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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启崇一副可怜样点头。
我哼道:“疼就对了。——自己去医院检查。”
周启崇扬了扬嘴角,捂着手道:“没断、没断,”他一边说一边站直身子挤进门缝:“擦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了了。”
我被他半推半抱地弄回门里,看着他反身把门关上,简直被他气乐:“周启崇,你最好还是给我滚去医院检查一下,别以后落下什么病根…你…周启崇…走开!我去找药…你…”
周启崇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像个小孩一样扑上来紧紧抱住我,我愣了愣,他的呼吸就在我颈侧,一下一下,撩得我痒得侧头蹭了蹭。
“了了,”他微微抬头,嘴唇贴在我耳畔:“了了,对不起。”他吻吻我的耳垂:“了了,我妈她,她想见见你。”
我僵住了:“什么意思?”
周启崇抱我的手紧了些:“你去见见她吧。”
我“哈”了一声,抬手要推开他:“不去,那是你们家的事。”
周启崇抱着我不放手,沉着声音说:
“了了,她情况,不太好,癌细胞转移了,春节的时候,蒋宜没去看她,她就问我说怎么了,”
我倏地意识到什么,挣扎起来:“放手!”
“我说我还爱你。”
周启崇说着,吻上我的额头,有些哽咽地说:“了了,对不起,三年了,我们谁也没解脱过——不论是我妈或者是蒋宜……”
我抖着手死死抓住他的衣角。
周启崇低头摸摸我的脸:
“她想了好几天,终于跟我说,她想见见你。”
亡羊补牢,尤未晚矣。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可以开始进入感情甜副本,好累
☆、柳暗花明
我幻想过会有一天周夫人会妥协,然而周启崇现在真的告诉我了,我又觉得有些不真实。
“了了?”周启崇亲亲我的嘴角,问:“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回神,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说道:“没。”我淡淡说:“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周启崇不说话了,我们两个相拥着躺在沙发上,两个人都沉默,却并不感到尴尬。
就好像有什么梦想是你的终生目标,你为了它已经精疲力竭遍体鳞伤,它却在突然之间轻而易举地实现了,你甚至没法表现出喜出望外,只剩下疲惫和茫然。
半晌后,我问他:“蒋宜呢?”
周启崇摸摸我的头发:“出国了。正在办离婚。”
我愈发茫然,感觉跟做梦一样。
周启崇拥紧我,缓缓开口:“了了,爱情是双方的,任何一方不给予回应都只能叫做执念,爱情比执念要难放手——她放弃了。”
我闻言,把头向后靠了靠,打量周启崇的脸,他好脾气地任我打量,而后轻笑一声问我:“怎么样,满不满意?”
我没理他的问话,却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脸贴到他脸上蹭了蹭:“我们是爱情。”
周启崇惬意地也蹭了蹭,答道:“我们是爱情。”
太快了。我等了三年的东西,一夕之间就全给了我。
直到周启崇洗了澡上床时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把我被子上的笔记本抽走,拧着眉道:“以后不许玩了,养的什么习惯!”
我愣愣地看着他熟稔地掀开被子躺进来,下意识问了一句:“现在就睡?”
周启崇把我裹严实了,跪着去摸墙上的灯,嘟囔道:“你就是睡太晚了才睡不着,知道吗?来,我陪你睡,一会儿就睡着了。”
他说着在被子里摸我的脚,一把抓住,把我的脚夹到他腿缝间,“嘶”一声道:“冷死了,快睡快睡,来。”
周启崇原本睡觉是会打鼾的,后来在部队里被某个认为打鼾很危险的教官调||教了两年,睡得安静许多。
所以我现在也无法猜出他到底睡着没有。
我一闭眼就看见那架爆炸的飞机,看见周夫人按着手背上的针头求我们两个分手,看见手术室惨白的灯光,想起我妈说我们两个在手术室门口无法为对方签字……
我猛地一下睁眼,感到胃有点不舒服。
整个世界寂静无声,我下意识侧头,借着月光看到周启崇睁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我。
我们两个对视了一会儿,我爬起来。
“怎么了?”周启崇问我。
我道:“你先睡,我去喝口水。”
我到客厅喝了些温水,胃里还是不大舒服,于是去调了碗藕粉,一转过身,就看到周启崇站在阴影里。
“你做什么?吓死我了。”我皱眉道。
周启崇似乎笑了一下:“了了长大了。”
我顿住了,莫名地觉得这句话有些哀伤。
他走过来看看我手里的碗:“饿了?”
“没,胃有点不舒服。”我说着,坐到桌旁一勺一勺吃起来,看着他去厨房烧水。
几分钟后,他拿了一个热水袋出来递给我抱着,拿过我吃完的碗要去洗,我道:“刚才烧的热水有剩的吗?——热水洗快一点,台子上有豌豆粉,撒一点不会滑腻。”
他“唔”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我们两个重新回到被窝里时,他在被里揉揉我的肚子:“还难受吗?”
“还好。”他揉得舒服,胃部又暖烘烘的,我开始有些发困,迷迷糊糊道:“平时注意点就好了,毕竟少了三分之一……”
他僵住了,我一下子清醒,对上他震惊复杂的目光,尴尬地轻咳一声:“没事,就是胃病,以前那样,你知道的。”
他沉默了良久,最后淡淡说道:“睡吧。”
我又睡不着了。
我不知道怎么了,我知道我还爱周启崇,他也还爱我,但这种相处方式已经明显跟以前不同了。
他母亲已经让步了,他已经离婚了。
但我们却找不到原来那种轻松的感觉了。
我们其实可以在一起,也终于可以在一起,但原来爱情一旦背上时间,还是不一样的。
周夫人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她比上次我在林乔恩那里见到她时瘦了许多,脸颊深陷下去,形容憔悴。
她见到我居然显得很高兴,拉着周启崇说话。
我不敢随意碰她,她的背上被开了个洞,插了根管子,把肺部的积水吸出去。
周启崇非常自然地坐下来帮她按摩有些水肿的双腿。
这个老人很坚强。
我一直都佩服她,得了癌症的人一般都是绝望的样子,周夫人却一直用一种平常心对待:“都是病,老了就会得病——这种病那种病,难道你还指望没有癌症就能长生不老?”
我尴尬地笑笑,周启崇不满地喊了一声:“妈!”
周夫人哼了一声没再继续说话。
我坐了一会儿,站起来去给她收拾桌上的东西。
周夫人开始小声说话:“我不化疗了。”
周启崇沉默一会儿没说话。
“启崇,化疗有什么好?难受死了。你定下来,我也安心了,让我走的舒服点,啊?”
周启崇还是没说话,母子两个沉默了好一会儿,房间里响起周启崇轻轻的吸气声。
我拿起碗筷去找水池,把房间留给他们两个。
我洗了东西回来,在病房外面碰见蒋宜。
风尘仆仆,拎着一箱东西。
我们两个站了一会儿,我跟她打招呼:“嗯,嗨…周启崇说你出国了。”
蒋宜踌躇地站了一会儿,把东西递给我:“我不进去了,你帮我把东西送进去吧。”
她说完转身就要走,我叹口气叫住她:“蒋…小姐,介不介意跟我去喝杯咖啡?”
我带着蒋宜在医院楼下找了家人很少的咖啡店。
我不敢喝咖啡,只要了杯白水。
蒋宜要了杯卡布奇诺,用小勺一下一下拨弄咖啡上渐渐沉下去的奶粉。
“周阿姨情况怎么样?”她低头看着咖啡问我。
我答道:“不太好。——我刚刚听她说,她不想化疗了。”
咖啡“噗”地溅起一小朵,蒋宜低着头用手抹眼睛。
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一边擦眼泪一边哽咽道:“我喜欢周启崇。”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我知道啊,不然哪个女的会明知道他是同志还嫁给他。
“我在医院当实习生的时候就见过他照顾周阿姨,”蒋宜道:“我当时就觉得,这个男人很细心,以后如果要找个老公,我肯定得找他这样的。”
我喝了一口水,尽量用温和的语调问出心底的疑问:“蒋宜,你有那么好的家庭条件,自己条件也很好,为什么非要选择一个同志?”
“因为我喜欢他,”蒋宜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我不觉得我有哪一点比不上你——你还是个男人。”
我简直无言以对,默默喝水。
“我知道他跟你在一起,但周阿姨肯定不会同意。”蒋宜淡淡地说:“我觉得只要结婚了就好了,他总会发现,我就算不是你沈江佑,也可以给他一个家,或者一个孩子。”
我道:“他的性取向是天生的——他就喜欢男人。”
“同志结婚的多了去了,”蒋宜说:“我跟那些同妻不同的是,我一直知道他是个同志,我也有他母亲支持,我们凭什么不能在一起?”
她说话声音有些急,然后渐渐冷静下来,呷了一口咖啡,抿着嘴唇说:“只要他愿意结婚,就算他妥协了。他总会发现两个人过日子,男人女人没什么不同——我还能给他更多。”
我摊摊手,摸摸鼻子,不说话了。
我们两个一起沉默下来,她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口:
“但我等不下去了。”
“阿姨身体越来越不好,本来只要阿姨好好的,再过几年,他不可能离开得了我们的家,但如果阿姨现在不在了,他肯定会跟我离婚。与其让他赶我走,不如我自己走。”
“你父母呢?他们知道吗?”我问她。
“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她不屑地看我一眼:“他们本来就不喜欢周启崇——这里是华夏,又不是加拿大,让他们越洋来管我吗?”
我看着她把咖啡喝完,叹了口气:“蒋宜,你从来没觉得同性恋的爱情是真的爱情。”
蒋宜“哈”了一声:“我当然知道。”
“不,你不知道,”我说着,站起身,在桌上留下纸币:“如果你知道,你就不会花了三年时间还那么执着地觉得,只要多一点时间,你们就可以在一起。”
蒋宜笑得讽刺:“你以为呢?没有家庭,没有孩子,被社会视为异类——你以为你们的感情又能撑得到什么时候?”
我笑起来:
“你把感情想得太复杂了。爱就是爱了,并不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所有对待感情踌躇满志、百般算计的人,最终都会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打败一个boss,准备开始解决内政问题,然后过段时间再解决一下国家大事,这篇文就完结了,我算一算啊,应该可以在假期完结吧(忐忑)
☆、一如往昔
周启崇在医院陪他妈,我回家里熬了点粥,随便炒了两个菜,加上两个外卖,出门后随手逮了一个装作路人的国安成员让他帮我拎东西一起送饭去医院。
周夫人吃了饭休息,护工来守着,周启崇拉着我出来,后面还跟着那个满脸尴尬的国安成员。
临近小区,周启崇拉着我的手一晃一晃,回头热情招呼他:“兄弟,哪儿的?”
“…临城。”对方揉着鼻子答道。
“待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