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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戏曲中女性一个很优美的动作,难度也很高,纪东做来虽非曼妙却也很到位。
纪东此举赢得一片惊叹声。胖肖武看看自己的水桶腰悲哀的摇摇头。
石磊想不到纪东会来这一手,强忍住笑说道:“瞧见没!什么时候你们的腰练到这程度也就可以登台唱戏了。纪东,入列。”石磊猜纪东是忘记套路了,挖苦他一句便放了他。
“大家看我演示一遍。”石磊在纪东入列后面向众人做了个预备姿势,然后从弓步冲拳直练到击腰锁喉才并腿收势。
纪东看得不住点头。石磊这一套拳路做得一丝不苟,动作开阖有度,收放自如,收势后额头已显汗水。
“看见没,从哪里起步必须回到原地。那时候在部队几百人合练,那个气势,吼一嗓子都惊天动地的。闲话不说了,以纪东为基准,间隔两米向右看齐,动作快点,注意看齐了……好,都跟我练起来,注意看清动作。”
石磊转身从弓步冲拳教起,余人跟随。纪东并不觉得新鲜,看过一遍就拾回了记忆。南成等均是初次接触,个个学起来都很认真,无奈基础太差,不是站立不稳就是动作做不到位。
石磊一个个指正,说得口干舌燥。如此练了四十几分钟,石磊宣布解散。
一群人散开,韩海和胖、瘦肖武等钻到地下室,谢平则追着石磊让给指点动作,纪东一把拉住他,手把手教他蹲好马步,才偷偷笑着溜开。
南成从车内拿出水煎包递给石磊。石磊接过边吃边问纪东,“你和鲁渔怎么下了后夜还得训练啊?”
“你以为下夜班就能回家了?还不是后边那家伙的英明决策。再说我要不在,你怎么能报仇呢!”说着话纪东打了个哈欠,“这账先给你记着。瞌睡死了。鲁渔呢?你们昨晚可是睡美了。”
石磊抹抹嘴,笑道:“我还想让你呆车里睡觉呢,既然记账那就算了。”
“知道你没那好心。”纪东不屑的哼了一声,拍拍南成,“是吧小成?对了,你昨晚为啥哭得稀里哗啦的?”纪东想起夜来之事随口问南成。
石磊看看南成,南成红着脸支支唔唔不肯说。纪东和石磊交换一下眼神也不再问。
纪东笑道:“小样,还会脸红!一点也不像你哥我。我去看看谢平去。”
石磊闻言看了眼远处,笑着说:“甭看了,人早没影了!”
纪东看不到谢平却也不恼,笑笑正要开口,却听身边的南成说道:“是不是下雨了?”南成感到脸上一凉,伸手摸一把抬头看看天。
“真下雨就好了,就能回去睡觉了。嘿,还真下了。”纪东看看地上绿豆大的雨点,兴奋地说:“啊!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石磊见雨越下越密,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取笑道:“搁部队你就没这么高兴了。一下雨爬一身泥,那时候你可是最讨厌雨了。”
“走到哪说到哪呗。”纪东跟着南成钻进汽车,让南成向里边坐坐,斜歪在南成肩上闭上眼睛,“都别说话,我睡会儿。”
(4)
这场雨下起来就没完。
王强写完给王菊的信,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又摸出烟点着闷闷抽了一会儿。他看了看表,时间显示九点二十。
几分钟后王强出现在地下室内,他站在楼道口看了眼正在玩牌的韩海等人,转身出去。
韩海等人见王强进来又出去,胖肖武要收牌不玩了,韩海骂道:“怕球啊!下雨了还不让歇歇?该谁出牌了?刘志强你快点。渔夫,看球啊看,跟着飘几个?”
鲁渔不会打牌,好奇地问韩海,“啥叫飘啊?”众人笑。
韩海笑骂道:“睡女人你会不会?那就是嫖。”
一句话引起一阵笑声,鲁渔涨红了脸不再开口。
王强站在楼门内,听着里边闹哄哄的声音,心头掠过一丝不快。他看了眼远处的桑塔纳,想了想,冒雨走了过去。
车内,纪东和南成睡得正熟,石磊闭着眼正惬意的听着电台音乐。
王强敲了敲车窗,站在雨地等石磊打开车门,冷淡的说:“集合,在地下室训练。我出去一下。”说完转身走了。
石磊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回身唤醒两人。王强是把石磊当枪使,石磊原本是摸枪的,不太在乎被人当枪使。石磊想,无论为私为公换作自己或许也会这么做,得罪人跟这两样相比较显得微乎其微。
在地下室内搞训练毫无悬念的引起众人不满。石磊耐心的等众人发泄完才下令列队,由于场地原因,只能以军姿为主,为缓解众人情绪,石磊在整个上午的训练过程中会同纪东穿插着教了些近身擒拿格斗的小技巧。
石磊领着这帮人动静相结合的训练到十一点多,王强才湿漉漉的出现在地下室。
“今天上午就到这里,该值班的上岗。下午两点集合。”王强简短的说完,拨拉拨拉头发上的水,又叫过石磊和纪东,让了烟,笑道:“辛苦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饭。”
纪东笑着看看石磊,石磊答应了才有他的份。
石磊掏出火机给王强和自己点着火,想了下笑道:“这算嘛,跟玩儿似的。改天吧!我答应了纪叔中午和东子一块儿回去吃饭。再说还得把小成送回去呢!”
“那行!我家里有点事,下午可能会晚来会儿,训练你俩帮忙盯着点。”王强听完也不勉强,和两人说过几句就走了。
纪东叼着烟,看王强走远,不乐意的呶呶嘴,“给个芝麻官你就成孙子了!马屁精!”
石磊白他一眼,笑着给他点烟,“我弟弟吃醋了?谁让咱哥俩近呢!哥哥给你点烟陪不是啦!你说你怎么不属马呢?你要是属马哥哥才有马屁可拍,你偏要属虎,小孩子都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
“嘿嘿,说的有理。我今天就要踢踢你这老虎屁股!”纪东嘿嘿一笑抬腿就踢,石磊躲过,两人笑骂着走出楼门。
南成帮杨云涛撑好遮雨用具便钻进了汽车。纪东和石磊走过来同杨云涛打声招呼,纪东又笑着骂了几句大鸣喇叭的韩海,两人进车。
杨云涛羡慕的看着桑塔纳倒出大门,交待正出门的谢平早点接班别把他饿坏了,到最后只剩下他一人的时候,杨云涛看了眼空荡荡的小区,俯身擦擦桌椅,又围着桌子转了几圈,才颓然坐下敲架子鼓般擂了一会儿桌子。
第六章
(1)
纪东在离家不远的地方让石磊停下车,“你们先回,我买包烟。”
纪东看着车子拐弯消失,走到公用电话厅旁抓起电话拨号。
纪东的电话拨往镇平。
崔健成正穿着棉拖鞋在厨房里择菜,听到媳妇柳青喊他接电话,答应着放下手上活就跑了过去。
“喂?噢,老班长啊!”
“健成,干嘛哪?上次给你说的事怎么样了?”
“正准备做饭呢!我的班长哥啊,别把弟撵死。我操着心呢!前两天刚给石佛寺一哥们打过招呼。你找那人干啥啊?嘿嘿,你们什么关系?和我说说我会更上心。”
“你哪那么多废话啊!能说我自然就告诉你了。你别不当回事!”
“你就放心吧。我就是把整个县翻个过也得把他扒出来。”
……
崔健成挂上电话,焦躁的拍拍头。他比纪东晚一年当兵,纪东是他的班长,对他很照顾。
柳青正在给女儿喂奶,见状笑着亲了亲怀中的婴儿,“宝宝,看爸爸又着急了。健成,什么事啊?”柳青询问崔健成。
“还是上次跟你说那事,你说我能不急吗!”崔健成躺倒在床上,想了想又坐起来,“青,上次你回石佛寺帮问了没?”
“问了爸,他没听说过这个人,但他答应帮着打听。”柳青边说边放下衣服,拿手绢轻拭下婴儿嘴唇,看了眼崔健成,轻声笑道:“别想了,急也急不来。女儿吃饱了,咱们还没吃呢!”
听妻子这么一说,崔健成也觉得有点饿了,他上前亲亲柳青,又逗逗乖女儿,转回厨房洗菜做饭。
这边纪东挂上电话,又拨通冯云山,说中午不回去了让冯云山别管他,最后又要了两包群英会,点着一根呆在路边抽完才回家。
(2)
石磊将车停在门口,南成下车上前喊门。
屋内,南得刚尴尬的低头抽着烟,纪伟峰则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旁边陪客。
南得刚和纪兰离婚后很快就娶了小他八岁的店员,两人共同打理音像生意,小日子倒也过的有滋有味,不过几年就存下二十几万现金,在此期间,他们添了个女儿,一家三口可谓其乐融融。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更多人进入音像业,竞争导致行业整体利润下滑,南得刚及时转入电脑业,又狠赚了一笔。按理说南得刚应该很幸福了,个人事业顺利,女儿上了大学,妻子依然貌美如花,出入有车,来往皆是商界精英,平常百姓想都不敢想的他都享受了,南得刚还能有什么烦恼呢?
人都会变老,南得刚也难逃自然规律。在长期烟酒熏陶下,南得刚不得不承认自己在性生活上越来越力不从心,只能伤心的默许妻子描眉涂唇出入于舞厅宾馆。每当夜深人静,南得刚常常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豪宅里发呆。女儿在上大学,老婆夜不归宿,南得刚嘲笑自己富的除了钱还是钱,却穷的连一个说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有一天,南得刚开车远远看到了纪伟峰三人,看到了纪兰羸弱的背影和儿子南成剃得刺眼的头,南得刚才知道儿子南成刑满释放了。那夜,南得刚一想起南成的光头就觉得锥心刺痛。南得刚想,若不是自己经受不起女人诱惑,南成就不会走入歧路,至少不是这样。
爱情和婚姻都很神圣,但它们所衍生的副产品却总在折磨着世人。成功的爱情最终会走进婚姻,成功的婚姻却必须用岁月见证。无论爱情还是婚姻,一旦失败,得到的只能是用痛苦作代价换取的成熟。爱情的牺牲品是青涩,婚姻的牺牲品通常都是子女。
南得刚想了几夜。这么多年了,他很少关心过南成,他想补偿,他去看了纪兰,并心酸的发现纪兰还在爱着他,而他却已经回不了头了。于是,当南得刚心怀忐忑的敲响纪家大门,南得刚觉得自己是个罪人,他粉碎了一颗爱他的心,更谋杀了南成的青春。
(3)
纪伟峰和南得刚听到叫门声,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纪伟峰看了眼一脸欣喜渴望的南得刚,叹了口气,“小成回来了,你去开门吧。”
大门打开,南成意外的看见了表情复杂的南得刚。南成咧咧嘴。
石磊在车内鸣鸣笛。
南得刚先打破沉闷,他抑制住激动的心情,说道:“小成,我来看看你,出去吃顿饭吧!爸爸想跟你说说话。”
南成点点头,南得刚马上高兴的扶着南成肩膀进了路边一辆奥迪。
纪东到家时门大开着,石磊正蹲在院子里拾掇鱼。
石磊听见动静抬眼看了一下,朝纪东招手说道:“快点,剩下活儿归你了。”
纪东进院关门,又打开车门向里扔了一包烟,冲石磊狡黠的眨眨眼,笑道:“贿赂贿赂你,你已经做了我就不粘手啦。妈,你儿子回来喽!”
纪东边说边折进厨房,却没看见李凤珍,反而看见纪伟峰正在厨房里忙碌,“爸!嘿嘿”纪东想起这次婚姻风波脸上一红,“你怎么下厨了?我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