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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辰点点头向外走去,期间又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
骆辰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即墨宇手指在屏幕上随便一划,显示的是一份九哥传来的最新邮件,上面关于骆辰的更详细的资料,包括骆辰上学期间交往的朋友,突然辍学和打工的咖啡店。
最后面几张照片昨天在街上差点被taxi撞到被胖子司机骂一脸窘迫的样子,和今天早上去咖啡店辞职之后出门眼眶红红的照片。
即墨宇眼神不自觉的定格在最后几行字上——据悉如不出意外骆先生应该是下一任店长,这个时候突然辞职,原因实在让人怀疑。
手指再一动,陆子煦的一封邮件也立即切换了出来。瘦瘦高高的陆子煦带着某大牌一款全球限量的鸭舌帽和口罩,跟另外一个带着墨镜面容冷峻的男人正站在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国际机场检票口进行检票,男人看似无意实则警惕,有意无意的把陆子煦挡在胸前,身后跟着的应该是助理一样的人物提着几个行李箱。
单是在照片上,即墨宇都能感受到墨镜男那种熟悉又富有挑战力的气场,就像是——遇见了一个难能可贵的对手一样。
即墨宇修长的指骨有节奏的在笔记本触摸键的一边一下一下的敲点,邮件瞬间又被换了回去。
从早上收到九哥的邮件,即墨宇就一直在考虑骆辰有可能答应陆子煦这个荒唐的计划的原因。表面上看来陆子煦为骆辰支付的他外婆的疗养费是最重要的原因,但是之前一直为骆辰外婆支付的那笔费用是从哪里来的呢?那笔钱虽然不多,甚至可以说用来支付骆辰外婆的疗养费完全不够,但这也确确实实是一个疑点。
不知道为什么,即墨宇看向照片来骆辰那样窘迫和样子和眼底的隐红,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种感觉让即墨宇心烦意乱,重新看向照片里的胖子司机的时候表情不自觉的阴狠起来。
“……对,就是这里……”
门外响起骆辰由远及近的说话声和脚步声。
即墨宇不动声色关了九哥发来的邮件并且隐藏,重新看向其他的这几天积攒的邮件。
骆辰推开门,站在门口却并不进来,皱了皱小鼻子有些可爱。
或许是因为躺在床上的即墨宇的气场太足,大妈连说话都忍不住收小了声音,看着开了一地的娇艳欲滴的花篮只惋惜。一边往外搬一声小声的说:“多好看啊,扔掉多浪费啊。”之类的。
骆辰笑笑,后退了几步,捂着鼻子又小声的阿嚏了一声。
大妈看了看骆辰恍然大悟:“孩子你过敏啊。”骆辰第一次在即墨宇面前被人叫成孩子,脸红了一下。大妈看着笑笑。
“那……把窗户开一会儿?”大妈看向躺在床上的即墨宇,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个屋子谁说的算。
即墨宇依然在敲电脑,头都没抬,却点了一下头。
大妈把花篮都收拾走,又开了窗户,笑盈盈的冲骆辰再见,关门出去。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键盘敲敲打打的声音。
换成之前,骆辰早就想着办法跟即墨宇套近乎了,而现在他只能是尴尬的站在一边,努力的想着怎么能让气氛看起来不至于太干又不会让自己显得太突兀。
“你这两天怎么突然安静了。”
骆辰还没想好怎么开个话题,即墨宇那头倒是主动放下了电脑。
不过即墨宇的问题太难以回答,骆辰主动上前帮即墨宇收回了电脑,顿了一下才回答:“哪里有……”
即墨宇只是看他,也不说话。
“我带了点粥——”
“把抽屉里的烟——拿给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骆辰一顿,即墨宇直接把想说的话说完。
“烟?”骆辰拉开抽屉,真有一盒烟放在里面,拿出来看了看,已经被人抽了三根,表情顿时有些不好:“谁给你的?”
即墨宇虽然昨天早上就拔了导管,但是现在还不能下床,这烟肯定不是他自己买的。
即墨宇挑着眉看他,目光有些隐隐的威慑力。
说实话骆辰有些害怕这样的即墨宇,不过更担心的是他现在的身体,所以一咬牙,直接把烟收进了兜里:“不准抽。”
即墨宇玩味的看着骆辰隐约有些不确定的表情,加重了口气:“别惹我不开心,给我。”
骆辰眼神晃动,转移话题:“饿不饿,我带了粥。”
“不喝。”
骆辰觉得自己快要被即墨宇看的投降了,转身跑了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双手空空,脸上一片坦然:“扔了。”
即墨宇抿着嘴角看着骆辰,眼神里有点冰冷。
骆辰不敢对上即墨宇的视线,正不知道要干些什么的时候,护士长推着车进来了,后面跟着膀大腰圆的钟伦杰。进来之前还先在门口观望了一番。
钟伦杰对上即墨宇黑沉沉的视线,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自己又什么地方招惹到了自家老大,小心翼翼的讨好道:“老大,老默让我顺道带点东西过来,我马上就走。”
护士长似乎完全没认出来这个笑的一脸谄媚的人是上一届包揽了多项大奖的导演新秀,面无表情的对即墨宇说:“躺好,换药。”
骆辰看到钟伦杰表情缓和了点,刚想打招呼就看到护士长面无表情的伸手一拉,直接把纱布袋解了开来,即墨宇低低的闷哼了一声,骆辰眉头一皱:“你轻点……”
护士长似乎心情不爽,白了骆辰一眼:“要不你来?”
骆辰没换过纱布,脸色不好,闷闷的盯着护士长,不敢言语。
第一次见到即墨宇胸口上的刀口,一寸多长,钉了一小排医用钢钉,边缘还隐隐约约渗着血迹。骆辰知道,这种刀口怎么都需要个一周才能拆线。虽然知道这是个不大的手术,可是看着伤口还是十分狰狞,骆辰面上不忍,轻轻别开脸去。
等到护士长换完药,即墨宇跟又打了一场仗似的,额头上有些微微的冷汗,唇色发白。
护士长看了一眼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似乎也觉得自己刚才手重了些,随意瞄了瞄说:“他现在不能喝粥,地上那个螺旋藻可以冲给他喝——”说着蹲下身捡起一盒小瓶子不大上面印着外文和美元价格标签的透明玻璃罐,表情讥笑的看向即墨宇:“都这个样子了喝什么蛋白粉,你现在这身肌肉够用了!”
即墨宇被呛了一下,骆辰抿嘴偷笑。原来骚包即的好身材是钱堆的,噗哈哈。
骆辰趁热打铁:“那以后烟酒咖啡是不是都得戒了?”
护士长收拾好东西往外推车:“还想抽烟?我们医院可以办理贵宾卡,提前充值还打折。”
骆辰弯起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胜利的姿态冲即墨宇笑了笑。
两颗小虎牙尖又白又可爱,即墨宇看着骆辰那副没心机的蠢样真是怎么都想不通这个小逗比替身会怀揣着什么目的待在他身边,眼角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闭上眼睛再次睡了过去。
看起来刚才换药确实是挺疼,即墨宇瞬间就没了精神,钟伦杰也不多留,嘱咐骆辰等即墨宇醒来的时候泡给他喝,转身也静悄悄的离开。等到即墨宇呼吸沉稳,骆辰拿着那盒即墨宇没碰过的粥转身往医院隔壁的山上走去。
反正即墨宇也没法喝,还不如拿给外婆喝。
第十四章
14
骆辰外婆今天状态挺好,骆辰来了的时候她在护工的搀扶下坐着吃饭。
非常简单的两菜一汤,老太太吃的笑盈盈的。
骆辰进来的时候老太太看起来非常高兴,往骆辰身后望了望:“你妈妈没来么?”
骆辰惯性的勾起嘴角笑了笑:“妈妈做了粥让我先送过来,她说她明天过来。”
老太太瞅了骆辰一眼:“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骆辰一愣,没想到老太太居然记住了上次的事情,眼底有些惊讶,老太太上次神志清醒的时候还是上个月的事情呢。
“果然是骗我的。”老太太不高兴。“你妈妈是不是生病了怕我知道?”
“没有。”骆辰摇头,转换话题表情非常自然:“要不要先尝尝妈妈做的粥?”
老太太不为所动:“你妈妈心脏又不好了么?哎……小辰啊,我这是怎么了?我总觉得好像好久没有见到你妈妈似的呢?我好端端的怎么就住院了呢……”说着,老太太的神情又有些恍惚起来:“我怎么来的啊……我怎么都记不住了呢……”
这句话每次老太太清醒的时候都会问一遍,骆辰依然回答着永恒不变的答案:“您头几天感冒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老太太恍然大悟:“噢……”
骆辰脸上不喜不悲,给老太太盛了一碗粥。
老太太低头小口小口的喝着,喝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望向正在收拾老太太放在一边的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和袜子想要拿去洗的骆辰问道:“小辰啊,你什么时候来的?你妈妈呢?”
骆辰手上动作没停,再一次笑着转过头来,脸上平静:“我刚来的,妈妈做了粥让我先送过来,她说她明天过来。”
老太太点点头,回去继续喝粥。
骆辰在医院的洗水房里洗衣物的时候,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一直照顾骆辰外婆的那位护工阿姨在跟医院里的小护士聊天。
“——家里就剩他自己了,哎……多大点的孩子啊,自己撑这么多。”
——和以前听到的话,和自己回答外婆的话一样,千篇一律。
骆辰不在去听那边说话,可是有些话不是不想听就能听不到的,所以骆辰突然开始用力搓洗,水生和衣物揉搓的声音交杂在一起,掩盖住了不少外面飘渺的杂音。
那些人又怎么会知道,所谓的多大点的孩子怎么开始撑的起的一切?
在妈妈刚离开的时候,对于十七岁的骆辰来说,整个天都塌了。那个时候的骆辰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更不会这么平静的对外婆撒谎和掩盖情绪。
但是当有一天,骆辰继续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他了似的把自己关在房里之后,随着客厅里一声咣咣铛铛的声音传来,那天之后,那个什么都不会的骆辰,便突然间就什么都会了。
原本觉得你撑不过去的,但是当噩耗叠着噩耗之后,突然就变得什么都能撑的住了。
在骆辰外婆清醒后的第一天,不在认识骆辰之后,骆辰在个人的空间里更新了这样一句话:人生就像一个又一个测试,一个又一个极端。有时候你需要的不是喘口气,而是被淹死一次。这样,你才能重新更好的呼吸。
萧默一直站在骆辰看不到的地方静静的观察他。
这个人看起来和即墨宇身边那个会笑的很阳光的少年长的一模一样,却看起来又那么的不一样。当他弯眉而笑的对他外婆说谎的时候,心里是真的对已经过去了四年的事情释怀了么?
二十一岁。
即墨宇二十一岁的还正是跟个傻小子似的天天只知道跟在叶凡身后转悠。
而骆辰,站在水房里满脸伤痕而隐忍的你,和站在即墨宇身边一脸温暖和煦微笑的你,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你又到底是抱着什么目的站在即墨宇身边?你身上隐藏的秘密,又到底是什么?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