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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你又干啥!喂!”凌嘉言疯了一样的跑出去,洪雪只好跟在后面“凌嘉言!等我!丫的,腿好了不起啊!等你姐姐我腿好了非弄死你不可!”
凌嘉言一路爬着楼梯上了顶楼,整整爬了七层楼。
靠着天台的围墙坐着,一边喘气一边哭,没有声音的哭,咬着唇,只能看到满脸的泪水。
洪雪追了两层,是在不行,还是坐电梯到的天台。
那个时候,洪雪看到了凌嘉言最脆弱的一面。
默默地一个人坐在天台的地上哭着,却没有声音。
洪雪不知道凌嘉言在为什么哭,但是,至少知道凌嘉言自杀的原因一定也隐然。
“对不起,对不起……”
洪雪走进的时候听到凌嘉言不停的说着这三个字。
凌嘉言大概不知道洪雪会追上来,用手抹了一下眼泪,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死命的砸着自己的另一只手。
红雪被吓了一跳,连忙冲上去,本来是想按着他的,没想到凌嘉言那一下砸下来正好砸在红雪的额头。
“啊……呜呜呜……”红雪捂着额头,血溢出指缝,大有控制不住的趋势,凌嘉言也慌了,他不是铁石心肠的孩子,恰恰相反,凌嘉言手足无措,拿着那块石头坐在地上只会愣愣的看着她,自己的右手也被砸的流了不少血。
“你丫的,臭小子……痛死我了……妈的,毁容啦……怎么办?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呜呜……倒霉死了!怎么就认识你了呢!该死的!”
凌嘉言看着洪雪哭的稀里哗啦的说了句对不起,就跟着一起哭了,哭得很大声,声音盖过了洪雪的,飘散在六月的风中,消失在黑夜的尽头。
洪雪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说是处理,其实只是等伤口自然干涸,疼的龇牙咧嘴的,凌嘉言还在那哭。
“你哭什么,就算毁容也不会让你娶回家,放心好了!”红雪站起来,漆黑的夜里除了那个肆虐的哭声就什么也没剩下。
“哎……你,到底在哭什么……”洪雪也常哭,在父母吵架的时候,在母亲夜不归宿的时候,在生日时妈妈拿着钱就走人的时候,可是,洪雪从来没有哭的那么绝望。
“乖啦!乖啦!不哭!”洪雪蹲下抱着他,把他搂在怀里“不哭哦!乖!”
伸手抚摸着他的背脊,一下又一下。
“不要哭了!乖啊!我给你唱歌!你姐我啥都不行,就会唱歌!”洪雪把怀里的搂得更紧。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黑夜的歌声伴着渐弱哭声,凌嘉言死命的抱着洪雪,把那些不敢释放的统统哭掉。
“放手。”
“你不哭啦?”
“我没有哭!”
“好吧好吧!你没哭,是我大半夜的哭的淅沥哗啦的!走啦小子,扶我起来!下去找个护士给我看看伤口,要是真留了个疤毁容了,我怎么嫁人!”
那一夜就像一个转机,许是内疚,洪雪额上留下一个不小的疤,虽然刘海一档啥都看不见,可是确实存在,凌嘉言从那时候起特别听洪雪的话。
洪雪上高三,拖了这么久的课现在回去可也跟不上了,直接休了学,回家好好地养伤。
不过,洪雪依旧每天来医院,带着书,下午的时候凌嘉言躺在床在复习,洪雪就坐在窗前看书,病房里新来的那个男孩一直以为他们是姐弟两个。
周蒙工作越来越忙,洪雪接替了她的工作,每天给凌嘉言做饭洗衣的,还陪他一起复习,说是现在他好好复习的话还来得及中考。
凌嘉言也开始慢慢接受洪雪的照顾,倒是周蒙,总说不好意思。
第三章
“你上午去哪了?”
最近洪雪一陪他吃过早饭就不见人影,一直要到午饭的时间才出现。最近凌嘉言总是这么问
洪雪却总是支支吾吾的蒙混过去。
洪雪趴在桌子上等着凌嘉言把豆浆喝了,吃了药神秘兮兮的对他说“带你去看个人?”
“不去。”凌嘉言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窗前和那个新来的小男孩一起做伸展运动。
“真的不去?你不是老问我上午去哪了么?带你去看看!”
凌嘉言回头看着他,换了双拖鞋就跟着她走了。
其实这一个星期相处下来,洪雪发现,凌嘉言其实一点也不自闭,只是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他,需要的是一个可以完全相信的人。洪雪听凌嘉言讲了他小时候的事情,他爸爸出车祸的那天,外婆和妈妈吵架的场景,还有就是,关于五月份跳楼的那件事。
医院的住院部后面有一片很大的草地,早上的时候可以看见有人做早操。
“看到那人没有,他呀每天上午都会在这里陪那些老年人做锻炼。”
“他无聊嘛,做早操应该的。”
“不是!”洪雪拉着他不让他走“仔细看,他要转过来了!”
“尤骆……”凌嘉言没有听见洪雪在背后叫他,一个劲的跑过去。
“呼呼……”喘着气,停在那人面前,伸出有些惨白的手扶上那人的脸“尤骆?你回来了,是不是?来找我的?我就知道!”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凌嘉言就抱住了他。
“不好意思,他认错人了!”洪雪赶紧跑过去道歉。
“洪雪放手!”凌嘉言挣扎着“你干嘛!放开我!”
‘啪’的一声,洪雪愣了。
凌嘉言捂着脸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干嘛打我!”
“凌嘉言!他不是尤骆!你看清楚!”但是等他们两个抬头的时候,刚才人已经不在了。
“胡说!现在他人不见了!都怪你!就算他不是也不用你管!你凭什么多管闲事!”
洪雪无言以对,扔下凌嘉言一个人走了。其实凌嘉言一开始就知道,那人不是尤骆,只是长了一张类似的脸。有一样的眼睛。
凌嘉言陷进去了,就算是尤骆的替身,也想让这样的人呆在身边。
那以后凌嘉言一直在医院找那个人,只可惜没有找到。至于洪雪,两人也吵架了。
直到凌嘉言出院那天,洪雪才和她爸爸一起来接他。
无意间,凌嘉言发现了一件事,而那件事,导致他和洪雪的关系又恶化了。
“妈,你是不是和洪雪他爸在一块儿了?”
周蒙正在给凌嘉言收拾房间,被这么突然地一问,也愣了。
手放在肚子上回头看着凌嘉言“小言,如果妈妈说是的话,你愿意吗?”
“我不要!”
凌嘉言也不管周蒙,一个人冲出了家门。
“呜呜……每个人都这样……”
“你怎么啦?”
凌嘉言蹲在墙角抬头,看到的是那种几乎和尤骆一模一样的脸。
“尤……”
“我不叫尤骆!”那人站起来,伸出右手“你好,我叫于威。”
凌嘉言哼了一声不搭理他,低下头。
于威靠着他坐着。
“你想干嘛?”凌嘉言忍不住了,天色渐渐地暗下来,他不走,那人也不走。
“证明给你看啊!还是有人关心你的。”
“我从没说没有人关心我!”
“但是你这里表达的意思是这个!”于威的手指放在凌嘉言的眼角边,轻轻的摩擦。
凌嘉言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正想说什么,就听见远远地有人叫他的名字。
“凌嘉言!你在哪?给我出来!凌嘉言?凌嘉言!”
“看吧。”
“我有眼睛有耳朵!听得见也看得见!”凌嘉言不理他一个人走出巷子。
“凌嘉言!你给我站住!”
凌嘉言没打理继续走。
“凌嘉言!”洪雪上前拉住他“你死哪去,给我回家!”
“哦!”
“哎?”洪雪被凌嘉言突然转好的语气吓了一跳,本来以为他会说你凭什么管我这样的话,连下句都想好了。
“走不走啊?”
“哦。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周蒙正趴在那个男人的怀里哭着,看到凌嘉言回来了马上站起来,却被凌嘉言看的啥也没说。
这件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
凌嘉言中考的成绩很好,大部分功劳都在于洪雪。
凌嘉言的爸爸晚上带着他们一起去饭店庆祝,吃到一半的时候包间里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拉着周蒙又打又骂的,洪雪拉着凌嘉言就往外面跑。
本来凌嘉言怕妈妈吃亏,但一看男人好像还靠得住就被强行的拉了出去。
站在饭店外面,凌嘉言本来一直是跟着洪雪的,突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你,你怎么了?”
“那人是我妈。”
洪雪靠着阶梯坐下“从我出院到现在,这是第一次出现!真是讽刺!”
凌嘉言不说什么。靠着她一起坐下。
夜凉如水,那个时候洪雪已经把凌嘉言当成家人了。不为什么,也许就为了周蒙做了她妈妈没做的事,比如那碗粥,不然也不会说一碗粥改变凌嘉言的一生了。
总之后来这件事情谁也没有提起,洪雪的爸爸脸上挂彩了。等凌嘉言上了高中,周蒙却突然搬家了,那个时候凌嘉言已经看出来周蒙的肚子有点奇怪。
洪雪对凌嘉言很好,高一的第一个学期,洪雪几乎一下课就跑去找凌嘉言。
也别说,凌嘉言那张脸搁哪都能有一场风雨。高一一进去,分宿舍的时候管理员大妈还以为搞错了,也没和人说,一个人擅自给凌嘉言换了女生宿舍,凌嘉言内向,只敢跟洪雪讲,洪雪就急了,拉着凌嘉言闹到管理员大妈那去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通,念叨的最多的那句就是我们家言言哪里像女生了。
估计这洪雪和大妈关系挺好,后来也没事,宿舍又给改回来了。不过宿舍里那群小子看到凌嘉言也不信,直到把他扒光了才相信,后来凌嘉言一哭,那群人也急了,一个劲的道歉,第二天给洪雪一说,洪雪竟然找了一群人去吓唬那帮小子。
在学校里估计不认识凌嘉言不多,不过大多数人都把凌嘉言当女生了,后来又一次洪雪在公告栏里贴了张告示,上面清清楚楚的写上了凌嘉言的性别,洪雪因为随意张贴非公告性信息在公告栏里,搞了一个通报批评。
这些事大大小小的对凌嘉言存在着一定的影响,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洪雪母爱泛滥,凌嘉言缺少母爱于是两人看对眼了。
传言这种东西,当事人不理会就会越传越歪,但是他们谁也没理。
第四章
三个月后,周蒙是挺着大肚子来学校接凌嘉言的,即使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但周蒙却拒绝了洪雪爸爸的提议,仍旧一个人住在外面,凌嘉言也不放心,毕竟挺着大肚子,周蒙再三说没事,凌嘉言才跟着洪雪一起去学校。
凌嘉言永远也记得那天,正好是平安夜,凌嘉言很早的就钻到床上去了,跟着宿舍的那群小子一起聊天。
洪雪是冒着大雪突然闯进来的,把他从被窝里拽出来胡乱的给他套了件羽绒服就跑了,宿管大妈在后面叫了半天他们也没停。
洪雪一出校门就拦了辆出租车。就说了一句话。
“你妈从楼梯上摔下来。”
凌嘉言一时间懵了,穿着睡衣,就套了一件羽绒服,在那样的雪夜,跟着洪雪去了医院。
长长地走廊里没有一个亲人,只有洪雪的爸爸跪在门外面。
凌嘉言靠在座椅上,浑身发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