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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请娘娘避开些。”临危不乱的嬷嬷,还是想亲自领教过后再说。
一刀突地破空而来的破空斩,算是孔雀的打声招呼,没料到他一开始就亮出绝学的嬷嬷,来不及闪开。只好用手中的龙头杖格挡住,当破空斩到来时,当下她握住龙头杖的两掌一麻,令她差点握不住,而当震麻的余劲还在掌心里时,站在原地动也未动的孔雀,又狠狠朝她挥下几刀。
被刀风困住,四处都成为死角动弹不得,嬷嬷这时才总算明白夜色为何能是第一武将的缘故,因他们这些四域将军,个个都不像人嘛!瞧瞧,都十来招了,他的力道居然不但不减弱,刀劲还一次比一次更重,是他换了把刀的缘故吗?怎么上回不见他有这等本事,才害得她大意轻敌。现下可好,不要说是想打退他,她就连全身而退都还是个问题。
无邪一手抚着胸坎,心惊胆跳地看着嬷嬷辛苦地闪挡着孔雀完全不停手的刀风,她抹了抹额际沁出的冷汗,再一次在心底暗问,远处那个男人宫垣究竟是如何培养出来的?哪有人像他这样愈打愈来劲,脸上还挂着副冷笑,而那笑意,让她光只是瞧上一眼就觉得头皮发麻……为何只要与武艺扯上关系,他就变得异常执着?他没有必要这么走火入魔吧?
在嬷嬷的两截衣袖,都已被孔雀以刀风扫断飘坠落地时,很怕嬷嬷会有个万一的无邪,赶紧走出柱后朝他大喊。
“住手!”
孔雀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也老早就知道她躲在那儿,他不理会她,再使上劲扬起一记破空斩,先是将嬷嬷的手杖劈成两半,并在下一刻立即抵达她的面前以刀格住她的颈间。
“认输?”他边说边将刀身用力抵按下去。
颈间被划出一道口子的嬷嬷,大气也不敢喘一个地看着跟前朝她笑得很轻佻的男人。
“认。”什么……只是某种程度上的狂热?这种程度就已经太超过了好吗?这男人根本就有病。
“我要与她谈谈,成吗?”孔雀客客气气地再问。
她点头如捣蒜,“成成成……”怎会不成?再不成,就要闹出人命了。
说话算话的孔雀当下收刀回鞘,以眼示意嬷嬷最好快离开他的面前,而后他再朝无邪勾勾食指。 “责任?”在她缓缓朝他走来时,他偏着脸问:“你倒是说说,什么责任?”
压根就不想对他解释的无邪,只是在心底暗忖着。
她能有什么责任?也不过就是替浩瀚做牛做马,或者替他扮黑脸,坏人由她演、好人由他做,好藉此成全他的仁慈,必要时还得去杀人放火、软硬兼施那类的责任而已。
“不想说的话,那你就继续搁在心里吧,不过,这不会影响我的决定。”他也无意追问,反正那本就不是他关心的重点
“什么决定?”他们先前有说定好什么吗?
“我要带你走。”
她没好气地轻叹,“你又开始专制了……”早知道她就自己奉陪下水同他打一场了,他真以为她是好欺负的?要不是浩瀚不准她动手动脚的,当年她老早就去抢四域将军的位置了。
孔雀在她走得够近时,动作快速地将这个一度走出他生命里的女人捉进怀里,在她有意想挣开时,他一手轻抚着她的面颊。
“别守在这死人墓里了,同我一块上去,我可以为你实现你的心愿。”
她顿了顿,很想掩饰心中的感动,“这里是我的家。”
“你可有另一个家。”
“……我留在这,是因为不但可陪姊姊,也可以避开许多麻烦事。我并不希望我在外头会成为任何人的负累,尤其是浩瀚的。有些事,并非是我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你的责任,陛下不能为你分担吗?”
“我只是想找点事做。”
他不耐地挥着手,“把那些烦人的事留给陛下做就够了,你本就不适合那些。”
“那我适合做些什么?”她摊着两掌,状似沮丧地叹了口气,“我手不能提、又肩不能挑,不会做家务,不会女红,连劈柴火和挑水都不会……”
“你不是想当个小画师?”那些有他做就行了,她会那些干嘛?金枝玉叶怎能做那种粗活,她实在是太不敬业了。
“帮你画春宫图?”他该不会还在想着那回事吧?
孔雀挑衅地问:“你没那功力画?”
“……”她绝对……绝对会被他给带坏,这男人实在是大大的有害!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亏大的是我好吗?”很不满她还一副可有可无的模样,孔雀真的很想将她捆好了后就直接打包带走,在事后再与她慢慢清这一笔帐。
她还好意思比他更委屈?被害惨的人是他好不好?自她将他给劫至这里后,风光多年的他,当场就从一个忠臣变成了一个偷妻贼,不但无法向要求保护她的陛下交代,他更是天天把自己从只鸟辈骂成个禽兽,这种天人交战的宝座是他的好吗?她抢个什么劲?
无邪叹息地退让一步,“好吧,反正我也很久没见浩瀚了,我去与他叙叙旧也好。”总之,她得先保住他的命再说,不然未来任由他说得再美再好,也终究只是空想。
“你说什么?”桃花眼登时眯成一条直线。
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想被杀头的话,就由你去见浩瀚好了。”
“你去找陛下做什么?”有些气结的他,满心不痛快地拉着她的手臂问。
“夫妻间的闲话家常。”她继续拔虎须。
脸色变得铁青的孔雀,握住她手臂的掌心微微使上力,习惯成自然地一把将她扯至胸前,再狠狠地瞪着她。
“你真打算横刀夺爱?”她拍开被他弄疼的掌指,一脸正色地向他请教。
他将手中的刀一横。“喏,我刀已经横着摆了,你说呢?”他都已经撩落下去这么久了,她还问?她以为他在好不容易可以逃出这里后,又大老远地再跑回来是为了谁?
奖励他的香吻,在他脸色臭得二五八万时,柔柔地贴上他的唇瓣,不知足的他,马上把握机会与她热烈地唇舌交缠,还将一手伸进她的衫子里。甚想抚平这些日子来无法满足的欲望。
“你的表情真的很难看。这事有这么让你痛苦吗?”她一手按住狼爪,并不喜欢他做是一回事,想又是另一回事的分心模样。
他用力的啾她一下。忍不住抱怨,“你可轻松了,夺人妻的又不是你,以下犯上的人又不是你。”
“那你就别同他抢呀!”又没人逼他。
“这个不能让。”他摇首,说得很壮烈成仁。
无邪不以为然地瞪着自恋过头的他,“本来就不是你的,哪来的让?”
“你一定要这么长他志气泼我冷水吗?”她好歹也看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留给他一点颜面行不?
“他本就是你的主子。”实话实说嘛,况且,实话本来就是不中听的。
他张牙舞爪地,“总有天我会掐死你……”
“你真的打算把心一横,硬着头皮抢下去了?”她刻意拉开衣襟一些。对他笑得风情无限。
“我都杀到这来了,你还问?”喉际猛然吞咽的他,飞快地拉紧她的衣襟掩住所有的春光,再小心地看向四下。
她却在此时垂下了小脸,“我怕你后悔,所以才要你再确定一下,省得你日后反悔,再把责任全都推到我头上来……”
“谁说我后悔了?”
“哪没有?”她可怜兮兮地指着他,“你一脸懊恼又嫌弃我的模样!”
“我哪有——”他正想反驳,却见她眼中蒙上了一层水气。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她委屈地强压住欲夺眶而出的泪,声音像是指控。
“无邪——”又来这招?她怎么总是能说哭就哭?
“反正我都身败名裂了……你还来做什么?”她索性掩着脸开始哭,哭声听来破破碎碎的,“你要找就去找你的心上人好了。我又不会拦着你……”
“是你叫我去找夜色的,记得吗?我是为了公务。”他淡淡地驳回她的指控,再拉开她覆面的手,“不管你是真的还是演的,总之都是我错,行吗?”
她还是把罪全都往他的身上推,“本来就都是你的错……谁教你没事勾引我?”
他勾引她?从头到尾负责勾引的人到底是谁?他很坚持被辣手摧花的是他才对。
“别哭了。”
仰天长叹的孔雀,干脆将她搂进怀里安抚,过了好一会儿,她止住了哭声,两手攀上他的腰际将他搂紧,这让冒着杀头风险来这的孔雀登时觉得再值得不过,这具软绵绵投进他怀里的身子,抱得他好心满意足。
“我还是要去见浩瀚。”她没抬起头,只是闷在他胸前说着。
“无邪……”全身倏然绷紧的他,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就失控管不住自己的十指。
“我只是要去和浩瀚谈件事。”无邪将泪痕抹得一干二净后,抬起头,像个没事的人似的,以平平淡淡的语气对他说着。
“什么事?”
“既可以让你当忠臣又可以让你全身而退的好事。”做坏事的人又不只他一个,她哪可能像他一样没事先想好退路?
“当真?”孔雀还是很怀疑,“你有几成把握?”
“我说过,我很胆小的,所以,我不敢做冒险的事。”一语双关的答案,她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只是,她不保证他听不听得懂就是。
低首看着她如花灿烂的笑脸,孔雀隐隐觉得……他似乎又被坑了。
今儿个的日子不好,肯定是大凶日……一个头两个大的浩瀚打心底这么认为。
“表哥。”无邪笑得很甜。
甜得有点过剩的笑靥,或许对其他男人都很受用,但对浩瀚来说,这只代表别有目的。他不语地看着他这八百年没见她开心成这样,甚至可以说一是春风满面的表妹。
打小认识她以来,他就知道,他这表妹特会用那张无辜的脸、无邪的笑靥来骗人,偏偏她又生了一张名副其实的脸……什么无邪?她是有毒有害!不要说是他,就连最亲近他的日月二相都不愿去招惹她。
可追根究柢,她今日会有人前人后两种不同的性子,也都该怪他。
小时候的无邪,真的是很甜美可人且对人毫无防备,只是她的聪慧和柔软的性子,也同时为她带来不少的麻烦。于是看不过眼的他,便向她建言,与其锋芒外露易让他人有戒心,还不如装弱扮小来得容易生存,没想到她竟真听进耳里,且多年来一直奉行不误,甚至……有时还太过头了些。
唉,造孽。
“为何朕总觉得你这笑,很像黄鼠狼在给鸡拜年?”他一手抚着额,心底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你是该怀疑一下的。”她坐至他的身旁,令原本站在浩瀚两侧的日月二相,立即速速更换地点,站得离她更远些。
“你又使坏了?”他想都不用想。
“不,我只是红杏出墙了。”她定气神闲地道。
“噗——”
躲至一旁喝着茶水镇定的日月二相,当下把嘴里的茶水全数喷至远处,面色青白的他俩,浑身紧张地看向浩瀚。
就知道她来这绝不会有好事……
浩瀚一手抚着开始作疼的两际,“无邪,你要不要把话说清楚点?”
她不急着解释,只是将手中拎着的小木盒缓缓放上桌。
“这是你一直都很想得到的那玩意。”
“你愿把它给朕?”向她讨了多年的浩瀚,可不相信平白会有这等好事。
“有条件。”
“说。”
“我要你以人换物。”她很干脆地说出来此的目的。
“你想用谁来换?”浩瀚一时还想下出有哪个人能让她感兴趣到能让她拱手让出石片。
“孔雀。”她笑眯眯�