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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说,接下来,邢末会用尽一切手段逼自己和钟涵分开。那么,一定要这样做的目的难道真如自己所想,只是为了更方便接近钟涵?
而自己,真的能保护钟涵吗?
邢佑不安地微微侧首偷偷望着钟涵,那个天真的孩子,因为自己的一言不发而闷到无聊地按着手机。
忽然间,一种宠爱和勇气在心底油然而生。
他的眸光变得柔软……
这么可爱烦人白痴的家伙,没人保护的话会死得很快吧?
没错,所以,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白痴的这个重任,毫不犹豫地就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不管邢末接下来会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尽管放马过来吧!
小僵尸,为了你,把命都搭上了又如何?
最近超多鬼!!! 第一百一十四章:夜遇江月昭
夜里星光疏淡。
小巷子里偏僻无人,墙壁上的石块有些脱落,空气里漫溢着一股浓浓的泥土味。角落里长着许多滑腻的青苔,一直蔓延到久未有人踩过的路中央,踩上去“噗滋噗滋”的响,泥泞不堪。
两双脚踩过那些暗绿色的青苔,陷出一排排深深的脚印。
野狗时不时地回头,怒瞪着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无论怎么兜路都无法撇开的吴皇。
吴皇安静得像只乖乖的宠物一样跟在野狗身后,一个脚印一个脚印的跟着,精神悠哉,目光锐利,无论野狗怎么兜大路兜小路兜超市也无法将自己甩开。
出了小路,视线豁然开朗。
大路上四处霓虹闪烁,人声鼎沸,即便是已经接近夜晚10点的道路上依旧热闹非凡,车水马龙。
红红绿绿的霓虹光晕印在吴皇那浅棕色的发梢上,柔美闪亮。
野狗狠狠地踢掉路边一个汽水罐,汽水罐“咚咚”地滚到了与他们迎面走过来的女孩子脚边。
“我说,我回家你也跟着我干什么?”野狗忍不住回头对着身后的人怒吼。
那双斜斜扬起的秀眉藏着无法遏制的恼怒。
吴皇冷静地继续往他靠近,对野狗的怒斥宛若充耳未闻。
见他越凑越近,野狗自然地往后退,然后“哼”的一声执拗地扭头继续往前走。
空空的汽水罐被刚才滚在自己脚边的女孩子往回踢了一下,“咚咚”地又滚回野狗的脚下。
野狗愤愤然地低头走路,看到汽水罐又被踢回到自己的脚边,他反射性地抬头,恰好望见朝他迎面走来一个几乎被黑色的长发遮住整张脸的女孩子。
野狗随意地抬起手朝那个女孩子打招呼:“嗨!江月昭!”
与他面对面走来的女孩子正是他的同系同学江月昭。
她姿色平平,为人沉默寡言,神出鬼没,拥有极度悲观和自卑的心理。但她可是大学里出了名的理科天才,标志性的打扮就是一身白色连衣裙和一头长得把自己的脸都遮住的头发。她的皮肤白皙得有点死白,像久未见过阳光一样。而她的家就是学校的后门处,那家小小的便利店。
听说她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年轻的母亲嫁给了一个比自己大20岁的男人,然后生下了她和弟弟,之后就偷了家里的钱和别的男人私奔了。
年迈的父亲经营了这么一家小便利店,但是因为年过六旬,无力再在一间小店里折腾,所以江月昭理所当然地接下这间便利店,一边读书,一边看着生意。所幸她的弟弟小小年纪就很懂事,平日江月昭上课时,他就在店里帮忙。 最近考研将至,很多一心想考研的学生都埋头苦读,包括江月昭。认真对待考研的人压力颇大,江月昭本来生活就很拮据,一边顶着一整个家庭的生计,一边又必须让自己出人头地,所以,压力更是比其它学生要大得多。
江月昭的处境确实有些让人同情,所以野狗平时对她也是尽可能地帮,但是无奈江月昭为人孤僻冷漠,总是将别人的好意拒之千里,还时不时地从遮掩住脸庞的发丝间露出一双阴森森的眼睛来盯着人看,直到把人盯毛了自愿离开为止。
面对野狗的打招呼,江月昭视若无睹地快步经过野狗的身边。
她的身后带起一阵阴阴凉凉的风轻轻地掠过野狗的身侧……
野狗有些吃惊地马上回过神,忽的伸手抓住与他擦身而过的江月昭。
江月昭一惊,来不及挣扎便被野狗抓得被迫一个旋过身来。
野狗手脚利落地忽然一把把江月昭一直护在怀里的东西揪出来。
一大袋瓶瓶罐罐从江月昭的怀里被野狗拽了出来,零零丁丁的一阵脆响。
“啊!你干什么?”江月昭惊诧地看着落入野狗手中的透明胶袋,被发丝掩盖的脸露出了一半,死灰苍白。
野狗快速地从胶袋里随手拿出一罐药品,眸光一扫,不禁惊愕地愣了愣。
“还给我!”江月昭恼怒地站在原地尖声厉吼。
野狗挑高眉不悦地责问:“你为什么买那么多安眠药?”
“关你什么事?”江月昭忽然发狂般扑过去用长长的指甲狠狠在野狗的手臂上一挠。
“嘶”不过一瞬,抓着胶袋的手臂忽然出现了几道血痕,野狗痛得倒抽气,连退开了两步,继续厉声责问,“你知不知道吃太多安眠药可能会致死的?”
可能久未生过气,一向寡言冷漠的江月昭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一样愤怒起来,样子很是骇人,她尖着声音刺耳地叫:“我吃什么关你什么事?你算什么东西?”
“江月昭,你别发神经了,买这么多安眠药你是打算吃多久?再过不久就要考研了,你努力了那么久,万一你出个什么意外那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江月昭见怎么也抢不回自己的袋子,她的双腿僵硬,浑身颤抖,一双阴森的眼睛透过发丝间的缝隙恨恨地盯着野狗。
被她盯得心里着实有些发毛,野狗有些不知所措地目光四下飘忽。
“还!给!我!”江月昭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
野狗将袋子藏到身后,梗着脖子硬是不给。
“还!给!我!”江月昭宛如鬼上身一样全身散发着一种惊栗骇人的气息,冰冷刺骨,垂着的头发下,一双黑得吓人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死死盯紧野狗,仿佛下一秒就咬扑上去将野狗撕成两半一样透露着可怖的杀意。
“你听我劝,别吃太多这种东西……”
“还!给!我!”
野狗还没说完,江月昭再次重复地,机械性地怒声打断他的话。
野狗正想开口反斥,没想到身后的袋子忽然被人硬生生一扯。
吴皇利落地抢过那袋装着五六罐药品的袋子,身体一闪,绷着一张脸飞快地将那一袋药品丢还给江月昭。
野狗猛然惊怔。
江月昭见夺回了自己的东西,连忙低着头飞快地头也不回地往前逃去。
“你神经病啊?为什么把药还给她?她要是一时想不开吞安眠药自杀了怎么办?”看着江月昭的背影消失在人山人海中,野狗暴躁地对着吴皇低吼。
吴皇无奈地摇摇头,然后拿出电脑写下:“她不会想不开。”
“你凭什么这么断定?如果她不会想不开她为什么买那么多安眠药?”野狗据理力争地大声叱问。
“她买的是帮助睡眠的安定药,不是安眠药。”
看着吴皇电脑板上的这一句话,野狗不禁夸张地“哈?”了一声,随即立刻在脑海里翻箱倒柜地搜起刚才的记忆。
从透明的胶袋里随手拿出一罐,他眼睛一扫,看到了安x药……
安x药?
中间那个……不是“眠”字?
难道是因为自己一时心急所以看错了字?
想到这里,野狗倏地脸色一红,马上瞪着吴皇支支吾吾地大声问:“你……你怎么知道吃……吃安定药不会吃死人……”
“第一,她要考研了。第二,她家里还有个弟弟和父亲,如果要寻死的话不用等到今天。第三,一瓶安定药的价格也不算便宜,如果她有心要寻死,随便找个高点的地方就能跳下去,一点痛苦都没有,又何必花那么多钱买那么多药吃呢?第四,你看这个!”
看到最后一个字,野狗的视线很自然地落到吴皇展开的右手上。
他的掌心中放着一张白色的纸。
野狗打开一看,这才赫然发现原来是医院开的一张处方笺。
“上面的开的药出了安定药之外,还有一些别的药品,主要是来治疗失眠和焦虑症的。你看看处方笺上面的患者名字,是江月昭的父亲,而不是江月昭本人。”
“你怎么拿到这张东西的?”野狗惊讶地睁大着双眸盯着吴皇。
吴皇指了指地面。
野狗揣摩着他的意思,估计就是刚才在他和江月昭争执的时候处方笺不小心从袋子里面掉出来了吧。
“并且,我刚才去问过药店,江月昭袋子里的药确实是处方笺上的药。”
“你什么时候去问过药店?”
“你们吵架的时候。”
“嘁!吹牛不打草稿,药店在哪?”
吴皇幽幽地抬起手指往野狗身后的方向一指……
就在离他们不到五十米的方向,就恰好有一家很大的连锁药店。居然这么近,野狗都没有注意到……
滚烫的热度从野狗的脖子红到了耳根处,野狗满脸通红,难看窘迫地缩着肩膀一副拼命忍住想找地缝钻的模样。
吴皇安静地收起电脑,然后迅速地揽住野狗的肩膀,忽的俯身在野狗的耳边,魅惑般低声缓缓道:“以后做事不要这么冲动……”
他的声音不管听多少次都让人觉得意犹未尽,低沉,好听,婉转,轻柔,每一个音符都像藏着蜜糖一样,软软地钻到你的耳膜里,然后轻而易举地滑进你的心里,勾起你的每一寸神经让它们为之酥麻。
野狗的脸颊绯红绯红,被吴皇这么亲昵的动作和声音蛊惑着,他不自觉地双腿一软,心脏狂跳得让他不能自已。
“痛吗?”吴皇突然轻轻抓起野狗的手臂,细细地查看着刚才被江月昭抓伤的皮肤。
野狗不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傲慢固执地别过脸去:“没事!”
就在野狗打算转身之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叹息声。
“呼!”
他吃惊地回过头。
骤然间,他的腰身被一只手臂从前往后紧紧地揽住,胸口一暖,唇瓣一热……
夜间的霓虹灯七彩缤纷犹如绽放在黑夜里的彩虹,美丽得让人沉迷。
两个男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在偌大的霓虹灯招牌下,两具挺拔颀长的身影仿佛融为一体般紧紧地贴着彼此……
唇瓣与唇瓣之间,没有一丝缝隙,嘴里的空气几乎被掠夺得一干二净,野狗惊惶发抖地睁大眼睛看着忽然吻住他的吴皇……
柔软的舌尖生怯地触碰着,吴皇不敢太霸道也不敢太用力,只是轻轻地浅尝着野狗唇上舌上的甜蜜。他的动作温柔得仿佛野狗是一件一碰即碎的珍宝一样,他是那么珍惜,那么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唔!”突如其来的亲吻让野狗乱了方寸。他的呼吸紊乱急促,大脑不受控制地空白着,居然,居然无法命令自己的手脚动起来反抗挣扎……
他到底是怎么了……
吴皇的吻温热得好像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