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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从来没说过要收钱啊。”太极拳打呀打,拳头又回到赫镜持的身上。
童润抱头。
真是他妈的乱七八糟啊!
“真是够了!你你,别看就是你,跟我进来!”她反客为主,指着赫镜持那气势很像一回事的。
也不知道着了啥魔,赫镜持摸摸鼻子也跟着她走。
两人进了厨房。
被一个比小孩高不了多少的女人拖着走,那种感觉很微妙,谈不上自尊,也不是驯服,一下子,赫镜持说不上来一向涟漪不生的心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两人进了厨房。
童润踱来踱去,净是叹气。
赫镜持被她搞得头皮发毛。
“你别再走了。”他看的眼花撩乱。
“呃,我想事情的时候习惯这样,抱歉!”童润停止了踱步。
她也想得太久了吧。
“你叫我进来有什么话要说?”应该是这样吧。
“吓人总是不好。”童润没来由觉得命苦,她为什么要一个人跟他讲理?
没头没脑的
“你对我有意见?!”可能还不少。
“意见是不敢啦,但是……”到底要从哪里切入跟他讲道理咧?
“你还要想的话到一边去慢慢想。”他可能脾气暴躁些,个性不讨喜,嘴巴的速度又比脑筋快了些,却不是没思想、没脑袋的人,他掐头去尾也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看见童润不动,他拿回了主动的棒子。“去啊,别在这里妨碍我工作。”这女人怎么反应都小慢。
拔起刚才深入在垫板上的雕花刀,赫镜持恢复工作。
童润一惊。那刀,是在预告她的下场吗?可是看他的态度又不像。
也许她不应该多管闲事的,通常,好奇的人都没啥好下场的不是?
“我刚刚只是想跟你说,做生意要将本求利的,你这种没章法,缺乏信条的做生意态度是不对的。”她学的是经营管理,最起码的概念还是有的。
“谁说我没有?!”看不清他的表情。
不能被他吓跑、不能被他吓跑……猛对着自已做心理建设,童润还要奇Qīsuū。сom书一手安抚着大腿不要摆得太厉害。
“明明就没有!”当她是笨蛋啊!
“你是我什么人,什么都管!你这女人!”用力过当,南瓜盅盖子的龙头断了、毁了。
抓着帘子当依靠,童润尖着声音对抗大柱子,“要不是你请我两餐饭,我才不管你……要不是你煮的菜那么好吃,我不想看你真的关门大吉,我告诉你我管你是你的荣幸……我从来不多管闲事的!”
赫镜持拧着眉头,脸色铁青。
这女人,在教训他吗?
“你以为你眼睛大、鼻孔大吗?哼!”她何必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她为什么要鼻酸,她大可不必的!
带着她也说不出的情绪,她头也不敢回,小跑出厨房。
第三章
晚上九点,其实应该算是宵夜的时间。
“菜色简单,将就着吃吧。”张罗好自己要吃的晚饭,在桌前坐定的赫镜持招呼过她以后迳自吃了起来。
他的晚餐时间是打烊以后。
简单的盖饭,几样炒青菜,他吃的非常简单。
“我……不用了。”总计她肚子里有两顿大餐,应该可以维持好几天的热量,即使挤得出空间来容纳这些看起来还是好好吃的东西,为了小命,就算眼前摆的是满汉全席,她还是稍微忌一下嘴好了。
也许他不会真的在食物里面下炭疽粉。
“吃。”不容拒绝,端起比平常人要大的碗以稳定的速度咀嚼吞咽,另外还监视童润是不是也端起碗来。
“这种吃法我会被你养成大胖子。”她嘀咕。
“还早呢。”他的耳朵可是一字不漏。
她的三餐没这么正常过。
端起碗,才扒一口。嗯,好好吃……
见她眉舒眼后,赫镜持竟然觉得一向吃惯了的菜色不那么单调了。
“你叫什么,总是不能喂呀喂的叫你。”
“童润。儿童的童,滋润的润。”野菜的滋味超乎想像的好,更扯的是她的肚子容量也超乎自己预估的大。
“我叫赫镜持,持镜自省的意思。”
“噢。”
“我吃饱了,我回楼上睡觉,你呢?”他很直接,对於童润的来处去向什么都不问。
“我?”
“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你出旅馆的钱,或是车钱。”她几乎在店里面待了一整天。
“不,钱我多的是。”她的当季白皮包里面还有一叠钞票、金卡、白金卡、手机……有的没的。
这么直接!
“那好,前门我关了,你不介意从后门出去?”
被驱逐了。
竟然是这样。
但是,本来就应该如此,人家没有收留你的必要啊,她到底在想什么呢?!
“大门出去大概几分钟的路有公车站牌,你可以搭车到市区。”他好心的指点迷津。
“我知道。”她没说她就是搭公车上这来的。
“那晚安、再见了,童小姐。”他摆明了送客。
……
不明的烟雾袅袅,从地边上了路灯,往上看,唯一的光线变得天上的月娘更加朦胧。
铁椅子没了日间的温度,冷得沁人肌肤。
转了一圈,她又回到这里。
说也奇怪,以前那些看习惯的霓虹灯,百货公司的橱窗,PUB的红男绿女,从各个出口进出的人群、捷运、地下道,她以前也是其中的一个啊,为什么会受不了那样生命热烈撞击的地方,不自觉的把一张椅子当成家?
“呵呵,我知道你叫仙人掌,你好温暖,你知道我一个人所以来陪我吗?你真贴心。”偌大的狗头窝进她因为寒冷交握的双臂,狗脸一抬,长舌洗刷过她被风刮得失去温度的脸颊。清甜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些,青丝披散她整个肩膀,也覆住仙人掌的大头。
“呜……”它温柔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带着撒娇。
“你可是比你那顽固的主人好太多了,不过,我好像不应该说他不好,背后说人家是非总是不对的。”她数落着那个大柱子。
这时候,她没有看到餐厅本来阒暗的楼上有盏灯后了。
赫镜持下楼来找仙人掌。
他心里奇怪,今天的仙人掌老是往外跑,拴也拴不住。
餐厅的回廊灯也后了。
“仙人掌……”夜里赫镜持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无限感性。
“你的主人叫你喽,去吧,要不然他会出来找你的。”童润舍不得它的体温,软软的手摸着它厚实的耳朵,忍不住贴着它,缓缓闭上眼。
仙人掌先是摇晃着长尾巴,又开始挣扎着要走跟不走之间。
呜……为什么每次都要它抉择?
“快去啊,你有人找,比我幸福呢,我呢,还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我不见了。”她走了好久好久的路,好累呢。
前几天吧,她才过了二十七岁的生日,有人帮她庆生吗?很可惜,没有,她的生日只有自己知道。
说真的,她不是很在意生日这种东西,可有可无,不过就一串数字,她难以自圆其说的是这个世界上到底有谁在乎她?
一个人孤孤单单对着永远办不完的公务,那种冷清她很习惯,可是偶尔,她也希望得到一些掌声,一些嘉奖的微笑,回首二十七年的生命路程,那些她希冀的,却少得可怜。
她的要求会太奢侈吗?
她静谧的脸在月光阴暗不明的错影下慢慢泛出银色的白皙,白得像水晶娃娃。
绕过整个沉浸在迷雾花圃的赫镜持看到的就是她抱着仙人掌无助单薄的样子。
“呜呜呜。”仙人掌发现主人靠近,带着抱歉的语气解释自己分不开身的困扰。
“你这个叛徒。”见异思迁的狗。“我真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她不可!”
“呜呜呜……”它也不明白啊。
“是谁?”童润原本昏昏欲睡的眼睁开,朦胧中看见站在她身侧的黑影。抱紧仙人掌,她受冻的嗓子微微的分了叉。
“又是你?!”她裹在层层的白雾中,身上依旧是白天的穿着。
从仙人掌温暖的体温里抬起头,她的焦距有些茫然。“又是我,可我不是故意要留在这里的,这里也算你的地盘喔,好,我马上走!”
“你下午已经说过一模一样的话,现在不还在?!”他在生气,气得没道理。气她不爱惜自己,气她半夜把自己摆在危险的外头。
矛盾的是,赶走她的人也是他。
“我马上离开就是啦。”怎么他的声音听起来像颗未爆弹,她又哪里得罪他了?不明白啊。
松开怀抱仙人掌的手,拍了拍它可爱的头,好舍不得喔。
坐了太久,这一动才发现小腿至脚板整个都麻掉了。
“你做什么?小心!”她差点摔下来了。
“噢,咦,谢谢。”她吁气。
“喂,你不是说不想再见到我?”或许他不是个太坏的男人,外表粗犷,内心却很不一致。
“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
切,不认帐喔。
“你能站吗?不是这样,唉,把你的手给我……”上一秒钟为什么他会觉得她让人怜惜,下一秒却想掐死她?!
“我已经很努力站稳了啊,是地面在摇,不是我的错。”她的声音有着令人不意察觉的疲倦,呵欠不经意的溜出她的小嘴。
她的四肢失去了知觉。
“为什么不回家?”他用一只臂撑着她。
“我没有家。”她的家没有期待她回家的人,她的家充其量只是一个提供她睡觉的地方,仅仅如此。
分崩离析的家。
这个繁华兼具俗丽,她了心想融入却格格不入的都市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没有家,不如这样,你的家就当我的家好了。”她真的累了,长长的头发像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这样的深夜,叫一个单身女子要去哪里过夜?想起她说过的,她失恋也失业,她不缓蟋落脚的地方都失去了吧?
“我不会赖你的,你放心,我看到你不情愿的表情。”童润攀着比大树还要安全坚强的他,吃吃的笑。
“你刚才就应该下山去的,山区晚上只有巡逻的义警,万一出了意外,谁来负责。”他仍然咕噜抱怨,害他为难。
“相信我,我去过又回来了。”最糟糕的是她的皮包不见了,被抢了。
“那为什么不回你的地方去?”不是刁难,只是陈述一件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事情。
风跟雾好像在哭,呜咽地。
“你是笨蛋啊,我说了……呃,我的家不叫家,那个地方一点温暖都没有,我一点也不会想回去。”
“你的衣服是怎么回事,连朦盖都是伤。”每见她一次,身上的伤范围更加扩大。
“我跟你说喔,我很勇敢跟他打架,谁叫他抢我皮包。”她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喃喃地,都是支离破碎的片段。
赫镜持几乎是心悸的把她搂入怀中。
“我把他打得头破血流,不过,”她呜咽。“那个混蛋还是把我的皮包抢走了!”她看了看周围,眼中有雾,又深又浓。
她遭抢!
赫镜持越往深处寻,雾融成了水,淌入他的心。
……
不是每一只候鸟都能随着季节跟上鸟群南飞的。
偶尔,有离群的孤雁。
人不是鸟,没有这困扰,但是,人有苦衷。
不管是人还是候鸟,迷路了,或是忘记回家路的灵魂,都需要一块可以暂时栖息的地方。
在这个物质繁华,生命荒芜的年代,每个人都有生命不能承受的轻跟着。
“今天你就留下来过夜吧。”即使夜已经过去大半,天要明了。
“我可以一直住下去吗?”呵欠被小手掩住,她敛在宽大的怀抱里,摇晃着,几乎要睡去。
“不行!哭也没有用!明天一早你就走人!”不管她有没有成年,收容她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