轻笑着,从兜里掏出张道符,指尖轻弹,将它向天空扔去。
眨眼间,道符就消弭不见了,却从半空中伸出一只肥肥胖胖的大手,一把就抓住骷髅,直接将它扯进了漫天的乌云中。
叶析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难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如来神掌?
随着大手和骷髅头的一起消失,天空弥漫的乌云慢慢散去,现出一轮皎洁的明月,周遭稀疏地点缀着几颗星子,暧昧地眨巴着眼睛。
“走吧,暂时没什么事儿了,我们也回船舱休息吧。”骆柯提议道,他掏出纸巾,擦擦手指上的血渍,然后把用过的纸巾揉成一团,揣进了兜里。
之所以没随手扔到海里,倒不是因为他多么注重海洋的环保问题,而是因为他很清楚,这片海域阴气炽盛,血腥味一定会招来些不好的东西。
他可不想成天跟鬼打架玩。
叶析还沉浸在刚才的紧张恐惧中,一时间缓不过神来,慌里慌张地问道:“那,那颗血红色的骷髅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打听清楚的,骆柯懒洋洋向后一倚,靠着船舷,挑了挑眉毛,轻轻笑着问:“你真的想知道?”
叶析怒道:“废话!”
“那东西的来头,说起来还真挺大的。”骆柯抬头,看着悬在天空惨白惨白的月亮,慢悠悠说道,“它是噬魂煞。”
“是是什么?试婚纱?”叶析没听明白,“试穿婚纱?这是什么怪名字?”
“嘁,说你无知还真是没冤枉了你。”骆柯轻蔑地嗤笑一声,一把扯过他的手,用指尖,在他掌心轻轻划拉“噬魂煞”三个字。
掌心也算是人体比较敏/感的部/位,叶析被他弄得直痒痒,忍不住缩着肩膀,呵呵直笑:“放开啦,好……好痒。”
边说,边往回扯自己的手。
骆柯逮到机会欺负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到底把那三个字,一画不拉地写全完了,才轻飘飘地说道:“噬魂煞,乃是至阴至邪的死魂灵,蛰居极阴极寒之地,吸收天地间的阴魂怨气。当然啦,要在一定的距离内,它才吸收得到。
它本是阴邪之物,吸收的怨气越多,力量越强大。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不只是吸取阴魂的怨气,也会掠夺活人的精元。被它掠走精气的人,就如油尽灯枯,都会很快衰竭而死。”
“好可怕,”叶析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那我们遇到的这只……是不是很厉害?”
骆柯耸了耸肩,喃喃说道:“你也看到啦,它都能改变天象,引来风雷闪电、乌云蔽月,甚至直接动手抓我,当然是很厉害了。看来,这南海里,的确有归墟,这只噬魂煞,必然来自于归墟。
所谓归墟,我告诉过你了,是海中无底之谷,众水汇聚之地。
所以,在这世上,再没有比归墟阴气更炽的地方。
除了归墟,也在没有地方,能够孕育出如此强大、可怕的噬魂煞。”
叶析眨眨眼睛:“你刚才把它赶跑了,是不是意味着,你比它还厉害?”
骆柯淡淡一笑,坦言:“如果我真的很厉害,我不会赶走它,而是会直接灭了它,懂吗?”
叶析心思一动,猛然间打了个哆嗦:“你只是把它赶跑了,所以只要我们还在这海上,它随时都可能跑来害人的,对不对?”
骆柯揉揉他发顶,笑道:“算你聪明一回,说得对。”
叶析一把抓住他胳膊,急切地说道:“我们快去找我哥哥吧,我跟那个洋鬼子换房间,你跟我哥一起住。”
“你对你哥还真是不错,”骆柯看着他,呵呵一笑,“放心吧。你哥眉目端正,右眉间有颗淡淡的黑痣,主克母之相,不管生母养母继母,只要被他叫一声‘妈’的,必然都不得善终。”
叶析黑着脸咕哝道:“哥哥的生母,的确早亡。我母亲,嗯,也就是哥哥的继母,两年前也意外亡故了,算你蒙对了。”
“什么叫蒙对了?”骆柯嗤道,“你当我天师正一道正宗传人,是白混的啊。你哥眉目端正,眼瞳黑中带有钢印蓝,是个外柔内刚、至情至性的人。
他若是爱一个人,必然倾尽全力。若是恨一个人,也断然不会改变。
只是最近运势的确不济,印堂发暗,主煞气近身。但,是煞,不是噩,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真的?”叶析狐疑地瞪着他。
“当然是真的。”骆柯还有句话没告诉他,那个洋鬼子罗修显然不是普通人物,如果真的想要游程的小命,游程待在他身边,早死了八百回了。
罗修身上阴煞邪气极重,显然也不是什么善类。骆柯只能断定,他暂时还不想游程死。
比较起来,叶析更危险些,骆柯对罗修看着叶析的眼神,记忆犹新,那是饿狼般阴狠、恶毒、嗜血的眼神。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唔,好困。”骆柯说着,夸张地打了个哈欠,勾住叶析的脖子,顺势半趴在他背上,“走啦走啦,跟那只鬼东西打了一架,很伤元气的。”
叶析推了他一把没推动,咬牙怒道:“你就不能自己好好走路?!”
骆柯眉眼缱绻,哀怨地叹气:“真的很累嘛,我还流了那么多血……”
叶析歪头瞟了他一眼,见他脸色的确有点异样的苍白(傻孩子,那是被游轮上的灯光晃的),顿时心软了,不再说话,直起身子,半撑着他。
见他表现得如此乖觉,骆柯心中大为满意,暗暗道,算他有良心,总算没白替他操心。
脑袋顺势前倾,凑在叶析发梢,轻轻嗅了嗅,很熟悉的洗发水味道,唔,闻着很舒服呢。
于是,骆柯更加懒散地靠在叶析身上,笑弯了一双眼睛。眼中有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欢喜和温柔。
俩人回到三楼的房间。
骆柯接了杯纯净水,拿出一张道符烧化了,溶入水中,然后将符水递给叶析:“你印台发暗,灵台不明,刚才能够看到噬魂煞,就表示你最近的运势已经很差了,喝杯符水吧。”
叶析瞪着那杯黑乎乎的符水,又抬头看看骆柯,再瞧瞧符水,猛地后退两步,大力地摇头,坚决说道:“不要!打死我也不喝这么恶心巴拉的东西!”
骆柯眉毛一挑。
叶析立刻瞪圆眼睛,捂住嘴巴,含含糊糊说道:“你别想强灌我!”
话一出口,他愣住了,骆柯也愣住了。
恍惚间,脑子里有零星的片段闪过,如浮光掠影般,却看不清楚。
经过这一打岔,骆柯也没再坚持,打开窗户,把那杯符水直接倒进了海里。
俩人简单的洗漱后,便各自上床睡觉了。
***
借用讲评书的大师们,常用的一句话,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傍晚的时候,在餐厅门口,跟俞允撞上的金毛罗凯奇和斯文男子惠亚文,住在游轮第六层的609房间。
吃完晚饭后,惠亚文约了王艺芳去酒吧,说是有些私事要谈,让罗凯奇自己直接回房间休息。
罗凯奇很是不高兴,他对王艺芳是有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的,但是他不敢跟惠亚文当面较劲,只能自己郁闷着。
心情不好,当然不想回去睡觉,索性去了另一间酒吧,准备借酒消愁。
这艘游轮号称亚洲顶级的豪华,光具有各国风情的酒吧,就整整有十间。
罗凯奇光顾的,是一间日式居酒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