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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
“表弟你……”祁奂晨三分无奈七分调笑道:“你怕什麽?虽然你的胸也很大,可是太硬了,我还是喜欢软绵绵的胸脯。”
“我没怕,只是太冷了……”司俊低头系扣子,脸上没什麽表情,可是耳根子都红了起来。
祁奂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好奇道:“刚才你说没在别人面前脱过衣服?你……还是处男?”
司俊再沈稳,也只是个不到二十正处於青春发育期的男孩,提到这些事情,难免有些躁动,不服气道:“我这个年纪的男孩大部分都是处男。”
“那是长得丑又没钱的,像你这种姿色的,应该在刚上初中就被保健室的风骚女老师破了处才对。”
“我初中读的男校,年轻老师都是男的,女老师都四、五十岁了。”
若说拥有超越年龄的沈稳老练的司俊有什麽弱点,那恐怕就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情吧。
小时候接触过的女性只有母亲和舅舅家的妹妹,而十五岁那年母亲去世後就和舅舅家断了往来,整个青春发育期都是在纯男性的环境中成长,造成他对“性”这件事情陌生得狠。
而来到祁家以後,就整天看着祁奂晨周旋於各色女人之间,甚至还听不了少的“墙根”,对“性”的神秘幻想都被破坏掉了,直接从陌生跳到了麻木的状态。
换句话说,如果司俊日後成了性冷淡,祁奂晨是要负相当大的责任的。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祁奂晨还是一点自觉也没有,啧啧叹息着:“真可怜……连女朋友都没交过吗?”
“当然交往过。”
“那怎麽没上床?”
“……”
“最多进行到哪一步?三垒有没有?”
“……”
“不会初吻还在吧?”
被一直追问的有些窘迫,司俊反问道:“表哥,你的初吻是什麽时候?”
“嗯……”祁奂晨陷入了冥思苦想,半晌自言自语道:“是六岁呢……还是七岁呢……”
司俊猜得出以祁奂晨这种放荡的性格一定早熟,可是没想到那麽早熟。
“对方是学校的小朋友吗?”
“怎麽可能!”祁奂晨用看古董的眼神瞄了他一眼,身子向下滑,躺在车座上,头还枕着司俊的大腿,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後,眯着眼睛回忆:“那个时候我爸还只是个有点势力的小头目,我妈已经从舞小姐升级成大班了,我每天放学後,背着书包去舞厅陪我妈上班,在休息室写作业,一群舞小姐在我面前换衣服。”
司俊想象了下那样的画面,一群舞小姐衣衫不整的躺在沙发上,抽着烟打着牌讲着黄段子,小小的祁奂晨坐在梳妆台前,认真的写写算算。
“我还记得那天,我爸抱来一个小男孩,干干净净的,又有礼貌又乖巧,大家都很喜欢,纷纷去抱他,买好吃的给他,我也把糖果拿给他,那臭小鬼还不领情,奶声奶气的说什麽‘妈妈说我在换乳牙,不可以吃糖’,真是讨厌!”
“是祁子──”
“不是那个小杂种,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有他的存在!”祁奂晨立刻否定,仿不愿美好的记忆里出现令他深恶痛绝的存在。
司俊问完也立刻意识到不是了,祁奂晨比祁子嘉大四岁,那个时候祁子嘉应该还是个刚会走路的小婴儿。
“我爸平时还是比较宠我的,可是那天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那个小鬼身上,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我。我很生气,气得把作业本都撕了,这时,我妈带的一个舞小姐坐到我身边,摸着我的头……”祁奂晨露出一个甜蜜的微笑:“我还记得她说,晨晨最可爱了,我最喜欢晨晨了,然後吻了我。她的嘴唇软软的香香的,那种舒服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
“後来呢?”
“後来?你说那个舞小姐?谁知道呢,也许从良了,也许死了……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不过一定很漂亮。”
“我是说那个小男孩……後来他怎麽样了?”
“我哪知道,後来……好像有个人冲进来把那个小鬼抢走了,舞厅都被砸了,我妈发了很大的脾气……我记不清了,反正是很混乱!”祁奂晨敷衍两句,闭上了眼,依旧沈浸在美好的初吻的回忆中。
可司俊内心却不平静起来,他严重怀疑,那个被祁山海抱去酒店的小男孩……是自己!
他上小学以前,单独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父亲只是个偶尔会出现的背景人物。记忆中有那样一个片段,他在幼儿园被一个自称是“大伯”的男人抱走,带到了一个灯红酒绿的地方,有很多好吃的和很多漂亮的阿姨……之後的画面是父亲的暴怒和母亲的眼泪,再然後……就举家迁移到J市居住了。
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一次类似绑架的行为。十几年前,祁山海就绑架过他,没准就是父亲和祁山海兄弟决裂的导火索。而十几年後,他又被绑架了过来,只是这次再没人会把自己接回家了。
“问你话呢?”
“啊?”
大腿被拍了一下,司俊回过神,低头对上祁奂晨有些不耐烦的目光:“发什麽呆?我在问你,你喜欢什麽样的女人?”
“嗯……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对我的好吧……”
“那样实在太无趣了,表弟,你应该尝试不同的类型,丰富你的人生阅历。尤其是那些背後有故事的女人,你睡得不止是她的肉体,还是她的经历。在高潮时看着那些女人们抗拒又沈沦的表情……你知道那感觉有多刺激吗?!”
祁奂晨说得眉飞色舞,对女人的心得,他简直可以写一本实战性的百科全书了。
不过从他交往的类型和他的话语间,司俊慢慢发现了祁奂晨的一个特别嗜好,他热衷招惹一些非正当的恋爱对象,似乎对会受到社会舆论指责的肉体关系尤其迷恋。
司俊带着些恶趣味的揣测,要是祁子嘉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而是妹妹,那搞不好祁奂晨折磨这个血亲的方式就会变成近亲相奸了吧。
虽然对祁奂晨的床事有所腹诽,但跟着祁奂晨并不是一件太辛苦的事情。他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只要做到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少说话多做事,基本就能让祁奂晨和颜悦色的待自己,甚至偶尔享受一下他突发奇想的兄长关爱。
司俊对这样的现状很满意,这样平静安逸的生活简直超过他来祁家之前的最好设想,他甚至偶尔会有一种懦弱的近似於“乐不思蜀”的想法。
若是回到家乡去,他必然要继续做父亲做过的事情,负担起那麽多人的期望与绝望,摒弃本性中善良的部分,变得残暴不仁,为利益丧心病狂,最终走上一条不归之路。而呆在祁奂晨身边,他就是个最简单的,只需要“听话”就可以生存下去的人。
祁奂晨不像祁山海那样有猜忌多疑,司俊也不像父亲那样不肯妥协,从某种角度而言,他们其实很合拍,时间久了,真成为感情不错的朋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只是怀揣着那样的预期,对待祁奂晨不由得又多了几分真心,尤其是想到他小时候因为自己夺走了祁山海的注意力而大吃干醋,就觉得这家夥还是有几分可爱的。
第三章
做为黑道大哥儿子的祁奂晨性格嚣张私生活混乱,但做为学生的祁奂晨却着实不错,他就读的大学在国内数一数二,金融系更是首屈一指,想考上这所学校,高中时不说头悬梁锥刺股,却也是着实要下一番苦功读书的。
而那个时候,正是他母亲意外去世的时候……想到这些恩怨,祁奂晨不由得眯起眼睛,在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把祁子嘉那个害死他母亲的小杂种碎尸万段。
“想什麽呢?表情这麽可怕?”
肩膀被拍了一下,祁奂晨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心态,对同系的沈思远笑了笑:“在想晚上怎麽狠狠的宰你一顿,以报你用篮球砸我头的仇。”
“谁让你在球场上发呆,用脸去接球。”
“少废话,今晚一定要吃到你破产!”
换成别人,打断他追忆亡母,他一定懒得应付,可是沈思远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也是盟友。
沈家和暴发户一样的祁家不同,是个百年历史的大家族,祖上什麽举人秀才军阀匪寇都出过,近些年虽然荣光稍逊了,但在黑白两道的地位还是举足轻重的,和祁家也一直有生意上的往来。
祁奂晨接近沈思远,一开始的确存着些攀高枝的想法,想必沈思远对他也有拉拢的心思。不过这些年相处下来,已经算是不错的朋友了,尤其是近两年,两人成了同学,更是同进同出,交往甚密。
“新街那边新开了个酒吧,据说很不错,晚上一起去喝几杯吧!”
沈思远抱歉的摆摆手道:“改天吧,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我得提前回去给他庆祝。”
“弟弟?沈星艺?他和你又不是一个妈,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跟你分家产的,你有必要对他那麽好吗?”
沈思远叹道:“我和你不一样,你们祁家就两个儿子,家业非你即他,而我们家……光我奶奶,就给我爷爷生了三女四子,外面的野种也有不少,我父亲那一辈人也是不断的开枝散叶,到了我这辈,姓沈的男丁不下二十个,我要争要斗的人太多了,我能信任能依靠的,唯有星艺。”
祁奂晨不屑的撇了撇嘴:“你那个废物弟弟,恐怕也帮不上你什麽忙!”
沈思远为人谨慎,待人谦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总归是个让人挑不出错的人。而他的弟弟就正好相反,嚣张跋扈,放肆无礼,特别会惹是生非,还和祁奂晨争过女人,总之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夥。
然而提起这个不怎麽样的弟弟,沈思远却是一脸的宠溺:“星艺被抱回来的时候才六岁,流里流气的,简直是个小乞丐,我也讨厌他……可是有一次我被二叔家的堂哥诬陷,我爷爷要教训我,星艺突然冲出来,手里拿着根柳条,气势汹汹的吼‘谁敢欺负我哥我就杀了你们!’结果被我爷爷狠狠揍了一顿还关进了小黑屋一天一夜没给饭吃,被放出来後饿得站都站不稳,还紧张的看我身上有没有伤,我当时就想,也只有这个小东西,是真心对我的。”
“小孩子的疯言疯语你也当真。” 这些话祁奂晨听他说过不止一遍,却怎麽也找不到感动的点,六七岁的小毛孩懂什麽?祁子嘉六七岁的时候,不也只是一个闷葫芦一样的无害的小杂种,哪想到日後会变成害死他母亲的凶手?
“你不懂这种感觉,世界上有这麽一个人,总是围着你转,在你面前永远像个孩子一样听话,虽然鲁莽却一心想保护你,你在他面前可以放下所有的心防,因为你知道这个人永远不会背叛你!”
沈思远太过幸福的口吻,让祁奂晨微微有些羡慕,却又嘴硬不想承认:“别说的好像全世界只有你有弟弟一样。”
“对啊……”沈思远调侃道:“你也有个弟弟,听说他回去了,怎麽样,相处的还融洽吗?”
“别提那个杂种──他不是我弟弟!”祁奂晨拧起的眉毛在看到从道口小跑过来的司俊时,舒展开来:“你看,那个才是我弟弟!”
虽然司俊这个人心思深沈,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麽,但却是个踏实沈稳的人,比起沈思远的弟弟,可是出色得多。
司俊一路小跑,脸颊发红,稍微有些喘:“表哥,我来晚了。”
“没事,走吧,哥带你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